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立已開啟學徒模式，連連問道：“將軍，那您覺得步軍如何改變最好？”

  文鴛告訴了李立第一步：“李將軍，我給你說第一步該當如何，你且先做。日後我定要這軍營發生翻天覆日的變化。”

  李立：“將軍且快說。”

  “進攻隊形，如不論陣法，那麽也應把士兵放到正確的位置，才能有贏的希望。你們的想法是槍兵在前正麵硬拚，刀盾兵護著兩翼防止騎兵突襲。但這已然大錯特錯！先前在落月城外由於敵人一味逃跑，所以你未學到也是情有可原。正確的進攻隊形應該是刀盾兵在前排擋住敵人的箭羽。槍兵在兩翼，長兵器才能克製騎兵的衝擊。弓弩手和盾牌兵錯落而排，使盾牌兵不用低頭俯身弓弩手就能發射。當然這是最簡單的衝鋒隊形，而且還要看槍兵的多少，如果一個隊伍槍兵數量過多，還要分散到隊形中去保護弓弩手。”

  李立還是有些沒懂的發問：“那將軍的意思是？”

  “我是讓你按我說的做，先把軍士的位置放對，先把熟練度和配合度先練出來，我再教你一些陣法，你去訓練他們。”文鴛說完，離開了。

  李立摸著自己的腦子自言自語：“這半大的孩子腦子還真好用。以後必定還有一番作為，不像我……這般愚鈍……嗨……”

  李立開始拿筆記錄想法，每日監督訓練。一點點去做到文鴛的指點。

  文鴛好多天沒見過姐姐了，反正剛好能躲個懶，幹脆去找姐姐。依然在落月城幫忙訓練新兵，本來應該有的忙，但是戰爭結束的速度太快，新兵都被柳擎帶走去了其駐地。依然竟沒什麽事，原來的軍職是支援隊伍的領兵副將，現在還是原地沒動。也不需要其去訓練兵勇，就每天練練刀槍劍戟。

  文鴛想調皮一下，這時的依然在舞劍，文鴛特意準備了一小袋熟石灰，就是想等到姐姐練劍的時候扔過去讓她砍，然後嘲笑其滿身是灰的狼狽樣子。

  文鴛用力一拋，然後大喊：“姐，小心身後！”

  石灰袋眨眼飛到依然的身後，依然沒有回頭，而是直接一腳回旋踢把石灰袋踢了回去。石袋回來的速度更快，文鴛見狀，隻能用手接下。但手裏稍大，捏得石灰擠了出來，全是灰啊……文鴛忍不住咳了兩聲，問：“姐，你怎麽不用手裏的劍把投擲物擋下呢？”

  “你當我傻嗎？我聽到你的提示，已經猜到多半是你的惡作劇，所以我才會給你踢回來。如果沒人提醒我，我會直接躲開，因為刀劍擋投擲物、投擲物被劈開還可能繼續飛行，很危險。”依然摸了摸文鴛的頭，“真是我的傻弟弟，你的聰明才智到我這就被你丟掉了嗎？”

  兩人在庭院裏散著步，聊著天。

  依然有些打趣的說：“我的好弟弟，你的老師荀先生怕是要被你氣死了。”

  文鴛有些疑問：“何出此言呐？”

  依然：“你看哈，荀先生稱你是才智當世少見，如果你能好好讀書，以後考取功名說不定能當個大學士。然而你現在竟從軍習武了！另外，不光是荀先生，連我義父和柳擎柳大人都對你大為認可，但你怎麽有時在我麵前看不出多聰明。”

  文鴛摸了摸腦門，傻笑了笑：“我不知道，我在姐姐麵前不想思考得太多，就想簡簡單單的體會這種親切之感。誰叫父親和姐姐你是我最後的親人了呢。”

  依然又摸了摸文鴛的頭：“雖然你現在軍階在我之上，但是你還我的弟弟，我和父親何嚐不把你當作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呐。”

  文鴛享受著這來之不易的溫情，在文鴛的心裏，或許這個沒有血脈聯係的姐姐，那個沒有血脈聯係的養父已經重要到分量超過自己的生命。

  文鴛在心中暗暗起誓：“如果敵人再次打過來，我定要在這邊關之上保護好你們！不讓親人再一次被搶走、被殺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