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靈沒想到龍君澤帶她來的地方竟然是玲瓏殿，“我們來這裏是要吃飯嗎？”

  龍君澤眼裏閃過幾分不爽快：“集會結束，慕家人要離開了，你不是還要與慕幀敘舊？”

  聞言，百靈一愣，心頭暖融融的感動，她踮腳吻在龍君澤臉頰，笑道：“小氣鬼。”

  龍君澤一愣，“你可知裏麵可以看到外麵的情形？”她的一吻，慕幀一定能看到。

  “看到吧，我們又不是見不得人。”

  聞言，龍君澤的眸子大亮，當即就要順勢俯身吻回去，百靈擺手，“打住，你敢碰我，我就再也不理你。”

  “不碰，回去再碰。”雖然無法得嚐所願，但百靈主動這一吻，當真是化解了他心頭所有的不快。

  “……”什麽人，百靈當真是哭笑不得。

  當走進封閉房間的時候，百靈分明感覺慕幀的眼眸中閃過幾分哀傷，她知道他有看到，一如過去，她和他沒有可能，她也不可能和他走，既然不可能，她就不會給他希望。

  慕幀是坦坦蕩蕩的君子，他的每一言都不背人，他將那一日想要帶百靈走的話再次當著龍君澤的麵說一次，雖然龍君澤的眼眸越來越黑，但終究沒有阻攔慕幀，也未開口，隻等著百靈自己的答案。

  百靈歎口氣：“慕幀，我知道你是為我好，但是，抱歉，他在這裏，我哪裏也不去。”

  聞言，龍君澤的眸子裏是滿滿的愉悅，在桌下握上百靈的手，掌心的溫熱證明他此刻的心情。

  慕幀苦笑一下：“你的答案其實我早知道的，你向來如此，明知前路鋪滿荊棘，但是認準的目標就要一條路走到黑。”愛上龍君澤是如此，誓死守護獸山是如此，助他戰四國也是如此。

  百靈輕笑：“你是說我臭脾氣吧，當年艮宮中，明明怕你怕的要死，可還是由不住要頂撞於你。”

  談及過往，慕幀也是一笑，氣氛輕鬆些許。

  “你當年究竟發生了何事？去了哪裏，為何會昏迷五萬年。”

  慕幀的問題也算是龍君澤一直想問的，元神自毀的人是如何活過來的。

  百靈將劍穗放在桌上，“當年我元神自毀，沉睡了五萬年，最後在這劍穗中清醒。”

  “元神自毀？”慕幀大驚。

  百靈點頭：“當時出了些事情，一言難盡。”

  龍君澤看著劍穗出神，百靈歪頭，“你該不會是連這劍穗怎麽來的都忘記了吧？”

  龍君澤一頓，記憶的確很是模糊，百靈道：“這劍穗是萌兒爹娘贈送我們的成親賀禮，與赤炎劍是一套。”

  龍君澤遲疑：“能聚集自毀的元神，這劍穗一定超越上品超神器。”至少上品超神器做不到。

  百靈搖頭：“它究竟是何品階我也不清楚，在我沉睡的時候，一個老頭兒說我借著他的地方聚集魂魄，便要收我為第七徒，後來那醜老頭兒非逼著我認了師。”

  “這就是你用來拒絕鬼老的那個師父的由來？”

  “算是吧，那老頭兒詭異的很，我不知道他姓甚名誰，究竟來自哪裏，又去往何處，但是認了師是事實。”

  龍君澤無奈揉上百靈的黑發：“這世上怎會有你這般傻的人。”

  慕幀沉吟一下：“你的情形是否與那陰陽池有關？畢竟皇爺爺也是在那裏複活。”

  “我也想過可能與陰陽池有關，但是那陰陽池當真是太過神秘，我根本就無法參透。”

  想到慕修冥，百靈歎息又一聲：“沒想到老頭兒最終還是沒能飛升。”

  慕幀道：“一切皆是命，縱然是看得開，看得淡，但是皇爺爺終究是沒有忘記過皇祖母，他的離去或許也是一種解脫。”

  “是啊，情之一字當真難斷。”

  慕幀看百靈片刻，唇角掛上苦澀的笑：“誰說不是。”

  見此，龍君澤眼眸一眯：“但不是你的，再惦記終究不會是你的，倒不如看開，看淡。”

  慕幀坦然回道：“她若過得好，慕幀從不生惦念之心，你若負她，慕幀永遠會是那個第一個站出來的人。”

  龍君澤眯眼：“不會有那一日，吾比你想的更愛她。”

  此言一出，慕幀眸光複雜，呼出一口濁氣，下界的時候他就知道龍君澤身份不一般，可是從未想過會是這樣的高高在上。

  這神界，包括人族和神獸族，誰人不敬畏於他，誰人不知他心思難測，難以高攀，就這樣的一個幾乎算是掌控天地的存在，此刻卻能對自己如此坦然的說出他對一個無身份地位的人類的感情。

  由此可見，他對百靈的感情當真是用了心的，也是個有擔當的，如此，他還能說什麽！

  百靈心頭暖暖的，不過，這個話題到這裏就夠了，她轉移話題道：“你可有見到封餘和風悅？”

  “風悅生性不喜束縛，封餘陪著她在仙界闖蕩，我們偶爾也有聯絡，聽說兩人得到不少的奇遇，加上她們的子嗣出了幾個天賦奇強的，可以說在仙界過得很好。”

  百靈一笑：“那就好，慕煌呢？如今的修為想來也是不錯的吧？”

  慕幀點頭：“他被曾祖父門下的一個長老看上，加以栽培，如今的修為在地仙中期。”

  地仙中期？百靈隻剩下無語，短短的這些年，連慕煌都有著這樣大的進步，她當真是該努力修行了。

  兩人又閑聊片刻，喝了些酒，龍君澤的態度倒也出奇的好，也偶爾會與慕幀提及下界五國亂戰的事情，周身氣場並無平日那般的威嚴尊貴難以親近。

  慕家定了午時返程，慕幀要隨慕家離開，並無太多的空閑時間，臨走的時候，百靈遲疑一下還是開口：“你可有見過紫靈？”

  慕幀一頓：“不曾，她是何年飛升？”

  “兩萬多年了吧。”百靈抿唇：“我知道，你如今身邊有了人，要你去找紫靈實在不合適，可是......”

  慕幀皺眉：“沒有，我身邊沒有人。”

  “可是，那一日，我分明看到你身邊有一個女子。”

  “那是慕家人，與我同在曾祖父一門，同是高等高層天賦，素日交集不少，但隻是尋常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