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又是苦澀，又是憤怒，發生關係。吻痕留下很正常。可是看這吻痕的顏色都已經青紫色。可想而知，當初用了多大的力氣。

  那青紫的顏色，在江芷湘白皙的皮膚上。尤為顯眼，但是於辰涼也知道。現在不是注意這個的時候。隻能等著江芷湘繼續開口。

  “出……國……治……療……”江芷湘斷斷續續的說完這四個字，就陷入了昏迷。

  於辰涼把江芷湘的手緩緩放好。心裏在思量這四個字到底是什麽意思。

  其他的醫生，對於這種事情似乎沒什麽好驚訝的，不少的病人在手術台上的時候。以為自己要死了。會拉住醫生囑咐幾句；當然也有的在手術後，因為自己身體對麻醉劑分解速度的較快的，或者麻醉劑本身注射較少的。也會在手術後，沒等推出急救室就醒過來。然後拉著醫生說些話。

  “好了，推出去吧。”於辰涼想了想。又補充道：“那個病人家屬是我老朋友了，我去跟他說病人的情況。”

  其他人雖然不明白一向不喜歡跟病人家屬溝通的於辰涼怎麽突然就轉了性子。但是也識趣的沒有開口去問。

  看著江芷湘被推出來，秦昊鈺連忙上前。想要開口問江芷湘的病情，卻被一個人拉了起來。秦昊鈺一看竟然是於辰涼。

  知道於辰涼是江芷湘的主治大夫，此時也顧不得之前的不對付，隻是拉著於辰涼詢問江芷湘的病情。

  於辰涼想了想江芷湘說的那四個字，麵上神情變得凝重了不少，“有胃癌的幾率。”

  “什麽……？”秦昊鈺一個踉蹌，險些摔倒。

  雖然秦昊鈺不懂醫，但是卻也知道這個病隻要沾上了“癌”字就基本與死亡沾上了邊。

  “怎麽可能？不是胃病嗎？怎麽可能得胃癌？”秦昊鈺不死心的問。

  於辰涼皺起眉頭，心中有些不忍心欺騙這個麵露哀戚的男人，但是想起江芷湘的那四個字，於辰涼隻能繼續道：“隻是可能。因為胃病導致胃癌的不再少數。”

  “不……不會的……”秦昊鈺有些受不了。

  “剛剛我在動手術的時候，看到芷湘的胃部細胞有些增生，因為時間緊迫，再加上器具的原因，沒辦法細看，隻是把胃出血止住，至於，確定，我建議出國。”於辰涼說出了最後的建議。

  “我現在能去看看她嗎？”秦昊鈺並沒有告訴於辰涼他的打算，反而關心這個問題。

  於辰涼點了點頭。秦昊鈺踉踉蹌蹌的離開了。

  看著秦昊鈺頹廢的背影，於辰涼神色不明的看著，他不知道，為什麽江芷湘非要出國治療，為什麽要借故離開秦昊鈺。

  忽然想起了這一段時間的傳聞，於辰涼微微歎了口氣，心裏也有些難受。

  “芷湘……”秦昊鈺的聲音包含了無限的繾綣，可是此時江芷湘根本聽不到。

  “對不起，都怪我。”秦昊鈺說著，眼眶就紅了起來。

  看著江芷湘慘白的小臉，秦昊鈺狠狠的給了自己兩個巴掌：“要不是我，你也不會成這個樣子。”

  秦昊鈺想起每天晚上，自己對江芷湘無度的索求，而江芷湘的拒絕，就覺得自己的心似乎被誰拿著針一點點的往裏紮著般難受。

  “你本來胃就不好，還沒能讓你按時吃飯。”秦昊鈺緊緊握著江芷湘的手，眼淚瞬間大滴大滴的落了下來。趴在江芷湘的床邊，哭的像個狠狠摔了一腳的孩子。

  秦昊鈺知道，總從得知容雲芸懷了孕，江芷湘的心裏就一直有氣。心中加上老爺子的事情，還有流掉的那個孩子，都讓江芷湘難受，就像是之前江芷湘說的，老爺子的離開，讓所有的人都互相折磨著。

  “你放心，咱出國好好的查查，剛剛於辰涼都說了，不一定是胃癌，別擔心。”即便是江芷湘沒有醒著，秦昊鈺依舊溫聲安慰著。

  “別擔心，會沒事的。”秦昊鈺聲音都要被發顫的尾音給模糊掉了，但是卻盡力的讓自己的語氣溫柔，似乎害怕吵醒江芷湘一般。

  等江芷湘醒過來的時候，天空已經鍍上了一層金黃，竟然已經是傍晚了。

  江芷湘的脖子艱難的動了動，正好看到在一旁趴在床邊睡著的秦昊鈺。

  江芷湘靜靜的看著秦昊鈺，不知道於辰涼有沒有明白自己的意思。在秦昊鈺不知道的時候，江芷湘的眼神溫柔的似乎要滴出水了，但是想到什麽之後，江芷湘轉過了頭。

  還愛秦昊鈺嗎？江芷湘忍不住問自己，其實還愛吧，但是受不了在一起的時候。江芷湘害怕秦昊鈺眼裏的複雜；害怕秦家人眼裏的複雜；害怕萬一等那一天秦昊鈺心裏的愛意沒有了之後眼裏的複雜會隻剩下怨恨；更害怕秦老爺子辛苦一輩子創下的秦氏會因為自己而動搖了根本。她已經害了老爺子，害了秦家的一個孩子，她不能繼續下去了。

  隻要分居兩地超過兩年就可以申請離婚，所以一切等兩年後再說吧！兩年之後，如果流言銷聲匿跡了，而兩個人還愛著的話，那就繼續在一起；而如果……如果兩年後秦昊鈺喜歡上了別人，或者流言沒有消失，那就不要有什麽念想了。

  這是江芷湘給秦昊鈺的機會，也是給自己的機會。

  兩年的時間，其實不長不短，剛剛好。

  江芷湘住院的這段時間，秦昊鈺對待江芷湘很好，什麽都滿足，卻很少麵對醒著的江芷湘，而江芷湘也不在意。

  於辰涼告訴江芷湘，他已經按照江芷湘說的說了。

  江芷湘點了點，看著窗外。

  “能告訴我……為什麽嗎？”於辰涼小心的問道。

  江芷湘的目光稍稍轉了回來，“因為……因為自己的心吧。”

  於辰涼看著病弱的江芷湘，一時間竟然不知道如何開口說這個話題，“我估計秦昊鈺這幾天就會送你出國。”

  “嫂子。”秦詩語的聲音伴隨著敲門聲在門外響了起來。

  “進來吧。”江芷湘出聲。

  “於醫生。”秦詩語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