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姐說笑了，幕後之人不是燕國埋伏在肅國的探子嗎？燕國探子為攪亂肅國局勢，渾水摸魚，謀劃了春獵之案，父皇已順藤摸瓜一並肅清了。”

  盛齊解釋道，語氣裏仿佛有幾分若有若無的逼迫。

  盛嬈當作沒聽出，輕語道：“是嗎。”

  “皇姐有其他見解？”盛齊笑問。

  盛嬈斂眸道：“本宮親赴獵場之事無人知曉，燕國探子怎知本宮會深入獵場，安排人刺殺？”

  “皇姐的心思瞞得過所有人，瞞不過父皇，是父皇在替皇姐引蛇出洞吧，父皇怕自己不在了，有人對皇姐不利，臨走替皇姐蕩平陰暗。”

  盛齊淡薄道，垂下的眸子裏溢滿了嫉妒和偏執。

  父皇為皇姐還真是嘔心瀝血，病重成那樣了還不忘為皇姐謀劃，父皇想引出的是他吧，可惜了啊，父皇終究是老了。

  也是險而又險，如果被引出的真是他，父皇會拿他如何？

  他還得感謝父皇，臨走替他掃平了某些人的爪牙，讓某些人投鼠忌器收斂了點，否則他真要焦頭爛額了。

  “皇姐是在懷疑什麽？”盛齊眯著眼問道。

  “是，即使是父皇的手筆，父皇頂多是個引子，間接印證了有些人的猜想，是本宮身邊有人察覺到了什麽，先傳出了信，而父皇算是推波助瀾。”

  盛嬈篤定地道，她自然知道春獵之案全是泰寧帝的手筆，但盛齊言語間把責任全推給兩個門房，想讓她饒徐景瀾一命。

  徐景瀾隻是下了阻攔她和薛崇接觸的命令，具體如何動手都是兩個門房的主意，徐景瀾罪不至死。

  盛齊布下徐景瀾這顆棋子，用途想必遠遠不止是監視薛崇，誰知道背地裏還有什麽勾當。

  否則盛齊不至於保一顆棋子，直接下令處死就是，宣她進宮無非是要看看她的態度，再下決斷。

  哪有這麽容易？

  盛齊眼神平靜：“皇姐懷疑誰？”

  “徐景瀾。”

  “皇姐的意思是徐景瀾和燕國有關？”

  “本宮不知道徐景瀾和燕國有沒有關係，但本宮身邊有嫌疑的隻有徐景瀾，查查便知，要是春獵之案和徐景瀾無關，此次的事按律處置便是。

  但若春獵之案和徐景瀾有關，本宮要誅徐家九族，這也是父皇的旨意吧？所謂不誅九族僅是暫時的，涉及春獵之案的人，秋後九族皆斬。”

  盛嬈說完後，勤政殿裏針落可聞，她平靜地看著盛齊，眼中毫無波瀾。

  盛齊亦是看著她，陰鬱的麵容越發生豔：“徐景瀾愛慕皇姐，怎會殺皇姐？”

  “或是愛而不得，走上絕路，或是知道本宮死不了，和燕國達成了協議。”

  盛齊沉吟了會，如年少時一般笑了聲：“就依皇姐。”

  “謝皇上。”

  “皇姐和朕之間何需言謝，畢竟皇姐是朕唯一的血親。”盛齊輕笑道。

  說完似是想到了什麽，隨口提到：“皇姐是打算長留京城了？”

  盛嬈心中了然，麵上不動聲色：“興許吧，暫時不會離京。”

  “那皇姐那五萬大軍該如何處置？”盛齊不經心道。

  盛嬈略微思索了會，道：“有陳情在那，本宮在不在都可，再者，本宮隨時可向駙馬借人，不會埋沒了那支雄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