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節課的時候,她的小腹就開始疼,安安一直忍到放學。 (33)
作者:偉大的小小蘋果      更新:2020-06-19 18:58      字數:10350
  什麽,我都會想辦法給你弄來。”

  她小聲道,“嘟嘟。”

  見他沒有反應,安安舔了舔嘴唇,才發現自己腦袋都快燒糊塗了,嘟嘟還是她給取的名字呢。

  “這兒的一條小狗,我想帶回去養。”嘟嘟和她一樣可憐,她不能把它扔在這裏不管。

  陸家承抿唇笑了笑,點點頭,拿出手機,放在耳邊,“把你們那裏的一隻小狗弄過來,名字叫嘟嘟,嗯嗯對,現在就送過來,地址待會給你。”

  車子很快駛入市區,安安猜自己應該是睡了很久,到家之後,推門進去的一刹那,章姨趕緊迎上來,忙前忙後,看著安安,眼睛裏滿滿的都是心疼。

  安安恍恍惚惚的,覺得一切好像都沒有變,但是又好像什麽都變了。

  陸家承轉身跟章姨說話,“你先去給她拿件睡衣出來,順便做頓飯,清淡點就行。”

  章姨點頭,很快就上樓去了,陸家承彎腰,打橫把她抱起來,安安一驚,抬頭撞進他深深的眸光裏。

  他把她抱到浴室門口,“別對我戒備心這麽重,我倆認識不是一天兩天了,我會害你嗎?”

  他把安安推到浴室,“在外麵折騰了幾天,身上都快發黴了,先去洗個澡,我就在門口等你,哪兒也不去,有什麽事情直接喊我就行。”

  安安咬了咬牙,進了浴室,房門被“砰”地摔上,陸家承看她火氣這麽大,一點也不生氣,反倒顯得很開心,她生龍活虎地在他眼前晃悠,這比任何事情都值得興奮。

  章姨拿了內衣和一件柔軟的睡裙,他把衣服接過來,“你先去做飯吧,我在這就行。”

  裏麵沒什麽動靜,隻能聽到嘩嘩的水流聲,他有些不安,使勁敲了敲門,沒人回應,他於是用力推門,但是從裏麵反鎖了,根本推不開,他有些著急,一腳就踹上去了,聲音比較大。

  屋裏立刻傳來安安的聲音,“陸家承你想要發神經,出去撒氣,別在我麵前!”

  陸家承伸手扯了扯領帶,吐了口氣,將西裝扔在地上,靠在牆上,神色有些頹然,或許安安說得沒錯,他確實快要瘋掉了。

  從安安失蹤的那一刻起,他就有些失常,腦袋不能正常想事情,隻要一想到安安不見了,可能今後再也見不到她了,他就變得有些魔怔起來。

  他用舌頭輕輕舔舐了一下齒間,眼神變了變,他絕對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所有想要把安安從他身邊弄走的人,他一個都不會放過。

  安安洗完澡,剛拉開一點門縫,陸家承就把衣服遞進來了,她穿好衣服出來的時候,就見陸家承靠在牆上,皺著眉頭在想事情。

  兩個人經曆的事情也不算少了,安安算是徹底看清這個人了,她站到他麵前,仰頭看他,“不管你現在又在想什麽壞心眼,但是這件事和李心宛他們沒什麽關係,你不要找人家麻煩。”

  她小小的一團,頭發沒有擦,濕噠噠地往下滴著水,眼裏滿滿都是冷漠和疏離,陸家承有些煩躁,這不是他認識的安安。

  他沒說話,伸手把她拉到沙發邊,從屋裏拿了條幹毛巾和吹風機,安安沒有讓他碰,一把將毛巾奪過來。

  他歎了口氣,“你放心,我不會去找他們麻煩的,隻要你乖乖聽話,一切都會好起來,一切都會和以前一模一樣。”

  他低頭看著安安,帶了討好的語氣,“好不好?”

  安安沒有理他,話鋒一轉,“劉夏恩呢?”

  “真相敗露,你認為她還有臉繼續賴著不走嗎?”他越想越氣,就有些口不擇言,“我以前就警告過你,讓你離她遠點,但是你什麽時候聽過我的話?”

  安安本來就已經快要恨死他了,現在他口氣還有些衝,她火氣蹭地一下就上來了,“你有什麽資格說她,你自己不也是沒心沒肝沒良心,為了錢,什麽事情都做得出來!”

  他聽她說了這句話,氣得太陽穴突突地跳,他咬緊牙關,坐在那緩了好半天,才緩緩說道,“不管你現在怎麽說我,我都無所謂,終有一天,你會明白我的良苦用心,我並不是你想象中那樣的人。”

  安安沒心情跟他辯解,通過這件事,她真的徹底寒心了,沒把他砍死,現在跟他麵對麵,心平氣和地跟他說話,已經是她的極限了。

  “所以從一開始,你就知道劉夏恩和池南早就暗中走到了一起?”

  他仔細觀察著她臉上的表情,然後點了點頭。

  雖然李心宛早就把一切都告訴了她,但是聽到陸家承親口說出這些的時候,她還是有些難以接受,“生病也是裝的嗎?目的就是為了接近我,獲得一些對池南有用的線索。”

  陸家承看出她情緒有些不對勁,不敢再刺激他,“你不要想這麽多,我……”

  安安打斷他,“到底是還是不是?”

  他隻好又點了點頭。

  安安忽然覺得一切都特沒意思,活了大半輩子,到頭來才發現一場空,什麽都是浮雲。

  她轉身往樓上去,陸家承拽住她的胳膊,“你已經睡了好半天了,吃完飯再上樓休息。”

  “這麽晚了,吃不下,心裏很堵。”

  安安上樓之後,剛躺下沒多久,陸家承就上來了,手裏拿著不少藥。

  他把安安胳膊拽過來,要給她抹藥,安安一巴掌直接扇了過來,他沒有躲,硬生生挨了一下,聲音特別響,歎氣道,“那要不你自己弄,就算你現在再怎麽生氣,再怎麽恨我,也沒有必要跟自己的身體過不去。”

  安安看到他就心煩,幹脆把被子一蒙,直接閉著眼睛躺下。

  “我知道你現在不想看到我,我今晚上去別的房間睡覺,你好好休息吧,有什麽事情直接喊我就行。”

  安安聽到關門的聲音,周圍靜悄悄的,沒有一絲聲響,安安掀開被子,陸家承果然走了,她長長的鬆了口氣。

  她睡不著,想著亂七八糟的事情,通過這件事情,她總算看清一個事實,這個世界上,除了自己,沒有一個人值得百分之百信任,就連牙齒有時候還會誤傷到舌頭,更何況是別人呢?

  117.小心眼的男人

  她不能坐以待斃,再繼續待在陸家承身邊,她就算是沒病,早晚也要被折磨成神經病,他這人心機太深了,她永遠玩不過他,他就適合找像他秘書吳淑玲那樣有能力有心計的女人,她這種傻白甜不適合他,兩個人在一起早晚會出問題。

  她下床關了燈,周圍陷入一片黑暗,腦子裏就跟放電影一樣,想了很多事情,從小時候的自己,一直想到現在。

  她雖然算不上多麽好強,但是也不至於頹廢不上進,但是混到這把年紀,好像什麽都沒有,最慘的是,好像世界上所有倒黴的事情都被自己碰上了。

  如果不是外婆、爸媽還有康康,她真想現在就逃出去,到哪裏都無所謂,隻要找個沒人認識自己的小地方,重新開始,過上安穩的小日子就行。

  一夜輾轉反側,第二天不想下樓麵對陸家承,她就一直在床上躺著,她沒有請假,公司她估計不會再去了,畢竟池南也絕對不是個好東西,她不去公司的原因,他應該比任何人都清楚。

  一直躺到9點多,外麵傳來敲門聲,她聽出是章姨的聲音,還夾雜著小奶狗弱弱的叫聲。

  她猛然清醒了,一下子從床上爬起來,快步跑到門口,剛剛拉開門,就有一個肉呼呼的小團子抱著自己的腿,使勁撒嬌。

  安安彎腰把它抱到懷裏,心情頓時好多了,“它什麽時候送過來的?”

  “一大早就送過來了,陸先生上班去了,叮囑我如果中午你還沒起來,再喊你起床吃飯。”

  安安聽到陸家承上班去了,頓時鬆了口氣,她摸了摸嘟嘟的腦袋,小家夥很通人性,知道誰對自己好,立刻伸出舌頭,討好般地在她手心舔了舔。

  “安安,你是不是和陸先生吵架了?”雖然知道她隻是個保姆,拿錢替人做事而已,但是兩個人平時對她很好,基本當她是家人,她覺得有必要說幾句話。

  安安點頭,沒有說什麽,表明了不怎麽想談論這個問題。

  “我知道我沒資格說些什麽,但是你和陸先生平時待我不薄,我不想看到你倆因為一些小矛盾小誤會,弄得很不開心,你那天晚上沒回來,陸先生急壞了,急匆匆跑出去,回來的時候,整個人看起來特別不安,不停在那打電話,後來又出去了,從車庫開車出來的時候,一頭撞到了花壇上,昨天打電話讓人過來修,估計今天才會過來,你當時沒看到那情景,我都快嚇死了,當時車子前蓋都掀起來了,陸先生當時脖子上和手上都是血,我要打120報警,他說沒事,硬生生又開了輛車出去了。”

  章姨歎了口氣,苦口婆心道,“哎,你說陸先生為了你,都能把生死置之度外,還會對你存有異心嗎?依我看啊,你們倆之間的矛盾,應該就是前幾天家裏來的那個劉夏恩造成的,那個小姑娘雖然看起來話比你多,表麵上大大咧咧的,但是心思可不像你這麽單純。”

  她摸了摸安安的頭發,“可憐見的,才一兩天沒見,又瘦了一大圈,這幾天在家哪都不要去,我做好吃的,把肉都給你補回來。”

  “章姨謝謝你,但是事情並不像你想象中那麽簡單,我們自己會處理好的,你不用擔心。”

  安安下了樓,簡單吃了頓飯,給嘟嘟衝了牛奶,嘟嘟小時候是被人丟棄的,後來雖然被大毛撿去喂養,但是他們都是在刀口舔血的人,哪有時間和精力來悉心照顧它,所以它能填飽肚子已經很不錯了。

  嘟嘟估計是第一次喝到牛奶,小舌頭卷啊卷,喝得滋滋作響,安安看著有些心疼,給它擦了擦嘴,摸了摸它圓滾滾的肚子。

  小家夥吃飽喝足了,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翻了個身子,躺在安安的懷裏昏昏欲睡。

  李心宛原本還以為按照陸家承的性格,她把安安折騰得這麽慘,肯定要被他狠狠收拾一番,但是沒想到的是,他什麽也沒有做,帶著安安連夜離開了。

  這讓李心宛有些不安,沒道理啊,這完全就不像是陸家承的做事風格,事實證明,她的想法果然沒錯。

  陸家承離開的第二天,她和大毛兩個人一起去醫院看龍錫,他現在已經醒過來了,雖然人還是很虛弱,但是最起碼保住了一條小命。

  李心宛雖然心疼得厲害,但是嘴巴還是很毒,“讓你逞能,差點連命都搭進去了,今後你別再對我冷言冷語了,你現在躺在床上不能自理,還不是靠我,你心裏麵那束白月光呢,這次算你運氣好,撿回一條命,下次保不齊你直接死了,我念在咱倆之間的舊情,估計還能給你收個屍,等到今後清明節心情好的時候,還能替你上上墳,燒點紙錢給你。”

  龍錫臉色不怎麽好看,但是也沒有說話,大毛趕緊把她往外麵拉,“好了好了,龍錫哥現在好不容易醒過來了,你就別說這些話刺激他了,我知道你就是刀子嘴豆腐心,但是你也要看看時候吧,他現在都這樣了,你怎麽忍得下心。”

  李心宛回過頭看了一眼,他臉色灰白地躺在床上,平時那麽生龍活虎的一個人,現在毫無生氣。

  她頓時有些後悔,不自在地咳了咳,“你進去陪他說說話,我下去買點吃的。”

  都下了幾級樓梯,她忽然又折回來,“昨天晚上你也看見那個陸家承了吧,別看他長得一表人才,心眼和手段都多著呢,惹到他,沒好果子吃,所以最近幾天,你別亂跑,小心點,不然死都不知道怎麽死的。”

  他愣愣道,“不會吧,我看他對安安挺好的,她喜歡那隻小狗,他昨晚上還專門派人千裏迢迢把小狗給弄到市裏去了。”

  李心宛沒好氣道,“你就是個傻大個,我說什麽你就聽著,哪來這麽多廢話。”

  大毛撓了撓頭發,有些委屈,轉身就進屋去了。

  龍錫情況好多了,李心宛也就放心了,晚上回去之前,她和大毛兩個人還買了些菜和小酒,準備晚上回去喝幾杯,畢竟最近一段時間,一直過得太壓抑了。

  到家的時候,天已經擦黑了,兩個人下車之後,一瞬間都有些懵逼,大毛往前走了幾步,還以為眼花看錯了。

  他扭頭,“心宛姐,咱們在這住了這麽多年都沒事,這裏這麽偏僻,按理說不會被仇家尋上門啊。”

  李心宛看著眼前倒塌的房子,就差沒有被夷為平地了,歎了口氣,“陸家承這個小.癟.三,他這輩子最好別有把柄落在我手上,不然我逮著機會,一定要弄死他,不然這口惡氣咽不下去!”

  大毛哭喪著臉,這個表情與他壯碩的體形完全不搭,看起來還有些滑稽可笑。

  “那我們今晚上住哪?要是開到鎮上,估計天也快亮了。”

  李心宛皺眉想了想,跑到車裏拿出一個背包,把車門一鎖,遞給他一個手電筒,“這事怪我,本來就知道安安是陸家承的心頭肉,還去招惹她,今晚上隨便在這附近找個村民家裏借宿吧,隻要給點錢,應該沒什麽大問題。”

  兩個人漸漸走遠了,還能聽到大毛的哀嚎聲,“這裏蚊子好多啊。”

  李心宛怒罵,“再特麽廢話,我就一腳把你踹到山崖下麵。”

  安安沒去公司,佳喬打電話過來了,說公司開始招新人了,問她怎麽回事。

  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如果真要明明白白說清楚,估計一天一夜也說不完,她直截了當道,“發生點事情,辭職了,雖然在公司裏受了不少氣,尤其是那個整容臉落羽雪,但是好歹認識你這麽一個好朋友,值了,今後有時間可以一起出去轉轉。”

  佳喬看出來她不怎麽想說,也就沒有一種追著這個問題不放,隻是替安安打抱不平,說她為了公司,一直兢兢業業,沒想到剛剛提出辭職,總監都沒有挽留,立刻開始招新人,簡直太讓人寒心了。

  安安聽了沒啥感覺,隻是她沒好意思告訴佳喬,正是池南和她之間有了很大的過節,所以她才會提出辭職。

  佳喬在電話那頭說話跟機關槍一樣,安安被吵得腦袋疼,“你慢點說,我不是聾子,也不是快要咽氣了,我能聽得見。”

  “我就是想說,你別看陳浩平時臉上總是冷冰冰的,對你也不怎麽好,但是自從知道你辭職了,他心情一直很低落。”

  安安忍不住笑,她一直以為,自己走了,陳浩應該會高興得做夢都偷笑吧,畢竟他平時總是嫌棄她腦袋笨,做事慢,還笨手笨腳的,沒想到她辭職了,他居然還會有些不舍,這簡直比太陽從西邊出來都來得震撼。

  雖然自己過得一團糟,但安安還是問了她和趙大寶的進展如何,一提這個佳喬就來氣,說什麽趙大寶完全榆木腦袋,根本就不懂得什麽叫風花雪月,她再堅持追他一段時間,如果還是沒有什麽成果,她就果斷放棄,畢竟人生這麽短,不可能吊死在一棵樹上啊。

  118.出國治病

  掛了電話,安安跑到嘟嘟的小窩裏麵,是她用自己的舊衣服給他做的一個簡易的小床,嘟嘟四肢朝天的睡著了,不知道是不是做夢吃了什麽好東西,偶爾嘴巴還會動幾下。

  她癡癡地盯著它看了將近半個小時,心裏默默地想道,做一條小狗也不錯,遇到一個好人家,吃飽喝足,每天什麽也不用去想,多麽幸福啊。

  安安生活亂七八糟,看不到未來在哪裏,也不知道下一步該做些什麽,她決定什麽都不去想,走一步算一步,於是,她心血來潮,決定去超市給嘟嘟買一些狗糧和用品。

  章姨見她要出門,欲言又止,安安知道她在擔心什麽,“你不用擔心,我不會亂跑,隻是去附近的超市給嘟嘟買些東西,很快就會回來,如果你不放心,可以跟我一起去。”

  章姨有些尷尬,“安安,你別亂想,不是陸先生讓我監視你,我就是純粹擔心你,怕不怎麽安全,如果你要去買小狗用品,我們小區門口的超市就有,很近。”

  安安點點頭,拿過錢包就出門了,這個點超市人不多,安安也沒有耽誤很長時間,買好東西之後,立刻就往回趕。

  到了家門口,門居然是虛掩著的,安安皺了皺眉,這種情況很少見,她加快腳步走過去,隱隱聽到裏麵傳來爭吵聲。

  一推門,看到裏麵站著的人,安安立刻變了臉色,她低著頭,“章姨,這裏不歡迎她,讓她出去吧。”說罷,低著頭就往樓上走。

  “安安已經說了,這裏不是你應該來的地方,麻煩你趕緊離開。”章姨冷著臉,一直把劉夏恩往外麵趕。

  劉夏恩推開章姨,堵到安安麵前,“安安,我知道自己做了傷害你的事情,但是你聽我解釋,我並不是故意這樣做,我也是有苦衷的,每天良心也遭受著煎熬。”

  安安一句話都不想跟她說,比起陸家承,她更加不能原諒劉夏恩,她把她當作最好的朋友,掏心掏肺地對待她,但是她居然為了一個男人,做出背叛她的事情。

  她和池南相識還不到一個季度,但是兩個人從小學就認識,這麽多年的感情,居然抵不過一個男人的花言巧語,想想真的是很諷刺。

  安安往上走了一級台階,劉夏恩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安安,你打我罵我都行,你不要這樣不理我,我從小到大,隻有你一個朋友,我從來沒想過害你,我隻是答應替池南提供一些情報,但是要求他絕對不要傷害你,他都答應了,我幫他做事也是迫不得已的,你要相信我。”

  安安聽得心煩,直接甩開她的手,臉漲得通紅,“我不管你跟他是什麽關係,又有什麽交易,不要跟我說,我不想知道,今後你是死是活,跟我沒有半點關係,我再也不會管你,你好自為之吧!”

  她快步跑到樓上,她現在什麽都不想去考慮,管他是陸家承,還是劉夏恩,她通通不想再管了,隨便他們怎麽樣,她再也不想跟這些人扯上一絲一毫的關係。

  安安跑到屋裏,沒有關門,樓下靜悄悄的,她舒了口氣,心想劉夏恩應該是離開了,明明做錯事情的是她,但是落荒而逃的卻是安安。

  劉夏恩說的很對,安安是她唯一的朋友,但是她也是安安唯一的朋友,現在的安安,失去了一切,愛人和朋友都做了欺騙她的事情,她茫然而惶恐,難道問題出在她身上,她才是需要檢討的那個人。

  自從那天之後,劉夏恩再也沒有來找過安安,不用想,她都可以猜到,一定是陸家承私底下做了什麽,他那麽有本事,這點小事對於他來說,還是易如反掌的。

  陸家承每天很焦心,安安雖然回來了,也很乖,比以前任何時候都要乖,每天哪兒都不去,剛開始還帶著嘟嘟在家裏到處走走,現在連房間都不願意離開了,每天把自己悶在屋子裏,哪兒也不去。

  他很擔心安安,就偷偷在屋裏安了攝像頭,發現她從起床開始,就一直抱著嘟嘟坐在床上發呆,還會一個人默默地哭。

  才一個多星期,安安就開始暴瘦,頭發也開始一把一把地掉,陸家承看得觸目驚心,安安拒絕跟他交流,同時也拒絕說話。

  陸家承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又不敢冒然把她帶到醫院,於是私底下親自去了一趟醫院,把安安的情況詳細說了一遍。

  醫生畢竟沒有見到安安本人,隻是通過陸家承的描述,不能妄自斷定病情,但是可以大致確定的是,安安應該是患了抑鬱症,精神方麵也出了些問題。

  陸家承無心處理公司的事情,聯係了國外在治療精神疾病方麵的專家,準備將安安送到國外,好好治療一段時間。

  安安晚上吃過飯之後,和往常一樣,洗澡躺到床上,安安靜靜得毫無存在感。

  陸家承輕輕推門走進來,安安微微轉頭看著他,很快又移開眼睛,沒有再繼續盯著他看。

  這段時間以來,安安根本就不讓他碰,晚上更加不可能睡在一起,如果強迫她的話,她也不會反抗,隻會默默地掉著眼淚,看得陸家承心都要碎了。

  陸家承走到安安身旁,也不敢上.床,蹲下身子,伸手摸了摸她的小臉,“這段時間你心情很不好,我打算帶你去國外散散心。”

  見她沒什麽劇烈的反應,他繼續說道,“你還記得之前,你跟我說過的話嗎?你說想去海邊或者是山裏麵,跟我一起,去一個沒有人認識我們的地方,好好地度個假,現在我就替你實現願望,怎麽樣?”

  安安轉了轉眼珠,目光全部黏在他的臉上,好半天才緩緩說道,“你又在打什麽主意?”

  他放緩了語氣,“什麽事情都沒有,就是想讓你開心一點,你別想太多。”

  陸家承現在在安安這裏的信用值為零,她轉了個身子,不再看他,淡淡道,“我哪兒也不去。”

  他蹙緊了眉頭,有些焦心,但還是好言好語地勸道,“我是為你好,難得我這段時間不忙,你天天宅在家裏,都快發黴了,出去散散心多好,去國外換個心情也很不錯。”

  安安腦袋嗡嗡地響,他又在那自顧自的說了半天,好像隻要安安不搭理他,他一個人就能說到天荒地老,她現在哪兒都不想去,什麽都不想聽,隻想讓陸家承趕緊閉嘴,趕緊滾蛋。

  人都是很奇怪的動物,比如說,你喜歡一個人的時候,無論他做什麽,你都會覺得,天啊,這個人怎麽可以這麽可愛,但是當你開始討厭一個人的時候,無論他做什麽事情,你都會覺得他討厭無比,安安現在對陸家承的態度,就是後者。

  她掀開被子,一下子翻坐起來,使勁捶他,“你趕緊滾,我要睡覺了,哪兒也不想去,你想去就去啊,跟我有什麽關係,最好帶著你的秘書吳淑玲一起過去,我看你不是挺喜歡她的嗎?!”

  陸家承快被她弄得精神奔潰了,有時候覺得她病得很嚴重,但是在這個時候,她還知道吃別的女人的醋,他就感覺她又沒什麽病。

  “好好好,你別急,我不惹你了,我這就走,你睡覺吧。”陸家承替她蓋好被子,走到門口的時候,把門給她關上,沒敢走遠,一直站了好半天,確定她真的在睡覺,才安心地離開。

  陸家承仔細地考慮一下,安安的病情不能拖,肯定要立刻把她帶到國外治病,不管她願不願意。

  這天早上,安安跟平日裏一樣,九點多的時候才下樓吃飯,因為這個點陸家承一般已經去公司上班了。

  但是她下樓之後,發現陸家承居然沒有走,正坐在沙發上看報紙,安安直接把他當作隱形人,早飯和平時沒什麽區別,安安喝了一口粥,一抬頭,發現陸家承在偷看她。

  她皺眉,也沒什麽心情吃飯了,迅速將粥喝完,匆匆忙忙就跑到了樓上。

  陸家承見她上樓了,放下報紙,快步走到飯桌旁,見粥碗變空了,這才鬆了口氣,轉身跟章姨說,“行李都收拾好了嗎?”

  章姨點點頭,過了一會,忽然就紅了眼睛,“陸先生,到了國外,人生地不熟,安安現在狀況又不好,你性子一定不要急,她是病人,要是對你撒潑發火,你多擔待點,安安是個性子很好很善良的孩子,我在家等著你們回來。”

  陸家承怔愣了一下,歎了口氣,沒有說什麽,轉身進了屋子。

  安安吃過飯之後,回到屋裏,隻覺得今天和往常有些不一樣,腦袋有些昏沉,她躺到床上,閉上眼睛很快便睡熟了。

  耳邊有輕微嗡嗡的聲音,她感覺床有些難受,還有點冷,皺眉翻了個身子,身上就被人蓋了小毯子,好像有一雙輕柔的手在撫摸著她的臉龐。

  安安猛地睜開眼睛,正好看見陸家承近在咫尺的臉,她剛睡醒,腦袋暈暈的,人還有些懵,好半天才稍微清醒,環顧了一下四周。

  119.突發情況

  她壓低聲音,咬牙切齒道,“陸家承!你到底想要幹嘛!”

  他黑眼圈特別重,精神也不是很好,“別鬧,現在在飛機上呢,等到下了飛機再說。”

  她氣得胸脯起伏,加大音量道,“你是發神經了嗎?!你到底想要幹嘛!我要下飛機!”

  因為時間是淩晨,很多乘客都在睡覺,安安嗓門比較大,有些乘客就被吵醒了,再加上最近飛機上一直出現鬧事事件,大家聽到“下飛機”這幾個字眼,一時間都有些緊張兮兮的。

  最後連空姐都過來了解情況,安安無論現在再怎麽生氣,素質還是有的,她咬緊牙關,平複了好半天,才淡淡道,“沒事,不用擔心。”

  空姐鬆了口氣,“感謝您對於我們工作的理解,馬上就能達到目的地了,希望您能再堅持一段時間。”

  安安不知道陸家承忽然把她帶到國外,究竟有什麽目的,現在如果在她麵前,放著一把菜刀,她絕對會先一刀砍死陸家承,然後再自盡。

  她腦袋裏滿滿都是血腥的場麵,忽然肩上一沉,剛想把陸家承惡狠狠地推開,微微轉頭,見他似乎真的睡著了,終究沒有狠下心來。

  飛機平穩降落,一下飛機,稍微有點冷,安安打了個噴嚏,身上多了件外套,陸家承抓住她的手,安安使勁甩了一下,沒有甩開。

  他站著打了個電話,然後陸家承把她帶到附近的酒店,他問她餓不餓,安安沒說話,他還是訂了份異常豐富的早餐。

  安安剛下飛機,沒什麽精神,胃口不怎麽好,自然就沒有吃多少。

  在酒店裏待了沒多久,外麵就響起門鈴聲,陸家承過去開門,然後一個高大的身影直奔安安而來,親熱地將她抱到懷裏。

  安安嚇了一跳,居然是小黑,這麽多年沒見,他變高變壯不少,當然還是非常黑。

  “還記得我嗎?”外國人相對於中國人來說,普遍比較奔放,他原本還打算在安安臉上親一口,被陸家承及時地製止了。

  安安雖然和陸家承鬧得要命,但是和別人無關,尤其是小黑,當年陸家承出事,安安一個人來美國的時候,他對她照顧有加,所以安安對他一直心存感激。

  小黑的到來,安安想到了很多以前的事情,心思更加亂了,當初她和陸家承是那樣的美好,再看看現在,唏噓不已。

  小黑性子和以前一模一樣,有什麽說什麽,從進屋來的那一刻,嘴巴就沒有停過,安安在他麵前,一句話都插不上。

  安安被她說的昏昏欲睡,眼睛都快睜不開了,陸家承把他往外麵扯,“行了行了,安安剛下飛機,需要休息,我倆出去說。”

  兩個人出去了,耳根終於清淨了,安安跑到浴室洗了個澡,這才覺得活了過來。

  陸家承進來的時候,就見安安已經窩在床上睡著了,小小的身子蜷縮在一起,他在谘詢國內醫生的時候,對方告訴他,這是一個人缺乏安全感的表現。

  他坐在她身旁,靜靜地看了她好半天,打算先不跟她說這趟出國行其實是看醫生,隻說是帶她出來玩。

  這邊的醫生是祝光介紹給他的,在醫學界有很高的威望,沒有私人診所,也不在醫院坐診看病,所以想要找到他,特別難,他按小時收費,找他看病的人,都是有頭有臉的大人物。

  陸家承已經想好了,到時候就當作是帶她去看望老朋友,順便讓對方替安安看看病情如何。

  睡得正香,忽然有些呼吸不暢,安安隻好張開嘴巴呼吸,緊接著嘴巴也被人捂住,安安皺眉,就聽到耳旁傳來笑聲。

  她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剛剛睡醒,顯得有些嬌憨可愛,陸家承喜歡這個樣子的她,但安安很快清醒過來,收斂了神色,又是一副冷冰冰的樣子。

  他歎氣,“安安,你對我有什麽不滿,都一次徹底發泄出來,不要這樣天天折磨我好嗎?”

  安安沒有理他,陸家承忽然站起身子,從屋裏出來的時候,往安安手裏塞了個東西,她低頭一看,是一把尖刀。

  “我知道我傷害了你,現在唯一能讓你解氣的,大概就是捅我幾刀,你想捅幾刀就捅幾刀,我絕對不會還手。”

  飛機上的想法實現了,安安手有些抖,好半天,才把刀片往地上一扔,大聲道,“陸家承,你瘋了!你這個人簡直不可理喻!”

  他扭頭看她,臉上帶了絲笑意,追上前去,死皮賴臉地貼著她的身子,“我知道你舍不得,你下不了手,你還是愛著我的。”

  她扭頭瞪他,“你真的瘋了!”

  他隻是歎氣,“別鬧了,人生在世,最多不過百年,我們還能安安心心待在一起的日子,也沒有多少了,你就別跟我置氣了,我發誓,今後無論什麽事情,都絕對不會對你隱瞞。”

  安安聽他這樣說,莫名地就有些傷感,人生這麽短,為什麽痛苦會這麽長呢?

  陸家承怕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