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嬈在薛崇手背上輕撓了下：“想本宮吃醋？”

  薛崇在點頭和搖頭之間猶豫了下，果斷地搖了搖頭：“不想！”

  他家媳婦兒這麽通透的人，想讓她吃醋太難了，萬一把人惹惱了，他找誰哭去？

  盛嬈怡然一笑：“不想就算了。”

  薛崇轉了轉眼珠：“吃醋的滋味不好受，我舍不得你醋。”

  “這話少將軍用來哄小姑娘吧。”

  “你不就是小姑娘？”薛崇瞅了眼脂粉鋪裏的小姑娘們，壓低了聲音，“比小姑娘還小姑娘。”

  她雖然活了兩輩子，看著老成，但也就是個小姑娘。

  那種合該被人捧在手心，供一輩子的小姑娘。

  盛嬈微惱，在薛崇手背上印了個月牙，淺淡地看著架子上的胭脂水粉，就是不看薛崇。

  薛崇暗笑：“這不是花言巧語啊。”

  見沒人理他，他聳了聳肩，牽著盛嬈往二樓去：“這的螺子黛還不錯，掌櫃的有門路，從西域弄的，據說和貢品一樣。”

  盛嬈回了聲：“不足為奇。”

  貢品雖然為皇室所用，底下的人膽大包天私扣貢品的事不是沒有，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罷了。

  “但用私扣貢品做文章很妙不是？”薛崇幽幽地道。

  他牽著盛嬈走到二樓盡頭，見左右無人，在牆上一輕一重敲了兩下，很快那堵牆就從裏開了扇門。

  門裏是間不大的密室，裏頭擺著兩個檀香木架子，架子上陳列著一個個價值連城的盒子。

  此外還有個青衣小廝，正恭敬地候在門邊。

  薛崇牽著盛嬈進去，找到螺子黛給她瞧了瞧：“如何？”

  盛嬈試都不用試就辨出了真假：“不錯。”

  薛崇微笑，挑了一盒用虯枝梅花紋黃花梨盒子裝著的螺子黛：“就這個吧。”

  “嗯。”

  “口脂和香粉呢？”薛崇左看右看挑不出更好的。

  盛嬈無奈，隨手拿了盒口脂和香粉，扔到薛崇懷裏。

  薛崇從容地接住，又從架子上挑了幾樣順眼的小東西，讓小廝一並包起來。

  小廝見慣不慣地包好，接過薛崇遞過去的銀票才將東西遞給薛崇。

  薛崇掂量了下手中輕飄飄的東西，和盛嬈出了密室：“這也太敗家了。”

  這麽點東西就要千兩銀子，也太不把銀子當銀子了。

  盛嬈失笑：“府裏有不花錢的少將軍不用，怪誰？”

  “還不是被你氣著了。”

  薛崇嘟囔了聲，帶盛嬈出了脂粉鋪，進了街邊一家茶樓，要了間雅室。

  他把盛嬈按在椅子上，自己站在她身前，指尖捏著盛嬈下巴，端詳著她雍容的麵容。

  “我還是覺得這樣挺好。”

  盛嬈斜他：“少將軍今日是帶本宮補過七夕，還是忙正事呢？”

  薛崇頗為無辜：“要不是你說我敷衍你，我能帶你去逛脂粉鋪？”

  他說著已經拆開了那些胭脂水粉，給盛嬈擦淨了臉上的妝容，擺弄了下螺子黛給她描眉。

  “本來不想讓你知道的，既然有機會就和你說一聲，免得你嫌我瞞你。”

  盛嬈沉默了會，問：“是瑞安王？”

  “嗯，謀逆需要大把的銀子，瑞安王這產業做了好些年了，仗著皇室對私扣貢品的事無作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