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該你了？該挨打了？”

  齊言用看智障的眼神看著齊俊，扯起一抹假笑：“神經病……”

  齊俊仔細端詳起了他，沉默幾秒：“你有沒有發現你不一樣了？”

  齊言也意識到自己的變化，灌了幾口冰啤，讓自己冷靜下內心。

  好像自從遇見裴小年，自己的世界就就已經開始變化，剛開始就是一個小石子砸入水中，僅漾起小水花，越往後，場麵越發不可收拾。

  提起她時，齊言眼中泄露出少有的溫柔“她……很不一般。”

  齊俊想起前幾天看的一部電影裏的台詞：“平常人覺得她一般，但我眼裏看來她非同一般。”

  齊言低喃：“不是非她不可，是沒她不行。”

  裴小年出門著急沒帶鑰匙，抬手敲門。

  叩叩叩——

  她還沒反應過來，門猛得被人拉開。

  開門速度過快，引起一陣風，她渾身一抖被冷到。

  開門的是許佳媛，見她回來“我的乖乖，你終於回來了，你再不回來某人都要原地爆炸了。”

  裴小年進門“誰？”看見傅宸嚴坐在自己位置上，驚訝道：“學長……你怎麽上來的？”

  男人今天穿著一件深灰色針織外套，黑色長褲，額前的碎發有些遮住眼睛，讓人看不透他在想什麽。

  整個人看起來隨意慵懶十分好相處，與她印象中的傅宸嚴判若兩人。

  他以往都以一副溫文爾雅，從容不迫的形象示人。

  他問：“去哪兒了？”

  她笑笑，揚起手中的袋子“拿藥啊！”

  男人板著臉，對裴小年發怒：“發著燒你到處亂跑什麽？手機關機不回消息又是什麽意思？不知道會有人擔心嗎？你不是小孩子了！”

  不光裴小年被嚇住，包括膽大好強的周一苒也被嚇住，三人不敢說話，大氣都不敢喘。

  恍惚間，裴小年在傅宸嚴的身上看見裴建華的影子。

  整個人陷入回憶當中，記得小學畢業那天，媽媽帶著她去遊樂園，兩人玩得太過於盡興，裴建華打了很多電話都沒接到。

  傍晚回家，裴建華背著手站在客廳，整張臉板著，讓人感到害怕，就像此刻的傅宸嚴。

  他也是像這樣板著臉，對著媽媽嗬斥：“去哪兒了為什麽不接電話？不知道家裏人會擔心？出事了怎麽辦？你不小了，已經當媽了！”

  她害怕爸爸，縮到了媽媽身後，不敢看他。

  她清晰記得，這是她出生以來第一次見爸爸對媽媽發火動怒。

  而現在……就算是爸爸想發火，當初的人也早已不在了。

  見裴小年眼底複雜，不說話，傅宸嚴這才意識到自己失態。

  周一苒反應過來，手握成圈，湊近嘴邊，幹咳兩聲緩解尷尬：“咳咳……學長就是太擔心你了，小年你別放心上。”

  她搖頭裝作不在意“嗯”

  她就像變了一個似的，把藥放在桌子上，取過外套，朝外麵走。

  傅宸嚴想跟上去，被她出聲製止：“別跟著我。”

  她走後，幾人陷入沉思。

  許佳媛問：“她反應怎麽這麽大？”

  周一苒擺頭，傅宸嚴懊悔，臉色十分難看，沒一會兒就離開了。

  “呼——”呼出的氣瞬間從白霧消散。

  女孩將手揣進外套口袋裏取暖，天氣轉涼，以往熱鬧的操場此時人影寥寥無幾。

  她每邁出一步，昔日母親的聲音就在耳旁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