“沈女士，老師說，今天點點打豆豆了。”何敏如走過來笑著對我說道：“我想。我們應該談談。”

  “我也正有此意。”我淡淡地說道。

  點點一看見何敏如和豆豆母女倆。就緊緊地抓著我的胳膊。

  我不動聲色地皺了下眉頭。

  點點原本變得活潑開朗了。就是因為這個何敏如，現在又變成了這樣。

  我不會說是因為這母女倆，豆豆還小。什麽都不懂，當然是她媽媽怎麽教她就怎麽做。

  “我們在哪兒談？”何敏如直接問我。

  “找間咖啡廳吧。”我讓保姆搜一下附近的咖啡廳。我的手不是很方便。

  “我知道一家。”何敏如見狀。說道：“大家都是一起過去是吧？我沒有經驗，沒有辦法協助你上下輪椅。”

  我沒有把她的話放在心上。“大家一起過去，但是，談話就隻是我們兩個談。”

  “可是我沒有人給我看孩子。”何敏如說道。

  我看了一眼點點。說道：“她可以坐在我們旁邊的位置。你可以一邊看著她一邊跟我談。”

  雖然我有保姆跟著我，但是一來保姆要看點點已經任務很重了，二來幫人看孩子是有很大責任的——對方是何敏如。我不想擔這種責任。

  “不能讓你的保姆幫我一起看著孩子？”何敏如問道。

  “不能。”我直接拒絕道，“點點和豆豆今天才發生了衝突。萬一她們再起衝突，保姆會不知道該怎麽辦。”

  何敏如想了想。說道：“也好。”

  到了何敏如所說的咖啡廳，我悄悄地打開手機的錄音功能。

  “你想跟我說什麽？”我先問她。

  她說道：“當然是孩子們打架的問題。”

  “小孩子很容易打架。”我說道。

  “這一點我當然知道。”何敏如笑著說道：“我今天也不是說因為點點打了豆豆。所以來找你們算賬，我也知道。小孩子一會兒打架一會兒和好的，這很正常。”

  “那你想說什麽？”我好奇地問道。

  何敏如笑著說道：“我想說的是。小孩子是即便是打了架之後也能很快和好的生物，跟大人不一樣。以後她們還要做三年的同學，要是一開始關係不好，那可就不太好了。我們把小孩子送去幼兒園，是讓她們去認識朋友的，不是讓她們去結識對頭的，是吧？”

  我微微地皺了下眉頭，說道：“你說得很對。”

  我想，我能猜到何敏如接下來會說什麽，她應該是直球不行之後打算走迂回路線，假意和我們交朋友，然後再來刺探我的隱私。

  我暫時什麽都沒有說，等著她說出她的目的。

  果然，何敏如接著說道：“我看這樣吧，要不，我們哪個周末，約著一起帶著孩子去遊樂園兒或者是動物園兒玩兒，讓她們增進增進感情，你看如何？”

  我低頭沉思了一會兒，然後抬頭，笑著說道：“何小姐，如果你能解決一下打探我隱私的問題，我想，我們也可以交朋友的。”

  何敏如挑了下眉頭，說道：“我倒是沒有想到，你說話居然這麽直接。我什麽時候打探你的隱私了？啊，如果是開學那天的那些話的話，我向你道歉。那個時候，隻是我突然發現點點就是薑總帶去遊樂園兒的孩子，所以很驚訝而已。沈小姐，我想，你應該能了解我那樣的心情的，是吧？如果換成是你，你也會想要知道答案的，何況我還是做記者這一行的，當時的反應純屬條件反射，如果讓你感到不愉快了，我跟你道歉。”

  我搖了搖頭，說道：“何小姐，如果僅僅隻是這樣的話，那你怎麽解釋，豆豆會問點點關於什麽薑伯伯的事呢？何小姐該不會是把我當傻子？”

  何敏如盯著我看了一會兒，然後看了一眼坐在旁邊一桌吃蛋糕的豆豆，對我說道：“原來是這一點讓你誤會了，其實你不知道，我這女兒是喜歡我的工作，所以想長大之後跟我做一樣的工作，她見過我采訪人，所以她有時候跟人說話的時候都學著我采訪人的口氣，她之所以會對點點說那樣的話，也是因為這個原因。她其實就是在玩過家家的遊戲，沒有想到，這個遊戲居然也會讓你們誤會，沈小姐，我真是好奇，你究竟經曆了一些什麽事啊，居然對人這麽防備，連一個三歲的小孩子，也值得你這麽防備麽？”

  “三歲的小孩子當然不值得我防備，但是小孩子的媽媽就不一定了。”我淡淡地說道。

  我不怕得罪這個女人，既然我已經打算要跟她說清楚，那就是要得罪她，這是毋庸置疑的。

  何敏如皺了下眉頭，說道：“沈小姐，你這麽說就不和氣了。”

  “我是想和氣來著。”我說道：“但是，我不覺得豆豆自己會知道去問點點關於什麽薑總的事。”

  何敏如眼睛眯成一條縫一般地看著我。

  “沈小姐，哦，不，我是不是該叫你前薑太太？”她突然說出這樣一句話來。

  我的心髒在胸腔裏狠狠地一撞。

  “前薑太太？”我眼神不善地盯著何敏如。

  “沒錯。”何敏如說道：“你別以為我什麽都不知道，你是小薑總薑錦言的前妻，是吧？”

  “你還說你沒有打探我的隱私，你看，你這就自相矛盾了。”我看著何敏如，除了一開始的慌亂之後，什麽感覺都沒有。

  我本來就是薑錦言的未婚妻，這又沒有什麽好隱瞞的，我和他在民政局登記過結婚，也去離了婚，這些都是有記錄的。再說，不是外麵還有傳聞麽，說薑錦言是為了自己的前妻才和田欣嫻分手的，如果有心人要去查，肯定能查到那個前妻就是我。

  何敏如說道：“我說了，我就是職業習慣作祟，所以才想知道你和薑錦文的關係。不過，既然你是小薑總的前妻，那麽，薑總包場帶你的女兒去遊樂園兒的事情就能說得通了。點點，是小薑總的孩子是吧？小薑總為了重新和你們母女倆在一起，所以才會和田欣嫻分手，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