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不可能！”二月紅一邊慌亂地搖頭，一邊向張啟山的府上狂奔而去。忘記了可以坐車，更忘記了自己因奔跑而過快摔倒時蹭破的手。大雪過後，天氣正好。守門的士兵看到了二月紅這麽急急忙忙的跑過來，互相露出了一個心照不宣的笑容，忙不迭打開門把這位佛爺的心頭肉迎了進去。

  “張啟山，張啟山！”

  二月紅一到張啟山府上的客廳裏，就大聲的喊著張啟山的名字。一邊喊著，一邊輕車熟路地向張啟山的房間跑去，但還沒到房門口，便被聞聲出來的醫生攔住了，醫生對二月紅比了個噤聲的手勢，壓低了聲音

  “二爺，佛爺的病很嚴重，需要靜養，所以請您把腳步放輕，還有不要大聲喧嘩，免得吵到了佛爺。”

  二月紅一把緊緊地握住了醫生的手，如果住了救命稻草一般聲音顫抖地問

  “大夫，佛爺的病怎樣了？昨天不是還好好的嗎？今天怎麽就，就……。”

  “佛爺在戰場上受了傷，本來就沒有痊愈，昨天又受了風寒，所以……哎，總之佛爺現在的情況不容樂觀。”

  說完還煞有介事地搖了搖頭，又向二月紅做了個揖便告辭離去。二月紅輕手輕腳地推開房門，發現裏麵就有齊鐵嘴。齊鐵嘴正在擰毛巾，打算給張啟山敷一下，看見二月紅，臉色頓時有些難看，但又隱忍著什麽也沒說。二月紅進來之後，使勁的盯著張啟山，發現他一臉潮紅，嘴唇已經幹得裂開了，心便一抽一抽的痛。

  齊鐵嘴把毛巾給張啟山敷上之後，看著二月紅，有些不情不願的開口對他說

  “我還有些事情要回去處理，但佛爺又不喜歡其他人碰他，所以佛爺我就交給你了。當然，如果你不願意照顧我爺的話就算了，不過以後二爺您就別過來了，免得讓佛爺傷心。”

  說完，也不等二月紅有所回應，齊鐵嘴就離開了。離開之前還貼心的關好房門。二月紅靜靜的看著張啟山的睡顏，思緒卻回到了半個時辰之前。

  “你聽說了嗎？昨天佛爺回去之後不知怎的就發了高燒。聽大夫說，佛爺這好像是得了肺癆。”

  “什麽？肺癆？那佛爺是不是快不行了？”

  “噓，小聲點。”穿著綠衣服的丫頭四周看看，又說“嗯，我看差不離了。”那綠衣服的丫頭一邊說還一邊肯定的點點頭。

  “啪”一聲清脆的，的花盆落地時摔碎的聲音，在丫頭們的身後響起。

  “你們說的都是真的？”

  二月紅明顯的感覺到自己的聲音在顫抖。兩個丫頭被二月紅的聲音嚇了一跳，連忙轉身向二月紅跪了下去。

  “我們，我們隻是昨天上街采買時無意間聽到給佛爺瞧病的大夫說的。”

  二月紅隻感覺自己的雙眼一陣發黑。

  “不會的，不會的。”

  二月紅喃喃自語。那記憶裏鮮衣怒馬的少年郎啊！那個信誓旦旦要保護他一輩子的人啊！那個頂天立地大英雄啊！怎麽可能會因為一個小小的肺癆就倒下了呢？怎麽可能？二月紅不住地向後退了幾步，然後又像猛然醒悟似的，拔腿就向張啟山的府上跑去。完全忘記了，其實坐車去更快。

  “水，水……”

  張啟山適時呻吟把二月紅從回憶中拉了出來。二月紅看著張啟山的病容，一陣止不住的心疼，忙拿起一旁的水杯喂張啟山喝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