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公主知道本王問的不是這個。”

  盛嬈俯視著瑞安王，心中默默地道了句：當然是因為死過一次了。

  她開口卻是：“皇叔以為父皇隻是憑直覺猜忌，並不確定皇叔謀逆？”

  瑞安王頷首：“正是，本王自詡小心謹慎，沒有任何破綻。”

  “皇叔知道為何給母後下毒會成功？”盛嬈淡薄地問。

  瑞安王疑惑了會，忽地眼神驟縮，不敢置信地後退了步，身體搖晃不止，慢慢放聲大笑起來，若瘋若癲，失魂落魄。

  盛嬈神情不變，等他笑夠了才看向那十二個朝臣：“瑞安王毒害太後的案子就到這，證據在本宮身上，本宮隨時等諸位帶太醫來取證。”

  她話是這麽說，誰都知道這案子已經不需要取證了，甚至其餘的案件也不需要再查。

  大理寺和六部已查得明明白白，再查下去隻會更添證據，讓瑞安王罪加一等。

  但現在是盛嬈死咬著不鬆口，非要讓他們為今日付出代價，能說她殘忍？那是他們自己求來的！

  金鑾殿中又一次陷入了安靜，半晌之後一個站著的朝臣跪地連磕了三個頭。

  “臣鬥膽請長公主收回成命，此案之後朝局動蕩，肅國內憂外患，實在不宜再大動幹戈。”

  盛嬈傲慢地回道：“先前皇上受人汙蔑，怎不見你站出來？在你眼中藐視律法，袒護逆賊算是小錯？”

  “臣惶恐，但朝中不可無人啊！”

  “本宮隻知朝中不可無賢臣，沒聽過不可無糟糠，本宮倒要問問，留著他們於朝堂有何作用！”

  “這……”那人吞吞吐吐了會，“啟稟長公主，整治朝風不在一時，不如循序漸進，乍時空缺太多，不利於朝中運轉。”

  “三個月不夠交接？肅國泱泱之地，賢人無數，提拔不出十二個人？本宮看是爾等在高位上待久了，忘了何謂能者居之！”

  那人再想不出借口，可堪當重任的大有人在，但爬到這個地位，哪個背後的勢力不是盤根錯節？

  乍一湧入新鮮血液，對京中的格局會造成不小的影響，對各家的利益來說弊大於利。

  而且長公主這話……

  不少人都察覺到了微妙的意味，“能者居之”這個詞太過場麵，尤其是在官場之中，但要是斟酌起來……

  聯想到盛嬈的作風，不少人心頭發寒，頭近乎要垂到地上，再不敢如何。

  “臣失言，望長公主恕罪。”那個臣子頭伏在地上，以示服從。

  盛嬈心覺無趣，疏懶地問道：“還有事？”

  朝臣們心下無語，誰還敢有事？您老別有事就行了！

  他們的乞求並沒有傳達給老天，隻聽盛嬈淡淡地道：“既然都沒事，本宮就提件事，蘇家三公子蘇執的命本宮保了。”

  眾人愣了好半晌才想起蘇執是誰，驚詫之下慢慢都抬起了頭，連盛齊都不解起來：“皇姐？”

  盛嬈同他解釋道：“意思就是右丞相府的九族不包括蘇執。”

  盛齊眼神稍動，話十分和風細雨，一副長姐為大的乖巧：“皇姐難得開口，朕哪能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