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老板，我不和你打架哦。”

  “嗯？”

  “我不和你打架哦，你莫要亂來嗷。欺負我，我會哇哇哭的嗷。”

  張歎看著眼前認真勸架的小白，哭笑不得。他想起來了，以前小白有一次打架，他說要和她比劃比劃，證明打架不是她的強項，小白為此提心吊膽。

  小白一五一十給他講了打架的緣由和經過，小孩子的事情沒有那麽複雜，一言不合就幹了。

  張歎和兩個小男孩的家長聊了聊，相安無事，各自散去。

  幼兒園不上了，直接領小朋友回家。

  小白班上的小老師追出來提醒張歎和丁佳敏，這周五幼兒園有親子運動會，到時候一定要記得來參加。

  到了小紅馬，小白下意識地要去找奶奶，但是走了兩步，不放心地停下，看向張歎問：“張老板，你不會告訴奶奶對不對？”

  張歎：“我不會告訴，因為你這次打架是有原因的。”

  “謔謔謔~~~”

  小白笑著要走，被張歎叫住了。

  “到這裏先坐坐，我們聊聊。”

  張歎帶著小白坐在院子裏的台階上，麵向小紅馬的院子。

  小白坐的大老遠，避瘟神似的，張歎招手道：“坐過來一些，離那麽遠幹嘛？怎麽聊天？”

  小白嗬嗬笑，問他要不要看她表演強項，張歎問是什麽，小白指了指小樹林，說爬樹。

  張歎：“……”

  見張歎不說話，小白又說那要不要她做莽莽給他吃，張歎這回不用問已經猜到，因為小白已經在沙坑裏亂瞄，飯是她過家家的須須兒飯。

  “你不過來，那我過去。”

  張歎來到小白身邊坐下，小白見狀，盯著院子外馬路上的一個路過的女生說：“哎呀那個妹兒長的漂亮慘嘮，我去問問她。”

  說著想溜，張歎捉住她的小手：“莫想梭邊邊~~~”

  “蛤？”

  小白愣了愣，詫異極了，張老板竟然說她的家鄉話！她第一次聽。

  張歎又說：“你不是喜歡吹垮垮嗎？和我吹垮垮不好嗎？這麽想梭邊邊？”

  小白：“嗬嗬嗬……”

  張歎：“先把書包放下來，我們隨便聊聊，我給你講個故事。”

  小白說道：“小馬的麻麻被大老虎抓走了，要吃了她，小馬的老漢去救她的麻麻，小馬的老漢也要被大老虎吃了？？”

  小朋友對這個動畫片已經產生了心理陰影。

  “哈哈，不是這個，我給你講白雪公主和……”

  “我聽過嘮。”

  “e，青蛙王子的……”

  “我也聽過嘮。”

  “那算了，我們直接點，我給你講三點。”

  “這個莫有聽過。”

  小白興致勃勃地等待張老板的“三點”故事，卻發現不是那麽回事，這不是什麽故事，而是……

  “這個世界上有三種人，分為羊、狼和牧羊犬。”

  “爪子？啷個可能咧？”

  “你先別問，先聽，等我講完三點你再發問。”

  “這個世界上有三種人，分為羊、狼和牧羊犬。有些人認為壞蛋是不存在的，所以當壞蛋降臨時，他們不懂得保護自己，這些人屬於羊。然後，掠食者出現了，他們使用暴力、掠奪弱者，這些人是狼。還有一類人，他們擁有強大的攻擊力和保護羊群的天性，他們是稀有的能和狼對抗的人，這類人他們是牧羊犬。”

  “首先我們家不需要羊，隻會受欺負而不懂反抗的小孩子，將來會受盡欺負的。但是呢，如果你變成狼，我會揍扁你。”

  小白連忙說：“莫揍莫揍，我是個好娃娃，我隻是有點調皮，不想幹活隻想玩嘛。”

  “那就好，所以，我希望你是牧羊犬，你需要保護自己，這一點，到目前為止，你做的都挺好的。”

  小白一口答應：“好！”

  張歎：“聽懂了？”

  小白點頭：“聽懂嘮，張老板，我可以去玩了嗎？”

  “別急啊，這才第一點，還有第二點和第三點。”

  “蛤？？你看，嘟嘟來了~~”

  “那喊嘟嘟來一起聽，嘟嘟很調皮，也該聽一聽。”

  小白立刻朝逗弄老李的嘟嘟招手：“嘟嘟，快來~~張老板講故事嗷~~”

  嘟嘟一聽，立刻撇下日常受她欺負的老李，布靈布靈跑來，主動坐在張歎身邊，靠的是那麽近，滿臉的希冀，聽故事她一向很積極。

  張歎對她說：“我今天要講三點小孩須知，剛才已經講了一點了，我不再重複，等會兒完了讓小白給你講，我接著講第二點和第三點……”

  聽著聽著，嘟嘟迷糊了，起身說去尿尿，尿遁了，半路上偷偷躥進了崗亭裏，不知道又搗什麽亂……

  太陽落山，月亮掛在枝頭，小紅馬裏嘰嘰喳喳，小孩子嬉戲玩鬧的聲音不絕於耳。

  張歎搬了一條椅子，坐在陽台上，吹著涼風，看著明亮的月亮，和楊森林說著電話。

  “這個主題曲挺一般。”

  “我也是這麽說，已經讓相關部門趕緊另外約歌，但時間很緊啊。”

  “我這裏有一首，可以試試看。”

  “你這裏？好啊，發來看看，你找誰寫的？”

  “我自己寫的。”

  “？？”

  “《小戲骨》的主題曲就是我寫的，部長你忘了？”

  “……說起來，還真是！！我就更好奇了，你現在發過來，我迫不及待了。”

  “隻有譜子，部長你能看懂？”

  “……我不懂音樂，要不你唱給我聽聽。”

  “……我們還是聊一聊宣傳和上映的事情吧。”

  第二天快晚上的時候，楊森林終於聽到了張歎寫的這首《想你的365天》。

  他當時就對負責主題曲的人說，早知道人家張歎有這才華，何苦到市場上苦苦尋找，又是托人又是花大價錢。人張歎是編劇，他創作的歌曲，主題完美契合，而且旋律好聽。

  除了讚歎牛逼，楊森林想不出其他的表達詞語，畢竟在音樂的麵前，他隻是一個粗老三。

  “給張歎發過去了嗎？”楊森林問道。

  “還沒呢，先送來給您聽了。”負責人說。

  “趕緊發過去，算了，我來發。”

  楊森林發了給張歎後，立刻又打了個電話，毫不吝嗇地讚美了這首歌，讚美了他的才華，然後詢問他的意見——歌是沒問題，但唱的到位了嗎？

  “這還是王濯唱的吧？”

  “之前請她唱的，雖然主題曲換了，但沒換人。”

  “差點意思，感情詮釋的沒有完全到位。”

  “要不，你明天過來給她講講。”

  等他和張歎打完電話，見負責人還沒走，“還有什麽事？”

  “部長，這錢的事情怎麽處理？按什麽標準？”

  “什麽錢的事情？”

  “就是張歎寫這首歌，按什麽標準給費用。”

  楊森林琢磨了一下，問：“就按照廖三的標準給吧，應該不虧待張歎吧？”

  “不虧待，不虧待，給的有點多。”負責人說，何止是不虧待，是給多啦，廖三在音樂圈裏的地位比張歎高得多。

  “照我說的做就行了。”

  所以，張歎這首《想你的365天》能夠拿到的收入是20萬。

  但這首歌更大的收入不在於此。

  這20萬隻是浦江電影製片廠購買歌曲作為主題曲所花的費用，這首歌在版權上不是製片廠的，而是詞曲作者和歌手的。

  詞曲作者是張歎，歌手待定。

  王濯不是這首歌的歌手，她隻是浦江電影製片廠花錢請來的主題曲演唱歌手，如果她想在其他場合演唱這首歌，就必須和張歎談合作，獲得張歎的授權。

  如今的音樂圈，分成協議很規範，像這種歌手要買歌曲的，一般有一次性買斷和分成兩種形式。

  比如《想你的365天》，如果張歎對這首歌有信心，不同意一次性賣掉版權，那麽他大概可以爭取到廣告分成、單曲訂購、付費會員等各種收入的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