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節課的時候,她的小腹就開始疼,安安一直忍到放學。 (20)
作者:偉大的小小蘋果      更新:2020-06-19 18:58      字數:10394
  抬頭看了眼外麵茫茫的雨簾,狠狠罵了句.操,連雨傘都沒有顧得上拿,直接衝了出去。

  他一路狂飆,在路上仔細搜尋,但是這種惡劣天氣,外麵基本上已經沒什麽人了。

  他剛準備給劉夏恩打個電話,才發現壓根就沒有存她號碼,隻好轉頭打電話給其他人,要到了她號碼。

  打了好幾遍,那頭無一例外都是,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池南咬緊牙齒,加快油門,現在這神情,真的快要殺人了。

  趕到海邊的時候,正準備衝過防護路障,就有警察揮動著雙臂攔住他,“前方是警戒線,不能進入,現在隨時都有可能爆發海嘯,馬上掉頭離開!”

  他跳下車子,渾身已經濕透了,“我要進去找個人!”

  “你放心,剛剛我們已經排查過了,裏麵沒有人,你要找的人應該已經轉移到了安全的地方。”

  那些人都是警察,手裏還拿著槍,池南沒有辦法,隻得掉頭離開。

  可是他不甘心,又開車在附近搜尋了足足有半個多小時,依然一無所獲。

  75.可怕的交易

  他心裏很焦急,這種感覺在他這麽多年以來,從未有過,至於是因為什麽而焦躁,連他自己也說不清。

  他想,或許是因為他害怕承擔一條人命,又或許是兩個人分別的時候,明明不是她的錯,但他狠狠罵了她。

  他不知不覺就將車子開了回去,準備聯係當地的警方,花點錢,讓他們幫他搜尋,這種天氣如果不盡快找到人,天完全黑透之後,將更加可怕。

  他走進店裏,屋外暴雨磅礴,屋內一片和諧,大家都圍坐在一起,吃烤肉喝酒聊天。

  他越過人群,往裏麵走去,一抬眼,恍惚了一些,他看見劉夏恩正坐在靠角落的位置,跟旁邊的同事聊天,旁邊的人湊到她耳邊,不知道說了什麽,她抿著嘴,嬌俏地笑起來。

  他一瞬間以為出現了幻覺,等到走到跟前,才敢確定都是真的。

  不知道為什麽,他忽然特別生氣,覺得自己很像個傻瓜。

  他渾身戾氣,走到劉夏恩麵前,“你剛剛跑哪兒去了?!”

  她抬頭,淡淡道,“剛剛過來的路上,下暴雨了,遇到一個好心的老伯,就去他家裏借了把傘。”說完,還指了指身後的粉色小傘。

  “你是不是沒長腦子!這種天氣,你遲到了,不知道打個電話給我們嗎?!”他的聲音就像個咆哮的獅子。

  劉夏恩有些莫名其妙,也不怕他,冷冷地看著他,“我路上走得著急,手機就丟了,但是我一刻鍾也沒有耽誤,很快就過來跟大家集合了。”

  他渾身濕透,頭發上的水滴還在往下掉落,他冷笑一聲,“你這種人,沒有集體意識,永遠考慮到的隻有自己,不會替別人著想,你讓擔心你的人很失望你懂嗎?!好,就算你回來的時候,手機丟了,但是你回來之後,難道不應該給我打個電話嗎?!”

  劉夏恩皺眉,站起身子,二話不說就往外走,她現在特別後悔,後悔為什麽當初會瞎了眼喜歡上這個人,後悔為什麽會義無反顧地來到公司,後悔為什麽要和這種人渣在這說這些廢話!

  池南也被惹炸毛了,他這個職位雖然不算高,但平時也活得風生水起,女人和金錢都不缺,很少有人敢忤逆他,但這個劉夏恩,好像從來就沒有把他當回事。

  他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劉夏恩掙紮了一下,他手上用了點力,結果不小心把她推到後麵的牆上,她的腰撞到了桌角上,咚地一聲巨響。

  劉夏恩咬了咬嘴唇,把手背上的傷口攤給他看,那傷口一看就是被利器劃開,原本已經好一些了,但是後來被雨水衝刷了一下,已經有些潰爛了。

  她似乎並沒有覺得疼,“今天上午和落羽雪發生口角矛盾,我碰都沒有碰她,她拿修眉刀把我手劃傷,我一直忍到晚上收工,想著趕緊去處理傷口,但你告訴我,必須要來參加聚餐。海邊不能搭車,你把我丟在海邊,我隻能徒步走過來,半路遇上暴雨,被一個好心人看見,他回家替我拿傘,我一刻沒有耽擱,剛回來聽說你出去找我了,我很感激你,但同時也有些擔心你,於是便借了同事的電話給你打過去,但是一直打不通,等到你回來之後,對我劈頭蓋臉就是罵。我認識你沒多久,也不了解你平時的為人,或許你人很好,隻是對我極為討厭,那行,我回去立刻遞交辭呈,再也不會在你麵前讓你心煩!”

  劉夏恩頭也不回地往外走,池南楞了一下,追出去,她走得極快,“放心,我心理還不至於那麽脆弱,不會因為你的一兩句話就尋死尋活,現在我去找個醫院,處理傷口。”

  他張了張嘴巴,好半天才說道,“我送你過去吧。”

  她冷笑道,“不勞您大駕。”

  劉夏恩走了一段路,才想起來剛才太生氣了,以致於把傘都忘在那兒了,剛才鼓起勇氣和池南吵了一架,無論如何,她不好意思再厚著臉皮回去拿了。

  還好她運氣不錯,走到半路,雨停了,她找到了當地的一個小診所,屋裏很小,隻有一個老醫生。

  他看了眼劉夏恩的手,“你們現在的小姑娘,一點也不愛惜自己的身體,傷口都化膿了,也不知道來醫院,要是每個人都像你這樣,中國人口就不會這麽多了。”

  劉夏恩:……

  安安晚上下班之後,接到一個電話,是龍錫打過來的,約她出來見個麵。

  她剛剛掛斷電話,範星星的電話就打了過來,她說現在自己也聯係不上陸家承了,很擔心,但是她並沒有把這件事情告訴公司其他人,她覺得這件事情有些蹊蹺,應該是有人故意想要陷害陸家承。

  等到了晚上八點多的時候,安安出了小區,打車去了提前約定的地點,她非常謹慎,一路上都在觀察有沒有被人跟蹤。

  到了約定的地點,是一條很小的商業街,她找到龍錫跟她說的一個五金店鋪,走進去,沒多久,就看見一個女人走進來了。

  “走吧。”李心宛神情淡淡,嘴裏還嚼著口香糖。

  安安跟著她一起往外走,兩個人在小巷裏拐了好幾個彎,最後來到一處普通的二層樓小洋房。

  “幾年前我們見過,你還記得嗎?”

  李心宛眉梢挑了一下,“不好意思,見的人太多了,記不住。”

  兩個人一前一後的進了屋子,李心宛指了指樓梯,“他在臥室,你上去吧。”

  “你不上來嗎?”安安其實非常緊張,雖然潛意識裏她覺得龍錫並不像是壞人,但是在沒有十足把握的情況下,她還是需要小心謹慎。

  “你怕什麽?”她輕笑了一聲,推開她,蹬蹬蹬上了二樓。

  龍錫看到安安的那一刹那,眼神明顯變了變,他走到她麵前,明顯感覺到她很害怕。

  他其實很想問問她這些年過得怎麽樣,但是話到了嘴邊,卻變成,“對不起安安,不該把你卷進來,但當時情況很緊急,為了保存證據,我隻能那麽做了。”

  安安沉了口氣,“我當初問過你的問題,你沒有告訴我,我現在不會再問第二遍,視頻我已經看過了,但是我沒有把存儲卡帶過來。”

  李心宛眉頭一皺,直接狠狠揪扯住安安的衣領,“你最好別給我耍花樣,今天要是不把東西交出來,別想走出這扇門!”

  安安盯著她,“我之前還在納悶,為什麽你要黑我手機,現在知道了,原來這個東西對你們這麽重要,這樣看來,我接下來要談的交易,你們肯定會答應的,畢竟如果隻要我不肯說出那個東西的下落,你們誰也找不到!”

  李心宛氣得把她往後一推,扭過頭看龍錫,“這就是你自個挖坑給自己跳,這麽多保護證據的路你都不走,偏偏要交給這個女人!龍錫,有時候我真的想撬開你的腦袋,看看裏麵究竟裝了些什麽!”

  龍錫皺皺眉頭,這麽多年過去了,眼前這個女孩,好像和當初變得有些不一樣了。

  他並沒有因此亂了陣腳,鎮定道,“說吧,你想要從我這裏得到些什麽。”

  安安舔了舔幹澀的嘴唇,自從陸家承出事以來,她整晚整晚的失眠,每天早上,都能在枕頭上找到散落的發絲,無論如何,她不能無動於衷,一定要想盡辦法幫助他。

  “這個視頻對我來說沒有任何意義,我不想摻和進你們的事情裏,我也不想威脅任何人,我隻是想讓你們幫幫我,查出是誰在陷害陸家承,還有他現在人在哪裏。”

  李心宛一聽這話就火了,她現在隻想趕緊把存儲卡拿到手,其餘什麽都不在乎。

  她走到安安麵前,咄咄逼人,“我管他是陸家承,還是張家承,你憑什麽以為我們會幫你,我們這裏不是私家偵探求助所,你有問題,麻煩直接出門,打110找警察!”

  李心宛身高足足有172,再加上細高跟,整整比安安高出半個頭,氣勢上雖然很強,但安安已經管不了這麽多了,現在他倆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無論如何,她都要拿到籌碼。

  “你問我這句話的時候,為什麽不好好想想你們自己,那你們為什麽不去找警察,既然打110有用,那世界上為什麽還有那麽多人,生活在暗無天日的黑夜裏?!”

  李心宛冷笑,這女人長得柔柔弱弱,沒想到倒是非常伶牙俐齒,“你現在跟我們談判,完全沒有勝算,我們沒有義務幫你,而且存儲卡本來就是我們的東西,拿回來也是天經地義!”

  安安堅定道,“如果你們不肯幫這個忙,那不好意思,無論如何,我不會把它交給你們的。”

  李心宛怒火攻心,直接一巴掌就揮出去了,結果半道上被截住,狠狠地甩回來。

  “好了,現在情況已經夠亂了,你就不要再火上澆油了。”

  她有些不敢置信,“現在都什麽時候了,你還有心情替她說話,當初為了拍這段視頻,你差點連命都丟了,這是你拿命換來的啊!”

  76.到底哪一個才是真正的他?

  安安頭疼欲裂,眼圈微微有些發紅,“我知道這個東西對你們來說很重要,但是,陸家承對我來說,同樣很重要,他好像得罪什麽人了,現在失蹤好幾天了,我很擔心他,除了你們,我找不到其他的人幫忙了。”

  李心宛聽她這樣說,有些發愣,再抬眼看她紅紅的眼圈,忽然就有些煩躁,“你為什麽會認為我們有能力幫你?我們現在泥菩薩過江,自身都難保了。”

  “你能輕而易舉黑進我的手機,而且我直覺認為,你倆很不簡單,更不像是壞人。”她頓了頓,又繼續道,“雖然你們不肯透露身份,但我猜應該是為了執行某種任務,不能泄露機密的那種。”

  大概是同為女人,李心宛很能理解愛一個人究竟是什麽感覺,為了他,你可以拋棄安穩的生活,不求回報,不管不顧,跟隨他出生入死,隻求在某一天,他能忽然回過頭,發現你的好。

  “行,我們可以幫你,但你要答應我們,明天這個時候,老地方見麵,你要把存儲卡交出來。”

  安安現在已經沒有退路了,他們能夠答應幫她,已經是她邁出的重大的一步了。

  第二天一早,劉夏恩照常來接安安一道去公司,她看見她手背上纏著厚厚的紗布。

  “手怎麽了,昨天不是出外景嗎?”她楞了一下,轉頭看她,“該不會是落羽雪那女人又欺負到你頭上了吧?”

  她點點頭,過了一會,又搖頭,“不算吧,都是小事,我已經沒心思去計較了。”

  她滑動方向盤,轉了個彎,“安安,我要跟你坦白一件事兒,是關於池南的。”

  “你喜歡池南,進公司是為了接近他對吧?”

  她瞪大眼睛,有些詫異,“你怎麽知道的?”

  “你剛跟他發生點交集,沒過幾天就吵著嚷著非要來我們公司,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你是對他有意思吧。”

  “你為什麽當時沒有阻止我?”

  “你連喜歡他都不肯跟我說,而且你那時候正處於前期的狂熱迷戀階段,恐怕我說什麽,你也不會聽吧,距離產生美,隻有當你接近他,才會慢慢看到他身上的缺點,到時候不用別人勸你,你就自動沒興趣了。”

  聽她這樣一分析,劉夏恩頓時覺得心情好多了,也沒有剛才那麽煩悶了,“其實我今天來公司,是準備辭職的。”

  安安跟劉夏恩說,辭職沒有她想象中那麽容易,並不是她想走,就能立刻走人的。

  她開始還有些不信,但直到她把辭呈遞到池南手中的時候,她才覺得或許安安說的是對的。

  池南掃了一眼她的離職書,沒有看她,直接問道,“你幾號來的?”

  她有些不好意思,“6號。”掐頭去尾算的話,也才算是一個多星期。

  他將目光從電腦上收回來,抬頭看她,“我們公司有規定,你當初簽合同的時候應該也看到了,離職手續必須要提前一個月辦理,所以說你隻能等到下個月這時候才能離開。”

  劉夏恩垂頭喪氣地回了辦公室,心想既然你不讓我走人,那我就消極怠工,最好你能開了我,這樣我就能很快達到目的了。

  晚上安安下班的時候,接到一個陌生的電話,她接起來,聽出是昨晚上的李心宛,她告訴安安,計劃有變,今晚上直接去她住的地方,拿存儲卡,作為回報,她也會把查到的所有關於陸家承的消息,都交給她。

  安安回到家中之後,一直坐在沙發上,焦急而又有些擔憂地看著掛鍾。

  結果一直等到夜裏九點多,依然沒有動靜,她不禁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被騙了。

  正在這時,手機進來一條短信,隻有短短的兩個字,“開門。”

  安安不敢輕舉妄動,走到門邊,仔細確認了一下,才敢把門打開。

  李心宛大大咧咧地走進來,把一個檔案袋扔到她懷裏,“存儲卡呢?”

  安安跑到屋裏,將東西遞到她手裏,她打開隨身攜帶的電子設備,將卡插進去,確認無誤之後,才塞進兜裏。

  走到門口的時候,她扭頭看了一眼安安,淡淡道,“你男朋友這人不簡單,你不用替他擔心,估計他會擺平這一切的。”

  安安拆開檔案袋,厚厚的一遝,裏麵關於陸家承的資料,特別詳實,安安不禁感慨,看來她找對人了,龍錫和李心宛確實不是普通人。

  她認真地翻著資料,不經意間看到一條關於他舅舅入獄的記錄,之前他也坐過幾次牢,但原因都是家暴和偷竊,關不了多長時間,又會被放出來。

  但最後一次他被判刑幾十年,是涉及到了毒.品走.私,而且情況比較嚴重,這人本來就是不是好人,安安隻要想起很久之前他威脅自己,還有些後怕,這種人最好能終生監禁,不要放出來禍害人類。

  但是讓安安感到詫異的是,打電話報警,並且成功將交易地點透露給警方的,居然是陸家承本人。

  安安繼續往下翻,有一頁是講之前他在美國被槍機那件事,她親身經曆了那件事情,所以上麵大多數說辭她都比較熟悉。

  引起安安注意的,是一條當地警方發言人的言論,據他說,後來有一名恐怖分子招供,當時陸家承並沒有受到傷害,他是為了救一名教師,才受重傷的。

  所有的事情都串聯起來了,後來陸家承住院期間,有個女老師經常過去看他,陸家承在這次事件裏麵,獲得了美國政.府高額的撫恤金以及這位老師在學校的各種幫助。

  安安目不轉睛地翻著資料,她發現就在前不久,李保國老師因為貪汙受賄,已經被學校開除了,而且這事也和陸家承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

  最讓安安感到害怕的是,李心宛黑進她手機的時候,發現裏麵早就被人捷足先登,而對她手機動過手腳的人,是陸家承,也就是說,平日裏,她的一舉一動,其實都是在他的監控之下的。

  她忽然間覺得有些毛骨悚然,每天躺在你枕畔的人,或許並不是你想象中那個樣子,他有很多用麵具偽裝起來的部分,而你永遠不會知道。

  門口傳來一絲響動,安安頭皮發麻,迅速將資料塞到沙發墊下麵,從拐角處撿了個棒球棍,慢慢向門口移動過去。

  忽然玄關處的燈亮了,安安一愣,陸家承正彎著腰換拖鞋,和之前無數次他下班回家的場景一模一樣。

  他抬頭,看到她手裏高舉的棒子,挑了挑眉,“我幾天沒回來了,你就這樣對我啊?”

  安安還沉浸在剛剛看到的東西裏麵,一時間有些調整不過來,對他仍存著害怕的心思。

  但是如果說他早就黑進了她的手機,她之前做的事情,他也全部都知道,包括今天晚上李心宛過來送東西。

  “你最近幾天究竟幹嘛去了,為什麽不接電話,我很擔心你知不知道?!”

  他已經換好了鞋,朝她走過來,彎腰將她摟住,靜靜地過了好長時間,他才長歎一聲,“真好。”

  “是說抱著我真好,還是事情處理完了真好?”

  他鬆開她,在她唇上啄了一下,“二者都有,但最主要的是前一個。”

  他拉著安安,兩個人坐到沙發上,他將背包打開,從裏麵翻出來一個盒子,遞到安安手裏。

  她晃了晃,裏麵發出有些悶悶的聲音,“這是什麽?”

  他盯著她的小臉看,笑道,“說了就沒有意思了,你自己打開看看。”

  她打開盒子,裏麵靜靜地躺著一個可愛的木娃娃,她拿起來,從底部將她擰開,裏麵居然又嵌著一個一模一樣的娃娃,隻不過尺寸小了一些。

  後來她拿出來十多個大小不一、造型一樣的木娃娃,安安心情稍微好了些,“你怎麽這麽幼稚啊,我都多大了,你還給我買套娃,這是小孩子才玩的玩具。”

  “對啊,你不就是小朋友。”他靠在沙發上,臉上的神色很放鬆。

  安安靜靜地看著他,他雖然隻是離開了短短的幾天,但是好像憔悴了不少,下巴上都有了胡茬,她忍不住伸手觸碰了一下,有些紮人。

  陸家承抓住她的手,拿到嘴邊輕輕啃了一口,然後將她壓在沙發上,溫柔繾綣地親著她。

  安安閉上眼睛,感受著他熟悉的氣味,大腦昏昏沉沉,李心宛並不值得全部的信任,萬一她在這個資料裏麵做了手腳呢?

  她神思恍惚,到底哪一個才是真正的陸家承,算了,這並不重要,隻要知道,他是愛著自己的,這便足夠了。

  安安沒有追根究底問他這幾天去哪兒了,見了什麽人,又做了什麽事,因為這些對她而言,並不重要,隻要陸家承平安回來了,她便已經非常滿足了。

  雖然她能看得出來,陸家承有些疲憊不堪,但是事情總歸是圓滿解決了,這讓她覺得很安心。

  安安偷偷將那份檔案資料燒掉,又在上班路上,將手機扔到護城河裏,買了個新手機。

  無論是真真假假的龍錫,咄咄逼人的李心宛,還是那些陰森可怖的亡命者,都已經跟她沒有關係了,那個眾人爭搶的證據,現在已經不在她手上了,所以她也就失去了利用價值。

  77.他們根本就不是你的爸媽!

  安安舒了口氣,這段時間兵荒馬亂的日子,看來終於要結束了啊。

  心事一旦解決,整個人氣色就不一樣了,就連劉夏恩也察覺到了這一點。

  “你最近看起來心情不錯,氣色也很好,是不是發現了什麽好的保養方法?快說出來互相傳授一下經驗。”

  安安攪著杯子裏麵的奶昔,湊到她麵前,故意小聲說道,“那是自然,我最近托朋友,到泰國給我弄了點胎.盤,沒想到效果真的還蠻不錯的。”

  劉夏恩傻乎乎地信以為真,張著的嘴巴,半天都沒有合上,“不會吧,聽著有些惡心,那東西貴嗎?如果真的這麽神奇,我也想試試。”

  安安忍不住大笑,“騙你的。”

  劉夏恩氣得捶了她一拳,過了一會,她忽然想起來一件事,頓時不懷好意地笑道,“你不用說了,我知道了,你家陸家承最近回來了,有了男人的滋養,氣色果然很不一樣啊。”

  “你瞎說什麽呢,他最近還是一門心思撲在工作上麵,我哪敢纏著他。”

  劉夏恩感慨,“遇到這種事業型男朋友,真的也挺讓人頭疼的,對了,你們倆準備什麽時候結婚啊?畢竟車子房子都齊了,兩個人在一起時間也蠻長的,你要是不抓緊攥個證在手裏,再順便給他生孩子,小心今後他成為霸道總裁,有別的女人捷足先登。”

  安安表麵上沒說什麽,但心裏卻隱隱有些擔憂起來,無論是以前還是現在,陸家承身邊從來不乏追求者,以前他憑借的是自己的臉和才華,但現在,這兩樣東西依然在,他還多了另外一件致命武器,那就是金錢。

  安安頓時覺得很有危機感,最主要是原因就是,她還比陸家承大幾歲。

  但這些她隻是在心裏想想罷了,她以前看過一句話,男女兩性之間,男人永遠是占據主動的那一方,所以隻要他不主動追求你,抑或是不主動提出結婚,女生永遠不要先開口,因為隻要你做出行動,你就會成為被動的那一方,結果可想而知。

  一處寬敞的別墅裏,裝修偏歐美風,總共有三層。

  保養得當的中年女人將飯菜全部擺好,推了推旁邊的人,“星辰,去樓上喊你妹妹下來吃飯。”

  這個叫星辰的男孩,看起來不算大,頂多二十五六歲的模樣,身材挺拔,濃眉大眼,長得也特別好看。

  範星星的房間在二樓最裏麵,要想過去,必須要經過一條長長的走廊,他放輕腳步,想要去嚇唬她一下。

  門沒有關,隻是虛掩著,還漏了一條縫,範星星靠在床頭,手裏拿著一張照片,一眨不眨地盯著,過了一會,又伸手輕輕摩擦,輕聲歎著氣。

  範星辰猛地推門進去,她嚇了一跳,手上的照片滑落下來,正好掉落在他腳邊。

  他彎腰撿起來,看到照片上這個男人時,臉色頓時就沉了下來。

  “你現在還對這個人不死心?你瘋了吧範星星!”平時他都會喊她星星,隻有在生氣的時候,才會連名帶姓地喊她。

  她伸手要將照片奪回來,“我現在不是小孩子了,我喜歡誰不用你管!”

  “你談戀愛我不反對,但是這個男人絕對不行,你忘了當初你在國外讀書,被這個男人拒絕,每天哭著給我打無數次電話嗎?!”

  傷疤又被人揭起來,露出裏麵鮮血淋漓的傷口,她恨恨道,“那又怎麽樣?我就是犯.賤,我就是喜歡他,你管得著嗎?!”

  她又去搶照片,範星星沒有鬆手,“哢擦”一聲,照片碎成了兩半。

  照片裏麵一男一女,都穿著學士服,兩個人站在一起,女孩一臉嬌羞,男孩雖然沒什麽表情,但還是隱隱能看得出來有些笑意。

  這張照片是當初兩個人畢業分開的時候,畢業合影之後,她拽著陸家承,央求小黑給她拍的。

  雖然她後來談了對象,陸家承現在依然和安安在一起,但她無論如何就是放不下他,這張照片也一直保存到現在。

  裂痕正好處於中間位置,將兩個人硬生生地撕扯開來,範星星一下子就發飆了,她眼圈發紅,恨恨地盯著他,“你憑什麽幹涉我的私.生活?!”

  “就憑我是你哥哥!”

  範星星看著碎裂的照片,心情煩悶到極點,冷笑道,“你少在這兒裝傻充愣了,說出這句話你不覺得心虛嗎?!你根本不是我哥,隻是我爸媽看你可憐,把你收養過來,你隻是在我家吃飯睡覺的一個外人而已,他們不是你爸媽,我也不是你妹妹,你爸媽早在很多年前的那場車禍裏,已經死了!”

  範父不知道什麽時候上來了,聽到這話,怒火中燒,上來就扇了範星星一巴掌,“快給你哥哥道歉!”

  從小到大,明明她才是他們的親生骨肉,但哥哥成績好,聽話懂事,爸媽把更多的目光都放在他身上,每次隻要提到她,都會搖搖頭說,“星星,你要是有你哥哥一半好,我們也就省心了。”

  臉上火辣辣地疼,她咬緊牙關,“我沒有錯,我說的都是事實,絕對不會跟他道歉!”

  範母走上前來,看著女兒臉上的手掌印,一麵心疼,一麵又為她的不聽話而生氣,“星星,你爸爸剛剛做完手術,身體還沒恢複,你就別惹她生氣了,趕緊道個歉。”

  “我已經長大了,現在不是小孩子了,以前你們說我,罵我,打我,即使壓根就不是我的錯,但我忍了,我現在長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你們不能把自己的意識強加到我身上!”

  範父氣得大喘氣,伸手又要打她,範星辰趕緊攔住,“爸,您別氣了,星星的性格您又不是不知道,跟個小孩似的,想到一出是一出,您就別氣了。”

  “範星辰!管好你自己就行了!我不稀罕你替我求情!最好他今天能把我打死!不然今後還會出現現在的情況!”

  “星星啊,你少說兩句,別再惹你爸生氣了……”

  範父打斷範母,“你別說了,這丫頭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你有很大的責任,平時打不得罵不得,你還總喜歡護著。後來又吵著嚷著把她送到國外讀書,結果現在心都野了,一天到晚不像個姑娘家,盡是給我們闖禍!”

  範母心裏難受得厲害,眼角就濕潤了,範星星真的是受夠這樣的日子了,她推開媽媽嗎,大踏步往外走。

  “你現在要到哪兒去?”範父在後麵怒吼。

  “既然你們不喜歡我,那我搬出去好了,不在你們眼前晃,也省的你們鬧心,隻要有星辰一個人就夠了,我是個可有可無的人。”

  “星星!星星!你要是敢踏出這個家門半步!你就永遠別想回來了!”

  她微微停頓了一下,沒有回頭,繼續往前走,到了樓梯拐角處的時候,忽然聽到後麵傳來咚的一聲巨響,緊接著是範母的尖叫。

  醫院裏。

  急診室的燈還在亮著,範母坐在長椅上,臉上的淚痕還沒有幹,範星星緊緊握住她的手,一句話不說。

  範星辰從遠處小跑著過來,將手裏的礦泉水遞給兩人,“先喝點水,別著急,爸不會有事的。”

  急診室的門打開,三個人趕緊迎上去,為首的醫生略顯疲憊的摘掉口罩,“病人之前動過手術,還在恢複期,今天受了點刺激,沒什麽大礙,先在醫院觀察兩三天,沒什麽問題就可以直接辦理出院手續了。”

  “現在能進去看看嗎?”安安小聲問道。

  “可以,不過病人還沒有醒,你們盡量不要打擾到他休息。”

  範星星看到爸爸躺在病床上,罩著氧氣罩,眼淚就止不住地往下掉,她怕媽媽看見惹她傷心,轉頭就跑了出去。

  她聽到後麵有動靜,轉過身子,範星辰就站在她不遠的身後。

  她有些無力地靠到牆上,“星辰,你說我是不是很壞?”

  範星星記得非常清楚,那是一個雨夜,爸爸媽媽接到一個電話,就神色慌張地開車出門了,臨走之前,還叮囑她,他們帶了鑰匙,所以無論是誰敲門,一律不準開。

  她被爸媽臉上嚴肅的神情嚇到了,外麵閃電轟鳴,她很害怕,抱著她最心愛的洋娃娃,坐在客廳焦急地等待著他們回家。

  後來睡得迷迷糊糊,被媽媽喊醒了,她揉揉眼睛,一下子撲到媽媽懷裏。

  這時,她才發現客廳還有一個小男孩,怯生生地躲在爸爸的身後。

  她還沒有開口,媽媽便把她拉到男孩的麵前,“這是你的哥哥,叫星辰,今後就要和我們一起生活了。”

  關於後來的事情,她已經想不起來了,唯一刻在心底的,大概就是他小心翼翼的神情,以及他漆黑的眼眸,吊燈的光輝投射進去,一眼望去,就像是看見了漫天的星辰,星星碎碎的,特別迷人。

  她從小嬌生慣養,公主病、自私小氣、愛哭愛鬧,渾身上下都是缺點,每天就像個小霸王一樣。

  可自從家裏來了一個於她而言完全陌生的男孩,她感受到了危機,他很乖很聽話,每次她連及格分都考不到,然而他卻能拿到滿分。

  78.哥哥

  在學校裏,別人總會說,“範星星,你哥哥好厲害啊。”

  就連到了家裏,爸媽也總是笑著說,“安安,你要以你星辰哥哥做榜樣,好好學習。”

  她不止一次問過媽媽,他到底是誰?為什麽會到他們家來住?

  媽媽的回答每次都很敷衍,說是朋友家的孩子,她莫名地很討厭他,總幻想著有一天,他可以離開這個家。

  於是,她總是不停追問媽媽同樣的問題,後來有一次被爸爸聽見了,把她狠狠打了一頓。

  那是她第一次挨打,她哭得撕心裂肺,晚飯都賭氣不吃,結果到了半夜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