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嬈輕哼了聲，環住他的腰，放鬆了身子，整個重量都靠在他身上。

  她自詡放浪形骸，但在薛崇之前，從未和人這麽親近過，即使瞧上眼了，也過不去心中那道坎。

  腦裏總是浮現著那一年杏花雨後，沾了氤氳濕氣的千年古寺中，穿著一襲淩亂的正紅色織金迎春錦袍的少年。

  那是她第一次看清少年意氣，那樣鮮活明亮，朝氣逼人。

  往後見識了再多絕色，都不及那一日的驚豔。

  以至於等她識了風花雪月，還是念念不忘，哪怕身在風月深處，總覺得缺了點什麽，像是隔了層薄薄的霧，不得盡歡。

  缺的可不是薛崇嗎？

  誰也沒有資格讓她放下身段，但若是那個驚豔了年月的人，她倒是樂意試上一試。

  這滋味不枉她惦記這麽些年。

  ……

  盛嬈恬靜地睜開眼眸，輕輕暖暖的陽光從門扉間流淌而入，有幾簇正映在她麵容上，如上了淺淺的妝。

  盛嬈稍稍勾了勾唇角，竟做了一夜的夢，光怪陸離的，惹人心亂，但——滋味尚可。

  “從我懷裏醒來就這麽高興？”

  耳畔響起薛崇低啞的聲音，盛嬈耳尖輕顫，染上了淡淡的紅霞，被陽光一暈染，晶瑩若瑪瑙。

  薛崇眼神晦澀，含上柔軟的瑪瑙，留了行淺淺的印子才退開：“再睡會？”

  “睡不著了。”盛嬈笑吟吟地蹭過身下的物什，起身去沐浴洗漱。

  薛崇扶額緩了會，跟進了屏風之後，裏頭的池子裏已經兌好了溫水，薛崇手覆上盛嬈的手，帶著她解了衣帶，喟歎了聲抱著她下水。

  如煙的水霧遮了大半春華，疊在一起的人影如鴛鴦交頸。

  不多時，盛嬈白如雪的肌膚上開了成簇的桃花，粉得深深淺淺，煞是嬌豔。

  薛崇頭埋在她身前，雙手環著她的纖細，低低的輕聲粗重地溢出，盡數沒在盛嬈兩簇柔軟中。

  等到他愉悅到極致，失神地將盛嬈禁錮在懷中，脖子後仰，喉結劇烈地滑動著，一聲沙啞縈繞在盛嬈發頂。

  盛嬈被他勒到不適，鳳眸裏漣漪搖曳，她慵懶地蜷了蜷身子，指尖如風般輕拂過那，音調輕佻：“這麽快？”

  薛崇心尖像是被火燒了下，無辜又惱怒，想說話卻沒心思開口。

  快？

  他快？

  薛崇罕見地有些呆滯，倔強地桎梏著盛嬈，等到緩過那陣滅頂的衝動才道：“多久算不快？阿嬈說說，我都滿足。”

  盛嬈頗有興致地品著他咬牙切齒的語氣，聲調不緊不慢：“你行？”

  薛崇眼中仿佛有火焰繚繞，他行？他當然行！

  然話在嘴邊卻忽然沒了說出口的勇氣，對著誰他都當然行，可對著她，他還真——不行……

  如果她真想折騰他，他恐怕扛不住幾個回合，輕易就能繳械投降，俯首稱臣。

  薛崇心一橫：“行！”

  “哦——”

  盛嬈撩人至極地笑了聲，朝下瞥了眼，正要再逗逗他，手就被握住了。

  薛崇討饒地輕輕環著她，話卻依舊鎮定：“我自己來，哪舍得再用你。”

  “本宮不介意。”

  “阿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