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一眼燭年鳳顏兮才再次開口，“如今百靈身邊除了藍衣這個得力幫手外，那子夜更是不得小覷，子夜此人極其神秘，他雖然鮮少出手，但一出手卻是連桑雲崖都擋不住，可查遍上古書籍，人類便沒有一個子夜神帝後期......！”

  冰炔點頭：“鳳王所言極是，子夜此人確非紅塵中人，他留在百靈身邊遲遲不走絕非隻為了一個藍衣這般簡單，隻是此人身份特殊，還需等龍君歸來再議。”

  鳳顏兮了然，一旦連著人族至尊，那便都是龍君澤的禁忌。也不管他們之間有著怎樣的隔閡，百靈終歸是龍君澤傾心愛過的女子，如果百靈最終當真歸人族至尊所用，那龍君澤該如何自處？

  鳳顏兮斟酌一下又開口：“這一次我心頭總是不踏實，預感會出事。”

  冰炔問：“你指什麽？”

  “我曾經遇到一隻從下界獸族飛升上來的靈獸，也聽過一些有關百靈的事情，我聽聞，百靈她擅馴獸。”

  “什麽？！”冰炔大驚，前因後果稍思忖後當即站了起來：“你懷疑百靈不止暗中留下了許多人類，更是馴服了我獸族之人？如果真是這樣，那事情恐怕更嚴重了。”

  冰炔踱步，要知那一段時間暗中奪赤炎劍的獸族可比人類多很多，百靈對統禦者之位蓄謀已久，能使得四百萬人族臣服，那極有可能也會馴服獸族！

  而且百家軍進入了仙界主戰場，那便多的是機會馴服獸族為她所用。

  鳳顏兮點頭：“我這般猜測也不是沒有依據，眾所周知，如今的百家軍大部分人可是由西荒的亂民組成，其中有三分之一的百家軍是亂獸，雖然流落西荒的亂獸大多難成大器，但不能否認百靈有馭獸之能。”

  冰炔讚同：“鳳王所言極是，西荒的亂獸雖然大多數也沒什麽定數，心性不堅，稍加威脅便可投誠，但這些年百靈卻將西荒的亂獸治理的井井有條，儼然已凝聚成一股不小的力量，且這股力量很明顯是心甘情願的被百靈利用，可見她馭獸之力並不低。”

  “如此你與我的想法一般無二。”鳳顏兮轉向燭年：“你怎麽看？”

  沉默片刻，燭年淡聲道：“下界的時候百靈的確擅馴獸，不過那時候她的立場是聯手獸族反人類。”

  冰炔皺眉：“如此說來，龍君也始終都知道百靈懂馴獸之術？”

  “知道不知道又如何，至少她從未用馴獸之術害過獸族，再說下界懂馴獸之術的人不在少數，下界不同上界一般將馴獸之術封的如此死，不過你們也清楚下界的馴獸術最高也不過是靈術，上不得台麵，掀不起大浪。”

  鳳顏兮眉心微蹙，“可是如今的百靈早已經不是當年的百靈，她有沒有修更高級別的馴獸術我們都不知道，她如今都已經派兵仙界主戰場正式與我們為敵，我們便不得不防她有必勝之資本。”

  燭年揚眉看向鳳顏兮，“以你之見當如何？”

  “趁她如今羽翼未豐將她扼殺在仙界！”

  “我有極強烈的預感，錯過此次機會，一旦使得百靈順利入神界得勢，到那時候恐怕整個獸族都會遭受前所未有的危機。”

  燭年眸子裏精光閃過，但再開口還是反駁的話，“百靈懂馴獸之術是下界時候的事情，沒有證據能證明她在上界也修習了更高級別的馴獸之術，再者，她從未用馴獸之術害過獸族，你要我如何大張旗鼓的派兵扼殺她？”

  鳳顏兮不讚成道：“兩軍交戰斬殺她需要什麽理由？再者那四百萬的兵力不是證據嗎？你別忘了當年去奪她赤炎劍的都是些什麽人，那裏有多少獸族的強者，如果失了先機真的等到她派出龐大的獸族來與我們一戰為時已晚。”

  燭年看著鳳顏兮說出的聲音卻是越發冷淡：“你當真是為了獸族嗎？還是為了徹底斬殺她來穩固你龍後之位？”

  “燭年，你怎能一次次如此看我？”鳳顏兮臉上的神采一點點的幻滅，絕美的鳳眸裏是再也無法隱忍的倔強和委屈，“如今她公然與獸族為敵，十有八九更是與人族至尊交好，哪個不是觸及君澤最不能忍受的底線？她早就刨斷了她和君澤的後路，你說穩固我的位置我還需要使用什麽手段嗎？”

  “你要我怎麽看你？”燭年冷笑一聲：“姑且不說這件事，過往你敢說你沒有對百靈見死不救？”

  鳳顏兮抿唇，“我知道你說的是大長老逼她入枯寂無人區深處一事。”這件事她也沒想過隱瞞任何人。

  燭年起身，背對鳳顏兮和冰炔望著偌大蒼茫群山：“你步步為營，不過是想要龍後這個至高無上的位子，你的身份和能力所在，你本無錯，但你不該見死不救，要百靈命這件事情獸族誰都可以做，但唯獨不能是你。”

  “赤炎劍是所有人眼裏的一塊大肥肉，機會到了我為什麽不去爭奪？隻要得到了赤炎劍我們獸族……”

  燭年回眸，打斷鳳顏兮的話，聲音拔高，“肥肉不肥肉那是別人的事情，隻有你不能起爭奪之心，無論如何，百靈誕下了鎏殤此生便不可能讓君澤徹底的將她忘卻，而你才是君澤要伴一生的龍後，他若知道你曾經對百靈見死不救，你們成婚後你要他還如何待你？！”

  百靈雖然活著走出枯寂無人區，但不能抹殺鳳顏兮曾經想要置她於死地的事實！

  聽著燭年的話，鳳顏兮臉上的幻滅再次染上明亮的色彩，“你這是關心我？”

  冰炔遲疑一下道：“燭年，當年將百靈逼入枯寂無人區內圍的人是鳳族大長老，不是鳳王，君澤怪不到鳳王頭上。”

  燭年打斷冰炔，“不用再自欺欺人，她獨自留在仙界，算準大長老會對百靈動手，不止沒相救還想伺機奪赤炎劍，這誰人看不出？還要試圖瞞過君澤？”

  冰炔搖頭：“奪赤炎劍也無可厚非，人獸兩族誰人不想要那把劍，鳳王也是為了獸族，縱是君澤一年想不明白，千年想不明白，可千萬年總會想明白，屆時自是會對鳳王好。”

  燭年回眸淡聲道：“鳳王既然做好千萬年被君澤冷待的準備，我又能說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