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3 咳,咳,咳
作者:江湖一妖      更新:2020-06-19 19:30      字數:2229
  待雲淩霄走遠了,安練忽然淺笑了起來,“你們覺不覺得剛才大小姐呆萌得有些可愛,她的耳根子紅紅的,嬌羞得像一朵惹人采摘的花兒。”

  安桃淺低喝了安練,“死丫頭,我看是大小姐太和氣了,養得你心都大了,這種沒大沒小的話,你也敢說。”

  安練吐了吐舌頭,笑笑地看了看眾人,一個個笑得跟姨母似的,哪個不是同意她的話,就連安桃的唇邊也淺淺地藏著彎彎的弧度。

  雲家大小姐看著乖戾邪肆,實則是個再和善不過的主子,整個頤園也就淘得不能再淘的之南被罰抄書過。

  不過,那看著是罰,更像是疼惜下的管教,讓人羨慕得很。

  “好姐姐,我錯了!我就是覺著咱們家大小姐,好著呢!不知道將來哪個有福氣的,能娶到咱們家大小姐。”安練討好地跟著安桃求饒道。

  安桃聽了安練的話,眼神不由地往院子裏深處隻剩下一抹影子的寧澈瞧了瞧!

  安練順著安桃的眼神望去,笑道:“人,是很般配,就是,東陵國,遠了些!”

  安桃彎彎的眉眼佯怒了起來,“你個小蹄子,越發得止不住了,是吧!”

  安桃領著眾丫鬟收拾好了花廳,又領著安素和安可去收拾了翩若居。

  頤園多來了一位客人,落櫻築住不下,雲澤英吩咐了把翩若居收拾出來給寧澈住。

  寧澈住了翩若居。

  花風雪住了落櫻築主屋,花傾落住了落櫻築偏屋。

  花風雪回到落櫻築,臉色特別的臭,適逢花傾落心中仍有氣,父子各自回各自的屋子休息,話都不帶說一句。

  見花風雪在屋子裏安靜地休憩,花傾落才出來院子裏曬藥材。

  忙了一小會兒,微微得出了些汗,剛要扯著袖子擦拭,眼前就飄著一塊白錦手帕。

  花傾落笑道:“姑姑,你怎麽來了?”

  雲明曲已經換了一身衣裳。

  一襲明黃色的羅裙,水芙色的碎花淡淡地開滿了兩袖,腰間隨意地綁了金銀錯漂浮繡白錦宮滌,三千絲挽起一個鬆鬆垮垮的雲鬢,鬢上斜斜地插著一隻銀花落玉簪子。

  花傾落一直覺得雲明曲是個美人,可是他沒想到,雲明曲打扮起來,竟然是如此的絕色美女。

  “姑姑,你真好看!”花傾落看著雲明曲癡癡地說道。

  “傻孩子!”雲明曲幫花傾落摘去隨風飄落在他發頂的迷櫻花。

  花傾落忽然跳了一下腳,興奮地說道:“姑姑,你就應該天天這麽穿,多好看啊!這是誰做的衣裳,秋月嗎?讓她多做幾身,我喜歡姑姑天天都這麽漂亮的樣子!”

  忽然,主屋內傳來重重的咳嗽聲,渾濁而低沉的咳嗽聲,短短虛度地咳嗽了幾聲。

  雲明曲原本輕快的手,有些凝重,沉吟了會兒,才緩緩地開口,聲音仿佛有些艱澀,“你爹他沒事吧?”

  花傾落看著雲明曲原本舒展的眉宇,讓他爹幾聲咳嗽,弄得瞬間愁雲緊縮,心裏有點不痛快。

  他老爹,身子壯著呢,他一直沒弄明白,怎麽就那麽輕易傷成這樣?

  “沒事,我爹身體底子好著呢,他已經吃了藥了,過幾天就好了!”花傾落沒心沒肺地說道。

  忽然,主屋裏的咳嗽聲停了下來,安靜得有些出奇。

  “這是什麽啊?”花傾落忙著看雲明曲,這才看到她的手上提著一個精致的木盒子,四四方方的。

  花傾落以為雲明曲又給他做好吃的了,把鼻子湊到木盒子旁,輕輕地嗅了嗅,沒有美食的味道,倒是有一股淡淡的秋水木香的氣味。

  “換季了,我給你做了兩身的衣裳,你看看喜不喜歡。”雲明曲淡淡地淺笑道。她眉宇的愁雲仿佛隨著屋子裏的咳嗽聲止住了,淡了些許。

  “姑姑做的,我肯定喜歡!”花傾落興奮地說道。

  雲明曲專門給他做衣服,他很是受寵若驚,不管好不好看,他都喜歡。

  當雲明曲打開盒子的瞬間,花傾落眼睛一亮,一件淺藍色的衣袍折疊得規規整整的,在日頭底下泛著浮光,是浮光錦。

  浮光錦多為白錦,這麽好看的藍錦,很是少見。

  花傾落興奮地提起衣袍,放在胸前比了比,看著合身。太興奮了,他忍不住跑回偏屋了,把衣袍換上了,又跑出來給雲明曲看。

  “姑姑,你看,尺寸剛剛好。這衣服做得真好看,顯得我特別得風流倜讜,謝謝姑姑!”

  花傾落興奮的聲音很大,帶著濃濃的笑意,充斥了整個院子,比迷櫻樹上的迷櫻花都要燦爛。

  一陣風吹過,主屋的門被吹開了一條縫。

  忽然,又傳來了咳嗽聲,這次的咳嗽,咳得又急又重的,還帶著濃濃地喘音,咳了好一會兒,都沒停下來,仿佛越咳越嚴重,要把肺咳出來了一般。

  這回,不僅雲明曲,連花傾落的眉宇都緊緊地鎖起來。

  不應該啊,已經吃了藥了,怎麽咳得這麽嚴重?

  “姑姑,您稍等,我去看看我爹!”花傾落跟雲明曲打了聲招呼。

  雲明曲沒有言語,輕輕地點了點頭。

  花傾落快步推開門進了主屋,看到他老爹仿佛是剛從他睡醒,受了風氣,雙腳垂地,坐在榻上,未穿些,一手撐著榻,一手按著心肺的位置,止不住地咳,咳得整個臉色都蒼白了。

  看得他這個沒心沒肺的兒子都不忍心了,抬手給他撫背,順順氣。

  花風雪抬眼看著衣鮮亮麗的花傾落,仿佛被紮了眼,一口氣上來,沒好氣地推掉花傾落的手,又繼續淒淒慘慘地咳著

  花傾落一臉的黑線。

  他老爹這是淒淒慘慘給誰看呢?

  活見鬼了!

  他在華府十五年,從來沒見過他老爹這麽淒慘過。

  堂堂東陵國國舅府,經曆過多少風雲驟變。

  任是血雨腥風,我自巋然不動。

  這話,是寧澈他老爹親自寫給花風雪的讚語。

  威武不能動的花風雪,怎麽那麽容易在北冥國讓人打成這樣了?

  築脈,又不是頭一遭了。

  有了冰蠶子,再耗費一些靈力,也就成了的事。

  怎麽就把他老爹整成如此重傷了?

  花傾落越想,眉頭越皺得緊。

  真是陰溝裏翻了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