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節課的時候,她的小腹就開始疼,安安一直忍到放學。 (29)
作者:偉大的小小蘋果      更新:2020-06-19 18:58      字數:10358
  ,他又瞥了眼安安泛紅的胳膊,咬了咬牙,也沒說話,扭頭拉著安安就走了。

  那男人深感不妙,無處發泄,隻好把火氣都撒到那個女人身上,伸手就給了她一巴掌,連拉帶拽地把她扯到外麵,劈頭蓋臉地就罵起來,“你這個小.賤.人,我做了這麽長時間的功課,就準備趁這個機會多結識幾個生意場上的夥伴,結果被你這樣一攪和,什麽念頭都沒了,你趕緊滾,今後別在我麵前出現,一看你就是個掃把星!”

  那女人捂著臉,張了張嘴,還想再說些什麽,但看到他一副又要打人的架勢,狼狽不堪地往回跑。

  宴會結束之後,陸家承在門口迎麵撞上一個男人,陸家承說了句抱歉,也沒看他,接著往前走。

  那男人站住沒動,想了一會,喊了聲,“安安?”

  陸家承定住,扭頭看他,那男人走上前來,上下打量了他一眼,“你就是陸家承吧?”

  他沒有回答,反倒是問安安,“你認識他?”

  安安搖搖頭,陸家承也沒細問,拉著她正要離開,那男人忽然又開口說道,“雖然你不認識我,但是你總歸認識我爸爸吧。”

  他頓了一下,雙臂環胸,斜靠在牆上,“我爸爸是陸天武。”不知道是不是有意的,他在說出這個名字的時候,眼神裏帶著戲謔。

  陸家承眼睛裏沒有一絲波瀾,“所以呢?你想表達什麽?”

  何泰寶覺察到安安有些緊張,頓時洋洋得意道,“你肯定想不到,你之前製作的標書,還有項目涉及到的機密,她都泄露給了我爸爸,原因顯而易見,我爸會給她很多好處,最直接的就是錢。”

  何泰寶作為家中的老大,弟弟遠在國外讀書,對於家事一概不關心,就連媽媽出車禍意外死亡,他都沒有回來,至於妹妹,也構不成任何威脅,因為媽媽走得比較匆忙,沒有立遺囑,所以他想要獨吞家產。

  陸天武不是他的親生父親,兩個人之間自然也沒有什麽感情,他之前一直派人暗中調查他,知道他還有一個兒子,就是陸家承。

  前段時間,私家偵探告訴他,陸天武和一個叫安安的女孩子走得特別近,他順藤摸瓜,就查出了兩個人間的交易,為了防止陸天武把自己的應得的那部分家產都交到陸家承手裏,他隻好先下手為強,讓兩個人反目成仇。

  陸家承靜靜地聽他說完,“說完了嗎?”

  何泰寶愣了一下,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嗯?說完了啊。”

  他將安安攬到懷裏,扭頭就走,走了幾步,回過身來,警告道,“離安安遠點,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一直到坐上車之後,安安心情都很低落,雖然她知道早晚有一天,這件事會敗露,但是她沒有想到會來的這麽快,她沒有做絲毫的準備,如果陸家承質問她,她也沒有想好任何合理的解釋。

  陸家承神色看起來沒什麽異常,車子平穩地行駛了一段時間,安安再也忍不住了,這種感覺實在是太煎熬了。

  “你難道沒有什麽想要問我的嗎?”

  他表現得異常的平靜,“你是指剛剛那個人說的事嗎?”

  她點點頭,“我知道你會怪我,但是……”

  她還沒有說完,陸家承就輕聲打斷她,“我並沒有任何怪你的意思,而且這件事情我早就知道了。”

  安安楞了一下,問道,“你從什麽時候知道的?”

  他實話實說,“你倆第一次見麵的時候,我就知道。”

  安安靠回到椅背上,忽然就有些心驚,陸家承比她現象中,可怕多了,什麽事情都瞞不住他,虧她還一直自作聰明,想要替他排憂解難,殊不知,所有的事情,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她舔了舔幹澀的嘴唇,一時間腦袋亂糟糟的,不知道究竟該說些什麽,要說生氣吧,倒還不至於,畢竟這件事情是她自己惹出來的,要說毫無感覺那肯定也是假的,她現在對陸家承,多了份害怕的情緒在裏麵。

  104.殺妻案

  反觀安安心事重重的樣子,陸家承倒是一副心情大好的樣子,晚上洗好澡之後,一反常態,並沒有跑去書房工作,而是躺到床上閉目養神。

  時間還有些早,安安壓根睡不著,於是,躺在床上玩手機。

  手機震動了一下,劉夏恩給她發了條微信,說自己現在找到了一個相對來說,比較對口的工作,在一家外貿公司做財務,工資不高,但是工作不累,公司氛圍也挺不錯。

  安安腦子裏還裝著陸家承的事情,於是,旁敲側擊地問道,“我跟你說啊,我有個朋友,她老公雖然很愛她,但是長時間相處下來,忽然慢慢發現,這個人有些可怕,遠遠不止表麵上看見的這些,私底下還有很多她不知道的事情,你說我這個朋友該怎麽辦?”

  劉夏恩發了個鄙視的表情包,打字道,“明明是你自己的事情,還胡編亂造,說是朋友,你除了我,還有別的朋友嗎?”

  安安也沒有反駁,隻是催促她快點給自己出出主意。

  “你能找到陸家承這樣的對象,沒事就躲在被窩偷著樂吧,男朋友隻要全心全意愛著你,有點心機又怎麽了?他黑暗的一麵,又不會施加到你身上,難不成你希望未來的另一半,是個神經大條的傻白甜嗎?再說了,陸家承現在早就不是當年的那個他了,你去網上隨便看看,都能找到一大堆求上.床的女孩子,不好好抓住了,早晚有你哭的時候。”

  安安頓時感覺到了一陣深深的危機感,正在這時,手機忽然被抽走,她嚇了一跳,好在陸家承並沒有看她在幹嘛,直接把手機扔到沙發上,將她圈到懷裏,舒服地歎了口氣,柔聲道,“別玩手機了,陪我睡覺吧。”

  陸天武的那件事情,原本就像是一塊巨石般,壓得安安喘不過氣,但是她沒有想到,事情居然這麽輕而易舉就解決了,陸家承看起來完全一副風輕雲淡的樣子,什麽都沒有問她,安安終於可以舒服安穩的過日子了。

  安安年紀也不算小了,魏雅蘭每次和她打電話或者視頻,趁陸家承不在她身邊的時候,總要問他倆打算什麽時候結婚。

  每次一提到這個話題安安就有些莫名的煩躁,陸家承以前還提起過關於結婚的事情,但是現在,絕口不提。

  她一個女孩子,也不好開口提這方麵的話題,而且她比陸家承要大幾歲,所以有時候一個人靜下心來想想的時候,就會有些不開心。

  小孩子長的很快,康康現在已經會說一些簡單的話,每天推著自己的小車子在屋裏走來走去,安安愈發想趕緊結婚要個孩子了,但是這些話,她沒在陸家承麵前提起過。

  為什麽他不願意結婚呢?是不是覺得自己還年輕,所以另有打算呢?安安從來不敢往深處想。

  周末的時候,安安和劉夏恩兩個人一起逛街,路過Cartier的時候,劉夏恩順勢就拐了進去。

  安安看了眼價格,“你要買戒指?有點小貴啊。”

  劉夏恩不以為意道,“錢就是用來花的,沒必要這麽省著用。”

  現在很多商家為了迎合女性顧客的需求,很會營銷,兩個人剛站穩腳跟,迎麵就走過來一個穿著一身黑西服的男櫃員,最關鍵的是顏好,身材還棒。

  “您好,喜歡哪種款式的戒指呢?”聲音磁性好聽。

  劉夏恩伸手指了一款,“帶鑽石那個。”

  男櫃員把戒指拿出來,準備給她試戴,她指了指安安,“給她試一下。”

  安安楞了一下,抬頭看著她,劉夏恩淡淡道,“我喜歡簡單點的素戒,你和陸家承估計離結婚也不遠了,正好提前看看喜歡哪款,到時候買個鑽最大的,一輩子隻有一次,所以必須要狠狠宰他一次。”

  男櫃員立刻走到安安麵前,單膝跪地,替她將戒指戴在手上,安安腦子裏暈乎乎的,忽然就將眼前的男人看成了陸家承,一邊淺笑著看她,一邊問她願不願意嫁給他。

  “這還挺合適的,你戴上了真好看。”

  劉夏恩聲音在耳旁響起來,安安回過神來,忽然有些害怕,難道她現在已經如此恨嫁了?

  然而過了幾天,安安的注意力又被另外一件事情全部吸走了,最近商界發生了一件大事,曾經在A省赫赫有名的女企業家,前段時間因為車禍意外身亡,因為事發突然,並沒有立遺囑,所以龐大的財產都將按照《繼承法》進行分配。

  作為第一繼承人的配偶和子女,將會一夜暴富,而她現任的丈夫,正是陸天武。

  這事本來按照法律程序來走,沒什麽特殊之處,但是後來有知情人士前去偷偷報案,說這並不是一起普通的交通事故,而是蓄謀已久的殺人案,而背後的策劃者,正是陸天武。

  安安最初看到這則新聞的時候,完全不敢相信,她沒有辦法將和藹可親的陸天武劃歸為凶殘的殺人犯。

  因為事關重大,而且遺產數額龐大,警察已經立案調查,並且已經開始傳喚陸天武。

  安安沒敢在陸家承麵前提這件事情,不過既然她都知道了,他肯定也不會被蒙在鼓裏。

  她有時候真的覺得陸家承某些時候,真的是冷血到幾乎不近人情,雖然年少的時候,拋下他是不對,但畢竟血濃於水,但他似乎沒有受到外界一絲一毫的影響,從未將陸天武視為親人,就連新聞報紙漫天在報道這件事情的時候,他也是該幹嘛幹嘛,充耳不聞。

  最終安安還是沒有忍住,有次吃飯的時候,見他心情似乎不錯,便趁機問道,“陸天武的事情,你關注了嗎?你有沒有打算做點什麽?”

  他給她夾了一塊紅燒肉,不緊不慢道,“這不是你該操心的事情,我自有分寸。”

  聽他這樣說,安安稍微放了點心,看來他並沒有打算坐視不管,隻是他這人一向比較低調,隻喜歡悶頭做事,從來不會大聲張揚。

  過了幾天,新聞報道出來了,經過調查之後,陸天武無罪釋放,鬧得沸沸揚揚的殺妻奪財案最終告了一段落。

  安安覺得這事絕對沒有這麽簡單,背後肯定牽扯到很多利益方,她覺得陸家承應該也做了手腳。

  晚上下班的時候,她剛到公司樓下,遠遠地見有個男人斜靠在不遠處,一眨不眨地盯著她,她有些害怕,但還是沉著氣往前走。

  走到近處,才發現居然是那天在酒店裏遇見的何泰寶,她走到他麵前停下腳步,“你來找我幹嘛?”

  安安跟這個人完全沒有什麽交集,但是她隱隱覺得,他來找她的目的,應該和陸天武的案子有關係。

  他痞裏痞氣地盯著她上下打量了一眼,安安被他看得渾身不自在,好半天他才說道,“我有事想要和你談談,而且你會非常感興趣的。”

  這人一看就不像是好人,而且整體給人一種陰沉沉的感覺,安安有些害怕,往後退了幾步,“有什麽事,直接在這說就行了,我晚上回去還有事,趕著回家。”

  “出門有司機,在家有保姆,無憂無慮的少奶奶,著急回家能有什麽事情?”

  安安皺眉,心裏升騰起了一股涼意,“看來你已經做足了功課,把我的情況都摸清楚了。”

  他個子比較高,俯下身子,朝安安湊過去,笑了一下,吊兒郎當道,“別怕啊,你放心,陸家承把你放在心尖尖上,護得可厲害了,我要是動你根汗毛,依照他那個性,還不把我媽的墳給刨了。”

  安安沒有給他好臉色,“你別隨便誣賴人,陸家承根本不像你說的那樣,你自己思想齷齪,別拉別人跟你一起下水。”

  他歎了口氣,“真是個小白兔呢,難怪陸家承喜歡你,臉蛋好,身材好,心腸還好,隻可惜啊,他在你麵前柔情蜜意,暗地裏,手上沾了不少血腥的東西。”

  這人簡直就跟無賴一樣,安安料想他也沒什麽大事,所以就不想跟他在這說些亂七八糟無聊的話,側過身子就要走。

  何泰寶一把抓住她胳膊,安安用力甩了一下,但是沒有掙脫開,他湊到她耳邊,小聲道,“現在陸天武殺人案剛剛結束沒多久,熱度還沒過去呢,這種事情能在這種公共場合隨便說嗎?”

  安安心跳得厲害,無論如何,事情的結局是她想要的,陸天武無罪釋放,就算他做了什麽,那個女人也是死有餘辜,最起碼她這麽多年,強烈阻撓父子相見,就很讓人覺得寒心,而且安安之前在網上看到過這個女人的一些報道,很多都是負麵的,生活奢靡,手段也見不得有多光明正大。

  但是這些話,安安肯定不敢在她親生兒子麵前說,安安跟她非親非故,沒有任何關係,肯定是選擇站在陸家承這邊。

  天已經有些晚了,安安沉下臉,“無論你知道些什麽,或是想跟我說些什麽,我都沒有興趣知道,你有什麽冤屈或者線索,直接去找警察好了,我幫不了你的忙,也沒有想要從你身上獲取的東西,就這樣吧,今後別來找我了。”

  105.他的秘密

  回到家裏後,安安還有些憂心忡忡,但是過了幾天,一直都是風平浪靜,她也就漸漸把這事拋在了腦後。

  直到有天中午,快遞小哥敲了敲辦公室的門,“請問哪位是安安?有快遞。”

  安安站起身子,是份文件,她簽收了之後,還有些納悶,最近她沒買東西啊,而且也沒有人說要給她寄東西啊。

  正是午休時間,辦公室來來去去都是人,她拆開封條,手往裏麵探了一下,往外拉出來照片的一角,她皺眉,又塞進去了,然後偷偷將文件放到了抽屜裏。

  佳喬伸了個懶腰,扭頭看她,“安安,走,一起吃飯去,我都快餓死了。”

  安安搖了搖頭,“我今天不怎麽餓,沒什麽胃口,你一個人過去吧,明天請你喝冰檸檬。”

  她拿了錢包,問要不要給她帶點東西上來,安安說不用,她也沒有多問,快步走了出去。

  一下午安安都有些心不在焉的樣子,工作上也總是出錯,佳喬忍不住在釘釘上私聊她,問她是不是不舒服,安安說沒有,可能是最近有些太累了。

  好不容易熬到下班,司機照舊來接她,到家之後,章姨正在做飯,安安匆匆跟她打了聲招呼,就進了臥室,然後立刻把門反鎖上。

  陸家承這個時間點不會回來,最近公司的事情有些忙,他都加班到很晚才會回來,有時候晚飯都不能和她一起吃。

  她把台燈打開,文件袋裏麵隻有幾張照片,照片拍得比較清晰,一看就是提前架好機位,就等著主角到位,順利開拍。

  照片中的陸家承身著黑色西裝,頭發不像平時軟趴趴地耷拉下來,而是全部梳了起來,臉色很嚴肅,身旁跟著好幾個同樣也是黑西服的男人,安安繼續往下翻看,照片裏出現了一個女人,緊緊跟在陸家承身後,貼得特別近,雖然隻是露出了半邊臉,但是安安也一眼就認出來,這個女人,就是上次新聞上,被偷拍到和陸家承一起去醫院的女人。

  她心裏咯噔一下,有些震驚,腦袋亂糟糟的,不知道該怎麽辦,思緒也很亂,她平複了心情,最後一張照片,是幾個人上了車,安安將照片貼到近處,仔細盯著和陸家承坐在一起的男人。

  好半天,她才有些反應過來,趕緊打開手機,查看了一下自己最近的瀏覽記錄,將照片中的男人和新聞發布會上的做了對比之後,確實是同一個人。

  她回想起何泰寶的話,他說陸家承在黑暗之處,雙手也曾沾滿血腥,她當時還有些不相信,但是現在仔細想想,事情確實有些複雜,她還記得之前李心宛給了她一份有關於陸家承的資料,裏麵記錄了很多事情,她直到現在,都不敢相信,也沒有勇氣當麵問陸家承。

  她知道,她是過不了自己這一關,很害怕聽到自己不想要的答案,傷心難過,與其這樣,還不如糊塗過日子,隻要他真心待自己不就夠了嗎?

  但是現在事情顯然在偏離正軌,她原本以為陸家承隻是兢兢業業的商人,但現在看來,他實力不容小覷,居然和公.安.局的局.長私底下都有來往。

  陸家承很不簡單,安安一直都知道,但是無論如何,她隻想過安安穩穩的日子,不想讓他插手太多的事情,甚至是一些違法亂紀的事情,這是她萬萬不敢細想的方麵。

  上次她質問和他一起去醫院的女人是誰,他說是公司的秘書,一副坦然的樣子,還說可以帶她去公司,讓秘書當麵解釋清楚。

  但是現在看來,這女人光是偷拍,已經出現過兩次了,那平時,肯定是在一起的時間很長,安安沉下心來,無論如何,要先把這個女人的事情弄清楚,現在她唯一可以肯定的一點就是,陸天武的案子,之所以能夠圓滿解決,肯定和陸家承拖不了幹係。

  門外忽然傳來敲門聲,安安嚇了一跳,吐了口氣,竭力使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沒什麽異樣,“誰呀?”

  “安安是我,陸先生說晚上加班,不回來吃飯了,讓你不用等他了。”

  安安心情有些低落,但還是故作輕鬆道,“我知道了,馬上就下去吃飯。”

  這些照片她不敢留下來,怕被陸家承看見,拿碎紙機偷偷攪碎了,一股腦扔到了垃圾桶裏。

  吃完飯洗好澡,她滿腹心事,在床上翻來覆去,壓根就睡不著,拿過手機一看,已經快到11點了,陸家承居然還沒有回來。

  她滿腦子都是照片裏的那個女人,身材看起來不錯,膚白貌美,安安開了大燈,屋子裏亮堂起來,她從床上爬起來,摸了摸額頭,黏黏的全是汗,她剛從臥室出來,準備去衛生間洗個臉,就聽到樓下客廳裏傳來動靜。

  她趿拉著拖鞋走下去,陸家承已經換好了拖鞋,扭頭看到她,有些吃驚,“現在都幾點了,怎麽還沒有睡覺?”

  他朝她走過來,本來想伸手摸摸她頭發,又把手收回去了,自言自語道,“你先去床上躺著,我去洗個澡,小姑娘家晚上不要熬夜,今後我回來遲了,不用管我,你直接睡覺就行。”

  離得近了,安安看到他滿臉疲憊之色,臉色也不怎麽好看,眼睛裏也布滿了血絲,他身上混雜了酒氣,還有香水的味道。

  她不知道該說些什麽,腦袋裏亂成一團麻,也沒有說話,扭頭就跑到了樓上。

  屋裏留了一盞小壁燈,還是之前兩個人一起去逛商場的時候,回來的路上,安安非要拉著他一起去夜市轉轉,於是看到了很多造型可愛的小壁燈,安安原本隻打算買一個,結果陸家承直接把人家小攤上的幾十個都買下來了,樂得小販合不攏嘴。

  安安雖然嘴上說著浪費,但心裏卻是開心到不行,畢竟每個都很可愛,對於具有選擇恐懼症的人來說,簡直是件很嚇人的事情。

  壁燈買回來,都放在儲物間,安安過一段時間,就拿一個新的用,生活增加了不少樂趣。

  不過安安現在已經完全沒有心思想這種事情了,所以陸家承進來的時候,就見安安靠在床頭,眼神放空,也不知道究竟在想些什麽。

  他上了床,安安看他穿著長袖長褲,皺了皺眉,“你什麽時候開始穿這麽保守的睡衣了?”在安安的記憶裏,陸家承這人高中那時候還是很羞澀靦腆的,結果越到後麵,越流氓,幾乎每天睡覺,都是上麵裸.著,下麵隨便套個鬆散的四角短褲,很少看他包裹得這麽嚴實。

  他挑了挑眉,朝她撲過去,將她壓在身子底下,“行啊你,是不是在暗示我一些什麽,原來你喜歡我不穿衣服睡覺啊。”

  安安沒心情跟他鬧著玩,推了推他,“我累了,睡覺吧。”

  陸家承見她情緒不高,側身躺了下來,順手將她撈到自己身上,這樣安安就和他臉貼臉了。

  “怎麽了?”陸家承覺得她看起來有些不高興,俯身在她肉嘟嘟的嘴唇上親了一口。

  昏黃的燈光之下,他的眼睛亮晶晶的,溫柔得似乎快要溢出水一般,安安有些混亂了,她到底該怎麽辦,到底哪個才是真正的陸家承,還是說,一直以來,都是她自己想多了。

  時間太晚了,再加上累了一天,現在躺在陸家承寬厚的懷抱裏,她很快便沉沉地睡了過去。

  迷迷糊糊間,安安忽然被樓下的聲音吵醒,她揉了揉眼睛,下意識伸手往旁邊一模,空空蕩蕩,她驚了一下,趕緊穿著拖鞋下了床。

  衛生間的燈亮著,房門緊緊關著,她輕輕走過去,裏麵傳來衝水的聲音,陸家承拉開門的時候,就見安安站在門口,一臉沒睡醒的樣子。

  “我吵醒你了嗎?”

  她搖搖頭,見他臉色很蒼白,走過去,輕輕拉住他的手,“你身體不舒服嗎?”

  他笑了一下,“瞎想什麽呢,睡到半夜才想起來有工作沒完成,剛剛處理完了,準備洗個臉去睡覺。”

  安安仰頭,使勁盯著他的臉看,試圖看出些什麽,但是什麽都沒有,她覺得陸家承肯定有事情瞞著自己,但是她沒有繼續追問,因為她知道隻要陸家承不想讓她知道,她什麽也問不出來。

  第二天是周六,一覺醒來,陸家承已經去上班了,她洗漱好好,下去吃飯的時候,章姨一邊把熱好的湯包和粥端出來,一邊笑著說道,“陸先生今天起得很早,知道你喜歡吃城西那家灌湯包,就去排了半個多小時的隊,給你買回來的,還特意叮囑我,不要喊你起床,讓你睡到自然醒,像陸先生這樣既有真本事,對待女朋友又細心專一的男人,真的是很少見了。”

  安安夾起一個湯包,蘸了點醋,頓時存齒留香,忍不住打趣道,“章姨你這話就不公道了,你怎麽知道現在這種男人很少?”

  章姨振振有詞道,“那是肯定的,你看看現在電視明星和一些有錢人,一天到晚不是找小.三,就是包.養情.婦,沒有一個是好東西。”

  安安忍不住笑,現在網絡越來越發達,年輕人自然是不用說,就連大叔大媽也開始追起潮流來了。

  106.病情

  吃過飯後,安安考慮了一下,覺得有必要弄清楚,陸家承究竟隱瞞了什麽,她可以肯定,陸家承確實喜歡她,但是對她並不是知無不言。

  她打電話給範星星,自從之前她和哥哥之間出了事情之後,好長時間精神萎靡不振,後來請假在家待了小半個月,才回到公司繼續上班。

  她現在和哥哥的具體情況究竟怎麽樣,安安也沒好意思問,畢竟是人家的傷疤,她不願意說,安安也不能主動戳人家的痛處。

  因為是周六,範星星也不用上班,安安之前和她互相加了微信,她也沒有拐彎抹角,直接問她陸家承在公司有沒有秘書。

  範星星很快就回複了,“有一個秘書,叫吳淑玲。”

  “有照片嗎?我想看看。”

  過了一會,她發過來一張照片,是公司組織活動,大家一起拍的合照,安安一眼就看見那個女人,站在陸家承的旁邊,神色冷淡,目光疏離。

  見安安好半天都沒有反應,範星星打字道,“你不用擔心,陸家承在公司,一度被大家懷疑為gay,除了你,他從來不會正眼看別的女人。”

  安安又跟她簡單聊了幾句,下樓和章姨說自己要出門逛街,拿著手機和錢包就匆匆出門了。

  她沒敢讓家裏的司機送,打車偷偷去了公司,前台小姐認識她,看到她的時候,笑盈盈道,“陸總不在公司,出去和客戶談生意了,你要是不著急的話,可以在他辦公室等他。”

  雖然陸家承的辦公室,是所有人的禁地,包括保潔阿姨都不讓進,但是自從陸家承將安安帶進屋裏,還當著全公司的人秀恩愛,大家已經將安安默認為老板娘了。

  安安想了想,便大搖大擺地進了陸家承的辦公室,她環顧了一下,和她之前來的那次,沒什麽變化。

  她百無聊賴,在屋裏轉來轉去,最後坐在他的旋轉椅上,伸手拉了一下抽屜,忽然從夾層裏麵,飄下來一張紙,安安彎腰撿起來,她看了眼上麵的內容,皺緊了眉頭。

  前台小姐見安安神色匆忙地往外走,趕緊追過去問道,“您不等陸總了嗎?那他回來的時候,我要不要跟他說一聲?”

  安安搖頭說不用了,轉頭就往外走。

  她在外麵攔了輛出租車,“大哥,去人民醫院。”

  坐在車上的時候,她給陸家承打了個電話,一直沒有人接聽,她鍥而不舍地繼續撥打。

  最後電話終於通了,說話的是個女人,“陸總現在有事,不能接電話。”

  安安呼吸一窒,“你是誰?”

  那頭的聲音聽起來有些冷淡,“我是他秘書。”

  安安沒有再說話,“啪”地一聲就掛了電話。

  打車到了醫院,她按照紙條上的信息,很快便找到了地點,安安跑到服務台問了一下,胖胖的護士鼠標點了點,漫不經心道,“現在正在五號房裏麵做檢查,估計要過一會才能出來。”

  她上下打量了一眼安安,翻了翻白眼,“你是他家屬嗎?病人出了這麽大的事情,你怎麽一副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

  安安沒心思跟她吵架,現在又著急又擔心,另外還有些害怕,她火急火燎地趕到五號房門口,外麵的長椅上坐滿了人,都是等待進去檢查的病人和陪同家屬,不少人都帶著口罩,看起來病懨懨的模樣。

  安安虛浮無力地靠在牆上,頭暈乎乎的,雙腿也有些發軟,她不敢想象這是事實,或許這隻是一場夢,夢醒之後,陸家承還是那個陸家承,一切都沒有任何改變。

  房門推開,裏麵有人走出來,安安一眼就看見走在前麵的陸家承,後麵跟著的,真是吳淑玲。

  陸家承在看到安安的一刹那,顯然也有些吃驚,但他很快便調整了情緒,走上前來,向往常一樣,很自然地拉住她的手,“你怎麽過來了?”

  安安抬頭看他,鼻子酸酸的,一個沒忍住,眼睛紅紅的,就掉了眼淚。

  陸家承扭頭看了眼身後的女人,“這裏沒什麽事了,你先回去吧。”

  吳淑玲皺眉看了眼安安,動了動嘴唇,一句話沒有說,扭頭就走,高跟鞋在地板上發出清脆的聲音。

  陸家承刮了刮安安的鼻頭,從口袋裏掏出紙巾給她擦眼淚,柔聲說道,“好了好了,別哭了,跟我說說怎麽回事?”

  醫院裏人來人往,安安也顧不得這麽多了,把醫院檢查診斷書塞到他手裏,“為什麽出了這麽嚴重的事,你沒有跟我說?”

  他語氣沉穩,顯得異常平靜,就好像現在這事壓根就不是發生在他身上一樣,“又不是我患上了絕症,現在檢查結果還沒有出來呢,你別擔心,不會有事的,就算結果真的很壞,我這輩子也沒什麽遺憾的事情,跟你在一起,我很開心,我唯一有所顧慮的,是不放心留你一個人生活。”

  安安眼淚就像是斷了線的珠子,“所以你這段時間拚命工作,就是想要把一切都打理好嗎?”

  他沒說是,也沒說不是,隻是抱著她哄了好半天,安安情緒漸漸平複了下來,問他,“你為什麽一直瞞著我,就連過來檢查這種事情,也是讓別的女人陪你?”她並不是吃醋,隻是單純的心疼,心疼他背著她,一個人默默地承受這麽多事情。

  她抽噎了一下,“什麽時候發現腫瘤的?”

  他想了想,“沒多久吧,也就前段時間。”

  安安想起來了,那段時間他有些反常,每天對她特別溫柔,現在想想,她頓時覺得更加想哭了。

  “沒事沒事,別哭,多大點事兒啊,我還沒死呢。”

  安安慌忙捂住他的嘴巴,“你別亂說,肯定是良性的,你一定會沒事的。”

  陸家承又陪她坐了一會,安安情緒才稍微好點了,他轉頭看她,“哭了大半天,眼睛都腫了,帶你去吃飯。”

  他開車帶她去了一家西餐廳,點了一堆牛排、鵝肝之類的東西,安安沒什麽胃口,倒是陸家承一直給她切牛排,還讓她多吃點。

  安安挨著他旁邊坐,眼尖地發現他手臂有些不對勁,湊近一看,才發現有些腫起來了,還有些針眼。

  “你身上是不是也有些腫,害怕被我發現,晚上睡覺才穿長衣長褲?”

  他將一塊牛排塞到她嘴巴裏,“吃飯的時候,不要一直說話,對胃不好。”

  見安安一直盯著她,他隻好說道,“沒你想的那麽嚇人,稍微有點腫,確實是不想讓你知道,你原本就愛哭鼻子,我考慮著,如果是好的結果,這件事沒必要告訴你,讓你跟著擔心害怕,假如不幸是壞的結果,告訴你也沒有什麽用處,隻會增加你的煩惱,我隻想讓你每天快快樂樂,跟以前高中那時候一樣,這樣就夠了。”

  “檢查結果什麽時候能出來?”安安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