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五章 生辰(一)
作者:
西山秋色 更新:2020-06-20 21:29 字數:2239
“是你太心急了。”薛崇悶笑,眼神晦暗起來,媳婦兒都這樣了,他再走還是不是個人了?
他用力地擁住盛嬈,心跳聲震得他耳膜發疼,逐漸失控。
“你把我想得太好了吧?我比你急多了。”薛崇調笑了聲,按捺住不安分的心思,“我去洗洗,免得你待會嫌棄我。”
他奔波了一路,一身風塵汗漬,她不嫌棄就怪了。
盛嬈不甚在意地道:“現在說這些晚了吧?本宮的衣裳都髒了。”
“反正待會用不著,髒了就髒了。”薛崇暗含深意。
“……”盛嬈簡直無語,他還能再呆點?
她不解氣地撓了薛崇幾下,嫌棄地改被動為主動:“正巧本宮也要沐浴,少將軍一起吧。”
薛崇:“……”
他剛剛好像說錯了話?他是不是錯過了什麽……嘖!
謀逆的案子最終也沒有拖上三個月,在十一月中旬,那十二個朝臣於早朝時當眾求饒。
不過查了一個月,他們就被所查出來的東西震驚到了,再查下去隻會對他們不利,不如提前認罪以求寬容。
十二個人老淚橫流,好不淒慘,讓盛齊十分厭棄,恨不得當朝斬了他們。
但礙於朝臣們的阻攔,最終其中八人十族皆斬,另外四人隻斬三族,行刑之日定於十一月下旬,參與謀逆的反賊一並處斬。
皇榜於當日就貼遍京城,並送往各地,激起風浪無數,連帶著慶國新帝登基的風頭都蓋了過去。
慶國先帝駕崩,新帝段秦於十日前登基,消息傳遍天下。
對於段秦世人所知不多,明明其人一直是最有希望登上慶國皇位的,但不知為何存在感甚低。
世人對他的登基並不意外,但也僅此而已,想扯出點什麽都無從去扯。
薛崇當然也收到了消息,隻不過他現在底氣足得很,壓根不把段秦放在眼裏。
區區段秦也想和他搶媳婦兒?做夢!
但段秦再不配,不妨礙某些人小心眼地在慶國布了一堆暗樁,比插在盛齊那的暗樁還多。
眨眼間已至行刑之日,這一日刑場血流成河,圍觀的人隻看了個開場就驚駭非常,不敢再看下去。
刑場之上除了劊子手和死囚,以及鎮守的士兵,再無外人。
盛嬈和薛崇亦沒有去看,前一夜盡了興的某人美滋滋地摟著人在青桐軒曬了一日太陽。
而行刑之日過去十日後,成天蜜裏調油的某人突然就笑不起來了。
即使十日已過,刑場周圍還沁著股子濃濃的血腥味,整個京城都因這場殺戮而沉寂了下去。
就連一向不知亡國恨的風月之地都罕見的蕭條起來,不複往日的繁榮,畢竟紈絝們哪個不貪生怕死?
瑞安王府和右丞相府這兩座萬人之下的府邸都眨眼間就沒了,何況是他們,和吃喝玩樂比起來還是小命要緊。
在這等情況下,京中哪都不是消遣的好去處,而盛嬈的生辰就在後日,讓薛崇犯起了難。
他想帶媳婦兒出去玩……
雖然在府中也一樣,但人嘛,做不到得不到的總是最好的,越是沒地方去,他越是想出去。
薛崇冥思苦想了兩天,將孫錢和薛直禍害得見到他就跑,恨不得離府出走,過了這兩日再回來。
煩不勝煩的孫錢無助地去求了薑荷,問他們一萬遍不如問薑荷一遍!誰能有薑荷懂少夫人?
少爺不是因為自己把薑荷惹著了,不好意思問人家,故意招惹他和薛直,讓他倆替他問吧?這也太損了!
薑荷對孫錢的苦楚並不能感同身受,事不關己地高高掛起,被惹煩了才隨口扔下句:“隨意!”
拘泥於形式實屬本末顛倒,什麽場麵長公主沒見過?駙馬就是送根草長公主都不在意!
孫錢一言難盡地將話轉述給了薛崇,卻讓薛崇醍醐灌頂,好像是這麽個理……
前世她忽悠他,說她的生辰在三月,而他們沒能等到她三月的生辰就陰陽相隔了。
這是給她過的第一個生辰,他過於緊張了。
她給他的生辰禮物太過貴重,讓他總想還回去,最起碼不能弱於她給的。
可哪需要這樣計較,生辰嘛,熱鬧點就好。
直到盛嬈生辰那日的清早,薛崇才沒賣關子:“我叫了趙逸和郡主,一塊去碧湖玩?”
盛嬈剛剛清醒,聲音中浸著水汽:“嗯。”
“要是運氣好能看到金光穿洞奇景,人多了才有氣氛,你要是不嫌吵,我再叫幾個。”
盛嬈慵懶地親了他幾下:“少將軍除了世子還有朋友?”
“酒肉朋友的話還是有幾個的。”
“那也算?”
薛崇尷尬:“多來往不就算了?說的好像你除了郡主還有朋友一樣。”
“那是本宮不屑,一群貴女湊一塊能有什麽好事?”
“勾心鬥角?”薛崇失笑,“幸好你不屑,誰鬥得過你啊。”
“彼此彼此。”盛嬈不走心地恭維了聲,輕笑道:“不若從怡清樓叫幾個人?”
薛崇臉色一黑:“想得美!起了起了,不跟你玩了。”
盛嬈無辜地往他懷中靠了靠,慢悠悠地打了個哈欠,一動不動地將什麽都交給了他。
薛崇樂意至極,同她一起洗漱沐浴,親手給她梳妝打扮,等兩人用完早膳,出了府門,日已上三竿。
兩人到碧湖時,趙逸和林嬋蘇執已經在畫舫上等著了,趙逸隔著老遠就朝薛崇招起了手,那叫一個激動。
薛崇受了感染,回了他一個輕佻的笑,牽著盛嬈上了畫舫,薑荷跟在二人身後。
“來這麽早?”
“那是。”趙逸得意地哼哼了聲,起身和薛崇來了個擁抱,“難為崇哥還記得小弟。”
“得了吧,忘了誰也忘不了你。”薛崇笑罵道。
趙逸“嘖嘖”有聲,鬆開薛崇朝盛嬈一拜:“嫂子好,不知嫂子對崇哥剛剛的話有何見解?”
盛嬈莞爾:“兄弟如手足,本宮的確不如世子重要。”
“哎哎哎!”薛崇頓時不幹了,“一百個他也沒你重要!”
“崇哥你這說的是人話?”趙逸憤憤不平。
薛崇給他一個理所當然的眼神,笑眯眯地看向坐在那的蘇執和林嬋,明知故問地道:“郡主何時來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