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連環詭計
作者:
天庭女官 更新:2020-06-19 15:37 字數:3676
“這!快叫大夫來!”
“這是怎麽了!怎麽會受傷啊!”
秦淮知道那一箭的力度,她不敢說話,隻是盯緊了顏妝成的傷。隻見她整個身子已經開始從官渡懷裏滑落,臉色一下就白了下來,好似甚至也不太清醒了。
貴女們受了驚嚇,一下就亂開了,唯有官渡臨危不變,扯下了桌邊的紗幔給顏妝成綁住了傷處,隨即輕輕按壓。
“還說是表姐妹呢,下手竟然這麽狠毒,不知道還以為是積怨多年前來報仇的呢。”
在一旁目睹了全過程的曹鶯鶯卻像個沒事人一般,第一時間挑起了紛爭,在場的所有人一時間也被點醒了,都望向秦淮,似是讓她給出一個說得過去的交代。
“是有人撞到了我箭才脫手的,我不是故意的!”
秦淮下意識就去看洛南青,可他這會兒卻像是完全不知情的樣子愣在了原地,看著倒在地上意識模糊的顏妝成,呼吸也變得沉重起來。
難道他也不是故意的?
現在不管秦淮怎麽辯解他們也不會相信,這箭確實就是從她手裏射出去的,而現在躺在地上的就是顏妝成。
曹鶯鶯快步上前,一把奪過了秦淮手裏的弓,緊逼道:“看妹妹這射箭的方式,應該以前是學過的,就算再不小心也不會往人堆裏射吧。我看這分明就是有意為之啊。”
“該不會白家這表小姐和顏家有什麽內情吧,否則怎麽會下此毒手呢……”
縱人猜測紛紜,秦淮心中卻隻想弄清楚一件事,那就是洛南青究竟是不是故意為之,他喜歡顏妝成又為何要傷她,難不成隻是看不慣她和官渡糾纏?
還是說這根本就是顏妝成授意他做的,就是為了演一出深入人心的苦肉計逼迫自己就範?
“這是怎麽了,妝成,妝成!這是誰做的!”
方才錢管家傳信,白氏盡快就趕了過來,看到地上昏迷過去的顏妝成後,她整個人連路都不會走了,幾乎是撲過來的。
官渡見到白氏後便鬆開了顏妝成,讓下人們帶她下去等大夫來查驗。
他沒有忘記眾人的關注點,交托完顏妝成後站起了身,準備先平複了眾人的心情。
“這件事恐怕隻是個意外,我方才看過了傷口,隻是擦破了一些表麵,傷處雖大但並不深。想來二小姐應該是一時受驚暈過去了而已,與其現在追究事情的真相,不如先找大夫來看看二小姐的情況。”
他這一句話下來也是為顏家先把這件事給兜住了,安了眾人的心,連同白氏也不好再說什麽,隻能顫抖著帶著顏妝成退下。
有些心大的和沒見到整個場麵的公子應道:“是啊,靶場射擊常有人受傷,也不過都是意外而已,哪有那麽多蓄意中傷呢。”
眼看自己造勢後沒有火花下去,曹鶯鶯又再一次開了腔,生怕這件事鬧得不夠引人注意。
“妝成妹妹與我素來交好,我也不願意看妹妹平白遭受苦楚,可這是你們顏家的事我們不便插手,隻希望查明真相之後給我們個交代。”
白氏已經慌了心神,不知道聽沒聽見這句話,顏墨是在場唯一的顏家小輩,自然由他來領著眾人接下去將這赴春宴走完。
“諸位受驚了,不如與我先進前廳用膳,今日之事等我們顏家調查過後自然會給大家一個滿意的答複。”
經過方才那一出,大多數貴女們都沒了心情,但是又不好直接走人拂了顏家的麵子,而曹鶯鶯從始至終都帶著一抹笑意,好似不看到最後的結果不會罷休。
就在眾人前往前廳之時,秦淮拽過了洛南青就往偏僻之處走去。
“你為什麽要這麽做。”
她一雙眼睛緊緊盯著洛南青,這句話已經不單單是質問了。
“我什麽都沒做過。”
洛南青倒是對此諱莫如深,麵對秦淮的質疑堅定萬分。
“分明是你才害得顏妝成受傷,你既然喜歡她又為何要做的這般。”
這會兒洛南青已經改變了原本吊兒郎當的模樣,整個人看上去繃得很緊,臉色也十分不自然,但是對於秦淮的指認,他仍然不肯鬆口。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麽!”
洛南青的表現已經讓秦淮猜到了一二,她知道洛南青撞她並非無意,要麽是故意的,要麽就是受人指使。
若是故意,他不會有現在這副焦急忙慌的表現,若是受人指使,又有誰能指使得了他呢?
“你不承認也無所謂,反正這件事我肯定會追查到底,不會任由旁人隨意誣陷我!”
她知道在洛南青身上無法探查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倒不如先看看顏妝成的情況。
秦淮從隱蔽處走出來的時候,正巧撞上了正在尋找自己的玉奴。看玉奴這不顧形象的樣子,就知道這是白氏要找她治罪了。
“表小姐,方才大夫來過了,說二小姐情況不好,老爺讓您現在就去解釋清楚。”
想到這秦淮就生氣,這必然是有人陷害了她,可她現在還不能確定是不是顏妝成,怎麽能就此被誣陷呢。
況且若是這箭再偏了分毫可是要人性命的,顏妝成會這樣自信能活著看自己被治罪麽?
她立即否認道:“這件事本就是個以外,我有什麽好解釋的。”
玉奴也急了,連忙拉著秦淮小聲規勸。
“不管是不是意外,老爺要看得是您的態度,這會兒二小姐已經受傷覆水難收,可若是您不認個錯,這回顏家的事情鬧大了,那您在顏家也不好受啊。”
玉奴這件事說的在理,這件事畢竟是當著全雲州貴女貴公子的麵,若是以後傳揚出去平白搭上了自己的名聲也不好看,她明明是那般天不怕地不怕的人,又怎麽會因為這件事而心慌呢?
她仔細思索了事情的利弊,即刻調頭往顏妝成的院子跑去。她絕不能被抓住錯處引得父皇再為她費心,這件事她一定要自己擺平。
剛到了顏妝成的屋子門口,秦淮就噗通跪了下來,玉奴一震連忙也跟著跪下。
“秦淮有錯,秦淮一心隻想博得頭籌在眾人麵前長臉,可未料到會一時失手錯傷了妝成妹妹,秦淮願意認錯,請舅舅舅母責罰!秦淮絕無二話!”
她跪在石磚之上,臉色誠懇語氣堅忍,簡明扼要的說明了這件事。
不管這件事結果如何,舅舅一定會可能在她的公主身份上從輕責罰,到那時候在查清楚也不遲。
正想著,白氏就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衝了上來,不斷的用手掌拍打著秦淮,侍女們怎麽攔也攔不住。
“你,你這個女人,先是害了我大女兒摔傷,又讓我二女兒昏迷,你究竟是由什麽不滿的,我們顏家究竟是欠了你什麽!”
麵對這狀況,秦淮並未躲閃,硬生生抗了好幾下。
“舅母心中有氣,若是打我能出氣,我必然不會躲,但這件事真的隻是意外,還請舅母相信。”
“你就是怨恨被陛下貶來了雲州,這才才將我們顏家拖垮才高興是吧,若是我這女兒有個三長兩短,我定然不顧皇命也要先掐死你!”
聽了她這大不敬的話,顏律己第一個從屋裏踏了出來厲聲責罵。
“這賓客還沒走呢你嚷嚷什麽!要是被人發現我們和陛下的秘密,這可是要掉腦袋的!不止顏家活不成,你白家也逃不過去!”
聽他這般袒護秦淮,白氏更是肝腸寸斷,指責道:“逃不過就逃不過,為了我女兒我能豁出命去,你這麽貪生怕死那就看著我們母女三人受罪就是了!”
“舅舅,這件事不怪舅母,全是因我而起,您就罰我吧。”
這件事萬萬不能鬧大,秦淮見舅舅也動了氣,連忙開口,意圖阻止不必要的麻煩。
“如此……你就去祠堂跪著吧,前廳你就不要再去了,這件事等妝成醒來再做定奪。”
“是。”
前廳的情況如何秦淮之後便不知道了,她一直跪在顏家的祠堂前細細回憶事情的經過,如果要說從中得力的,拿出了顏碧玉以外不會有別人。
顏妝成害她險些破相又摔傷,她用這樣的計謀回擊說得過去,可難就難在她沒有辦法說得動洛南青。
若是顏妝成自己預謀了這件事,那肯定事情就不會像現在這麽簡單,這必然隻是一個引子……之後一定有更巨大的陰謀等著秦淮鑽進去,否則顏妝成這一箭挨得就太不值當了。
約莫過了晚膳,賓客們都已經散盡,才有個眼生的丫鬟過來傳話。
說是顏妝成已經醒了,讓秦淮先回去,等明日老爺自有定奪。
秦淮這會兒隻覺得雙腿已經不是自己的了,又酸又麻,還帶著點點的刺痛感,玉奴扶著她一條路走了許久才回到院子裏。
“這是怎麽了,難道真是受罰了?”
看著秦淮一瘸一拐的回來,明月心急趕緊過來扶著,玉奴也說去打了熱水先暖暖身子。
“公主怎麽會這樣,出去的時候不是還好好的嗎?”
明月半托這秦淮,艱難的挪回了屋子裏,將秦淮安置在榻上後,連忙幫她脫了鞋捏腿。
“我沒事,這件事我還沒看透,不過一定是有人蓄意為之,估計還有什麽在後麵等著我們呢。”
秦淮也活動者僵硬的手臂,猜測著從事情開始到現在自己有什麽遺漏之處,就怕有心人在這期間鑽了空子。
“是誰要這麽做?”
明月也是後怕了,不想再讓秦淮涉險。
“不外乎就是那幾個女人的陰損招數罷了,今天當著那麽多人的麵嫁禍我,恐怕要洗清這成見是難了。”
說到這裏明月仍然是不明白,當初她們在潯陽城那般行事,幾乎整個潯陽就沒有人待見公主府,為何到了這裏公主就這麽在乎名聲了。
“什麽成見不成見的,難倒潯陽城裏對我們有成見的人還少嗎,要我說咱們平安才是最重要的。”
秦淮搖了搖頭,解釋道:“我以前不知人言可畏,可今天我算是明白了,若是沒有一個好名聲,又有誰會站在咱們這邊呢?”
不知怎麽的,外頭突然嘈雜起來,秦淮覺得不對勁讓明月前去打聽。
沒一小會兒明月就急匆匆的跑了回來。“不好了公主,祠堂走水了,好像顏妝成和顏碧玉都在裏麵呢!”
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