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又一個偉大的戰績
作者:蕭衫      更新:2020-05-05 10:19      字數:3734
  被拒絕,被捉弄,最後被無視,秦傾城出離的憤怒了,她抽出了隨身攜帶的玉炳匕首,頂在了李溪臣的脖子上。

  然而看著這個在自己麵前安然熟睡過去的男人,秦傾城的匕首怎麽也刺不下去。她後悔,她就不該來縹緲峰;她懷疑,她什麽時候變得那麽沒有吸引力了?她不甘心,她從來沒有失敗過,更何況還敗在一個膚淺的少年身上;她更憤怒,她居然被一個江湖草民這樣摁在牆角,還被用“乖”字形容;同時她也好奇,眼前這個李溪臣到底是怎麽樣的一個人……

  但無論如何,她就是沒法把這柄匕首,插進李溪臣的喉嚨。秦傾城似乎在靠近李溪臣的時候,天然的就會被其身上散發的氣息所“降服”,她甚至在內心深處,有一種想靠在李溪臣的懷中小憩一會的衝動。

  這種感覺,就和墨溪當日在南屏山,被李溪臣握住手臂時的感覺差不多。隻不過,經過天妒雷劫的淬體後的李溪臣,身上散發的這種氣息變得更為強烈了。

  與此同時,墨燃帶著百業長,在宴客樓外,已經急的汗都下來了。

  “墨老,巨……哦不,李溪臣不會出什麽事吧。”小諸葛著急的踱著腳步,最先忍不住。

  整整一個下午,李溪臣都被秦傾城鎖在宴客樓。期間,樓中還傳來帶著罡氣的琴音,這如何能讓墨燃他們放心的下。

  “不行,我們得闖進去,把這小子給救出來。”墨燃隱隱覺得李溪臣再和秦傾城呆在一塊,即便不死,恐怕也會出其他的亂子,“待會進去之後,你們看我眼色行事。”

  墨燃說罷,揮了揮手,帶著百業長,邁開了步子。當他帶著墨者百業長衝進宴客樓的時候,竟然看見長公主一臉幽怨,兩眼有淚的拿著刀,架在了李溪臣的脖子上。

  墨燃,震驚了。而百業長,差點把眼珠子瞪了出來。

  這個明天就成為他們巨子的人,也他娘的太有種了吧!

  “長公主,咱有話好好說……”看著滿是憤怒、哀怨、傷心之色的秦傾城拿著刀,頂在醉的已經像死狗一般的李溪臣的脖子上,墨燃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試探著問,“是不是這小子……幹了什麽大逆不道的事?”

  墨燃雖然不相信李溪臣這種色膽如鼠的人敢做這樣的事,但他也隻能這麽猜測:“長公主你放心,要真是如此,老夫自己動手清理門戶!”

  要真是如此,李溪臣就不是振興墨者的天使,而是滅除墨者的惡魔了。墨燃不會允許,墨者的一世清名,千年香火,斷送在一個色魔手上。

  秦傾城見狀,計上心來。竟然丟到匕首,伏在案上,假裝抽噎起來。

  她要以退為進,讓墨燃將李溪臣逐出墨門,投入自己麾下!她為了取得這場戰役的勝利,居然不惜拿自己的清譽做賭注!

  墨燃見狀,如遭晴天霹靂。

  “長公主,長公主,你聽我說……”墨燃有些語無倫次起來,“這李溪臣平常沒這個膽子,他也絕不是那種好色之徒。今日之事,必是他醉酒之下,著急從長公主處求得雮塵珠下落,才失態所為。”

  秦傾城依舊伏案抽噎,不肯說話。

  長公主這副樣子,讓墨燃急的六神無主,但一旁的小諸葛,倒是看出了問題。這秦傾城衣衫整齊,臉上雖有傷心之色,但絕不痛苦,再加上李溪臣此刻爛醉如泥,而她卻清醒無比,怎麽看也不像是發生了那種不可挽回的事。¥愛奇文學iqiwxm…&免費閱讀

  “誒,包打聽,你知不知道長公主的道境在第幾品?”小諸葛悄悄的問道。

  包打聽雖不明所以,但還是回話道:“去年冬天,長公主大成殿觀雪入五品,這事,不是什麽秘密啊。”

  小諸葛放下心來,跪倒在地道:“長公主,您是四品之境的高手,這小子才剛開竅。嘶……長公主,您不會是……”

  “自願”兩個字,小諸葛這麽聰明,自然沒有說出口。但最後的留白,卻著實將了秦傾城一軍。而墨燃,也瞬間明白過來。

  有沒有發生發生那種事,暫且不提。但秦傾城隻要不反駁,便承認是“自願發生”的了。這自願的,也就不好追究了,況且還會抹黑皇族;可要是出言否認,那秦傾城不反抗就解釋不通了。難道她一個五品之境的高手,還敵不過一個七品之境的小菜鳥嗎?

  秦傾城心一沉,她知道自己的計謀,是行不通了。同時,她對墨者在聖帝傾全國之力的多年的打壓下,依舊能延續生機的本事,有了新的了解。

  “墨門之中,果然臥虎藏龍!”秦傾城忖道,“要是能降服這個組織,為我所用,那我為聖朝開萬世太平的願望,就不是空談了。”

  秦傾城抬起了頭,而且換上了一副笑臉:“本宮,逗你們玩呢。這李溪臣,與本宮鬥酒,喝醉了滿嘴胡言,目無王法,這本宮出才想著替你們墨家管教一下。沒想到,你們居然認真起來,真是不禁逗。”

  所有人都知道秦傾城說的不是實話,但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

  “長公主教訓的是,往後,我定當好好管教這個混小子。”墨燃一把拖過李溪臣,扔到百業長手中,作揖道,“他這個人,成長於海外,未經世事,不識天威,所以做事有些不知輕重,還請長公主恕罪。”

  秦傾城笑著點了點頭,問到:“本公主,沒想著把他怎麽樣。倒是我對墨老口中雮塵珠三個字,特別有興趣。”

  “搞了那麽半天,這小子把正事給忘了?”墨燃不敢相信,這個自稱為墨溪赴湯蹈火的男人,居然轉眼就把墨溪拋到了九霄雲外。

  秦傾城居然也不讚同,也不否認,隻是道:“這雮塵珠,我好像在哪本書上看到。過隻是不知道墨老,你們找這顆珠子幹什麽呢?”

  “蕭老真有不出茅廬,而知天下事的本領?!”墨燃再次震驚了。他無比興奮的對秦傾城說到:“老夫的孫女,得了一種怪病,血液發燙,昏迷不醒。據說,隻有雮塵珠,可以救溪兒一命。”

  秦傾城一笑。她發現,自己還有反敗為勝的機會。

  “若長公主告知雮塵珠的下落,我墨家將感激不盡。”墨燃開出了條件,“如若墨家根據長公主告知的消息找到雮塵珠,墨家可以在能力所及的範圍內替長公主辦一件事。”

  墨燃沒有說墨者,但即便是墨家出手辦事,也已經極具誘惑力了。

  但秦傾城搖了搖頭,笑著說:“本宮可以告訴你們雮塵珠的下落,而且我不需要墨家替我辦什麽事。本宮的條件,很簡單,隻需要……”

  秦傾城說了一半,就玩味的看向了李溪臣。

  “什麽條件,我墨燃能辦到的,一定在所不辭!”見秦傾城不說話,墨燃著急了起來。

  “墨老的身份,我區區一個公主怎麽敢用呢?”秦傾城指了指醉的像爛泥一般的李溪臣道,“隻要這個人親自來求我,本宮肯定會知無不言的。

  ”

  墨燃驚呆了,他再次懷疑起來,這一個下午的時間裏,李溪臣到底和長公主發生了什麽。

  可是秦傾城卻不給墨燃反應的時間,她將匕首“秋霜”插回腰間的劍鞘,隨後便邁著娉娉婷婷的腳步,走出了宴客樓的大門。此刻,百業長非但沒從她身上讀出一絲幽怨之氣,反而覺得她渾身都散發中一種手握乾坤的自信。

  看著秦傾城消失的背影,墨燃過了很久才反應過來:“張仲瑾,你還愣著幹嘛,趕緊給老夫把這個混賬弄醒!”

  墨燃實在好奇,一個下午的時間,他到底整出了什麽幺蛾子。

  ……

  可能是喝的實在有點多,即便張仲瑾用了最猛的醒酒湯,李溪臣醒來的時候,還是到了吃晚飯的時間。

  看著李溪臣睜開雙眼,墨燃劈頭蓋臉的大聲問道:“臭小子,你跟老子說實話,下午你都對長公主做了什麽?”

  “啊?”李溪臣摁住依舊陣陣發疼的腦袋,囫圇的道,“我什麽也沒做啊……”

  “你什麽沒做?!你什麽也沒做,長公主能拿著刀,架在你脖子上?你什麽都沒做,那個號稱不讓須眉的長公主,能哭哭啼啼像一個小姑娘?!你什麽都沒做,長公主能指名道姓的非要你親自去問,才能告知雮塵珠的下落?!”墨燃語氣強烈,看的出來,他確實害怕李溪臣做過什麽出格的事。

  李溪臣被墨燃的雷霆之怒衝掉了混沌的醉意,慢慢回憶起自己酒後的所做的事,瞬間,豆大的汗珠從額頭上流了下來:“我……這……完了完了……”

  看李溪臣這副反應,墨燃的心在滴血,他舉起拐杖,就往李溪臣身上打去:“臭小子,你這樣做對得起墨溪嗎?你知不知道,你做這些東西,會讓墨家和墨者遭受滅頂之災!”

  李溪臣躲避不及,身上頓時被打的青一塊紫一塊:“墨老,誤會了,誤會了!我沒有做那種事啊!我隻是,我隻是……把她堵在牆角,然後說了……說了……”

  “說了什麽!”墨燃用力的把拐杖敲在床沿上,威脅道,“別支支吾吾的,男子漢敢作敢當,有屁趕緊放!”

  李溪臣深吸了一口氣,鼓足勇氣道:“我隻說了一個字,乖……”

  麵對這樣驚世駭俗的聽聞,墨燃實在難以相信自己的耳朵。

  讓長公主……乖?!這個即將成為巨子的人的腦子裏,裝的應該都是漿糊吧!他的那個胸口裏,裝的恐怕也是熊心豹子膽吧!

  “長見識了,長見識了。”墨燃氣極反笑,“老子活到現在,本以為什麽什麽鳥都見過了。沒想到遇見你,才知道,什麽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啊!”

  說完,便不顧百業長阻攔,離開了醫墨堂。

  百業長身上沒有墨燃那份責任,他們對李溪臣的所作所為,隻有兩個字——佩服!

  他們跟著墨燃走出門房,卻都偷偷的向李溪臣豎起了大拇指。

  這個即將成為巨子的男人,真是有種,真是敢想敢幹,真是別具一格啊!墨者,就需要這種不畏皇權,堅持自我的領導啊。

  ……

  於是幾個月後,在涵蓋各行各業的墨者百業長的大力宣傳下,李溪臣成功在在“詩蓋雍王,文壓北海,情惹墨溪”之後,再次取得了一個響當當的戰績——酒欺傾城。

  這四個字,本是殺頭的罪過,但奇怪的是,李溪臣居然安然無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