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妹真的很配合。”說的真夠詳細的，而且都是能夠查證的細節。

  “我好歹當過警察，也想提供更多細節厘清案情，當然，一方麵也要幫自己洗刷嫌疑嘛。”她神色磊落，沒有半點私人情緒。“此外，我也很想跟學長說，如果我真的是凶手，我不會蠢得帶個蛋糕成了被逮的證據。”

  “你認為蛋糕很關鍵嗎？”綠燈亮起，他在車潮稀少的八線道龜速前進著。

  “不是關鍵，而是多餘，因為遺留在現場的任何物品都是有跡可尋，如果不想遺留在現場，要讓一個大蛋糕變不見太麻煩了，就犯罪心理學來說，身上愈輕便愈簡單是大多數犯人的選擇，不過這也牽扯到是隨機殺人或是闖入搶劫抑或者是私怨了結，照目前看來，財物沒有短少，隨機殺人而闖屋也頗少見，因此恐怕隻剩下私人恩怨這個方向了。”

  “學妹認為當時死者打給王傑和時，說的內容全都是假的，但他為何要說謊？”這一點一直讓他覺得很突兀。

  蘇安琪撓了撓鼻子，“就王傑的說法是……王明有吸毒的習慣。”

  “是嗎？”

  “嗯，反正法醫到時候會解剖王明的大體，一樣會知道他有吸食毒品的習慣。”

  “你的意思是死者是吸食毒品後產生幻覺？”

  “這是有可能的，尤其當我去到會館時，會館內確實有大麻味，雖然王傑和趕到後啟動了空調，但警員到達現場時應該還是有聞到味道，學長可以去向第一時間趕到的警察求證。”

  郭子飛輕點著頭，對於這一點稍稍抱持懷疑，但這個解釋確實說得過去。

  “換句話說，他有可能是吸毒後產生有人要殺害他的幻覺，所以拿了十字弓防身……”郭子飛修長的手指在方向盤上輕敲著，問：“有沒有可能是十字弓反彈射進他的頸項？”

  她沉吟了下，“有可能，但現場無法推算射程傑反彈程度。”

  “所以也有可能非意外，而是有凶手潛伏在暗處。”而當她進入會館時，凶手有可能正好作案完離開？

  眼看著私人會館已經出現在下一個路口了，他忍不住抓緊時間再問：“學妹，你認為這位凶手是怎樣的心理狀態？”

  “學長，我怎會知道？”

  “學妹可以三年內通過特考，從警佐一路升到市刑大偵查副隊長，那可不是運氣好，而是有真材實料的，尤其據我所知，學妹的犯罪側寫相當了得。”他說得已經夠含蓄了，當初犯罪防治學係的教授對她可是讚不絕口。

  “學長，我現在是偵探所所長，學長如果想借助我的長才，必須按照規矩計鍾點費，同意嗎？”

  “學妹當初為什麽離開警界？”

  蘇安琪解開了安全帶，笑意不減地道：“因為警界找不到我要的真理。”

  “什麽是學妹要的真理？”

  “學長，前麵停車就好。”蘇安琪笑了笑，朝他眨眨眼，在他將車停妥後，隨即下車。“哪天有緣，我就跟學長報告。”

  瞧她栗子色的波浪長發在夜風裏劃出美麗的弧線，郭子飛按下車窗，問：“學妹，珍奶妹最近好嗎？”

  他的雙眼緊盯著她被黑色套裝包裹住的身材線條，當然沒漏掉那雙三吋以上的高跟鞋，恰如其分地露出她玉白的腳踝。

  唉，沒辦法，他是腳踝控，看女人通常是看腳踝的。

  修長纖美的身形微頓了下，她微微回頭，像是有些埋怨地道：“我跟她已經很久沒聯絡了。”

  “你跟你妹感情那麽好，怎麽可能很久沒聯絡？”

  七年前，因為他傑國際刑警連手破獲了一宗跨國毒品交易案，警大邀請他回母校演講，當時的接待生便是她。在演講之前，他們稍稍聊過天，當時他瞧見收到妹妹簡訊的她，唇角揚起的笑說有多燦爛就有多燦爛，可見她妹妹能左右她的情緒。

  蘇安琪托著額，又踅回車邊，略彎下腰，道：“學長，我覺得你與其問我妹的事，倒不如多留意一下身體。”

  郭子飛揚起濃眉，“什麽意思？”這話他雖然是笑著問的，但心頭卻是一驚，他可不認為杜有為會將他三天前昏倒送醫的事告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