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3 章
作者:花曳      更新:2020-06-20 05:28      字數:3338
  給懷孕的媳婦兒講鬼故事的,估計全世界獨一無二僅此倪二哥獨一份。

  倪媽媽是不知道,要是知道,估計得氣的跳腳,直接出門操了小時候揍他的掃把,劈頭蓋臉的海扁。

  偏生殷虹這女人還嘴硬,明明害怕還裝出不在乎的樣子:“編,你接著編,我看你能編個鬼吹燈盜墓筆記啥的出來不。”

  “不騙你。”倪群來勁了,煞有其事的繼續:“接著講啊。我們兩個傻小子當時給嚇壞了,回頭什麽都看不到,手電亂晃,照來照去都是石頭。虎子的手電被這麽一嚇,骨碌碌往洞裏滾出好遠,出口的聲音帶著哭唧唧的尿性,大群咋辦,往回走不?俺家那手電要是丟了,俺媽得把俺屁股打開花。我當時也怕啊,可是咱不能表現出那熊樣,隻好硬著頭皮說,進去把手電撿回來再走。再後來我就聞著尿騷味了,虎子嚇尿褲子了,不過不知道是不是這個原因,後脖頸子涼颼颼的感覺沒了。又往裏走了十幾米,就在虎子手電躺著的那個地方,通道一下子變寬了。多寬吧,這麽跟你說。”

  倪群伸手想比劃,舉起手才發覺一隻手沒法做,笑了笑又放下:“十幾米寬,就是A市主幹道那種標準的八車道寬度。虎子撿了手電,無意的一抬頭,聲音都變調了。他說大群你快抬頭看。我抬頭一看也傻眼了。我的媽呀,那哪兒還是個通道,分明就是個大大的山洞。洞頂特別高,反正手電打上去看不到邊。我不跟你瞎說,真的。當時我就覺得我們兩個肯定是鑽到山肚子裏麵了,不然哪有這麽大的洞?媳婦兒你笑話我少見多怪是不?我告訴你一會兒你就笑不出來了。你以為一個破山洞就把我們兩個天不怕地不怕的野小子給震住了?不是。讓我們兩個嚇傻眼的不是這個,是吊在半空的兩口棺材。拴了鐵鏈子掛下來,上麵刷了黑漆漆的桐油,手電打上去會反光。你說大晚上的,乍一看到這種晦氣的東西,能不心裏敲鼓膽邊發毛嗎?”

  “後來呢?棺材蓋子開了?有白毛粽子跳出來跟你們惡戰一番?”殷虹覺得自己臉上的肌肉都僵了,特想掐死他的衝動。

  “哪有那麽誇張。”倪群嗬嗬的笑:“我們兩個可沒那麽大的膽子去動棺材,隻是這個時候,從前麵發出了哢擦哢擦的聲音,就像是鬆鼠咬堅果的動靜一樣。我跟虎子也是犯了愣勁,不僅沒有掉頭就跑,反倒打著手電走過去了。就在這個山洞最角落的地方,我們居然看到一個黑黢黢的瘦小人影,背對著我們蹲在那裏,聲音就是從那裏發出的。那個影子幹癟幹癟的,跟個骨頭架子差不多。身上不知道穿的什麽東西,黑乎乎的,手電筒的光照上去,就像是被吸收了一樣。虎子發了癔症,看著那個腦殼子一動一動的,張嘴就問,你吃啥呢?那個影子緩緩轉過頭,你猜咋的?”

  倪群呲牙一樂,猛的伸手指著自己的嘴:“你看我吃啥呢!”

  殷虹慘叫一聲,渾身篩糠似的,眼淚當時就沒憋住,刷的一下就下來了。

  隔壁屋一下子亮了燈,倪媽媽慌亂的聲音夾雜著下地穿鞋的動靜:“咋了?咋了?出啥事了?”

  “沒事沒事,媽,做噩夢了。”倪二哥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這下玩大了,一邊不出聲的拍著自家老婆的肩膀安慰,一邊趕緊勸阻老媽的腳步。

  笑話,他媽要是過來,再知道真實原因,估計他下半夜就不用睡了,得到院子裏跪搓衣板去。

  倪媽媽不放心的追問了一句:“真沒事嗎?是不是晚上走夜路——”

  “沒事,媽。你快睡吧,我們也睡了。”倪群拉著殷虹的手,無聲的往自己臉上打,口型誇張的說著對不起。

  羞憤交加,殷虹索性轉了身,捂著肚子把後背晾給那個沒腦子的家夥。

  倪群腆著臉貼上來,用氣腔在她耳邊告饒:“對不起老婆,你打我吧,管保罵不還口打不還手。我錯了。”

  殷虹不理他,氣哼哼的伸手胡亂抹著臉上的淚水。

  見過二的,沒見過這麽二的。

  要是把孩子嚇出個好歹,真是……

  “老婆你別跟我一般見識,是我不對。”倪群伸手扳過她的身體:“念在初犯,給個悔過自新的機會唄,保證沒下次。”

  殷虹抿著唇,兩個手指掐著他的皮膚擰。

  奈何男人一身結實的腱子肉,緊繃繃的皮膚滑不留手,想掐都掐不動。

  女人恨死了,索性手腳並用的連踢帶打:“你個神經病,腦子缺根弦的家夥,要是把我們娘三嚇個好歹,我看你上哪兒哭去!”

  “我錯,我神經病,我缺根弦。”倪群突然倒吸一口涼氣,大手捂著小腹弓起了身子:“哎老婆,不能往這兒招呼啊,打廢了可就完了。”

  又氣又憋不住笑,殷虹抹著眼睛咬後槽牙:“廢了拉倒。”

  小倪童鞋發揚無敵厚臉皮的精神貼上來,溫熱的嘴唇幾乎碰到她的耳垂:“你不用了啊?”

  “滾走!”殷虹推他:“今晚罰你去地上睡,離我遠點。”

  “那不行,我還得保護我老婆呢。”說的人大義凜然,一點不怕老天爺聽不過去,降下一道天雷劈死他。

  殷虹給他嚇的不輕,一時也不敢真的把他踹地上去:“我今晚不想跟你說話!”

  “老婆你大人有大量,就別跟小的一般見識了。”伸手把女人溫香軟玉的抱進懷裏,舒服的眼睛都眯起來了:“我瞎編逗你玩的,別氣了啊。早點休息,明天帶你去老宅子。”眼見女人眼睛一瞪又要發飆,倪群連忙陪著笑臉補充:“都是沒影的事兒,啥都沒有,真的。你就當我放了個屁。”

  ……………………………………………………

  老宅子門口檢票的都是鄉裏鄉親,有倪群這張大臉,自然不用花錢,暢通無阻。

  殷虹本不想去,可是耐不住男人死磨硬泡,哭笑不得的坐上了倪群借來的電動小三輪後車廂。

  昨晚做了虧心事而分外殷勤的某人鞍前馬後的,頗有點伺候太後的架勢。

  沐浴在陽光下的老宅子很普通,白牆黑瓦如同潑墨山水畫,靜中寓動的馬頭牆勾勒出豐富的層次和立體的景觀,建築構件的雕刻極其精美,一木一石均體現出那種徽派建築特有的韻味和美感。

  趕上十一黃金周,景區遊人不少,殷虹轉了一會兒就嫌煩,走哪兒都是人群都是快門的響聲,還不如回家的院子裏坐在石桌旁喝杯熱茶呢。

  跟倪群準備離開的功夫,竟是很意外的在大門口碰到了熟人。

  開車自駕遊的王梅和羅蓉。兩個女人身邊各傍著一個年輕帥氣的小夥子,看過去都是二十四五風華正茂的年紀,毫不避諱的各自摟在一起,關係昭然若揭。

  殷虹是碰到的猝不及防,可是她沒想躲。

  倒是另外兩個好姐妹,看過去比她要尷尬很多。

  “殷總,這麽巧?”羅蓉若無其事的鬆開跟男人抱在一塊兒的手,摘下墨鏡:“哈,原來你跟這個——”

  “是挺巧。”殷虹客氣的笑,握著倪群的手不閃不避:“趁著放假,跟我老公回老家看看。”

  羅蓉的笑帶著刻意的誇張和驚喜,尷尬一閃而過:“是嗎?殷總你結婚了咋不跟咱姐妹說一聲?太不夠意思了!你和這位——小帥哥咱倆見過,還記得我嗎?我姓羅,怎麽稱呼?”

  倪群落落大方的含笑示意:“你好,我是倪群。”

  王梅一時有點消化不良,看看羅蓉又看看殷虹,眼帶迷惑:“為什麽我不知道?殷總你和倪……這保密工作也做的太到位了吧。”

  “錦年關了,我待在家裏也沒再做事情。倒不是想刻意隱瞞。”論起社交上的一套,殷虹自是遊刃有餘:“領了證酒席也沒擺,前段時間孕吐的厲害。回頭有機會請你們喝茶。”

  不是想給她們難看,隻是這樣光明磊落的說出來,一方麵是給倪群個交代,一方麵也是告訴對方,自己身邊的男人不是她們身邊那種見不得光的同類,是自己選定的,合理合法的另一半。

  她管不了她們怎麽想。

  兩個女人都是社會上曆練多年的老油條,尷尬不自在也不過轉眼的功夫,羞愧的抬不起頭更是根本不可能的事兒。

  王梅走過來挽著她,笑的親熱,全無隔閡:“殷總這件事我真得批評你,咱們姐妹幾個都真心實意的想幫你慶祝,這種大喜事幹嘛藏著掖著?小倪做的也不對,娶個如花似玉的老婆就該昭告天下,這麽委屈我們殷總,我們這些朋友都不答應。”

  羅蓉爽利的一竿子攬下:“行了,這事兒我管定了。回去A市我來張羅,不說多的,這些年的老朋友怎麽也得五六桌,就放在金絲麗。紅包不包了,酒席算我的。”

  “那酒水歸我了。”王梅細細的柳眉往上一挑,帶著慨然的氣勢:“認識這麽多年,殷總你要是還當我們是朋友就別推脫。”

  “我沒打算推脫,”殷虹淡淡的笑:“酒席還是要擺的,隻是真不用麻煩羅總王總。月底月頭吧,等我和我老公定下地方,再通知兩位,千萬賞臉就行。”

  作者有話要說: 有木有人被倪二哥的鬼故事嚇到?

  哇哈哈,想當年,我可是憑著這個故事,大白天的把一個菇涼當場嚇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