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章 血染婚房
作者:采清      更新:2020-03-07 04:04      字數:2192
  龍君澤低頭看眼百靈因為他放出投影羞紅的臉頰,心神不由再搖曳一下,不過以防今後不好善後,他還是強自冷靜,隻道:“放心吧,就算你想看,我還不肯讓你看別的男人。”

  “什麽叫我想看?再說了,我看誰與你何幹?”

  “是,你不想看。”龍君澤一笑:“封餘這人看起來豪放,實則並不粗魯,依我看,他還不敢真對風悅怎麽樣,我隻是帶你看一場好戲。”

  房間裏,封餘對著一襲紅嫁衣坐在床上的風悅已經良久,卻是始終不敢掀起那蓋頭,他承認,光明正大行事,他無所畏懼。

  可這一次的強娶卻並不合道義,她知道是他虧欠風悅太多。

  不過,再不想麵對,也終究需要麵對。

  當喜秤掀起紅蓋頭的一瞬,如他所料,他果然看到一雙清冷的眼睛,久經沙場,殺人無數的他,這一刻手竟然晃動到拿不穩一杆喜秤。

  在風悅清冷的注視下,封餘深吸一口氣,來到房間中央的桌子邊坐定。

  一個人倒了桌上的酒喝了三杯才開口:“風悅,在鬼老院初見,我就喜歡你,和你在戰場周旋這麽多年卻得不到你的一個眼神,我更是心煩意亂,贏了你說幾句大話卻也依舊是空虛,我做夢都想將你強擄回央土國,這強娶,明著是要阻止你嫁給那個風流老頭兒,可實際上就是我想得到你,再多的解釋也掩蓋不了這本質。”

  風悅冷冷清清看來,封餘又道:“我知道,你這樣心性高潔的女子看不上我這樣的手段,但我也就是一個粗人,學不會那些彎彎繞繞。”

  再喝三杯酒,封餘起身,來到風悅麵前,一手撩起風悅眉心的金玉珠簾,拇指從眉心的細嫩肌膚觸摸到瀲灩紅唇。

  佳人肌膚如雪,觸手細膩光滑,紅唇濕潤溫軟,直達封餘心底最柔軟處。

  金絲赤紅嫁衣,華美秀麗頭飾的風悅看上去少了平日的雲淡風輕,多了女人的魅惑和嬌柔,真真美不勝收。

  封餘眼裏全是癡迷:“風悅,你很美,不管你願不願意,這一刻你是屬於我的,為了今日的你,我封餘死都願意!”

  自始自終,風悅任封餘的手撫摸上她的臉頰紅唇,眼眸裏不曾露出任何情緒。

  收了手,封餘的掌心出現一根帶血的冰錐。

  看著與當年離開鬼老院一模一樣,依舊有一半染著封餘赤血的冰錐,風悅的雙眸終於有了波動。

  握上冰錐,封餘單膝跪在床沿前的風悅麵前:“可還記得這冰錐?當年我曾輕浮於你,你親手打出。”

  握起風悅的手,將冰錐放在風悅掌心,封餘又道:“當年我隻是輕浮,你便動怒,今日想來是恨我入骨了吧?”

  風悅雙眼再次變得無波無瀾,封餘一笑,“你如此倔強,我該如何是好?”

  話音落,封餘握著風悅的掌心眉眼都不眨的將冰錐穿自己胸膛而過。

  冰錐從封餘背後的喜服穿出,在風悅驚怔的眼眸下,冰錐再次從後背穿入前胸而出,落進風悅的掌心。

  不過須臾,封餘借風悅的手再一次用冰錐打穿他的身體。

  此時,透明的冰錐早已化為血紅,而封餘卻始終麵不改色的單膝跪在風悅麵前:“成婚強行三拜,此刻冰錐三次穿身,算是封餘給你謝罪了,還請夫人原諒這強婚之罪!”

  就在封餘身上的血浸濕赤紅喜服汩汩流在地麵的時候,風悅明顯感覺到自己身上的定身術被解開。

  毫不猶豫,風悅飛身而起,大紅喜服獵獵生風,鋪滿半空,掌心術法橫生,勢如破竹而出,直將封餘毫不留情的擊飛在半空。

  封餘殘破的身子撞上門窗,緊合的門連同貼著一對喜字的窗戶一起墜倒。

  見此局麵,外麵始終不安心的慕幀和慕煌以及眾將軍隻餘下一聲歎息。

  這樣的因種下這樣的果,他們亦能說什麽?

  今日,就算風悅殺了封餘,都也在情理之中,強婚,強婚,對風悅這樣柔中見骨的女子來說或許最是難以接受!

  塵土中,風悅飛身而起,落定在封餘麵前,大紅喜袍緩緩垂落,均勻鋪在地麵,徒留金玉發飾在額頭微晃。

  窗架上,封餘一身喜服染血落塵,麵如土色,他緩緩闔上眼眸,靜等風悅再次出手。

  慕幀落於封餘麵前,斟酌一下道:“風悅,強搶於你,我等都有參與,若是不曾解氣,我等都願意接受你的怒氣,但是,這麽多年,封餘在我手下,始終不曾有半分出格,他人並不輕浮,唯有在你這裏,他失了一顆心,這一切源於一個愛慕,所以還請手下留情。”

  慕幀話落,眾將士連同慕煌統統求情,“還請風悅姑娘手下留情!”

  風悅越過慕幀來到封餘麵前,徐徐俯下身,靜靜的看著滿身鮮血的封餘,良久,眼裏漸漸霧氣彌生,臉上終於滑下淚珠,她風悅這一生,何曾受過這些委屈,可碰上他,她就沒有一次不被吃的死死的。

  “風悅,別哭。”見此,封餘眸色大慟,“一切都是我的不對,你若實在難以接受,我自我了斷以謝罪就是。”

  說著,封餘手裏冰錐再動,竟是直對丹田,出手的力道也是一擊丹田碎。

  “封餘。”眾人大驚,可距離太遠,都有些來不及。

  就在這時,風悅猛的揮手,擊碎冰錐,她淚珠滑落,惱怒開口:“封餘,你就吃準了我會心疼你,所以便肆無忌憚的利用這一點來吃定我是嗎?”

  “我並不是想......”聞言,封餘臉上的神情先是一定,漸漸的睜開眼睛,眼裏的絕望如冰雪融化化為狂喜,他依舊不確定道:“風悅,你說什麽?”

  是他理解的意思嗎?她說她心疼他?

  “冰錐三次穿透你的身體,哪裏是在給我賠罪,你分明就是在自我贖罪,也是在逼迫於我,如此,我為什麽要接受你的道歉?你可曾有真誠賠罪的意思?”

  封餘愣愣道:“也就是說,你隻是不接受我的賠罪,並非不接受嫁給我?”

  風悅眼裏是嗔怒和不甘:“你用血誓和你的身體逼我,我就該要你單身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