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安王也看著盛嬈，眼中晦澀地劃過絲殺機，快到連盛嬈都沒有看清。

  很快瑞安王就收回了視線，押著二人的侍衛已退出了金鑾殿，沒了束縛的他撐著膝站起來，搖搖晃晃地站定，一副淒楚之態。

  “本王不曾謀逆，望皇上明察！”

  瑞安王聲嘶力竭的語氣中滿是心痛絕望之意，心痛為親侄所害，絕望於無力反抗，惹人心酸。

  盛齊漠然地道：“證據確鑿，何來的汙蔑？”

  瑞安王臉色發白，淒慘地大笑起來，老淚盈眶，一副失望至極，索性不再顧及的模樣。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皇上想給誰定罪都在一念之間，本王能如何？但本王要死個明白，本王是哪得罪了皇上，讓皇上這麽大動幹戈？”

  “放肆！”盛齊臉色陰鬱下去，“皇叔顛倒黑白的手段未免太低劣，讓朕大失所望。”

  瑞安王嘲諷地大笑起來，忽而厲色指著盛齊，怒不可遏：“先帝才駕崩半年你就原形畢露，如此暴虐，必成大禍！”

  盛齊冷笑，沒有和他爭執下去：“傳朕旨意，三日後斬瑞安王府和右丞相府九族，其餘涉案官員九族皆押入天牢，秋後問斬！”

  他說完之後，瑞安王慘笑不止，在侍衛湧入金鑾殿之際，他狠狠地盯著盛齊，一字一頓道：“死可以，但罪，本王不認！”

  盛齊陰沉地回道：“隨意皇叔。”

  他這年輕氣盛的話讓瑞安王愴然，亦讓本就不滿的朝臣怒火中燒，當即有七八個朝臣跪了出來，正堵住侍衛的去路。

  “懇請皇上明察！”

  眾人跪得筆直，大有視死如歸的決絕，有他們帶頭，陸陸續續又站出不少朝臣。

  盛齊近妖的容顏上看不出喜怒，隻有眼神諱莫如深，和他對視一眼，就像被陰毒的蠍子盯上了，讓人心頭發緊。

  盛齊早猜到會有這等局麵，但眼前的聲勢比他預想中的大得多，就因為反賊的幾句話就被蠱惑了？

  可笑！

  他下巴微揚，驕橫獨斷：“六部和大理寺聯審了月餘，還要朕怎麽明察？”

  危險的語氣讓眾人暗覺不妙，卻聽有人悲聲開口：“回皇上，瑞安王和右丞相賢名在外，要說二人謀逆，試問天下有幾人會信？”

  “正是如此，此案在王爺進京後驟然爆出，來勢洶洶，不給人反應的餘地，一回神就已塵埃落定，種種細節模糊其詞，實在是難以服眾！”

  “臣深以為然，就拿瑞安王販賣私鹽一事來說，未嚐沒有奸人威脅商戶，嫁禍瑞安王的可能。”

  “臣則以為私扣貢品之事曆朝曆代已是常事，在朝的有幾人幹淨？為何都成了瑞安王所為？”

  “先帝才駕崩半載，實在不宜大行殺戮，請皇上勿要聽信讒言，過分猜忌，寒了天下人的心！”

  ……

  出列的朝臣們你一言我一語，皆為肺腑之言，感人至深，僅從言語中便知他們一心為國，苦心勸諫的大義。

  盛齊等他們說夠了才開口：“你們是在說朕和大理寺卿是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