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想做什麽？”徐麟沉靜地問。

  盛嬈慢悠悠地想了想：“小徐兒會什麽？”

  徐麟的目光忍不住飄向撫在他臉上的玉手上，那隻手如盛嬈的人一般嬌貴，白如筍尖，柔軟細膩，仿佛帶著不可思議的氣場。

  “舞劍。”

  徐麟睫毛顫了顫，強迫自己收回視線，淡漠地吐出兩個字。

  盛嬈輕輕“哦”了聲，指尖劃過他淩厲的劍眉，輕點至他抿平的唇角：“小徐兒的劍我已經見過了。”

  徐麟不由地偏開了頭，唇角像是被沸水燙了下，又如被桃花瓣拂過，留下一縷殘幽。

  “不一樣的。”

  盛嬈看著他一本正經的羞赧，噗嗤一笑：“不一樣的舞劍就不叫舞劍了？”

  含著笑意的嬌音如春風拂過繁盛的桃花林，惹人入醉，徐麟的耳朵肉眼可見地紅了起來。

  盛嬈興致甚好地瞧著，忍不住伸出指尖撥弄了下：“還這麽純情？”

  她環視了眼雅間裏的人，笑道：“你們是怎麽教他的？”

  “徐公子不肯，我們總不能趕鴨子上架，誰不知道徐公子是姑娘的心頭好？”一黃衣美人兒嬌俏道。

  “就是，萬一把人教壞了，敗了姑娘的興致怎麽辦？”另有人附和道。

  盛嬈嫣然淺笑，手在徐麟眼前揮了揮，瑩白的指尖透著淡淡的粉色，染著蔻丹的指甲姣美非常。

  “這顏色看膩了，小徐兒重新挑個顏色吧。”

  徐麟擰了擰眉，看著盛嬈指甲上鮮豔的紅色，即使他不懂蔻丹，也知道再沒有比這更美豔，更襯她的顏色。

  盛嬈好整以暇地等著，看戲一般品著徐麟的掙紮，欺負這樣的冷傲木頭再好玩不過。

  “知道了。”徐麟靜默了半晌，起身去拿了裝蔻丹的妝盒。

  幾十種顏色的蔻丹整齊地碼在檀香木妝盒中，徐麟不知道從何下手，臉色緊繃，仿佛是如臨大敵。

  盛嬈玩味地看了他一會，纖指拈起盒蔻丹，輕飄飄道：“袖子挽上去。”

  徐麟臉色一僵，很快認命地將衣袖挽至手肘，動作頗為不自然，如芒在背一般。

  盛嬈慢吞吞地打開蔻丹盒，執著徐麟左手食指沾了點蔻丹，塗抹在他右臂上，又用絲絹給他擦去指尖的顏色。

  做完這些，盛嬈繾綣地鬆開了徐麟的手，徐麟頓了下，拿出另一盒蔻丹，沾在指尖上試了顏色。

  不多時，徐麟兩條胳膊上已經塗滿了蔻丹，姹紫嫣紅，各有特色。

  盛嬈看得津津有味，見一妝盒的蔻丹都試完了，還有點意猶未盡。

  她用指尖挑起徐麟下巴，輕聲問：“瞧上哪個了？”

  徐麟不著痕跡地斂了斂視線，餘光裏還是映入了抹豔紅，他實話實說：“都不及姑娘指上的。”

  “可我看膩了。”

  徐麟挪開下巴，指了指左臂上一抹高華的金色：“這個。”

  盛嬈今日穿了身金紅相間的二喬牡丹廣袖華裙，雍容的金色與之甚配，亦襯她端麗的氣質。

  “依小徐兒。”

  徐麟聞言挑出那盒蔻丹，神情端正地執過盛嬈的手，想著在眉畫閣的所見，小心翼翼地給她去了原先的蔻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