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這就是我走出去的第一步。

  不是坐在家裏等著男人給我錢花，也不是去跟楚家的人說其實我才是你們家的親生女兒讓他們給我錢花。君子愛財。取之有道。這次，我要憑借自己的雙手，來創造財富。

  至於利用薑錦言。這有什麽關係？

  他本來就欠我的。

  “你覺得我的想法怎麽樣？”我偏著腦袋問薑錦言，“我應該考慮得還算周全吧？而且。我比那些什麽都不懂就開公司什麽都請別人幹的人好多了。至少我還懂行啊，而且我也會親自參與運營。我依然負責策劃，你覺得呢？”

  “迅風不是我一個人的公司。”薑錦言說道：“我不能做出這樣的決定來。但是，如果你一定要開公司的話。我可以幫你。一開始也可以幫你接單，隻要你好好做，肯定沒有問題。”

  “那迅風的單呢？”我盯著他的眼睛逼問他。“這次的迅風的單子，本來就是我負責策劃。我都說了我要把我經理都一起挖走，你還在擔心什麽？擔心違約金麽？”

  薑錦言的眉頭依然皺得很緊。我當然知道我這是一個會讓他為難的要求，但是我不在乎。我本來就是要他為難，他不為難就該我為難了。

  “薑錦言。你說你要把孩子還給我，我一開始還以為我們的孩子已經生下來了。可能因為沒有足月，有問題，所以你們家的人把他藏起來了，不承認他是薑家的孩子，但是我後來才知道我搞錯了，你說的把孩子還給我，原來是這個意思。”

  我邊說邊盯著薑錦言的臉，看見他的臉一僵，我就繼續說道：“我現在體質不一樣了，這件事你知道，我知道，薑家的人都知道。醫生都說了，以後我應該再也懷不上了，所以你才這麽肆無忌憚地射在我裏麵，是吧？我這輩子，不管我跟誰結婚，我都不能有自己的小孩了，我現在就是想好好的掙個錢，好以後給自己養老而已，你連這個忙都不幫我？”

  薑錦言沉默了好一會兒，如果不是他還能看出在呼吸，我幾乎要以為他是一尊沒有生命的雕塑了。

  “你本來就恨我。”過了好一會兒，他才緩緩地說道：“我把你趕出家門，現在又對你做出這種事，你肯定更加恨我了，所以才會跟我出這種難題。”

  我的雙手攥得死緊，他說得一點兒也沒有錯，我的確是更恨他了，所以才會給他出這種難題。

  “你想要的，我會給你。”他說道：“等明天上班，我就中止和四海廣告的協議。你的廣告公司想叫什麽名字？你應該沒有錢來周轉吧？我回頭讓秘書給你一並操辦了。”

  我的心裏突然有些不是滋味，不知道是不是薑錦言答應得這麽爽快的原因，又或者是他的雙眼中流露出的一種可以稱之為悲傷的感覺的原因。

  我咬了下自己的嘴唇，讓自己振作一點，一天到晚想這些有的沒的，簡直就是在浪費自己的時間和生命！

  “好。”我一點兒也沒有跟他客氣，我就沒有打算客氣。

  薑錦言沒有在我這裏呆很久，吃過飯就走了。

  他吃得很少，買來的飯還剩很多。

  我沒有問他吃沒吃好，吃沒吃飽，他有沒有吃飽跟我沒有一毛錢的關係。

  等他走後，我把所有的飯菜都倒進了垃圾桶裏，這是我自從離開薑家之後做的最奢侈的事——我居然把剩的這麽好的飯菜給倒了。

  但是，吃一次就好了，要是把這些剩飯剩菜放進我的小冰箱裏，我擔心我剛吃下的東西會被自己的舉動惡心出來。

  第二天，薑錦言果然如同他自己說的那樣，單方麵地解除了和四海廣告的合同。

  我的經理很慌，把我叫道辦公室裏，問我是怎麽回事。

  “這究竟是怎麽回事？迅風的兩位老總不是你的朋友麽？怎麽說解除合同就解除合同了？這讓我怎麽跟老板交代？！”大為光火之下，他都顧不上形象了，也顧不上用好態度跟我說話，原本，他就是看在我跟薑錦言和厲崢的關係上才對我各種好的，現在眼看著就要熟的鴨子飛了，他氣都來不及，怎麽還會管態度好不好？

  “經理，你在這家公司有股份麽？”我問了一個風馬牛不相及的問題。

  “……沒有。你問這個問題做什麽？”經理問我。

  解除合同還沒有完全談好，所以，我沒有向經理透露我想要開公司的事，我隻是說道：“我隻是想說，要解除合同是客戶的選擇，你沒有辦法，我也沒有辦法，雖然公司損失了，但是你和我又沒有股份在這裏，所以……”

  “你懂個屁！”經理怒氣之下，對我說了髒話，說出口之後，他或許又覺得自己說錯話了，畢竟，他還沒有把握好我和薑錦言究竟是什麽關係。

  “不好意思，我剛才太不冷靜了。沈汐啊，你還年輕，很多事情你不懂。”他歎了口氣，捂著自己的腦袋，看上去因為迅風的合同的事，他很頭大。

  我在心裏嗤笑了一聲，怎麽不懂了？不就是獎金和名利的問題麽？還有巴結薑家的機會。不過，我沒有拆穿。

  他繼續說道：“你老實跟我說，你知不知道迅風那邊為什麽要跟我們解除協議啊？當初可是他們製定要你做策劃的，這遞交策劃的期限都還沒有到呢，他們居然先提出解除合同，這說不通啊。”

  我淡淡地說道：“經理，其實吧，不瞞你說，我打聽了一下，可是沒有打聽到，我也很心酸，本來以為這次能拿到不菲的獎金的，結果什麽都沒有了。”

  我看著經理越來越黑的臉，繼續說道：“我看這樣，經理，你就跟老板說，是我不小心得罪了迅風的兩位老板，所以他們才決定終止跟我們公司的合同。”

  “……這、這怎麽行？”經理的表情看上去很驚訝，這當然了，他肯定不會想到我會說這種話，“我怎麽能把錯全推到你身上呢？這樣的話……”

  “沒有關係。”我對經理說道：“反正，我已經決定引咎辭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