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直到一聲低咳將她叫醒。

  百靈茫然的回頭，當對上龍君澤漆黑如墨和燭年忍笑的眼眸時候，她猛的站起。

  “呃……”意識到什麽，百靈回頭看一眼桌麵擺的不能再開的畫，突然就無語凝噎，這兩個人，敢說他們不是看到她罵人才趕來的？！

  旁邊的燭年似笑非笑的看一眼百靈，俯身對龍君澤道：“屬下先告退了。”

  “……”燭年別走，百靈心頭呐喊，可燭年就隻留一個忍笑的背影殘忍離去。

  燭年離開，百靈攪動雙手，眸子不知道該定在哪裏，龍君澤的眸子黑沉沉的看百靈一眼，然後黑袍挪動，徐徐走向那幾幅畫。

  就在龍君澤俯身觸碰上那五幅畫的時候，百靈慌張壓下雙手。

  本是想壓住她的畫，卻是不巧壓上龍君澤的手。

  她染了些許墨汁的雙手放在龍君澤纖長冰冷的大手上，一溫一涼，竟是形成鮮明對比。

  百靈不解，以前龍君澤的手很溫暖，如今為何會如此冰涼？

  下意識的，他緊了緊自己的雙手，握緊龍君澤的纖長手指，試圖驅散手下這雙手的冰涼。

  做完這個動作，百靈才想起，如今的龍君澤早已不是當初的龍君澤，她愣愣的抬頭。

  龍君澤的眸子從兩人相交的雙手上緩緩挪向百靈的杏眼，唇角勾起幾分淡然：“這是你勾引我的手段嗎？”

  百靈眼眸一頓，片刻，挑眉，雙手刻意加重力道，放肆的摸一下龍君澤的手才開口：“摸一下你的手就是勾引，你未免太過純情。”

  一瞬，龍君澤的眸子越發的深沉漆黑，趁此時機，百靈將五幅畫收進劍穗，雙手才放開龍君澤的手。

  指尖上失了溫度，龍君澤直起身，雙手背後，看向百靈：“那在你看來什麽是勾引，什麽才不純情，是在床上嗎？”

  百靈臉頰微熱，強自揚眉，“你本來就是我的，我為什麽要勾引你？”

  聞言，龍君澤眸子一眯，喉結微動，片刻，黑袍移動，坐於椅子上，沉聲開口：“無需與吾耍滑腔，給你一刻鍾，說出你的來曆，是誰派你來接近吾，目的又何在？”

  百靈想了想道：“天山鬼老派我來，目的是勾引你，然後殺了你，解釋的可還清楚？”

  龍君澤眯眼：“你當真不怕死？”

  百靈睜著杏眼看龍君澤：“那你會殺我嗎？”

  目光從杏眼上移開，龍君澤冷聲道：“你若當真是騙子，吾會將你碎屍萬段！”

  “那我若不是騙子呢？你會將我怎麽樣？”

  不是騙子？龍君澤沉默良久，卻是終究沒有開口。

  龍君澤的沉默無異於在百靈的心上捅刀子，她再也沒了半分玩笑的心思，緊聲逼問：“我若不是騙子，你還要不要我？”

  龍君澤緊了緊背後的手，卻終究無話。

  “不要是嗎？你還是嫌我身份地位低？”百靈強自壓下心頭的酸澀，“龍君澤，我知道你的記憶被封，或許也不怎麽記得我，但你知不知道，我為了找你，真的吃了很多的苦，無論怎麽樣，看在我們過去的情分上，你別讓我傷心可好？”

  這時，龍君澤淡聲道：“你的時間不多。”

  解釋就解釋，哽咽一下，百靈道：“我真的不是你說的騙子，我有赤炎劍為證，我還有二十招速度劍訣，我悟有速度之道，我天生與大道親和，我的身體曾用你的龍之血洗精伐髓三次，如今我體內的血液有你的血液的五分之三，這些東西是怎麽回事，陰陽鼎一清二楚，所以沒有人能假扮我，我也假扮不了誰。”

  “如果你實在不信，我也可以發下血誓，我聽說你們神界還有一種比血誓更陰毒的誓言，叫做混沌誓，我不介意發下這樣的誓言。”

  龍君澤始終神色莫測，百靈想了想，從劍穗內將金色麵具取出，放在龍君澤旁邊的桌子上：“這金麵是你的，我知道這證明不了什麽，但是如今也算是物歸原主，你收回吧。”

  一手觸摸上金麵，龍君澤又道：“你的解釋就這些？”

  百靈氣紅眼：“這些解釋還不夠嗎？那你要我說什麽？我們怎麽認識，在下界又經曆了什麽？那我要說上一千年也說不完。”

  片刻百靈頓悟：“我看你分明就不是要聽解釋，你就誠心想聽我自己說滾蛋。”

  龍君澤揚眉，她能為他元神自毀，結果就這麽看他對她的感情？

  見龍君澤黑臉，百靈也不想再說話，她就想不通了，她不是她，她還能是誰？

  再說，他都被封了記憶了，她本尊出來都沒用，別人難道還能利用她做什麽沒用的文章不成？

  見她不肯再說話，龍君澤看她一眼起身離開。

  百靈覺得自己是真的不了解龍君澤了，本以為她又要很久見不到他，結果，晚上，他竟然又出現。

  而且，這一次，他竟然是來陪她用晚飯。

  看著滿桌的靈果靈食，百靈心頭一動：“你相信我了？”

  龍君澤麵無表情道：“沒有，你的解釋不是吾想要的。”

  “那你想要什麽解釋？”

  龍君澤看她一眼不說話了，百靈當真是有些生氣了，“不管怎麽樣，給個痛快不行嗎？”

  龍君澤不回話，隻道：“說一說我們在下界的事情。”

  百靈抿一顆靈果赤戀不緊不慢道：“不好意思，你和騙子在下界能發生什麽，我現在也編不出來。”

  揚眉看一眼百靈，龍君澤竟然去夾百靈麵前的靈果，百靈忙連盤子端起，“不好意思，不多了，我也不夠吃。”

  這赤戀是她初入麒麟城吃過的靈果，當年她就愛極了這靈果，隻是後來被坑後就再也沒吃過，沒想到今日在這裏能吃到。

  龍君澤再淡淡看她一眼，也不計較，隻倒了神釀來喝。

  百靈眼饞的很，但是抿著唇也不開口討要。

  龍君澤眼裏閃過笑意，又開口：“你身上的錢是哪裏來的？”

  百靈從善如流：“派我來殺你的那個人給的，就是天山鬼老，你派人去查一查，一定有線索能證明我是他送到神獸界的。”

  “……”龍君澤凝眉：“莫要胡言亂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