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外人，他無法替他們說一聲可惜，也沒有資格意難平。

  今日聽著這些人起哄，莫名地就想到了這個可能，他也是佩服自己。

  薛崇無奈，低頭湊到盛嬈耳側：“有這麽好玩？”

  盛嬈耳尖一燙，回頭看了他一眼：“少將軍不知前情，體會不出。”

  薛崇：“……”

  盛嬈噙著笑撫了撫他的臉頰，依偎在他懷中：“少將軍自己錯過的事，自己受著。”

  “嗯。”

  薛崇低聲回了句，如果他樂意，他的才識不會比蘇執差，當她老師比蘇執合適多了，但當初誰知道會有今日呢。

  他還在那遺憾，就聽盛嬈又道：“往事不可追，但往後陪著本宮的是少將軍。”

  薛崇霎時呆滯了，心跳聲撲通撲通的，急促到胸腔有些發疼。

  他彎腰將盛嬈籠罩在懷中，沉醉地輕嗅了口盛嬈身上的清香：“知道了。”

  盛嬈任由他抱著，心底一片柔軟：“本宮是不是太慣著少將軍了。”

  薛崇當然不會承認：“有嗎？我覺得還能再慣著我點。”

  盛嬈歪了歪頭：“慣得恃寵而驕？”

  “榮幸之至。”

  薛崇說完自己笑了笑，看了眼那邊一片“和諧”的溫故軒，道：“再偷看要被人發現了，帶我到處逛逛？”

  他們站在一簇茂盛的草木後，雖然位置隱蔽，但兩人衣裳的顏色太顯眼，還是很容易暴露。

  盛嬈聽著林嬋和蘇執一問一答的吵鬧，輕輕頷了頷首，雖然很想救林嬋於水火，但更想讓她再水深火熱一會。

  而且如果她敢露麵，估計救不了林嬋，自己也要跟著聽一課。

  見盛嬈點頭，薛崇牽著她走出學堂，漫步在書社中。

  書社在淮州城邊緣，環境清幽，裏頭的建築簡潔大方，沒有奢華之處，樸素如隱世之地。

  衣著素淨的寒門子弟來往其中，不是行色匆匆就是駐足辯論，草木香和書墨香融洽在一起，幽雅靜謐。

  薛崇忍不住感慨了聲：“和世外桃源一樣。”

  盛嬈彎唇：“當然。”

  她望著花叢裏嬉鬧的孩童，道：“這裏建成的那日，先生眼中有光，這裏頭的第一批人是先生深入民間，挨家挨戶勸來的。”

  “天上哪有掉餡餅的事，不少人當先生是奸詐之輩，先生那樣的薄臉皮，做到那等程度很難。”

  盛嬈言語中沒有多少描述，僅從這三言兩語中薛崇就知道蘇執當時的不容易。

  他帶著點嫉妒嘟囔了聲：“怎麽會有這麽完美的人……”

  盛嬈失笑：“人無完人，先生多少帶著點讀書人的迂腐，在有些事上會較真。”

  薛崇斜她：“我怎麽聽著你很自豪？哪有嫌棄。”

  “本宮為何要嫌棄？在本宮眼中，先生的迂腐也可愛至極。”

  薛崇：“……”

  他好酸！

  他摩挲了下盛嬈手心，壓低聲音撩她：“阿嬈也誇誇我唄？”

  盛嬈鳳眸半彎：“少將軍有什麽好誇的？”

  薛崇耷拉下眼角：“阿嬈不應該直接誇嗎？”

  “直接誇啊——”盛嬈拖長了語調，“少將軍比先生更得本宮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