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理什麽文件？”我問道。

  薑錦文看了薑錦言一眼，說道：“你過去就知道了。”

  我也順著他的眼神看了薑錦言一眼，但是薑錦言臉上什麽表情都沒有。看不出什麽來。

  我著急著和點點見麵。所以。我隻遲疑了一下，就答應了。

  我就隻是協助處理一個文件而已，這和我的女兒比起來。根本沒什麽。

  我的手臂很痛，又失了不少血。走路還是有些沒有力氣。

  薑錦言讓護士給我拿了個輪椅過來。

  我吃驚地看著薑錦言一眼。總覺得今天看到的是一個假的薑錦言。難道說，他良心發現了。覺得拿我去當誘餌試探許慕瑤是真瘋還是假瘋稍微過分了點兒？

  嗬嗬，怎麽可能？

  我略微分了點兒心思來想薑錦言這麽做的原因，實在是想不明白。幹脆不想了。隨便吧。

  我現在隻關心薑錦文要我幫忙處理的文件是什麽，複雜還是簡單，我能不能處理好。還有我能不能在今天順利地和點點見到麵。

  到了許慕瑤的病房，看見許慕瑤虛弱地靠在病床上。我在心裏翻了一個白眼，遺憾地想到：禍害遺千年。那麽深的傷口，那麽靠近脖子。居然都沒讓她把自己砍死。

  哦，也對。她肯定就隻是用個苦肉計而已，不然。她應該不會隻是對著自己的肩膀，而是應該對著自己的脖子砍上一刀。

  許慕瑤的病房裏，還有兩個老人，我看了一眼，從長相上猜測，他們應該是許慕瑤的父母。

  他們一看見薑錦文，就衝上來罵他：“你這個沒良心的，你把我的女兒害成這樣，你還有臉來看她！”

  不過，他們沒有衝到薑錦文的麵前，就被薑錦文的保鏢攔住了。

  我琢磨著，看他們衝上來的熟稔姿勢，看薑錦文麵不改色的模樣，看保鏢熟練的動作，這樣的情況應該不是第一次發生了。

  我就奇怪了，既然許家的父母這麽疼他們的女兒，為什麽還讓他們的女兒在薑錦文的控製之下呢？

  既然默許了讓薑錦文控製他們女兒的行為，現在又來罵他怎麽有臉來看她，有什麽意義？

  “她怎麽會在這裏？”許家的父母被攔下了，但是許慕瑤又開始激動了。

  她看著我，伸手指著我，似乎還想衝過來打我，但是身上的傷限製了她的動作，她剛剛直起一點點身體，又齜牙咧嘴地倒了回去。

  她媽趕緊跑過去，哭著讓她別亂動，一會兒傷口又得崩開了。

  她爸爸看著我，問薑錦文：“她是誰？”

  “她就是那個賤人，那個把我害成這樣的賤人！”許慕瑤指著我叫道。

  “原來就是你？就是你把我女兒害成這樣的？”許慕瑤的父親立即像看個仇人一樣地看著我，眼神很凶，似乎想把我吃了。

  我麵無表情地看著他，一字一句地說道：“你女兒先殺了我孩子，我這樣對她還是輕的。她自己明明嫁給了薑錦文，還惦念著我的丈夫薑錦言，她嫉妒我有了薑錦言的骨肉，把我推下山坡，我懷著七個月的身孕，她想把我的孩子連同我一起殺了，老天開眼，讓我活了下來。既然我活下來了，當然要為我那個冤死的孩子報仇。”

  “你撒謊！”許慕瑤的媽媽叫囂道。

  “我今天做在輪椅上，手臂上兩道刀口子，也是被你們女兒砍的！”我冷笑了一聲，又說道：“你們要是覺得我也在撒謊，要不要現在就讓警察過來，我們對質對質？讓警察去別墅調查取證，看看你們的乖女兒是不是故意殺人未遂？”

  許慕瑤的父親死死地瞪著我，然後突然指著薑錦文罵道：“是不是你，是不是你故意這麽幹的？你為了跟我們瑤瑤離婚，你故意讓這個女人去刺激我們家瑤瑤，你的心怎麽這麽狠？”

  我的心裏一震。

  難道說，薑錦文想要跟許慕瑤離婚，但是許慕瑤不想離，所以才裝瘋？

  這可能嗎？難道許慕瑤不是一直想要和薑錦文離婚，然後嫁給薑錦言麽？有這麽好的機會，她為什麽寧肯裝瘋，也不願離婚？

  “我不會跟你離婚的，你就死了這條心吧。”許慕瑤惡狠狠地對薑錦文說道。

  薑錦文淡淡地說道：“一日夫妻百日恩，我隻要你在離婚協議上簽字，然後和我完成離婚手續，僅此而已。我已經受夠了，如果你拒絕簽字，拒絕跟我離婚，那我隻好走法律程序了。你一定不會願意走法律程序吧？”

  他轉頭對他的保鏢說道：“把律師叫進來。”

  “你連律師都準備好了？”許家父母氣得又想撲過來打人，“錦文，我一直待你跟親兒子一般，就算你是殘疾，就算你不能生育，我們也不在意。你那麽喜歡瑤瑤，那麽疼她，你現在為什麽要這麽對她？你看看她，她現在還不夠可憐麽？”

  薑錦文看著許慕瑤，淡淡地說道：“我現在已經不愛她了，她配不起我的愛。”

  “我……我配不上你的愛？”許慕瑤驚呆了。

  許家的父母驚呆了。

  我也驚呆了。

  甚至就連薑錦言，也驚呆了。

  “哥，我跟你說過，那天，我和嫂子什麽都沒有發生。”薑錦言說道。

  我猛地扭頭看著薑錦言，以為自己聽錯了。

  我剛想問他你說什麽，但是隨即又想到，他肯定是故意這麽說的，就是為了讓薑錦文和許慕瑤的婚姻不破滅，故意這麽說的。

  不過，薑錦文的話也讓我驚呆了。

  “我相信你。”他這麽對薑錦言說道。

  “那為什麽你還要違背自己的心意，一定要跟嫂子離婚？”薑錦言看上去有些急躁，語氣裏也透露著不耐煩。

  是了，薑錦文嘴巴上說相信，其實是沒有相信的，就是說說而已。

  “我剛剛說了，這個女人已經配不上我的愛了。”薑錦文一字一句地說道：“錦言，我知道，她之所以不願意簽字，是因為你跟她說了，隻要她跟我離婚，你這輩子都不會再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