耀陽一愣，“還有這事？難怪你怨念如此久。”

  “罷了，罷了，往後都不見了，還有何好怨念的！”百靈擺擺手，姿態肆意，喝起酒來毫不含糊。

  “哈哈。”耀陽笑聲朗朗，也不戳百靈的痛處，隻問一些聖地和北之界的事情。

  轉眼正午，臨江酒樓已是座無虛席。

  這些人大部分是從鬼老院出來的天才們，上午，他們被招入鬼老院的新弟子有個入院儀式。

  聽著大家你一言我一語的激動言語，百靈和耀陽也是豎起耳朵仔細聽著。

  有講今日入院儀式場麵壯觀的，有講學院裏師兄師姐修為高深的，等等。

  臨近百靈他們一桌的六個年輕人的言語最是激烈。

  其中一個尖嘴猴腮略顯猥瑣的男子，戲謔道：“那個掌院真是個天仙一樣的美人兒啊。”

  另一男子接話：“早就聽聞天山鬼老院的新任掌院者是個絕世美人兒，今日一見，果真是傾國傾城啊，如若能擁有此等美人兒，廢盡我這一身的修為都心甘啊！”

  旁邊人打趣：“別說廢盡你一身的修為，縱是你再修行萬年，人家掌院都不會看上你。”

  百靈聽了想笑，她對耀陽唇語道：“這世上真有這般美的人兒？”

  誰知耀陽竟是搖搖頭，溫潤的眼裏是一片灼熱，朗聲開口：“他們的言語完全不能形容出她的美，此次，我之所以來這天山鬼老院，皆是因為她。”

  百靈瞪大眼眸，驚道：“你別告訴我，你想追求掌院？”

  那三院的掌院者皆高高在上，修為頂天，身份不比一國的皇帝差，受無數人敬仰，是他們這些小人物可以追求的嗎？

  百靈聲音雖故意壓低，但話一出，還是吸引了周圍數道灼灼的目光。

  耀陽也仿佛立刻感受到了無數的質疑，但他卻無畏，反而坦坦蕩蕩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此次鬼老院之行，的確是有此意。”

  見耀陽那篤定的口氣和灼熱的眼眸，百靈微怔。

  這樣滿身的征服氣息，與那溫潤的氣質相差甚遠，此刻的耀陽身上竟是有了幾分高高在上的霸氣！

  百靈嘖嘖搖頭：“有些期待見到這天仙兒一樣的掌院了！”

  耀陽剛才還自信滿滿的神情，陡然間多了幾分遺憾：“她很好，隻是奈何我的年歲差她太多，修為也差她太遠。”

  百靈擺擺手：“別這樣，這漫長的歲月中，你有的是時間修行，再說了，感情與修為是沒有關係的，隻要彼此喜歡就好。”

  雖然差距大了些，可能性也小了些，可既然耀陽喜歡，作為朋友，她就應該給予鼓勵，人生總要有些追求不是！

  耀陽輕笑，神情柔和，“她的父親和我的祖父是老友，我年幼便與她相識，前些年，在我外出時，她更是曾救我一命，如此，我便相信我和她算是有緣分的。”

  耀陽話落，旁邊傳來一陣嗤笑聲：“真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也不看看自己是個什麽東西！”

  有人附和：“就是，那掌院者豈是什麽人都能覬覦的？”

  “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

  聽著這些個難聽的話，百靈皺眉，她看向神情淡然的耀陽，斟酌一下道：“你要做好準備，喜歡掌院的人一定大有人在，修為高深的也一定不知凡幾，你未來要麵對的強敵一定不少。”

  耀陽淡聲道：“我知道。”

  耀陽話音一落，但聽旁邊又有人故意拔高了聲音道：“聽聞掌院和我們那個悟透了五行之道的大師兄是一對啊。”

  有人附和：“當然，這事誰不知道啊，大師兄天縱奇才，和我們的掌院郎才女貌，聽聞，不日，便會成親。”

  “這事我也知道，聽聞我們那誰的麵子都不給的冷傲大師兄，偏偏對我們掌院百般溫柔，而我們掌院也隻有在大師兄麵前才會變得小鳥依人，誰人不知他們是一對的啊？”

  大師兄？

  百靈心頭一頓，這人她可聽過無數次的，的確是個天縱奇才，“你這情敵的確是個強者啊。”

  耀陽輕瑉一口酒：“我知道，也知道她也喜歡他。”

  “得！”百靈看向窗外，喝一口杯中酒：“何苦呢，這輩子你永遠感動不了一個不愛你的人。”

  她是最好的例子，體無完膚之時，方明悟！

  “不去做又怎麽知道感動不了呢？”

  百靈點點頭，人各有誌，耀陽與她當年如此像，相逢一場，但願他有個好結果！

  耀陽望著江麵又道：“更何況，這些年她過的不好的傳聞太多，我隻是想親眼看到她的處境，想她過得好，如若那大師兄是真心待她，我亦會真心送上祝福！”

  百靈輕笑：“如此，倒像是我認識的那個為了正義的耀陽了。”

  感受到周圍人對耀陽的指指點點，百靈挑眉：“下去？”

  耀陽輕笑：“好。”

  百靈放了錢在桌子上，打開窗子躍進江上的一條船裏，坐穩後招招手。

  耀陽輕笑，同樣躍下。

  百靈給了船家一百個金幣：“順江而下，到哪裏都無所謂。”

  “好嘞！”船家收了錢，吆喝一聲，啟動船隻。

  “可惜酒不夠啊。”耀陽看眼剩下的兩壺酒。

  百靈撇撇嘴：“你別摳門兒了，去買吧。”

  “不是說你請我吃酒嗎？”

  “我沒說請你乘船啊，乘了我的船，當該請我吃酒。”

  “沒錢可以直說，沒什麽不好意思的。”耀陽輕笑，又躍進酒樓。

  “誰沒錢了，姐錢多的很！”百靈悠閑的躺在船上，望著江邊的人家，細細品酌手中香氣四溢的酒。

  待耀陽重新飛上船的時候，她已經喝盡一壺。

  兩人，一躺一坐，姿態慵懶，也無交流，對江獨飲，不知不覺竟是從午時喝到了夜晚。

  看著漫天繁星，百靈再也扛不住醉意：“酒是好東西啊，感謝陪我醉上這一場。”說罷，合上眼眸，不省人事。

  耀陽同樣眼眸迷離，他望向星空，輕笑：“我也好久沒遇上如你這般讓人舒心的酒友了！”說罷，也是深睡了過去。

  此時，兩人身邊已有二十幾個空酒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