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節課的時候,她的小腹就開始疼,安安一直忍到放學。 (23)
作者:偉大的小小蘋果      更新:2020-06-19 18:58      字數:10400
  家承身子一動,氣已經消了一大半,“哦?你還知道自己有男朋友啊。”

  他托著她的背和臀,就像是抱小孩一般,將她帶到了車子裏。

  安安現在酒勁上來了,小臉紅彤彤的,感覺渾身在往外冒著火氣。

  陸家承彎腰給她係安全帶,她手腳並用朝他招呼過去,他嘶嘶地吸了口涼氣,摸了摸臉,被她撓出了一道痕跡。

  他又愛又恨,按著他的腦袋,對著她紅嘟嘟的嘴唇,狠狠地咬了一口,輕聲罵了句小野貓,這才覺得解了氣。

  車子開到一半,安安胸口悶得不行,她一把抓住陸家承的胳膊,他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還沒有反應過來,她便吐了他一身。

  陸家承這人向來有潔癖,他大腦一片空白,唯一想做的事情,就是連帶著身上的衣服和安安,一起丟到垃圾桶。

  安安一覺醒來,居然已經十點多了,她嚇了一跳,披頭散發地衝到樓下,心想這下子完了,又要遲到了。

  一星期七天,三天遲到早退,兩天有事請假,這種工作態度,池南居然沒有把她開除,也是感天動地。

  剛跑到樓下,就見陸家承坐在餐桌前,手裏拿著一份報紙,目不轉睛地看著,桌子上放著粥和開胃小菜,還有幾片烤麵包和牛奶。

  安安走到他麵前,“你今天怎麽不去上班?”

  他抬頭,見她小瘋子一樣,皺皺眉頭,“今天周六。”

  安安聽完,頓時長長的舒了口氣,一屁.股坐到他對麵,“嚇死我了,還以為又要遲到了,還好今天不用上班。”

  他放下手裏的報紙,看了她一眼,“去洗漱,趕緊過來吃飯,一會我有事要跟你說。”

  安安看他臉色有些嚴肅,這才想起來昨晚的事情,雖然說喝醉了,但是稍微還有點印象,隻記得吐在了車上,還有他比鍋底還要黑的臉。

  她立刻點頭,乖乖地轉身去了衛生間,陸家承盯著她毛茸茸的小腦袋,唇角勾了勾,忽然心情也跟著好了起來。

  很快她便回到了桌子旁,陸家承遞給她一杯牛奶和吐司,安安乖乖吃了。

  “昨晚上為什麽一個人一聲不響跑去了酒吧?”

  該來的暴風雨終究是來了,安安覺得有必要把真實想法跟他說清楚,“你每天在家時間很少,回來一頭鑽到書房,也不跟我說話,平時跟我聊天的隻有阿姨,我回去看一趟外婆也不怎麽容易。”

  他皺眉,“我承認這段時間是有些疏忽你,公司處於上升期,我不放心把事情交給別人處理,所有的大小事務都由我一個人親力親為,我希望你能理解我,你能做到嗎?”

  她點了點頭,小聲地說可以,他給她盛了一碗粥,推到她麵前,商量道,“要不然,我們把外婆接過來住段時間怎麽樣?”

  安安搖頭,“外婆年紀大了,經不起路途折騰,而且她過慣了農村的生活,到城裏估計會很不習慣的。”

  “那把小柔接過來一段時間怎麽樣?這樣家裏多了個人,你也不會那麽無聊。”

  安安眼睛一亮,“可以嗎?她不用上學嗎?”

  “沒事兒,她才小學,學業沒那麽重要,請一兩個星期假無所謂,你看我當年,從來不學習,到了高考前突擊一下,不是照樣考上了大學。”

  安安:……

  陸家承早上才跟她說了這事,到了下午的時候,就把小柔接了過來。

  小姑娘現在長開了,眼睛圓圓的,小臉也圓圓的,特別可愛,安安很開心,家裏有保姆,平時兩個人上班的時候,也有人可以帶她玩。

  小柔喊陸家承哥哥,下意識就喊安安姐姐,安安快開心死了,她這個年齡,出門的時候,經常被小孩子喊阿姨,偶爾遇到小柔這麽懂事的小姑娘,真是難得啊。

  可能是因為家庭狀況不是特別好,再加上她是領養的,小柔比同齡的孩子要懂事很多,性格也敏感一些。

  自從家裏多了小柔,安安頓時覺得生活開始變得充實起來,一到周末,就帶她去遊樂園和商場,平時晚上下班,一進門第一件事就是喊小柔,然後兩個人一起看電視吃飯洗澡睡覺。

  時間一長,陸家承就感受到了深深的危機感,開始後悔了,晚上一個人孤零零地躺在床上的時候,就開始琢磨著要找借口把小柔送回家。

  還沒有等到陸家承開口,安安就接到新的工作任務,有一部冒險動作片,在山區取景,裏麵反派人物大多數都是由外國人飾演,當然都是一些不怎麽有名氣的演員,安安異常不幸地被選去做片場翻譯。

  她其實很想不去,但是又害怕這種工作態度被辭退,陸家承不止一兩次都在她麵前提過,讓她辭了工作,好好在家待著,可以給她買隻小狗,也可以給她報一些興趣班等等,沒必要為了那點錢,天天來回跑得心慌。

  但她不想天天待在家裏,家庭主婦應該是個蠻無聊的職業,而且現在兩個人沒有結婚,雖然陸家承對她很好,但她總覺得未來一切皆有可能發生,不能過早的選擇安逸。

  唯一讓安安覺得有些欣慰的,估計就是劉夏恩也會跟著一起過去,她主要做的是劇組打雜的小活。

  臨行之前,安安在心裏安慰自己,就當是一次旅遊好了,況且山裏麵環境不錯,很適合調養身體。

  小柔在這裏待了差不多兩個星期,舅媽在家裏催得緊,說學校老師來家裏幾趟了,現在安安也不在家了,陸家承便開車把她送了回去。

  前一天晚上,陸家承幫她收拾行李,整整收拾了兩大行李箱,安安把箱子打開,低著頭把裏麵的東西一樣一樣拿出來,“餅幹、手電筒、藥膏這些都不要,我隻是出去工作一段時間,又不是定居,帶這麽多東西幹嘛。”

  最後她就帶了幾件換洗的衣服,還有生活用品,一個小箱子就解決了。

  85.山區拍戲

  大概因為馬上就要分別了,陸家承晚上,一直使勁折騰她,安安渾身散架一樣,口渴得要命,說話聲音都啞了。

  直到後來安安哭得慘兮兮的,他才好心放過她,安安累極了,躺在他懷裏不多時便睡著了。

  第二天安安趕到公司,先是一起集合,然後坐公司的大巴,統一趕到目的地。

  劉夏恩一路上喋喋不休,安安又困又累,完全不知道她在說些什麽,後來她是被她搖醒的。

  “這麽快就到了?”安安探頭往外麵看了一眼,差點沒被嚇死,車子處於盤山公路上,車窗外麵是萬丈深淵。

  司機已經跳下來了,“前麵是山路,車子開不進去,麻煩大家拿著行李箱,自己走過去吧。”

  好在安安行李箱不算大,還穿了運動鞋,一道過去的同事大多數都是女的,大家隻能自食其力。

  一行人哼哧哼哧地到了目的地,是當地一家旅館,看起來有點破,從大門進去,裏麵有個大院子,還種了不少花草,喂養了不少雞鴨,也不怕人,旁若無人的走來走去。

  安安和劉夏恩被分在走廊最裏麵的房間裏,到了屋裏,她脫了鞋,才發現腳底磨出了幾個大血泡。

  劉夏恩湊過來,看了一眼,嘖嘖道,“細皮嫩肉大小姐,走這點路腳就廢了。”

  安安昨晚上沒睡好,今天趕了大半天的路,一點力氣都沒有,也懶得跟她爭辯,拿了個臉盆,準備去弄點熱水洗個澡。

  走到院子裏,正好遇見老板娘,微胖,頭發綰在後麵,用一個發簪插住,看起來還挺和善的。

  “洗澡的地方在院子東頭角落裏,沒有熱水器,是太陽能,所以晚上想洗澡,要盡早,晚了就沒有熱水了,隻能自己燒水。”

  安安點點頭,“這裏有吃飯的地方嗎?”

  她指了指廚房,“這裏經常有劇組過來拍戲,每次都是一個劇組整租下來,食宿都是我們負責的,不用擔心,不過沒得選擇,我們做什麽,你們就吃什麽。”

  安安到屋裏拿了換洗的衣服和沐浴露,端著盆就去了衛生間,裏麵不大,還有些簡陋,但是湊合著用還行。

  洗澡的時候,安安不小心把腳上的血泡弄破了,沾上了沐浴露,疼得差點掉了眼淚,她這才剛到,就開始無比想念陸家承了。

  洗完澡,安安一瘸一拐地回到房間,劉夏恩見她回來了,從床上翻起來,抱起衣服就往外麵走,“你這洗個澡,天都要黑了。”

  安安躺在床上,估計是由於這裏空氣比較濕,再加上最近一直在下雨,就連被子都有些潮。

  她腳疼,肚子餓,頭發濕噠噠的也沒有吹,看著外麵陰沉沉的天氣,想要給陸家承打個電話。

  手機剛摸出來,電話就打過來了,她趕緊按了接聽,手機那頭立刻傳來陸家承熟悉的聲音,她鼻子有些酸,說話的聲音就有些不對勁。

  陸家承在那頭歎氣,“讓你不要過去,辭職算了,你偏是不聽,現在知道哭鼻子了吧。”

  安安死鴨子嘴硬,“我們住的是當地特色民宿,環境好,夥食也很好,我不知道多快活。”

  兩個人又聊了一時,劉夏恩就洗好澡回來了,安安掛了電話,拿著吹風機到走廊吹頭發。

  天已經完全黑了,院子裏亮起了燈,老板娘出來喊大家吃飯,飯桌擺在客廳裏,夥食還挺不錯,都是用大盆裝著的。

  一行人累了一天,都比較餓,飯菜很快被洗劫一空,安安吃飯比較慢,等到她再想去盛飯的時候,已經沒了。

  回到住處,劉夏恩躺到床上,摸了摸肚子,“好餓啊,來到了這裏,一朝回到解放前,連肚子都填不飽,明天哪有力氣工作。”

  安安打開行李箱,準備把帶過來的東西收拾一下,結果往下一翻,摸到硬硬的東西,掀出來一看,居然是兩罐牛肉幹和幾包壓縮餅幹。

  安安就像是撿到寶一樣,抱著回到床上,兩個人差不多吃了一半,總算吃飽了。

  第二天天還沒亮,片場負責人就像個喪屍一樣,挨個喊大家起床,一行人連飯都沒有顧得上吃,隻說今天早上是第一天,需要定妝,還需要簡單了解一下,所以盡量早點。

  安安雙腳鑽心得疼,到了片場,才發現人都到齊了,隻有像她們這些小人物住環境不怎麽好的旅館,演員和導演等等,都住在環境比較好的地方。

  安安隻需要做點翻譯,相對來說活還比較輕鬆,但是劉夏恩就很倒黴了,一上午就沒有歇過,一會要去扛道具,一會要去替主演收拾衣服,累到斷腿。

  好不容易熬到中午,原本已經到了飯點,但是一個演員卡在一個重要的場景裏,過了好幾遍,導演還是不滿意。

  後來總算結束了,已經一點多了,在片場隻能吃盒飯,分量少,還特別難吃,但即便是這樣,大家還是吃的一點不剩。

  晚上還要趕夜場戲,山區有很多蚊蟲,等到兩個人回到住處,晚上洗澡的時候,安安發現身上被咬了一大堆疙瘩。

  身上奇癢難耐,安安現在才明白陸家承的良苦用心,後悔為什麽沒把藥膏帶過來,她跑去找老板娘,對方遞給她一管軟膏,安安拿回去抹了抹,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感覺舒服了一些。

  接下來幾天,安安過得恍恍惚惚,每天一沾到床,就閉著眼睛想睡覺,除了累,沒有別的想法。

  這天劇組大發善心給大家放了一天假,安安和劉夏恩簡單收拾了一下,準備去鎮上采購些日常用品,最起碼不用半夜餓肚子。

  附近群山環繞,大山深處,散布著零零散散的村落,隻有一個鎮子,所以相對來說,還是比較熱鬧的。

  兩個人在山區裏待了好幾天,除了工作就是工作,現在猛然出來,看到什麽都覺得新奇。

  鎮上沒有大超市,隻有小商鋪,兩個人買了好幾大包東西,出來的時候,隨便在街上轉了轉,買了些好玩的小玩意,眼看著快到中午了,就隨便找了家飯店,準備吃好飯就回去。

  兩個人在一起點了幾樣菜,剛吃沒幾口,門口進來兩三個男人,為首的男人微微低著頭,身型比較瘦弱,長得有些黑,頭發很長,幾乎遮住了大半張臉。

  安安不經意間瞥了一眼,發現他靠近下巴的地方有塊刀疤,還挺顯眼的。

  這種魚龍混雜的地方比較亂,今天兩個人出來的時候,老板娘交代她們買完東西趕緊回來,因為小鎮地處南方,毗鄰東南亞,有些亂,所以不要在外麵待太晚,不安全。

  所以安安長了個心眼,沒敢多瞧,但是她潛意識裏,總覺得這人有些眼熟,好像在哪裏見過。

  低著頭吃麵,過了一會,她恍然大悟,忽然想起來在哪裏見過這人了,心裏麵止不住的害怕起來。

  幾個人正好選在靠近安安旁邊的座位,臉上有刀疤的那個男人,比較低調,一直低著頭,點好飯菜之後,也一直悶聲吃飯不說話。

  過了一會,有個男人的手機響起來,他接過電話,語氣很衝,具體說了什麽,安安一句都聽不懂,不像是中文,應該是南亞一些小國家的語言。

  那人掛了電話,把筷子一扔,“超哥,咱們得趕緊行動了,上麵查得太嚴了,估計用不了多久就會追過來,我們沒有多少時間了。”

  那個叫超哥的男人抬起頭,左眼像是受過什麽致命的傷,眼睛半閉著,有些睜不開。

  他警惕地往四周環顧了一下,開口,冷冷道,“在外麵說話你給我注意點。”

  那個被說的男人立刻低下腦袋,很害怕的樣子,幾個人匆匆吃完了飯,就離開了。

  安安見他們走出門口,立刻放下碗筷,小聲跟劉夏恩說,“你先坐著等我一會,我出去有事,很快就回來。”

  劉夏恩一頭霧水,還沒來得及開口,她就小跑著奔到了門口,人影不見。

  安安雖然害怕得要命,而且知道一旦被發現會是什麽後果,但是不知道為什麽,總覺得要是這次無動於衷,她這輩子都會良心不安。

  她上大學的時候,同宿舍有個女生,性格很孤僻,很少跟人交流,一直被大家視為怪咖。

  直到學校發放國家助學金的時候,大家才知道,原來她家是雲南的,爸爸是一名緝.毒警察,之前家庭和諧美滿,她來上大學的時候,一家人原本打算一起送她來學校。

  但是她的爸爸忽然接到上級通知,有個大案子需要緊急處理,臨行前,他跟她說,要好好學習,等他回來,一定會去學校看她,但是她沒有想到的是,這是父女倆最後一麵。

  安安受這件事影響挺大的,她一直覺得這種事情離自己很遠,但是從未想到,有一天或許她也可以出一份自己的力,哪怕是冒著巨大的危險,她也絕對不能昧著良心坐視不管。

  她躡手躡腳地跟著那幾個男人,好在街上人很多,跟蹤起來沒那麽難。

  86.故人相見

  幾個人走了一段路,上了街邊停著的一輛雷克薩斯,安安精神高度集中,迅速地掃了一眼車牌號,牢牢記在心中。

  車子漸漸開遠了,安安沒有立刻回頭,而是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在街邊買了一個水果杯吃。

  等回到飯店的時候,她趕緊掏出手機,將剛才的車牌號記下。

  劉夏恩看她一副緊張兮兮的樣子,有些擔心,“沒事吧,你剛剛就跟丟了魂一樣。”

  這件事事關重大,安安不想把劉夏恩卷進來,知道的越多,也就越危險。

  她笑著搖搖頭,“沒事兒,看到一個眼熟的人,還以為是老朋友,結果認錯人了。”

  劉夏恩沒有再追問,兩個人吃完飯,天也不早了,便匆匆趕了回去。

  晚上山裏一片靜謐,偶爾傳來幾聲狗吠,今天休息一天,大家都出去買了東西,所以晚飯格外豐盛。

  安安心裏裝著事情,吃了一點點,就去洗澡躺下了。

  睡到半夜,她躡手躡腳地來到走廊拐角處,這裏有個小隔間,裏麵有水龍頭和洗水池,平時是大家用來洗衣服的地方。

  她掏出手機,翻出一個號碼,撥了過去,那頭沒有人接聽,等到電話自動掛斷,她又打了過去,沒多久,電話接通了。

  雖然現在是夜心,但是電話那頭男人的聲音聽起來沒有一點睡意,安安握緊電話,輕輕道,“我有件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說。”

  正在這時,外麵忽然傳來一陣輕微的響動,安安一驚,趕緊跑出去,喊了聲,“誰在那兒?”

  黑暗裏慢慢走出來一個人,安安定睛一看,是劉夏恩,她鬆了口氣,“你大晚上幹嘛?”

  劉夏恩氣哼哼地拍了她一下,嗓門有些大,“我被你嚇死了,半夜被尿憋醒了,結果沒看到你,所以才出來找你。”

  “沒事沒事,我睡不著,出來透透氣,你趕緊進屋睡覺吧,我很快就回去了,你聲音小點,別把大家吵醒了。”

  劉夏恩打了個哈欠,揉著眼睛往回走,似乎還有些不放心,小聲道,“你也別折騰太晚了,明天還要早起趕戲呢。”

  劉夏恩進屋之後,安安拿出手機,上麵仍然顯示通話之中,她沉了口氣,將手機緩緩拿到了耳邊。

  A市,一處私家偵探機構內,羅成佩戴著口罩和帽子,臉色有些不好,沒了往日的風光,她將一張照片交給眼前的男人。

  “我需要你盡快找到有關於這個女孩的所有資料,越詳細越好,事先我會付給你一筆酬勞,等到拿到資料之後,我會給你剩下的錢。”

  那男人接過厚厚的信封,拆開往裏麵看了一眼,頓時笑道,“放心,一定會包您滿意的。”

  羅成佩嘴角勾起來,陰森森地笑了一下,心裏暗想,陸家承,我就不信你沒有軟肋。

  第二天天沒亮,安安又要爬起來,因為今天有場很重要的戲要拍,光是演員的妝估計都要化兩個小時。

  演員一直過不了戲,導演有些火大,沒地方撒氣,隻好把她們這些打雜的當作出氣筒,安安和劉夏恩都被罵了好幾次.

  安安欲哭無淚,腿都快跑斷了,在心裏不停地哀嚎,這種苦日子到底什麽時候才是個頭啊。

  晚上回來的時候,房東已經做好飯了,見他們回來了,便把飯菜端到飯桌上。

  安安先去洗澡的地方衝了一下,回去的時候,忽然發現旁邊的屋子亮了燈,她明明記得這個屋子這幾天沒人住。

  吃飯的時候,她忍不住跟老板娘問起這個事,老板娘笑笑說,“之前你們負責人是把我這裏全包下來的,交了押金,現在看空了這麽多屋子,覺得有點虧,所以押金也不要了,打算住幾間就付幾間的房錢,我不能做虧本的買賣,就開始把院子裏的房子逐漸租出去,你旁邊那個屋子,傍晚的時候來了兩個房客,已經住進去了。”

  安安吃了口飯,“男的女的?”

  老板娘擔心她有顧忌,趕緊說道,“一男一女,不過沒事,我就住在這裏,院子裏房子這麽多,大家都是挨著住的,沒啥害怕的。”

  安安點點頭,悶不吭聲地吃起飯來。

  每次吃完飯之後,大多數人基本都是一窩蜂散開了,畢竟都拿自己當客人,老板娘收錢幹活也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但是安安不同,每次都會留下來,幫她一起收拾碗筷,老板娘每次都說不用麻煩,安安說沒事,隻當是晚上吃飽了消消食。

  晚上她照例幫老板娘幹完活,臨走的時候,還給了她一個大蘋果。

  安安心情不錯,一邊啃著蘋果,一邊哼著歌往自己的屋子裏走,到了走廊的時候,發現別的屋子有的已經熄燈了,害怕吵到大家休息,就放輕了步伐。

  正要走到自己門口時,忽然前方黑暗裏走出來一個男人,安安躲閃不及,一下子就撞到了對方懷裏。

  “對不起,不好意思。”

  蘋果掉到地上,安安才啃了幾口,頓時有些心疼。

  那男人把她扶住,伸手開了走廊上的燈,兩個人看清對方的一刹那,都有些吃驚。

  “你怎麽在這兒?”安安盯著他問。

  他伸手把她拉到自己的屋子裏,往外看了一眼,見沒有什麽異樣,便關了走廊上的燈,順便還關上了房門。

  安安有些戒備地盯著他,他將屋裏的燈拉開,指了指椅子,“你先坐著,說來話長。”

  雖然整件事情都有些蹊蹺,但安安潛意識裏,總覺得龍錫不會做出傷害她的事情。

  他壓低聲音,“其實昨天你給我打電話的時候,我已經在小鎮上了,得到情報說對方可能藏匿在這裏,但是具體信息卻毫無頭緒,你昨晚上給我提供的信息,幫了大忙,我們查了那個車牌號,一路順藤摸瓜,就找到了這裏,這家旅館我是隨便找的,沒想到這麽巧,你居然也住在這裏。”

  安安聽他這樣說,有些擔心,“那我們住在這裏的人,會不會有危險?”

  他想了一下,“基本上不會出危險,但是這裏很不太平,如果你是一個人過來旅遊的話,我勸你還是早點回去。”

  “我是和同事一起過來工作的,估計還得過段時間才行。”

  他點點頭,“白天即使見到我,也不要跟我說話,要裝作不認識我的樣子,昨天的事情很謝謝你,但是今後不要再插手我的事情,幾年前,我是走投無路,才把那份東西交給你,因為我很害怕自己付出了這麽多時間和精力獲得的東西,毀於一旦,哪怕我死了,隻要有證據在,罪犯就一定會繩之以法,這樣才對得起那麽多在執行任務時犧牲的兄弟。”

  安安聽完這些話,很動容,她終於忍不住問道,“你是警察嗎?之前你在我家見過的那個趙大寶,跟我說他以前見過你,你那時候還是個化學專家。”

  他點點頭,“我現在是個緝.毒警察,之前的那段珍貴的證據,就是做臥底的時候拿到的,雖然我身份暴露了,處境也很危險,但這個案子我追了不少年了,根本就放不下,我很早之前確實是化學專家,後來改行做警察的。”

  安安這下子縷清楚了不少,手機響起來,是劉夏恩打過來的,問她在幹嘛,什麽時候回去睡覺。

  時間確實不早了,安安站起身子,準備回去,正在這時,外麵忽然響起短促的敲門聲。

  屋裏的兩個人頓了一下,氣氛有些緊張,龍錫把安安推到身後,從口袋裏掏出一個東西握在手裏,安安看清楚了,是一把黑色的槍。

  “龍錫!你特麽在屋裏幹嘛呢?!趕緊給老娘開門!我提的東西重死了!”

  龍錫臉上的表情緩和下來,順手將槍又塞回兜裏,房門剛一打開,李心宛提著一大堆東西就進來了。

  她一眼便看到站在龍錫身後的安安,剛開始愣了一下,繼而眼光在兩個人身上打轉,冷笑了一聲之後,將東西往桌子上一扔,便大踏步地走了出去。

  安安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麽,龍錫扭頭看她,“你先回去睡覺吧,有什麽事情再聯係。”

  安安一走,他便趕緊出去找李心宛,現在情況詭譎多變,四處都隱藏著危機,她一個人賭氣大晚上跑出去,實在是太危險了。

  找了一圈,沒找到人,打她電話也不接,龍錫又急又氣,周圍黑乎乎的,什麽也看不見,如果拿個手電筒出去找人,勢必會太惹人注意,肯定不可行。

  結果等到他回去的時候,發現門開著,他明明記得臨走的時候,門關上了的。

  走到門口的時候,就已經聞到了一股撲鼻的香味,抬眼一看,李心宛明明剛剛還一副氣勢洶洶的模樣,現在坐在桌子旁,一隻腳搭在椅撐上,狼吞虎咽地吃著粉絲湯。

  龍錫走過去,順手拆了包泡麵,把佐料都一股腦倒進去,又添了半杯熱水,然後把蓋子一蓋,這才看著李心宛淡淡道,“你剛剛怎麽回事?”

  她繼續低頭吃飯,就像沒有聽到他剛才的話。

  龍錫一拳砸到桌子上,粉絲湯的湯汁濺出來幾滴,彈到她的臉上,有些疼。

  87.陰謀

  她抽了張紙巾,擦幹淨臉,把飯盒扔到垃圾桶裏,沒有理他,直接往床上一坐,在那看手機。

  龍錫握了握拳,胳膊上的青筋都凸顯出來了,走到她麵前,低頭看她,“現在情況有多緊急,我想你肯定比我還清楚,你剛剛冒冒然跑出去,大晚上多危險你懂不懂?!你不是三歲小孩了,如果不想幹下去,你還是趁早收拾東西回去,不然留下來,不但自己送命,還會連累更多人,你懂嗎?!”

  李心宛把手機慢慢放到一邊,蹺起腿,身子微微靠在床頭,抬眸看她,眼神裏就像是溢滿了水。

  “所有人都有資格罵我,但是你沒有!我跟了你這麽多年,出生入死,有好多次我都以為活不成了,但是每次脫險之後,我還是咬牙堅持住了,我圖什麽,我什麽也不圖!但是現在情況這麽嚴峻,你還有心思跟女人調.情!”

  龍錫楞了一下,皺眉,“你是說安安嗎?”

  她冷笑,“名字叫得這麽親熱,你把她帶在身邊,是怕她處境不夠危險嗎?”

  “白超車牌號就是她昨晚上告訴我的,至於遇到她,純屬巧合,她出來工作,恰巧也住在這兒,我怕引人注目,就把她拉到屋裏,讓她注意安全,我這種刀口舔血的人,沒期待過愛情和家庭,所以你沒事別胡思亂想了。”

  李心宛眼神一瞥,哼了一聲,站起身子,“誰沒事胡思亂想,你喜歡誰、跟誰在一起,跟我沒有任何關係,我隻是提醒你,現在不是談情說愛的時候,我還想留著小命,回去好好生活呢。”

  她頭也不回地出了門,龍錫追出來,“你這麽晚出去,又要折騰什麽?”

  她嘴角這才噙了笑,轉頭的時候,發梢微微揚起來,性感而美麗,“洗澡!”

  安安白天基本都在外麵工作,據老板娘說,新來的租客沒有付夥食費,自己解決吃飯問題,所以安安接下來的幾天,並沒有看見龍錫。

  但是有天晚上,她去洗衣服的時候,正好遇見李心宛從洗澡的地方出來,穿著一件白襯衫,領口微開,衣擺堪堪遮住腿.根,下麵是又細又白的雙腿。

  安安跟她打了聲招呼,但她斜睨了安安一眼,沒理她,轉身就離開了。

  她想了想前幾天晚上那件事,估摸著是得罪李心宛了,具體原因連她自己都不知道,歎了口氣,心想管它呢,眼前隻要趕緊完成工作,盡早脫離苦海,回到A市。

  這天要拍一場打戲,打鬥的場麵還是很激烈的,搭建場景人手不夠,就連安安也被拉過去幫忙。

  一夥人從早上忙到中午,才把這事弄完,中午大家圍在一起簡單吃了盒飯,吃完飯立刻開工。

  這場戲講的主要是外國男特工,被中國警察圍捕的過程,拍的過程中,對動作戲有比較高的要求。

  已經過了好幾條,效果還挺不錯,安安坐在臨時搭建的棚子裏,跟劉夏恩一邊休息,一邊閑著聊天。

  這時候跑過來一個男人,走到安安麵前停下,“安姐,我現在想去個廁所,你幫我在那邊盯一下場,馬上回來,其實沒什麽事,但是導演要是發現我不在那兒了,肯定要扣我工資。”

  安安仔細瞧了眼這個男孩,看起來確實年齡不大,但是關鍵她壓根不認識這個人,這幾天也沒怎麽見過。

  不過片場人員流動性大,需要的人手也很多,互相之間不認識很正常,她也沒多想,站起身子,“行,你跟我說在哪兒替你盯場就行。”

  男孩跟她道了謝,一溜煙便往外麵跑去。

  安安站著的地方,緊挨著上午大家搭建的台子,為了減小成本,都是木板,後期再做特效上去。

  導演喊了聲卡,然後衝下麵揮揮手,“好了好了,這條過了,大家休息一下,下一場戲的演員趕緊做準備。”

  安安眯了眯眼,抬頭往台子上麵看了一眼,演員都已經下來了,她心想這時候應該沒有她什麽事了。

  正當她準備離開的時候,忽然聽到劉夏恩的尖叫聲,“安安!快跑!”

  安安一扭頭,隻見巨大的台子忽然塌陷了,朝她這邊砸過來,一切都發生在一瞬間,她還沒有反應過來,身上一陣劇痛,眼前陷入一片黑暗。

  “安安……安安……”

  朦朦朧朧之中,好像有人在喊她,她努力想要睜開眼睛,但是眼皮好像有千斤重,耳旁的聲音越來越清晰,眼前漸漸出現了亮光。

  “安安你終於醒了,我快要被你嚇死了,還以為你要死了。”

  安安渾身疼,就像是被車輪碾過一般,她動了動嘴唇,聲音特別嘶啞,“我活得好好的呢,你不要咒我。”

  劉夏恩拿了棉簽,沾了點水,幫她濕潤嘴唇,“昨天的事情,我現在想想,還怕得要死,還好台子都是木板搭的,要不然你小命早就沒了。”

  安安腦袋疼得要命,“昨天?我躺了多久了?”

  “昨天下午大夥兒把你從木板底下弄出來,交通不方便,也沒有120,火急火燎把你送到鎮上的醫院,你睡了一天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