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春江花月夜
作者:喝酒的醉貓      更新:2020-06-19 08:21      字數:2126
  幾人一直在聊著昨天的事情,誰也沒有留意菜式,隻是覺得這些菜式都與往日吃的不同,唐培一說,他們才細品嚐起來,果然口味獨特,更有些聞所未聞的。楊九林笑道:“你們不知道,一路向北,快難為死她了,嫌軍中廚子手藝太差,經常不肯吃。為了不讓她餓死,動不動就得給她開小灶。”

  魏芃認真的看了看她,道:“這都兩三個月了,你怎麽還沒補回來?你得多吃點,不然怎麽有力氣跟人打架?萬一他們再惹到你,你怎麽有勁去揍他們。”

  魏家兄弟哭笑不得,魏蘇道:“芃堂兄,郡主很得你真傳,打人不打臉啊!”

  賀蘭雪抿嘴道:“非也,我也就是打打你們,通常把我惹到的人我直接殺之……”

  眾人:“……”

  魏翀幹咳道:“安平府上的廚子是哪裏尋來的?”

  賀蘭雪認真道:“殿下可要聽實話?”眾人望著她,齊齊點頭。賀蘭雪道:“九逍天師給的廚子。”

  眾人:“……”

  魏茸小聲問道:“那獵日弓……”

  賀蘭雪道:“當然是他給的,這弓一直是他收藏的。”

  眾人:“……”

  賀蘭雪又補充一句:“反正他也用不到,給我也算是物盡其用,不然放那也是浪費。”她咬著筷子衝他們眨眼道:“你們再不吃菜就涼了,我郡主府可不輕易待客。”

  眼看賀蘭雪不欲多說,幾個人也隻好強壓好奇,岔開了話題。漠兒香是天下最醇的酒,不覺間,幾個人也帶了些酒意,魏芃和楊九林酒量最好,三個人一處聊著,魏蘇伸頭過來道:“郡主,你的武功大家是見識過了,你的詩書大家也領教了,剛才唐培跟我打賭,說你那琴是擺設,我可說什麽也不信,郡主,你看在芃堂兄的麵子上,別讓小弟輸了這一遭可好?”

  魏芃一頭黑線,賀蘭雪笑眯眯道:“你們賭的什麽?”

  魏茸道:“他們賭了一百兩銀子,盤口是一比十,我和翀堂兄押你贏,翔堂兄押了唐培。芃堂兄,九林哥,你倆呢?”

  魏芃白了他一眼道:“阿雪有不會的嗎?我當然押阿蘇贏。”楊九林也連連點頭,他們倆向來是無條件相信小阿雪的,就算不信,也要支持她贏。

  賀蘭雪笑的像隻狐狸,道:“那我有什麽好處不?”

  魏蘇道:“贏來的彩頭咱們對半分怎樣,我們五個各占一成,你占五成。”

  賀蘭雪笑道:“成交。”說著,身子輕輕一縱,已經落在琴桌前,手指輕輕撫過,琴聲叮咚,在院子裏響了起來,她彈的正是九逍教給她的春江花月夜,反正這個時空沒人會,沒有版權。此時正值五月末,天氣已經開始變熱,但他們臨水而飲,清爽無比,這琴聲聽在耳中,便如春夜花開潮漲潮落,酒中的暑氣也被滌蕩一空,直聽的眾人心曠神怡,渾然忘我。直到賀蘭雪停下良久,方才反應過來。

  魏翀不禁撫掌大讚。魏芃也著實意外,阿雪的琴技實在不一般啊!她還有不會的嗎?

  魏翔也大大的意外,原想著小姑娘武功好,應該沒時間練別的了吧,想不到一曲彈出技驚四座。唐培苦了臉,道:“賀蘭雪,你還有不會的嗎?”

  賀蘭雪微笑:“有啊,不會很多,可是這些琴棋書畫不是必修課嗎?京中這些女子哪個不會這些?”

  唐培撓撓頭:“可是她們不會武功啊!”

  賀蘭雪歎氣:“我好容易向皇上求了恩典,今年武舉可以下場,可若是我考不了前三,我師父就要我辭官回去練功,我也很煩啊!”

  眾人:“……”

  怪不得當日在大殿上說武舉能前三,這是不前三不行啊!

  眼看大家也酒足飯飽,有小廝來問賀蘭雪,要不要牽山鬼來。幾人頓時來了興趣,賀蘭雪讓他們在亭中等候,自己縱身到院子門口,普洱果然牽了隻猛虎過來,那猛虎見到賀蘭雪便撲了上去,賀蘭雪笑著將它摟在懷中,猛虎宛如一隻大貓,在賀蘭雪身上不住的亂蹭,各種討好撒嬌,賀蘭雪給它撞的跌坐在地,猛虎伸舌頭就要舔她的臉,賀蘭雪急道:“住口,不許舔我的臉,你又討打。”猛虎果然停下,低哼一聲,頭在她臉上蹭了蹭,趴在她身邊,好像受了諾大的委屈。

  眾人不住稱奇,驚動了猛虎,猛虎突的直起身子,發出一聲低吼,兩隻眼睛也瞪了起來,做勢欲撲,賀蘭雪急道:“山鬼,不要胡鬧,他們是我的客人。”

  說著翻身騎在了虎背上,山鬼虎視眈眈的看著他們幾人,駝著賀蘭雪向他們幾個緩緩走來。魏家兄弟和唐培嚇了一跳,楊九林和魏芃已經見識過山鬼,也算是熟人,不由好笑,道:“阿雪在你們怕啥?”

  魏翔道:“聽說它咬傷了你們府裏的暗樁?”

  賀蘭雪含笑:“人肉味道可能更好吃些,好久不吃人了,他可能有些嘴饞。”

  魏蘇身子向後縮了一下,這姑娘要不要這麽誇張?

  給這夥人過府飲宴,賀蘭雪心頭壓力稍減,待他們個個離開後,賀蘭雪將在宮裏發生的事情講給魏芃,魏芃心頭一沉,魏翓是中毒的!那麽宮裏誰會給他下毒?魏翃昨天在宴會上顯然是惠文帝授意而為了,不然他再不著調,也不會在這種場合強出頭的,他現在還不滿十七,但馬上就要出宮開府,所以皇帝也沒有任何表示,料想也是想低調處理,可這個時候知道魏翓身體是中毒的,那顯然是衝是儲君之位來的,是有人擔心沐貴妃手上的籌碼比她們多一個吧。

  可更驚人的是太後對賀蘭雪的疑心,這才是最可怕的,賀蘭雪的說辭也不知道她能猜到多少,關鍵是後麵太後又準備怎樣對付她和宣王府。魏芃懷中的人身子微微有些發抖,說道:“我怕連累你和王府,我現在賭不起。”

  魏芃嗯了一聲,道:“不怕,還有我陪著你呢。皇祖母也許是怕你坑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