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嬈枕在薛崇肩上沒出聲，喜歡？

  誰知道呢，前世該瘋的都瘋過了，還矜持什麽？她興致來了，再出格都做得出來。

  “阿嬈這是默認了？”薛崇笑道。

  “沒。”盛嬈平淡地回道，默認？這可不適合她。

  薛崇心裏酸澀，眨了眨黯淡的狐狸眼，沒有啊……沒有就沒有吧，早晚會有。

  他努力忽視掉失落，認真道：“我以後不問了，也不會猜，阿嬈就當我今日得意忘形了。”

  盛嬈不可置否，他倒是真自覺，既然這麽自覺，就自覺下去吧。

  “回吧。”

  薛崇遺憾地應了聲，點燃了信物。

  駕車的薛直被薛崇攆去了遠處，沒敢往這邊看，聽到薛家信物燃放的聲音才回來。

  他還以為二人要在這待到傍晚，賞賞晚霞再回去。

  “少爺，少夫人。”薛直站在馬車外問候道。

  “回府。”薛崇回道。

  本來想和她一起賞晚霞，賞璀璨星空，誰知……

  薛崇回味了遍先前的滋味，心頭縈繞著漣漪，魚和熊掌不可得兼，以後再來就是。

  馬車穩穩地進了城門，盛嬈一路無話，也沒理會薛崇作亂的手，心裏把他和在江南養的貓劃上了等號。

  那是一隻性子活潑的狸花貓，天不怕地不怕，鬧騰得很，深諳恃寵而驕之道，卻又聰明的得很，整天在底線上蹦躂，就是不見它踩上。

  每當她有意縱容，前一刻還張牙舞爪的小家夥，後一刻就收了爪子，眨著剔透水潤的眼眸，一派無辜乖巧，讓她又氣又恨，偏偏隻能慣著。

  但薛崇可不是個寵物，自己蹦躂吧。

  馬車跑了約摸有半刻鍾，一陣陣雜亂的脂粉香透入馬車中，盛嬈不用掀簾子都知道到了哪。

  除了拂煙閣哪有這麽紛雜而不惹人厭的脂粉味。

  她曲起指節在車壁上敲了下：“停車。”

  馬車慢悠悠停在路邊，薛崇自然也知道外頭是哪，他緊緊按住盛嬈：“阿嬈——”

  盛嬈紅唇輕啟：“本宮要去見個人，不便讓少將軍知道，少將軍先回吧。”

  話說到這份上了，薛崇知道不該再強求，她有自己的謀劃，不需要他插手，縱使他抓耳撓腮也阻止不了。

  所謂的醋意和擔憂都沒有必要，她不會出格，也不會置自己於險地。

  究根結底，是他不能讓她十成十的信任。

  “什麽時候回去？我來接你。”薛崇妥協道。

  “可能今夜不回了。”

  “……”

  看著薛崇生無可戀的神情，盛嬈彎唇一笑：“算了，一起吧。”

  讓他當個靠背不錯。

  薛崇眼神一亮，喜上眉梢地親了盛嬈一下：“走！”

  他小心地扶盛嬈下了馬車，盛嬈沒帶他進拂煙閣，而是拐進了拂煙閣對麵的小巷子，七拐八拐停在一座偏舊的宅子外。

  二層的門樓上掛著紅彤彤的燈籠，精巧的雕刻細膩如朦朧煙雨，透著小家碧玉的江南氣息。

  薛崇識趣地敲了敲門，開門的是個約摸五十歲的中年人，神態和藹，眼角的皺紋沉澱著溫柔的歲月。

  “公子是……”

  薛崇側身讓出位置，來人看到他身後的盛嬈，神色稍變，而後恭敬地迎二人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