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4 章
作者:花曳      更新:2020-06-20 05:28      字數:4111
  回到A市,日子重新歸到了軌道之內。

  上班下班,溫馨平淡。曾經叱吒江湖的神槍手被管理的服服帖帖,心甘情願的俯首成為妻管嚴。

  本不想大張旗鼓的事兒被將了一軍,擺酒席提上了議事日程。

  那天遇到羅蓉王梅之後,倪群倒是咋舌的感歎過。這得多有錢啊,在金絲麗那種燒錢的地方擺場子,還一擺就是四五桌。

  殷虹笑笑的也不解釋,心裏卻琢磨著既然要做,怎麽把這個麵子給倪群擺足了。

  訂酒店,打電話一個個通知。倪群的那些戰友就算了,電話口頭也就通知到了。打算邀請的一眾同事個個都鄭重其事的寫了請柬,大紅燙金的折子,帶著喜氣和認真,將流程做到足夠敞亮。

  隻是殷虹還猶豫著媽媽那邊怎麽請的時候,殷媽媽自己先沉不住氣主動登門了。

  ……………………………………………………

  倪群回家的時候完全沒有心理準備,以至於殷虹淡淡的介紹,這是我媽,那個傻小子差點就大頭朝下的直接栽倒了事。

  這麽突然的情況下見到丈母娘,饒是倪群有著槍頂腦門都不眨眼的好心態,還是無可避免的沉不住氣了。

  “你怎麽不提前跟我說一聲啊。”借著到廚房打下手的旗號,倪群關了門小聲埋怨:“這簡直太意外了。”

  “有什麽可說的?”殷虹一塊塊的撕著烤雞,真心實意沒當回事的表情:“她下午打電話說給我們送白薯的,我提前也不知道。”

  “我覺得吧,”倪群心裏很沒底的虛了聲:“你媽好像挺不待見我的……”

  拿了擦手布揩著手指上的水漬,殷虹聲音不大卻字字較真:“我沒發現。我也沒打算征求她意見。嫁給你過日子的是我,跟她沒關係。”

  倪群覺得有些不妥,剛要說什麽,殷虹已經端了盤子開門了:“行了,搭把手端菜吃飯了。”

  一頓飯吃完,直到送殷媽媽離開,倪群總覺得哪兒不對勁的疙瘩終於解開了,恍然大悟。

  這娘倆的關係完全是反的。

  殷虹這個當女兒的沒有一點虛心征求意見的樣子,仿佛她結婚嫁人隻是告知,僅此而已。

  而更奇怪的是,殷媽媽不僅不以為意,反而一直表現出很氣短的樣子,小心翼翼的,連句重話都不敢說。

  那袋據說是王家堂哥在郊區種植並收成的白薯就靜靜的放在廚房門口,無人問津,孤零零的享受著跟主人同等的冷遇。

  “老婆,你這麽對你媽真的好嗎?”倪群原本很認真的話這麽一出口,差點讓對方笑場。

  “我怎麽她了?”殷虹失笑,剛剛洗過的臉上還帶著剔透的水珠:“她要來我也沒說不讓她來,還順便請她吃頓飯,哪兒不妥了?”

  “我就是覺得,”倪群搜腸刮肚的想著措詞:“怪怪的。你看我跟我媽就不是那樣的。”

  殷虹愣了幾秒,歎口氣:“不是所有的家庭關係都是一樣的。”

  “又跟我裝是不?”倪群沒她的那些感觸,還以為她在開玩笑:“年齡比我大一點,看臉蛋跟小丫頭片子似的。人家都是裝嫩,就你,老是在我麵前裝老氣橫秋。”

  “老氣橫秋不好嗎?”殷虹湊近一點,臉色微赫:“叫姐。”

  “老婆。”倪群跟她唱反調。

  “反了你了。”殷虹不想提她媽,索性就著這個話題鬧下去:“不行,叫姐,不然晚上不給你上床睡。”

  “上不上床你都是我老婆。”二子拗起來非同一般的堅持:“不信你問問你肚子裏的兩個。”

  “臭不要臉的。”殷虹咬了唇,嗔怒的白他一眼轉身進屋:“不跟你廢話。”

  素來喜歡打蛇隨棍的家夥出奇的沒跟上來,殷虹坐到梳妝台前,擰開爽膚水後想想覺得不對勁,扭過頭看著那個杵在客廳的傻大個:“哎你發什麽癔症?”

  倪群慢慢蹭過來,回魂似的一屁股坐到她身邊的床沿:“完了完了完了……”

  被他一疊聲的語氣嚇一跳,殷虹有點緊張:“怎麽了?什麽完了?”

  男人脫了鞋,盤著腿坐那兒,若有所思的嚴肅臉:“你說我怎麽就立場這麽不堅定呢?你就那麽眼風一掃,我這兒就跟條件反射似的,刷的一下子立起來了。”

  殷虹愕然,牙疼似的:“不是吧,你什麽意思?!”

  “就字麵的意思。”倪群苦哈哈的捂著襠部:“老婆你這魅力簡直跟發電差不多了,完全擋不住的趕腳啊。我也不想這麽禽獸不是?太特麽不經逗了……”

  這廝自打結了婚,葷話講起來完全沒障礙,百無禁忌。

  殷虹滿腦門黑線,接話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想了想還是權當沒聽著,慢條斯理的用化妝棉抹了點爽膚水在臉上擦開。

  “老婆你倒是說句話啊。”倪群眼巴巴的瞅著她,很誠懇的求知狀。

  “要不這樣,”殷虹展眉一笑,索性放下東西轉過來麵對麵:“我幫你買點東西,你湊合著用?”

  傻乎乎入圈套尚不自知的家夥如願的追問:“什麽東西?”

  “充氣娃娃怎麽樣?”女人肚子裏悶笑的腸子要打結,麵上還是賢良淑德的溫柔樣:“老讓你這麽忍著我也覺得不合適,哎我去TB搜搜,找個小日本進口質量好點的……”

  “你你,”倪群瞪大眼睛結巴的樣子說不出的呆萌,臉紅脖子粗的表情簡直了:“我不跟你說了,我去洗澡!”憤憤不平的某男敏捷的跳下床,趿拉著拖鞋一陣風刮出了臥室。

  殷虹笑歪在椅子上,辛苦的擦著沁濕的眼角:“艾瑪,笑岔氣了……”

  洗澡洗到一半,遲鈍的小倪童鞋推開一道門縫,含著水汽的聲音鬱悶的不行:“哎我說老婆,我明明開始跟你說的是正經事,怎麽就給你拐下道了?”

  晚上睡覺前,殷虹想了想還是覺得不忍心。

  無論是年齡還是閱曆,相較而言,在他們這段婚姻裏,她才是那個處於引導地位的領路人。她的男人孩子氣也好,管不住欲望也好,她總想慣著他,看著他眉心舒展嘴角上翹,是比什麽都開心的事兒。

  五個月,五個月……

  “你幹嘛?”黑暗中,倪群察覺到她貼了過來,痛苦的想撞牆:“我叫你姐了,你就放過我吧。隻管煽風點火不管滅火,這特麽沒法弄了……”

  “做吧。”背對著看不到他的表情,殷虹咬著下唇小小聲的開口,臉上隱隱發熱:“就這樣側躺著……不會太深,應該比較安全……”

  倪群沒出聲,倪小二一下子激動的不行,啪的立正行禮,愣頭愣腦的戳在她後腰,立場鮮明。

  小倪童鞋很苦悶,糾結和左右為難逼得他抓狂,有賊心沒賊膽,幹脆的放棄又是萬般的舍不得。

  “沒事。”殷虹抓住他的大手放在隆起的腹部:“現在是穩定期,你聽我的別亂來,不會出問題。”

  倪群激動了,一骨碌爬起來,探過頭就想看她的表情:“真沒事?”

  伸手推開他的臉,殷虹覺得羞臊的不行:“你做不做?不做就算——”

  “做!當然做!”做了幾個月的和尚,倪群被這巨大的驚喜砸的手指發抖,笨拙的想要勾住她的內褲,試了幾次都沒成功。

  側躺著身子微微蜷縮起雙腿,任由他褪下自己的內褲到腳踝。

  殷虹捂著滾燙的臉頰,抿著唇一聲不吭。

  懷了孕的身體極度敏感,不光是他難耐,這樣的情-事對她也是一種考驗。

  不過是最淺的廝磨,她已經哆嗦著繃緊了身體。

  “老婆,才進去一半……”小小聲的呢喃委屈異常。

  抓住他的大手,呼吸急促而綿長:“好了……就這樣……”

  這場床事做的倪群渾身冒汗。不盡興不足以形容他的心情,簡直就是鼻腔雙眼噴了火,炙烤的如同鐵板上的煎魚,翻過來倒過去的,痛並快樂著。

  打個不太恰當的比方。就好比在橫梁上懸了一條鹹魚,那隻饞貓眼巴巴的望著,拚了全力跳起來,鼻尖拱到了,完事舌頭夠不著……

  隔靴搔癢,意猶未盡。

  身體癱軟如水,女人安靜的靠在男人懷裏,聽著他有力的心跳一點點變得平穩。

  他的手臂箍在她胸前,因為孕激素而長了尺寸的雲峰被壓扁,微微的疼。

  “老婆,”男人蹭著她的耳朵,像是一隻哼哼唧唧的萌寵:“等生完孩子,你得給我全數補回來……”

  ……………………………………………………

  不大的美容院名叫麗而美,俗氣也好記的名字。

  六個員工加上老板在商量名字的時候,倒是有人建議叫錦虹麗虹什麽的,老板聽著笑著,最後都是一個個被槍斃掉,徹底的否決。

  這家店她有著另外的想法,一旦成熟就會實施。因此她不想留下任何痕跡,哪怕是名字。

  陳麗麗她們不知道原因,也隻當她是低調。

  沒到說開的那一步,殷虹就不解釋。

  小美容院隻有八張床,跟原來的錦年不可同日而語。

  隻是原本做的就是家門口鄰裏的生意,加上低調的老板目前隻求能讓一眾美容師們有碗飯吃,自是不會把精力和金錢花在門麵和裝潢這種意義不大的附加值上,所以連開業也隻是放了兩掛鞭炮意思意思,馬虎一點的住戶還當成是原來那一家的大有人在。

  倒是這樣不顯山不露水的做了三個多月,客戶一點點的從無到有,在十月某一天老板翻看客戶檔案的時候,這才驚覺麗而美居然開始盈利了。

  去掉房租水電各種稅費開支,門臉不大的美容院居然在九月份淨剩三萬多塊!

  殷虹被刺激到了。

  她開錦年的時候,嘩嘩進賬的金額看到麻木,十四家店麵一個月流水賬做下來,幾百萬不見稀奇。

  如今這點小錢雖然微不足道,隻是擺在這樣的狀況和這幾個人身上,立刻就有了彌足珍貴的味道。

  幾個女孩都特別努力,本分踏實,何況在開店的最初就被陳麗麗一個個找著談了話,各自心裏都有數,壓根也沒有著掙多少錢的念頭。

  誰知道偏就應驗了那句老話,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

  這裏有殷虹的人情麵子成分,更多的則是幾個美容師一手一腳做出來的。

  郭穎和幾個表姐妹朋友打了招呼,大家照應著過來辦了卡,這是殷虹欠的人情債。

  隻是這種關係戶也就那麽五六個,包括從錦年跟過來的老客還有七八個,其他的就紮紮實實的來自新客戶的開發了。

  開在家門口的美容院,名氣不響折騰的動靜也不大,口碑就成了至關重要的因素。

  幾個技術過硬經驗豐富的好美容師,不比大店差的拳頭產品,算下來性價比極高的會員卡。常做美容的精明女人來做了兩次,回家稍一盤算就喜上眉梢。到麗而美辦卡絕對是賺到了,小店的價格,大店的服務。

  唯一擔憂的無非是它的穩定性,畢竟交了大筆錢沒兩天就關門的店麵大有人在。

  然後某天在店裏客人最多的傍晚,一個年輕的美容師小戴無意中說漏了嘴,客人這才恍然大悟。敢情麗而美的背後大老板居然是錦年的創辦人,資金雄厚又不想再勞心勞力,這才弄了個玩票性質的小店做著。

  沒兩天的功夫,這個秘密就傳開了,老客帶新客來辦卡的人數暴增,六千多的金卡短短幾天銷出去近二十張。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