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節課的時候,她的小腹就開始疼,安安一直忍到放學。 (31)
作者:偉大的小小蘋果      更新:2020-06-19 18:58      字數:10424
  模糊不清,隻看到陸家承不斷朝她靠近。

  他走到安安麵前,單膝跪下,將花微微舉起,溫柔的聲音從薄薄的嘴唇緩緩吐露出來,“這一天我已經等了很久很久,除了你,我從未喜歡過別的女人,除了你,我也從未想過娶別的女人,至始至終,我隻有你一個,之所以等到今天才求婚,是因為我知道自己資本還不夠,配不上你,隻有擁有足夠的能力給你幸福,我才敢做出這種莊重的承諾。我以前一直生活在黑暗裏,從來沒有體會過溫暖的滋味,你像是一道陽光,忽然就闖進了我的人生,所以安安,我這輩子都不會放手的,你是我的救贖,也是我的唯一,我隻愛你一個人,未來的人生道路,也希望能夠和你一起走過,嫁給我吧。”

  110.求婚(2)

  她一瞬間想到很多事情,初見時的張惶倉促,慢慢相處之後的日久生情,還有兩個人之間經曆的種種分離和挫折,她感慨萬千,明明很開心,但是忽然又覺得特別難過。

  陸家承好半天都沒有得到回應,一抬頭,才發現安安眼睛紅紅的,像個小兔子,淚水也一滴滴地砸落下來。

  他站起身子,將她圈到懷裏,“怎麽了這是,哪怕是不想嫁給我,也不用哭成這樣啊。”

  聽他這樣說,安安更難過了,她看了他幾眼,再看看自己,抽噎著說道,“你都不給我準備的時間,什麽也不說,自己穿這麽好看,我的衣服醜死了,你平時很少說愛我,今天忽然說這麽一大段幹嘛,這麽煽情根本就不像你,你肯定是個假的陸家承嗚嗚嗚嗚。”

  他有些好笑,用袖口給她擦眼淚,“好了好了,別哭了,眼睛哭腫了就不好看了,想要我說愛你很簡單,我今後每天都跟你說一遍。”

  安安伸手抹了一下眼睛,結果手剛放下,就被陸家承抽了過去,指尖一涼,她低頭一看,手上多了個鑽戒,鑽石很大,閃爍著光芒。

  安安抽了抽鼻子,陸家承以為她覺得不好看,又要哭了,趕緊哄道,“別哭,這個隻是訂婚戒指,你要是不喜歡,今後結婚戒指,你來選。”

  安安問他,“這個戒指多少錢?”

  他認真想了好半天,也沒有說出個數字。

  安安愣了愣,“你該不會是連自己買的戒指都不知道多少錢吧?”

  他很認真的說道,“我忘了,當時是刷卡,我直接讓他們給我拿鑽石最大的,其他沒注意。”

  安安:……

  這也難怪,陸家承這人雖然很能賺錢,但是對於錢沒有什麽概念,他有很多卡,每個卡裏麵有多少錢,他很多時候都不知道。

  安安年紀比陸家承大,她心思又比較細膩,所以即便是和陸家承在一起很長時間了,有時候仍然沒有安全感,再加上陸家承年輕有為,她有種錯覺,今後會被他拋棄。

  但是在這種夢幻的時刻,任何小女生應該都會矯情一把,安安也不例外,她低頭,小聲說道,“我還沒有答應嫁給你呢?”

  他也不說話,低頭在她側臉親了一口,然後貼近她的耳朵,輕輕說了一句話,熱氣噴到她的脖子上,安安瑟縮了一下,小臉“騰”地一下就燒紅了,伸手輕輕拍了他一下,還罵了句流.氓。

  陸家承盯著她,簡直挪不開眼睛,心想,為什麽她的眼睛會這麽純澈,為什麽她的嘴唇會這麽紅潤,為什麽她的皮膚這麽柔軟,怎麽看怎麽好看,怎麽看怎麽喜歡。

  陸家承使勁拍了拍自己的臉,他覺得自己似乎有些魔怔了,安安被他的舉動逗笑了,轉過臉看他,“為什麽扇自己?”

  “覺得一切都像是做夢一樣,有些不真實。”

  安安肚子有些餓了,她看了眼桌子上的食物,頓時雙眼放光,“現在可以吃飯了嗎?我現在有點餓。”

  他點點頭,坐到她旁邊,拿過高腳杯,替她倒了杯紅酒。

  “我今天可以喝酒嗎?”安安酒量不行,酒品又奇差,所以平時陸家承不怎麽讓她喝酒。

  “這酒酒精含量不多,少喝點沒事。”

  雖然剛剛還溫柔異常地求了婚,那架勢,就好像是安安如果現在問他要天上的星星,他也會架個梯子,替她摘下來。

  但是沒過一會,又開始變回平日裏的陸家承,安安喝了酒,吃了一大塊布丁,勺子再伸過去的時候,他就把盤子拿遠了。

  安安皺眉,“你幹嘛?我想要吃那個布丁。”

  他把一盤沙拉推到她麵前,“少吃些涼的東西,不然又要鬧肚子,明天再吃。”

  安安氣哼哼地撿了個小番茄,扔到嘴巴裏,過了一會,她問他,“這房子一晚上租金貴嗎?我覺得這地方還挺大的,應該不便宜吧。”

  “不是租的,我早就買下來了。”

  安安有些吃驚,“我怎麽不知道,買這麽多房子幹嘛?”不僅僅是這裏,在安安知道的情況下,陸家承已經買了不少房產,其中不乏高檔別墅。

  “買這裏跟之前買的那些房子不一樣。”

  見安安一直盯著他,眼睛濕漉漉的,像是某種可憐兮兮的小獸,他的心頓時柔軟成一灘水,“之前買的房子,是為了投資,這個房子,買來今後用來養老,我想早點退休,我希望我們能夠有兩個孩子,男孩子從小鍛煉他,今後家業都交給他打理,女孩子就當小公主寵,不讓她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

  安安聽得有些癡癡的,一瞬間,忘卻了最近幾天一直困擾自己的事情,對未來忽然充滿了希望。

  陸家承這人辦事效率還是很快的,頭天晚上求婚,第二天就帶著戶口本,把安安拐到了民政局,從裏麵出來的時候,安安看著小紅本,覺得一切似乎有些快得不真實,沒想到自己已經成了已婚婦女。

  陸家承打電話給魏亞蘭和沈桂芬,親自同她們說要和安安結婚的事情,魏亞蘭高興得合不攏嘴,安安一直是她心頭的難題,陸家承年輕有為,一看就是幹大事的人,安安嫁給他,她再滿意不過了。

  魏亞蘭和安銘受陸家承的恩惠,已經辭了工廠裏的活,她專心在家帶孩子,安銘去了一家鋼鐵廠,當了一個小領導,基本上是掛了一個空職,沒什麽事情,工資和福利還特別好,再加上陸家承時不時給他們一些錢,小日子過得紅紅火火。

  魏亞蘭這人虛榮心比較重,有錢之後,穿金戴銀,遇到熟人就誇自己女婿如何如何有本事,安安後來知道這事了,有些不開心,讓她不要這麽張揚,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做人做事,無論如何都要學會低調和收斂。

  魏亞蘭開始還沒什麽感覺,後來安銘也說了她幾次,她才漸漸有了收斂,但還是改不掉愛炫耀的毛病。

  陸家承開始準備婚禮,他沒有大辦的打算,準備一切從簡,隻請兩家的親戚和好友,在一起吃頓飯,也不打算對外公開。

  安安樂得清閑,陸家承一手包攬所有的事情,除了拍婚紗照以及選擇婚禮主題等等需要得到安安的同意外,其他大小的雜事,他都一一安排妥當。

  安安還徜徉在幸福之中,就連佳喬也總打趣她,說她最近氣色看起來特別好,公司裏知道她結婚的,隻有佳喬一個人。

  這天早晨,她剛到公司,佳喬就緊張兮兮地說道,“你猜我剛才看見誰了?”

  安安一邊開電腦,一邊漫不經心道,“誰啊?”

  “我們總監。”

  安安一愣,心裏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你是說池南?”

  佳喬使勁點頭,她小聲說道,“現在到底是什麽情況啊,他不是被辭退了嗎,現在怎麽又回來了,雖然我知道我現在的想法有點不對,但是隻要一想到和自己共事的領導吸過毒,就感覺有些不自在。”

  安安沒接話,皺緊眉頭,龍錫跟她說過的話,都在一一應驗,她敢肯定,應該有人在暗處。操縱著一切,而她的一舉一動,應該也會受到監控,她現在既然已經上了這條船,就必須要做出些行動。

  果然池南開始正常上班,之前上麵派來的人,已經離開了,池南和往常一樣,除了更加沉默寡言之外,其他沒什麽變化。

  安安察覺到他瘦了不少,在公司裏好幾次擦肩而過,池南隻是目光沉沉地看了她幾眼,兩個人也並沒有說話。

  安安心裏有些著急,照這樣下去,兩個人之間沒有更近一步的舉動,她壓根就不能從池南那裏套出話,但是如果冒冒然忽然跟他親密起來,肯定也會引起他的懷疑。

  龍錫自從上次跟她見過麵之後,就像是人間蒸發般,沒有再聯係過安安,安安知道盡量減少接觸,對彼此都有好處。

  正當她有些糾結的時候,機會就來了,這天池南又在工作群裏發消息,說下午要開個集體會議。

  時間訂在下班前的半個小時,所以應該不是什麽重要的事情,安安覺得他應該是想說些自己的事情,畢竟是頂頭上司,應該要給大家一些交代。

  果不其然,他並沒有具體講明,隻說自己犯錯了,意識到了錯誤之處,也承擔了責任,今後還是會和往常一樣,帶領大家將公司做大做強,任何人有什麽想要問的問題,都可以直接找他交流。

  會議很簡短,他就簡單說了幾句話,還沒有到下班的時間點,但他就讓大家提前散了。

  安安和佳喬一起往門外走,經過池南身邊的時候,他喊了句,“你等一下。”

  兩個人同時轉頭,他指了指佳喬,“你可以先走了。”

  安安站在原地沒動,盯著他看,他低頭,經過她身邊的時候,淡淡道,“你跟我來一趟辦公室。”

  進了辦公室,天有些暗了,他把燈打開,周圍亮堂起來。

  111.亦真亦假的男人

  他靠在沙發上,示意安安也坐下,她不知道為什麽,看著他有些蒼白的臉色和瘦削的臉龐,忽然有些害怕。

  他雙手環臂,問她,“你肯定知道發生在我身上的事了吧?”

  安安沒說話,隻是點了點頭。

  “知道多少?”

  安安不知道他找自己過來以及問這些話究竟有什麽目的,但還是老老實實回答道,“大家知道的,我也都知道,不多不少。”

  他想了一會,忽然朝安安走過來,公司的人已經走光了,外麵黑乎乎的,他停在她麵前,皺皺眉頭,“你好像和以前不一樣了,有些怕我?”

  安安不知道怎麽回答,隻是搖頭。

  他淡淡道,“以前我是什麽樣,現在還是什麽樣,你別害怕,今天找你來,是想了解一下我不在的這段日子,大家私.底下都是怎麽說我的。”

  安安想了想,老老實實說道,“社.會毒.瘤,國.家.敗類,阻礙社會進步,無視緝.毒.警.察灑出的熱血。”

  池南終於不再是一副冰山臉,忍不住哈哈大笑,“你怎麽這麽實誠,我還以為你會為了安慰我,胡編亂造一通,跟我說些好聽的話,事實證明我想多了。”

  安安麵無表情道,“這已經是好的了,還有更難聽的。”

  池南:……

  “晚上你老公來接你嗎?”

  他話題轉移得太快,安安一時沒有反應過來,愣愣道,“不來啊,平時家裏有司機來接,今天我以為開會要耽誤很長時間,就沒讓他來。”

  他感慨道,“已經混成了有司機接送的富太太,不錯,今晚上我請你吃飯吧,放心,車接車送。”

  安安還沒有開口,他又接著說道,“你別擔心,我承認以前喜歡過你,當然現在也喜歡,但是你已經結婚了,我不會對你怎麽樣的。”

  安安有些吃驚於他居然知道自己已經結婚的事情,站起身子往外走,走了一段路,見他沒有跟上來,“你不是說要請我吃飯嗎?”

  他雙手插進褲兜,沒來由地就笑了一下。

  他發動車子,開出車庫的時候問她,“你晚上想吃什麽?”

  安安想了一下,“去吃大排檔吧。”

  嚴格來說,池南沒有吃過大排檔,安安走在前麵,找了個位置坐下,老板走過來,很熟絡地跟她打招呼,“今天還帶了小帥哥過來,這是誰呀?”

  安安笑道,“我朋友。”

  她呼啦啦點了一大堆,老板走後,池南問她,“點這麽多吃的完嗎?”

  “無所謂啊,反正是你請客,又不用花我的錢。”

  飯菜很快端上來,滿滿的一桌,安安還要了啤酒。

  “我記得你好像不能喝酒?”

  “對啊,這酒是給你點的,不是我。”

  他挑眉看著她笑,“我不能喝酒,剛剛才從裏麵出來,要是酒駕被查出來,估計又要進去。”

  安安聽他這樣說,也沒有再勸他喝酒,反倒是自己倒了一杯,小口小口地抿起來。

  “你少喝點,不然依陸家承的性子來看,我要是把你灌醉了,他回頭估計能砍死我。”

  “不會,我酒量沒那麽誇張,少喝一點沒關係。”

  他話題一轉,忽然問道,“陸家承對你好嗎?”忽然這話有點明知故問,可他就是忍不住想要問。

  “為什麽忽然問這個,他對我一直都挺好的啊。”

  一直到吃完飯,他都沒有再開口了,他吃得很少,點的東西大部分都被安安吃光了。

  結賬走人,因為是大排檔,池南把車子停在了馬路對麵,這邊屬於夜市,沒有紅綠燈,過馬路很隨意。

  走了幾步,安安覺得有些不對勁,她故意將錢包扔到地上,然後彎腰低頭,漫不經心地撿起來,等到她站起來的時候,臉色已經變了。

  她轉頭看著池南,麵色如常,壓低聲音道,“有人跟蹤我們。”

  他絲毫沒覺得詫異,淡淡道,“我知道。”

  安安皺眉,一邊走一邊盯著他看,好半天才緩緩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有人跟著我們了?”

  前麵有個喝醉酒的男人跌跌撞撞的迎上來,池南順手拉了一下安安,將她護在身邊。

  安安沒有死心,又把剛才的問題問了一遍。

  “不是早就跟著我們,而是自從我出獄後,一直有人跟蹤我。”

  聽他這樣說,安安忽然有些生氣,“你明明知道有人在跟著你,為什麽還要把我卷進來。”

  他語氣淡淡,“這些人是衝我來的,不會對你怎麽樣,我隻是一個人太過孤單,想找個人陪我說說話。”

  他的表情看起來確實有些落寞,但是一想到龍錫跟她說過的話,安安就頭皮發麻,眼前的池南,亦真亦假,他說的話,並不可信,安安懷疑,他應該是不知道有人讓她故意接近他,但是卻有意拉她下水,腦袋裏亂糟糟的,心裏也有些不安。

  手機震動了一下,她劃開屏幕一看,進來了一條短信,是陸家承發過來的,又跟她說了些婚宴上的小細節,讓她晚上早點回去。

  安安微微吐了口氣,心情稍微平複了一些。

  坐上車之後,池南讓她係好安全帶,安安一直神經緊繃地盯著後麵的車子。

  他放了首舒緩的爵士樂,看起來一副淡然的樣子,仿佛現在身處險境的並不是自己。

  “你為什麽看起來一點也不緊張?”

  “你別擔心,先讓他們跟一段路,回去好交差,待會就把他們甩開。”

  安安想了一下,覺得這個時候是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這些人為什麽跟蹤你?”

  “大概是我身上有他們想要的東西。”

  “什麽東西?”

  他沒有說話,好半天才說道,“說來說去都離不開錢,你不用知道這麽多,知道的越多,危險也就越大。”

  過了一會,車子開到了一個寬闊的馬路上,池南迅速反手打了個方向盤,輪胎在地麵上發出刺耳的聲音,他輕聲道,“坐好,現在遊戲開始了。”

  安安還沒有反應過來,一陣天旋地轉,車子就拐進了一個小道,路窄且坑坑窪窪,有的地方壓根就沒有路,安安被晃得頭暈眼花,很想吐,但是又吐不出來,感覺眼前一片昏昏沉沉。

  車子七拐八拐,最後終於停了下來,池南擰開瓶蓋,將水遞給她,“還好嗎?”

  安安難受得要命,一句話都不想說,她接過水,咕咚咕咚灌了幾口,坐了好半天,才慢慢緩了過來。

  她環顧了一下四周,有些荒涼,她心中警鈴大響,“這是哪兒?”

  他推開門走下去,“安全的地方。”

  安安透過車窗,前麵是一棟小房子,三層樓的小別墅,周圍種滿了鮮花,如果身邊的男人不是池南,以及處境沒有現在這麽糟糕的情況下,安安可能會覺得這裏非常浪漫。

  但是她現在沒心情欣賞風景,現在已經很晚了,安安覺得有些害怕。

  她下了車,走到池南身邊,語氣有些不好,“這裏的哪兒?我現在要回家。”

  他原本蹲在地上看一株剛剛盛開的花兒,聞言站起身子,“別急,一會就送你回家,現在還有人在外麵堵著我們,不安全,要等會兒。”

  如果說他還是安安最初認識的池南,兩人獨處的時候,她或許一點都不害怕,但是自從她知道了隱藏在他背後的一切,就不禁有些膽戰心驚。

  “什麽時候你才能送我回去?”

  “很快。”

  安安沒有再開口,兩個人定定地站了一會,他忽然抬腳往屋子裏走,安安站在原地沒有動,他走了幾步,扭頭看她。

  安安一點都不想進屋,但是一想到龍錫交代給她的事情,還沒有一點頭緒,於是硬著頭皮跟了上去。

  令安安感到意外的是,屋子裏麵寬敞舒適,地上鋪滿了柔軟的地毯,屋裏還擺放了巨大的書架,池南脫了鞋,直接走了進去,安安隻好也光腳跟上前去。

  他走到冰箱旁邊,從裏麵拿出一瓶水,遞給安安。

  她沒有接,“我不渴,謝謝。”

  他自討沒趣,擰開瓶蓋,咕咚咕咚喝了大半瓶。

  池南在沙發上坐了一會,扔給安安一個遙控器,“你先看會電視,我上去換件衣服,很快就下來,然後送你回家。”

  安安偷偷鬆了口氣,樓梯很窄很隱蔽,在書架的後麵,她看著他的身影消失在樓梯拐角處,打開電視,將目光放到了屏幕上。

  她根本沒有心思開電視,腦袋裏亂七八糟的,過了許久,都沒有見池南下來,安安有些納悶,換件衣服需要這麽長時間嗎?他上去這麽久,洗個澡都夠了吧。

  電光火石間,她忽然意識到了什麽,扔下遙控器就往樓上跑,結果剛上了二樓的拐角處,就迎麵遇到往下走的池南。

  他低頭看她,眼神有些迷.離,“跑這麽急幹嘛?”

  安安搖頭,轉身往下走,心髒一下一下劇烈地跳動起來。

  池南確實換了衣服,兩個人一前一後來到外麵,他拉開車門,示意安安先坐進去。

  車子開得很平穩,安安坐在他旁邊,能夠聞到他身上有股淡淡的香味,像是為了掩飾什麽,故意噴的一樣,他從樓上下來的時候,頭發有些淩亂,神色也有些不正常,安安不用深想,似乎已經猜到了什麽。

  112.有所圖謀

  車子到了安安的小區,他沒有開進去,轉頭看她,“把你放在這兒,你自己能回家吧?”

  安安抿了抿嘴唇,輕輕點頭。

  他定定地看了她好半天,才緩緩說道,“不敢送你到樓下,萬一被陸家承看見,估計又要打我一頓,我打不過他。”

  這話要是放在平時,安安應該會哈哈大笑,然後再好好嘲笑他一番,但是現在她完全笑不出來,看著他瘦削的臉龐,她動了動嘴唇,想要說些什麽,最終還是什麽都沒有說,推開車門快速離開了。

  到家的時候已經很晚了,陸家承沒有睡覺,也沒有追問她晚上究竟幹嘛去了,隻是讓她趕緊洗澡上.床睡覺。

  第二天陸家承去上班之後,安安將自己一個人鎖在屋子裏,掏出手機給龍錫打了電話。

  “安安,最近怎麽樣?忽然給我打電話,是發現什麽了嗎?”

  他的語氣明明特別溫柔,但是安安聽起來卻煩躁異常,如果龍錫此刻站在她眼前,她真的恨不得扇他一巴掌。

  她隻想安安穩穩地過自己的小日子,為什麽要把她卷進這件事情裏,還要她來做傷害身邊人的事情,她從小到大沒有撒過謊,也不想整日活在欺騙之中,她隻是安安,最普通不過的安安。

  她覺得有些委屈,有些憤怒,她努力平複了情緒,好半天才緩過來,龍錫在那頭一直沒有出聲,也一直沒有掛電話。

  “我想我大概知道池南的據點在哪裏,昨晚上他帶我過去了。”

  “他為什麽要把你帶到那麽重要的地方?”

  “因為路上遇到點意外,除了你,顯然有人也在找他。”

  “你把具體地點給我。”

  “我是路癡,那地方很偏僻,我根本不可能記得住。”她沉了口氣,又接著說道,“我的手機有定位功能,我昨晚上把手機扔在那裏了,就在門口的花壇裏,你們過去的時候,記得把我手機帶回來,我不想惹麻煩。”

  自從經曆了很多事情之後,安安就變得謹慎小心多了,重要的聯係人號碼她都記錄在小本子上,就連手機,也多買了一個,就是防止有特殊情況發生。

  “你放心,我們會妥善處理的,你不會有任何危險。”

  安安咬唇,“那最好,這是我最後一次幫你了,從今往後,我不想再參與進這件事情裏,我做不來表麵一套,背地一套,雖然我確實不怎麽喜歡池南,但是要我出賣他,向你們透露線索,對我來說很痛苦。”

  龍錫回答得很幹脆,“你這次已經幫了大忙,今後不會再麻煩你了,你不用擔心。”

  直到掛了電話,安安還有些不敢相信,她實在沒有想到龍錫會這麽幹脆,她不想做這件事,他就會立刻答應她,沒有任何遲疑。

  俗話說,了卻了一件心事,應該感到開心才對,但是安安總覺得心裏有事,始終有些不舒服。

  到了公司,安安看到佳喬的時候,第一句話就是,“池南來了嗎?”

  佳喬有些吃驚,“你什麽時候這麽關注總監了?”

  安安自覺有些失態,掩飾道,“他不是剛剛才經曆了那種事情嗎?所以對他的關注自然要比平時多。”

  佳喬表示理解,“那可不是嘛,現在每個人對他的態度,都是有些複雜,覺得可憐,但是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總覺得他是活該。”

  她湊近安安,小聲道,“吸.毒果真是傷身啊,咱總監以前多帥的一個男人啊,現在瘦得皮包骨,看起來有些滲人。”

  安安沒接話,心裏有些五味雜陳,她開了電腦,登陸了工作賬號,然後拿著杯子,假裝去茶水間泡咖啡喝。

  去茶水間的時候,她故意繞了個彎,走到總監辦公室的時候,見門虛掩著,透過百葉窗,看見池南正低頭翻著手機,安安快步走過去,長長的舒了口氣。

  安安開始還有些不安,但是接連好幾天,龍錫沒有來找她,池南也照常來公司上班,安安終於放下心來,或許一切都是她過於擔憂了,她對龍錫的了解也並不是很多,不能僅聽他的一麵之詞,或許池南並沒有他說的那麽壞。

  午休過後,又開始上班了,安安中午沒睡好,上下眼皮直打架,哈欠連連,隻想躺在柔軟的大床上,睡它個三天三夜。

  安安困得不行,忽然覺得,或許陸家承的建議很不錯,反正他現在那麽有錢,不在乎她賺的這點小錢,她可以在家做全職主婦,或者是直接去他公司當個閑差,沒有人管她,想睡覺睡覺,想看電視看電視,想想就覺得爽啊。

  腦袋正胡亂地想著事情,忽然手機響了起來,是劉夏恩打過來的,安安想也沒想,隨手接過來,是個陌生的男人的聲音,“劉夏恩出事了。”

  安安心急如焚,連請假都沒有顧得上,隻讓佳喬幫她跟總監說一下,就打車風風火火趕到了醫院。

  趕到病房的時候,在門口遇見了給她打電話的男人,“我是劉夏恩同事,她今天上班的時候,忽然就暈了過去,我害怕有什麽萬一,她平時話很少,但相處時間長了,也多少知道點她家裏的事情,也知道你是她唯一的朋友,剛才就冒然給你打電話了,真不好意思啊。”

  安安搖搖頭,“沒事,我還要謝謝你這麽照顧夏恩,她現在情況怎麽樣?”

  那男人撓撓頭,有些不好意思,“已經沒事了,就是有點營養不良,剛才是我太大驚小怪了。”

  安安一顆心總算回到了肚子裏,“既然沒事了,那就不用麻煩了,你先回去上班吧,這裏有我就行。”

  那男人眼巴巴地扭頭看了眼病房的門,點點頭,“那我就先回去了,有什麽需要幫忙的,盡管跟我說。”

  安安能夠看得出,這個男人大概是喜歡劉夏恩,她也沒有拆穿,隻點頭說好,然後就透過玻璃往裏麵看。

  劉夏恩坐在床上,有個小護士在屋裏來回走動,不多時,那個護士便走了出來,看見安安,沒有關門,“病人現在已經沒事了,你可以進去看看她了。”

  安安進去,劉夏恩嘴唇幹澀,臉色很白,小小的身子縮在被子裏,隻露出巴掌大的小臉,她有些心疼,一段時間沒見,她好像瘦了很多。

  “怎麽會營養不良呢?我上回見到你,你不還是好好的嗎?”

  她沒有回答,將臉埋進被子裏,再抬頭的時候,已經是滿臉淚痕。

  安安嚇了一跳,“怎麽回事,出什麽事情了嗎?”

  她將劉夏恩的手拉住,緊緊握在手心,“你別哭,有什麽事情好好說,人生沒有過不去的坎。”

  她又抽噎了半天,始終不肯說因為什麽而哭,安安見她不願意說,也就沒有逼問。

  因為本來就沒有什麽大毛病,醫生叮囑病人回去要注重營養,其他也沒什麽問題。

  劉夏恩身子虛得厲害,安安肯定不放心讓她一個人回去,於是打車將她送到了家。

  一推門,屋子裏沒有半點有人生活過的氣息,安安皺眉,“你是不是很久沒在家待了?”

  劉夏恩避開她的目光,沒有說是,也沒有說不是。

  安安去衛生間洗了個臉,出來的時候,準備去冰箱拿點水喝,結果裏麵空空如也,什麽也沒有。

  她有些生氣,語氣有些重,“難怪你會營養不良,家裏什麽都沒有,你天天吃什麽喝什麽,你以為自己是小仙女,光吸空氣喝露水就夠了嗎?!就算叔叔阿姨的事情給你的打擊很大,你也不能這麽糟踐自己啊,身體是自己的,要是整垮了,我想他們如果還在世的話,應該會很難過的。”

  安安越說越難過,想到之前兩個人從小到大經曆的一切,劉夏恩最初是多麽陽光的一個女孩啊,結果現在被折騰成這個樣子,她越說聲音越大,到最後忍不住哭起來。

  劉夏恩見安安哭了,自己也很不好受,跟著也哭了起來,安安走過去,給她抹眼淚,“我不是故意凶你的,是心疼你,答應我,好好照顧自己,好好生活。”

  劉夏恩哽咽了一下,“安安,我患上厭食症了。”

  安安被震了一下,還沒有反應過來,她又接著說道,“還有抑鬱症。”

  安安簡直快要瘋了,“什麽時候的事情,為什麽沒有跟我說?”

  她隻是搖頭,好半天都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之前我爸媽剛走的那時候,我就患上了抑鬱症,開始沒怎麽在意,後來嚴重了才去看醫生,本來都好點了,但是這段時間不知道為什麽,越來越嚴重,後來又慢慢有了厭食症。”

  安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夏恩,把工作辭了吧,你現在這個樣子,我不敢讓你一個人生活,你搬過去和我們一起住吧。”

  安安管不了那麽多了,無論陸家承怎麽想,但劉夏恩畢竟是她唯一的好朋友,她現在情況這麽差,安安絕對不忍心扔下她一個人自生自滅。

  113.殘酷的真相

  劉夏恩原本還有些扭捏,但是遭架不住安安強硬的態度,最後隻得搬到了安安的住處,安安來了個先斬後奏,陸家承晚上回家的時候,見到劉夏恩,顯然沒有什麽意外,隻是態度算不上有多熱情,這讓安安覺得有一點點不開心。

  於是劉夏恩順理成章地住了下來,時間一長,安安覺得劉夏恩好像和之前有些不同了,具體哪裏不同,她又說不上來。

  但是有一點特別明顯,就是她變得特別粘人,總愛問她在哪,在做些什麽之類的,安安也沒有在意,隻覺得可能是因為她有抑鬱症,對親近的人可能更為依賴。

  劉夏恩好歹算是病人,安安每天晚上都和她一起睡,時間長了,有一次,陸家承旁敲側擊地問她劉夏恩的情況,安安聽出來他話裏的意思,是想問劉夏恩什麽時候能夠搬走。

  她雖然心裏有些不開心,但表麵還是說道,“她現在是病人,要多照顧她一點,等到她好點了,不用我們提,她自己自然就會搬走的。”

  陸家承見她很堅持,也沒有說什麽,但是安安看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