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節課的時候,她的小腹就開始疼,安安一直忍到放學。 (6)
作者:偉大的小小蘋果      更新:2020-06-19 18:58      字數:10494
  找他約.炮,他也不生氣,隻是隨手將對方拖入號碼黑名單。

  他和安安通話比較固定,一般一個星期至少有三四次,後來安安總是會問他,會不會影響他學習之類的,他都笑著說不會。

  安安每次要給他打錢,他都說自己有錢,用不著她給他。

  安安說不動他,有一次在電話那頭急哭了,他忍不住輕輕歎氣,問她為什麽哭。

  結果她一本正經地說道,“我每天在家吃飽喝足,想想你在學校餓著肚子,就心裏難受。”

  他哭笑不得,“誰告訴你,我天天吃不飽。”

  “我給你打錢,你一分錢都不要,哪來的錢吃飯。”她抽噎著說道。

  他說話的語氣變得輕鬆起來,嘴角噙了笑意,“我有胳膊有腿,怎麽會餓著自己呢。”

  “你是不是一天到晚在外麵做兼職呀,這樣會不會耽誤學習,兼職累嗎?”

  他斜靠在牆上,頗有耐心,“做家教,不累,老師還給我介紹了一些工作,都不累,所以你不用擔心,至於影響學習,更加不會,難道你忘了,我高中是睡過來的,還考上了大學。”

  安安忍不住被他逗笑了,小聲說道,“臭不要臉。”

  陸家承對校園生活毫無眷戀,隻想著趕緊畢業,然後回到A縣找份工作,和安安在一起。

  其實他不想回A縣,趁著年輕,想在大城市闖蕩一番,等賺到錢,就在城裏買個大房子,把舅媽和小柔接過來,一家人住在一起。

  住在哪裏無所謂,隻要能和安安在一起,他都願意。

  這天晚上,他接到一個電話,是於麗麗打過來的,說是開學這麽久了,兩個人還沒有見過麵,約他出去聚聚。

  他停頓了一下,還是答應了,約她在職工超市門口見麵。

  雖然已經是七點多了,但是學校裏仍然非常熱鬧,三三兩兩的學生,不是背著書包去圖書館和自習室,要不就是結伴去澡堂洗澡,還有一起去食堂買飯的。

  “陸家承!”於麗麗喊了他一聲,大步朝他跑過來。

  她聲音雖然不算大,但是周圍還是有人扭頭看了過來。

  “陸家承你現在出名了,可不能忘了老同學啊。”她抬頭看她,臉上帶著淡淡的笑。

  見他沒有說話,她又接著說道,“就連我們班裏女生,有事沒事都在討論你,看來你真的是魅力無窮。”

  於麗麗是經濟學院的,學的是財務管理,住在桃李園宿舍,陸家承住在南區,所以兩個人自打開學以來,還沒有見過麵。

  他這個人本來話就很少,尤其在麵對女生的時候,想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話,“你晚上吃了嗎?”

  “當然吃過了,現在已經七點多了,我最近在減肥呢,過午不食。”

  她往旁邊看了一眼,“今天例外,請我喝杯奶茶吧。”

  陸家承買了杯草莓味的奶茶,替她插.上吸管,遞給她。

  她喝了一口,又甜又香,“你不喝嗎?”

  他搖頭,“我不喜歡喝這種甜膩膩的東西。”

  他一直很不能理解,為什麽很多小女生都愛吃甜膩的糖果、蛋糕或者是奶茶,他從小就不喜歡,太甜的東西容易讓人沉溺,會上.癮,想要保持清冷安靜的心,就不能碰這種東西。

  兩個人並排走在小道上,身旁有一對小情侶,女孩拉著男孩的手在撒嬌,聲音嗲得要命。

  於麗麗偷偷看了一眼,表麵上沒什麽,其實心裏羨慕嫉妒到發狂,反觀陸家承,脊背挺得直直的,置若罔聞。

  氣氛沉默得有些尷尬,於麗麗沒話找話,“你每天在學校幹些什麽?”

  於麗麗通過手機號搜索到了陸家承的微信,他通過了,她小小高興了一下,但是發現他沒有發布一條狀態。

  所以她真的有些好奇,大學比不上高中,生活豐富多彩了許多,陸家承究竟每天都在做些什麽。

  每當周圍有女生在討論陸家承的時候,虛榮心作祟,於麗麗總會暗自高興,覺得自己和她們不一樣,她們隻能默默在背後仰望陸家承,而她是他的朋友。

  但是歡喜之後,就會覺得有些落寞,他並不在乎她,隻是把她當作極為普通的朋友,最為致命的是,他有個甚至不願意告訴她的女朋友。

  她掙紮了好半天,才鼓足勇氣問他,“你現在和女朋友怎麽樣了?”

  他抿了一下嘴唇,“挺好的。”

  她心裏一涼,沒有心情再繼續問下去了。

  陸家承回到宿舍,其他三個室友都在,兩個在玩遊戲,還有一個在刷網頁。

  他簡單收拾了一下,拿著校園卡和換洗衣服去澡堂,A大雖然有獨立衛生間,但是沒有淋浴,所以洗澡隻能去學校澡堂,好在價格比較親民,並不是特別貴。

  等到陸家承洗完澡回來的時候,一個室友賊兮兮地看著他笑。

  “你小子夠速度啊,每天清心寡.欲臉,沒想到這麽快就甩了女票,找了個新的。”

  他拿毛巾擦半濕的頭發,“不懂你在說什麽。”

  他把電腦上的圖片放大,“你上論壇首頁了,頂了好幾千樓層,並且樓層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漲。”

  他走過去,照片上是他和於麗麗,因為天比較黑,好幾張拍得都比較模糊,但是在奶茶店門口那張,拍得格外清楚。

  他拿鼠標簡單翻了翻,無所謂道,“這不是我女朋友,是我高中同學。”

  其實他三個室友,知道他跟女朋友感情很好,故意逗他的,畢竟他每周都會固定和對象打電話。

  而且他們開學的時候,見過安安,她長得確實好看,笑起來還特別甜,說話軟軟的,性格看起來也不錯,遇到這樣的妹紙,應該沒幾個男生會願意放手的。

  “陸家承,你在學校火了,喜歡你的妹紙繞著我們學校,可以轉好幾圈了,能不能分幾個給我們幾個單身狗啊。”

  32.懷孕

  其他兩個人立刻點頭附和,大罵陸家承自己升天了,不顧共甘共苦的室友,太不夠意思了。

  他懶得跟他們瞎扯,收拾了換下來的衣服,直接去了洗衣房。

  回來的時候,室友說他電話響了好半天了,陸家承拿過來一看,想了一下就撥了回去。

  “你看學校論壇了嗎?”

  他輕輕地嗯了一聲。

  “不好意思,我原本隻想著跟你見個麵,沒想到給你惹了麻煩。”

  他頓了一下,“沒事兒,這種事情不會對我造成任何困擾,現在不早了,你早點休息吧,別把這種無關緊要的事情放在心上就好了。”

  於麗麗掛了電話,有些失魂落魄,跟陸家承見完麵回來之後,他表現得格外淡漠,她有些失落。

  回來無意間翻學校論壇的時候,沒想到居然在首頁看到了她和陸家承的照片,她第一反應是很開心,繼而又擔心陸家承不開心,思來想去還是打個電話探探口風。

  沒想到她糾結了好半天的事情,人家根本就不放在心上,或許她真的應該要放棄了。

  從小到大,一直是她在追逐他,並且看不到任何希望。

  但是於麗麗不是那種輕言放棄的人,就算要放手,她也一定要弄清陸家承的女朋友究竟是誰,她要看看自己究竟哪裏不如人。

  安安的生活,倒是枯燥平淡得要命,每天就是上課,然後回家,周末抽時間回去看外婆。

  學校因為高考升學率又上升了一個台階,擴大了招生,一個班達到了70人。

  有時候滿課,嗓子就會吃不消,雖然她買了不少潤喉的藥吃,但是到了最後幾節課,嗓子基本上是啞的,她隻好買了擴音器。

  結果有次上課被家長看見了,還投訴她了,說這樣聲音失真,學生聽課質量不高,她迫於學校的壓力,隻好棄之不用,但是嗓子愈發難受了。

  學校最近在憑職稱,畢竟是小縣城,每個月也就多那麽幾十塊錢,但是老師私底下,爭得頭破血流。

  安安不禁歎氣,她以前最向往的職業就是教師和醫生,一個是救人性命,另一個是教書育人,可是等到她真正踏入這個行業了,才發現水太深,有時候並不像她想象中那樣。

  生活枯燥乏味,每周跟陸家承通電話以及回去陪外婆,大概是她最開心的事情了。

  可是有時候,在你覺得生活太過波瀾無驚,需要點調味料的時候,它就會給你投下一顆爆彈。

  魏雅蘭給她打電話的時候吞吞吐吐,安安就已經猜到可能有什麽事情要跟她說。

  她沒有點破,靜靜地聽著她絮絮叨叨地說一些無關緊要的話題,直到最後,她才說道,“安安,你有了個弟弟。”

  她一瞬間沒反應過來,等到想明白了,渾身的血液就像是奔湧的狂流,她忽然想到弟弟臨死的時候,隻有外婆和她在身邊。

  縣城醫院條件並不好,昏黃的燈光,生鏽的病床,他渾身火燒一樣得燙,他小小的一團縮在床上,痛苦得要命,到最後已經喪失了意識,但嘴巴一直喃喃地著在說些什麽。

  外婆已經哭暈過去了,她湊到他耳邊,聽到他在輕聲喊爸爸媽媽,我疼。

  那一年,爸媽回來過了個年,在家待了不到一個星期,又匆匆地去城裏打工了。

  等到爸媽趕回來的時候,弟弟已經變成了一具冰冷的屍體。

  安安想要大聲質問她,但是又不知道說些什麽,她大腦一片混亂,她沒有弟弟,弟弟早就死了,那這個弟弟又是什麽意思呢?

  “安安?”電話那頭有人在輕聲喊她。

  她回過神來,“嗯?”

  魏雅蘭在那頭輕不可聞的歎了口氣,“這件事一直瞞著你,沒有跟你說,但是我和你爸商量了一下,早晚你是要知道的,害怕你一時接受不了。”

  她用牙齒咬緊嘴唇,很快便嚐到血腥的味道,“這是件好事兒,你們應該早點告訴我。”

  電話那頭的魏雅蘭又說了好半天,但是安安大腦暈乎乎的,一句話也沒有聽進去。

  她掛了電話,很平靜地走到沙發上坐下,客廳的鍾滴滴答答地響著,外麵傳來小區散步的人說話的聲音。

  廚房燒的水開了,發出刺耳的尖叫聲,她趕緊跑過去拔插頭,手忙腳亂間摸到水壺,手被燙傷了一大塊。

  她沒覺得疼,走到水龍頭下麵,衝洗了一下,好半天,不知道究竟該做些什麽。

  她忽然忘了剛剛為什麽要燒水,想了半天,才記起來是要燒水煮麵,但是覺得不怎麽餓,於是作罷。

  回到臥室,看見桌子上堆滿了厚厚一遝試卷,想起來明天還要講解,立刻拿筆批改,可是眼前的字母一個都看不清。

  她把筆放在桌子上,慢慢躺到床上,一遍一遍地催眠自己,快點睡著,隻要睡著了,就沒有意識了,就不會這麽痛苦了。

  她迷迷糊糊地睡著了,然後又做起了光怪陸離的夢,夢境裏麵,她孤身在茫茫的大海上,周圍全是迷霧,什麽都看不清。

  海上起了狂風,周圍傳來鬼魅的聲音,小船搖搖晃晃,好像立刻就會支離破碎,水下是觸不到底的萬丈深淵,她將指甲用力摳進掌心。

  “安安……安安……”

  她聽見有人在一聲一聲地喊著她的名字,她納悶,為什麽隻能聽見聲音,看不見人呢。

  朦朧中,好像有人在揉她的臉,她皺眉,臉上的觸感越來越強烈,她不舒服地哼了一聲,翻了個身子,忽然覺得有些呼吸不過來。

  昏昏沉沉之中,她好像看見了陸家承,但是一想不對呀,陸家承不是在讀大學嗎?她使勁揉了揉眼睛。

  還沒反應過來,整個人就被他拎小雞一樣提到床邊,她大腦還沒有完全清醒,一臉懵懵地看著他。

  眼睛睜得大大的,臉上有不安的神情,像是受驚的小獸。

  陸家承走出去,但很快便回來了,手裏多了條濕毛巾,他俯身給她擦了擦臉,輕聲問她,“清醒了嗎?”

  安安使勁掐了一下自己的臉,喃喃道,“我還以為是在做夢。”

  她看了眼掛鍾,已經是夜裏九點多了,“你不是在學校嗎?為什麽忽然回來了?”

  他語氣平淡,但隱隱像是在忍著某種情緒,“明天是周末,今天下午隻有一節課,我就回來了。”

  她從床上爬下來,“你吃過飯了嗎?冰箱裏還有些零食,我去給你拿點墊墊肚子。”

  陸家承站著沒動,臉色很不好。

  安安抬頭看他,“怎麽了?”

  “我不在家的時候,你就這樣粗心大意嗎?我臨走交代過你,小女生一個人住,一定要注意安全。”

  安安還沒回話,他便轉身往廚房走,她跟過去,走到門口的時候,就被嚇到了。

  廚房已經被淹了,水特別深,水龍頭還在那滴滴答答地往下漏水,地上一片狼藉。

  電光火石間,她才猛然想起,忘關水龍頭了。

  “幸好今天這事被我趕上了,如果我不在,你把整個屋子淹了都不會知道!”

  安安張口,想說些什麽,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他看起來挺生氣的,“當初是你非要我去上大學,把我推開,但是你一個人這樣,讓我怎麽放得下心!”

  她今天心情本來就不好,再加上陸家承咄咄逼人的樣子,她就顯得有些情緒崩潰了。

  她抬頭看他,嗓子有些啞,“這麽多年,我一直都是一個人,我爸媽從小到大,沒給過我關愛,一個人上學,一個人吃飯睡覺,一個人畢業找工作,我照樣活得好好的!陸家承你知道些什麽呢,你什麽都不知道,你沒有資格這樣說我!”

  她卷起袖子,走到水槽邊,伸手就去修理水龍頭。

  陸家承這才注意到她手上駭人的傷疤,紅通通的一大片。

  他走上前去,抓住她的胳膊,“你手怎麽了?”

  她用力甩開他的手,“不關你的事!”

  他沉了口氣,緩緩道,“我承認我剛剛語氣很不好,但我是被你嚇的,如果今晚上這事我沒有撞見,萬一你發生個什麽事,我該怎麽辦。”

  安安低頭,沒有理他。

  “自從開學到現在,我倆都沒有見麵,我很想你,我不想一回來就跟你冷戰,後天下午又要趕回學校,下次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見麵。”

  安安將毛茸茸的腦袋靠到他的胸口,伸手抱住了他,翁翁的聲音從他懷裏傳出來,“不關你的事,今晚上這事是我粗心造成的,我就是心情不好,才衝你發火了,你別往心裏去。”

  他拉著安安到了自己原來住的那間臥室,從抽屜裏拿出一管軟膏,仔仔細細地塗抹在她手上。

  陸家承去上學之後,雖然隔壁沒有人住,但安安還是把房子整租了下來,畢竟他寒暑假還是要回來住的。

  房間裏的布局和之前一模一樣,安安沒有動陸家承的任何東西,還會定期打掃一下,這樣做會讓她覺得心安,就好像陸家承依舊在他身邊一樣。

  “疼嗎?”他手上的動作很溫柔。

  “當時沒覺得疼,現在反倒有些不舒服。”

  33.窘境

  見陸家承一直盯著她,她隻好說道,“水燒開的時候,我去拔插頭,腦子在想些其他事情,手就被燙了。”

  “忘關水龍頭也是因為在想其他事情?”

  她這下子沒有吭聲了,好半天才很小聲地說道,“我媽晚上給我打電話,說今後我就要有個弟弟了。”

  他眉頭皺了一下,一眨不眨地盯著她,“所以傷心難過了一晚上?”

  她皺皺小臉,被戳到了傷心的地方,撇了撇嘴巴,忍不住又要哭了。

  他輕輕將她抱住,“為什麽不打電話給我?”

  她搖搖頭,“我知道你在外麵很辛苦,不想把這種煩心事跟你說,怕你也跟著鬧心。”

  他伸手給她擦眼淚,“人死不能複生,當年的事情,錯不在你,人總是要往前看的,我想如果你弟弟還活著的話,也不想看到你每天這個樣子。”

  她抬頭看他,小臉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弟弟的死,我有很大的責任,他當時是發高燒,拖延了最佳治療時間,到醫院已經不行了,如果那天晚上睡覺的時候,我能到他屋子去看一眼,他就不會死。”

  他想到那次自己發燒躺在宿舍睡覺,她跑過去,非要拉著他去醫院,他起初不去,她還差點急哭了。

  安安趴在陸家承懷裏,哭到後來,睡著了。

  他有些心疼,把她放到床上,換了個涼拖鞋,就進了廚房。

  先是把地上的水都拖幹淨,然後找到扳手,把水龍頭修好。

  忙好這些,他已經出了一身汗,跑到衛生間洗了個澡,回到臥室的時候,安安已經醒了。

  “什麽時候睡醒的?怎麽不喊我?”

  “就剛剛,出去見你在洗澡。”

  “手還疼嗎?”

  她搖搖頭,看著他,慢吞吞道,“陸家承,你餓嗎?”

  “不怎麽餓。”

  “我很餓”

  陸家承:……

  安安進了廚房,裏麵收拾得幹淨整潔,她翻了翻冰箱。

  “中午熱的飯還剩下不少,我們簡單炒幾個菜,明天咱倆一起去超市轉轉。”

  西紅柿蛋湯,醋溜土豆絲,虎皮青椒,中午還剩下一些肉,安安和土豆片放在一起炒了一碗。

  等吃完飯差不多已經快到淩晨一點了,安安簡單洗漱了一下,就要去睡覺。

  陸家承死皮賴臉地也跟了進去,安安扭頭看他,“我要睡覺了,太晚了,你也早點休息吧。”

  他這個人,不要臉起來,也是格外一本正經,“我今晚上跟你一起睡。”

  安安一時間沒反應過來,楞了一下,臉就火辣辣地燒了起來,把他使勁往外麵推,“你自己有床有被子,憑什麽在我這兒睡?”

  陸家承低頭看她,眼裏滿滿都是安安讀不懂的深情,他雙手扶住她小巧的肩頭,彎腰親了她一下,輕輕在她耳邊說,“安安,在學校的時候,我每天都很想你。”

  他溫熱的呼吸都噴在了她的脖子上,安安心一軟,再也說不出什麽拒絕的話了。

  最後陸家承還是得逞了,順利地爬上了安安的床,她臉皮薄,沒好意思直接說,但委婉地警告他什麽也不準做,隻能抱著她純睡覺。

  關上燈之後,周圍陷入了黑暗,人的觸感就變得格外敏感起來。

  懷裏擁著溫軟香玉,而且還是自個兒最喜歡的女孩子,估計是個男人,這個時候都會心猿意馬。

  他輕聲喊了下安安,她怕他亂來,閉緊眼睛,假裝睡著。

  陸家承知道她在裝睡,低頭去親她的臉,安安裝不下去了,推開他,語無倫次道,“你別亂來,最起碼要等到你十八歲,你現在還是未成年呢。”

  他滿腔的熱情,被她煞風景的這句話瞬間澆熄了,表麵上沒說,心裏卻暗暗想道,安安你給我等著,等到了十八歲,一定要好好把你辦了。

  因為前一天睡得太晚,安安一覺醒來,已經快到九點了,陸家承半邊臉壓在枕頭上,嘴邊壓得有些變形,像是鴨嘴獸。

  她默默地看了好半天,忍不住咯咯笑起來,陸家承被她吵醒,半眯著眼睛看她。

  “趕緊起床,收拾一下跟我去超市,我飯量不大,很久沒去超市采購了,害怕買多了吃不完浪費,正好這次你回來了,我倆一起,還能找個人幫我提東西。”

  連安安都感覺到自己變得比以前矯情了,念大學的時候,宿舍桶裝水基本一個星期要換一次。

  送水小哥隻有在中午才會過來,有時候錯過了,四個人就輪流去買水,安安雖然看起來弱不禁風,但是照樣能夠扛著桶裝水繞大半個校園,外加上三樓。

  大概人都是這樣的吧,被別人捧著放在心尖尖上寵著愛著,才會知道什麽是苦是累,但如若是沒人疼沒人愛,一個人孤獨寂寞慣了,大概永遠不知道疼痛和辛苦是什麽意思吧。

  外麵天氣很不錯,再加上是周六,到處都是人,人多的時候,陸家承會替她擋開人群,過馬路的時候,又會很自然地牽住她的手,安安忽然感覺到了一種談戀愛的甜蜜感。

  到了商場,因為是周六,人流量比較大,商場裏麵擺了一個螺旋形的展台,特別大,安安走近一看,上麵居然擺滿了密密麻麻的避.孕.套,原來是商場在做活動。

  她趕緊把目光收回來,結果後麵不知道誰不小心撞了她一下,她身子擦到了旁邊的展台,轟隆一聲,整個塌了,避.孕.套滾得滿地都是。

  工作人員趕緊跑過來,臉色很不好,但是沒說什麽難聽的話,隻是要求安安趕緊把地上的東西撿起來。

  於是,安安和陸家承,在人來人往的商場門口,足足撿了四十分鍾的避.孕.套。

  幹完這個活之後,安安臉紅得都快要滴血了,就怕遇見熟人,她也沒有心思逛超市了,拉著陸家承就要回家。

  他哭笑不得,“這有什麽丟臉的。”

  安安羞得都不敢看他的眼睛,一直拉著他的的手催促,“咱們快點回家吧。”

  他沒有辦法,隻好妥協道,“你先回家,我買好東西再回去,家裏沒菜了,要不然中午吃什麽。”

  她想了想,隻好作罷,把額頭貼到陸家承的後背上,很不情願地往裏走。

  兩個人買了不少生鮮食材,安安沒有插手,都是陸家承一手包辦的,安安覺得他很有居家好男人的架勢。

  從超市門口出來的時候,陸家承想了想,又跑回去,拿了好幾大包蜜餞和糖果。

  安安看他,“我記得你不是不喜歡吃甜的嗎?”

  他淡淡,“你喜歡吃啊。”

  安安內心泛起甜蜜的小漣漪,哎呀,又被撩了呀。

  男女搭配,幹活不累,很快便倒騰出一桌子的菜,陸家承吃了很多,安安看他,“看來你真的在學校吃不飽,我第一次見你飯量這麽大。”

  他給她夾了個雞腿,“家裏飯菜的味道和外麵不一樣,好不容易回來一趟,多吃點。”

  她沒說話,往嘴裏塞了一大塊魚肉,過了一會,忽然皺緊眉頭。

  陸家承湊過去,“卡刺了?”

  她點點頭,陸家承給她盛了一碗湯,“猛灌一口湯試試。”

  她照做,打了個飽嗝,果然沒事了。

  過了一會,安安很快便好了傷疤忘了疼,又把筷子伸到了魚肉的碗裏,還沒有夾到,陸家承就把碗端過去。

  “我先把魚刺給你挑了。”

  安安心髒撲通撲通的跳,小臉紅撲撲地看著他,“陸家承,你為什麽對我這麽好呀?”

  他一本正經,想了好半天,有些嚴肅道,“因為你是我女朋友。”

  能把情話說得如此嚴肅正經,世界上估計隻有一個陸家承了,這大概就是理工男的思維吧。

  相聚的時間總是短暫的,陸家承隻在家匆匆待了兩晚上,又坐車回了學校。

  分別之後,兩個人都變得忙碌起來,通話的次數也漸漸變少了。

  安安要去A市參加教學質量評比,她原本不想去參加,但是校長強製性地給她報了名。

  於是,除了每天正常上課,下班之後,她還要抽出大量的時間,用在準備比賽上麵。

  有個老教授叫徐梁宇,特別喜歡陸家承,他屬於設計院派,帶的是研究生和博士生,之前受邀給大一的新生講西方建築史概論這門選修課。

  他上了一段時間課,並沒有學生給他留下很深的印象,課堂上有幾個學生,大聲搶著回答問題,有時候站起來誇誇其談,說的東西寬泛無實用性。

  徐梁宇聽得頭疼,這種一看就不是學建築的料子,但好歹是大一新生,而且本著教師育人為本的原則,他也隻是心裏想想,表麵還是會予以鼓勵。

  他一直不知道有陸家承這個學生的存在,直到有次隨堂測驗,徐梁宇讓學生列舉一個自己喜歡的建築,然後分析它的特色,說出自己喜歡它的原因。

  當然這次作業有個要求,手機全部上交,不準借助任何資料。

  大多數學生千篇一律,平時看的書不多,隻知道列舉國內一些眾人皆知的建築,直到他看到陸家承的作業。

  34.暴富

  陸家承說他最喜歡的是美國著名建築設計師賴特的流水別墅,他喜歡它的原因,是因為他覺得建築不是由沉重刻板的鋼筋水泥堆砌成的厚重物。

  建築和人一樣,有生命力,也有自己想要訴求的東西,建築與自然的完美融合,才是建築師應該追求的終極目標。

  "自然(Nature)"這個詞是賴特有機建築理論的核心,指自然物生成原理,賴特稱之為“固有原理”。

  解釋起來非常抽象,賴特本人也頭疼不已,於是流水別墅成為萊特作為建築師來傳達這種思想的最佳途徑。

  其實這個想法對於徐梁宇這種老教授來說,沒什麽了不起,但是作為建築係的新生,能夠想到這種層麵已經很不錯了。

  後來上課的時候,徐梁宇就特意喊陸家承回答了一次問題,小夥子長得還挺不錯,時間長了,他發現陸家承這個學生沉默寡言,很喜歡思考,他很高興,這樣的學生很好塑造。

  徐梁宇將陸家承選為課代表,有次他去辦公室送作業,老教授正在跟人打電話,他把作業放在辦公桌上,轉身就要出去。

  “陸家承,你等一下,我一會有事情要跟你說。”

  他在旁邊找個椅子坐下,老教授又跟電話那頭的人說了一時,才匆匆掛了電話。

  “我認識一個朋友,開了一家商業建築設計公司,現在正好需要一個兼職的人,我覺得你實力不錯,想把你介紹進去。他們開的工資很高這是其一,最主要是,你進去能夠跟著一些資深設計師、建築師,從他們身上可以學到不少東西。”

  陸家承沒有立刻接話,徐梁宇又接著說道,“你不用擔心自己做不來,你這孩子很聰明,別人可能花2個小時才能搞明白的事情,你半個小時就能完成了。實話實說,雖然你現在才本一,但是比我帶的很多研究生有潛質多了。”

  陸家承倒不是擔心自己勝任不了,他是害怕一旦接了這個活,今後所有休息時間都被占用,沒有機會回去和安安待在一起。

  他現在偶爾做做家教,在網上接一些私活,時間上比較自由。

  但一想到工資待遇比較好,他還是點頭答應了,徐梁宇很高興,立刻就打電話給朋友回了個信,還說給他找了個得意門生,下次要請客吃飯。

  陸家承接下這個活兒,晚上就有人打電話過來,讓他明天去報道。

  打電話的是個女人,說話語速極快,說完事情之後立刻掛電話,一點也不拖泥帶水。

  陸家承第二天下午課後,按照對方給的地址,倒了兩路公交才到。

  公司處於A市的CBD,占據了環球大廈的整個樓層,看起來格外氣派。

  陸家承走到前台,“你好,我是今天過來報道的陸家承。”

  前台小姐抬頭看了他一眼,雖然職業素養很高,沒有什麽表情,但心裏卻偷偷地想,這個男生也太帥了吧。

  “麻煩稍等一下,我給人事打個電話,確定一下。”

  “你是陸家承嗎?”身後傳來高跟鞋在地板上摩擦出的咚咚咚的聲音。

  陸家承扭頭,對麵的女人看起來三十歲左右,化著精致的妝容,齊耳的短發,幹練的修身套裝,一看就是職場女強人。

  “我是陸家承。”

  她點點頭,“徐老師昨晚上一個勁兒誇你,還讓我不要虐你,好好栽培一下你這個社會新人。”

  陸家承跟著她進了辦公室,位於大廈頂樓的辦公室,透過落地窗,將整個CBD盡收眼底。

  她坐到旋轉軟椅上,犀利地目光在他身上掃了一圈,“我這裏是公司,不是學校,招你進來,希望你能夠給我們帶來最大的經濟效益,雖然徐老師很看重你,但是如果你表現差強人意,那到時候也不要怪我不講情麵,懂嗎?”

  陸家承不卑不亢,沒有表現出任何怯場,一點都不像個大一學生,他淡淡地點點頭。

  “讓你帶簡曆,帶了嗎?”

  他遞過去,那女人看了眼,頗有些玩味地說道,“後生可畏啊,看起來一點都不像17歲,比我當年厲害老練多了。”

  想當年她實習那會兒,去了中建北京院,因為工作做的不夠好,受了委屈,哭了好多次。

  她收回思緒,“坐吧,不要太拘謹,簡單問你個問題,你對設計院派方案建築師有了解嗎?”

  他稍作思考,“根據甲方的需要,以最快的時間做出甲方最為滿意也最符合實際客觀情況的方案。”

  羅成佩點點頭,表示肯定,“你們現在才大一,估計很多學生都會鄙視這種建築師,覺得做出的方案沒有想法,抄來抄去,甲方隻要給錢,說什麽是什麽,但是實際上,在業界內,隻有職業素養比較低的才會這麽做,你要知道,隻有建成的方案才有資格說是不是好方案,所以實際操作性才是最重要的一環。”

  陸家承很快就投入到工作之中,雖然很累,但是隻要想到今後和安安在一起的生活,就會覺得一切都是值得的。

  他和羅成佩在一起工作時間久了,知道她是徐教授女兒的朋友,三十歲了,依舊沒有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