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京城，皇宮，禦書房。

  李含文隨墨海一起走進禦書房，躬身行禮，道：“草民李含文，參加陛下。”

  墨海小聲提醒，道：“跪下。”

  墨海的聲音在書房內回蕩，李含文似是沒有聽到一般，並未改變姿勢。

  墨海小心翼翼的看了女皇一眼，躬身低頭，不敢再言語。

  “見到朕，為何不跪？”

  “回陛下，見到龍顏，草民心中激動，故而沒跪。”

  “心中激動？”女皇冷‘哼’一聲，道：“朕怎麽沒看出來？”

  李含文抬頭，眼神真誠，道：“心中激動，臉上看不出來。”

  “狡辯。”

  女皇的聲音很平淡，讓人聽不出喜怒。

  見李含文的臉上並無懼意，女皇心中稍感意外。

  “識字嗎？”

  李含文神態坦然，道：“一點。”

  女皇輕笑，道：“這是一件很光榮的事？”

  “不光榮，但是，也不丟人。”

  聞言，女皇頓時來了興致，“怎麽說？”

  李含文很坦然的把責任推了出去，“有一句話叫：養不教，母之過。”

  女皇呢喃，道：“養不教，母之過。”

  “這句話，是誰告訴你的？”女皇看向李含文的眼睛。

  “我師父。”如果她沒有師父，很多事都解釋不了。

  “教你醫術的師父？”

  “對！”

  “你師父是誰？”會是那個人嗎？

  李含文信口，道：“齊天大聖。”

  聞言，女皇的心中劃過一陣失落，不是那個人啊……

  “你師父都會什麽？”

  李含文搖頭，道：“不知道。”

  “你都會什麽？”

  “比較簡單的醫術。”女皇究竟想知道什麽？

  “簡單？按你的說法，朕的禦醫們就什麽都不會了。”

  李含文抱拳，道：“陛下過譽了。”

  “七皇女什麽時候能醒？”

  “說不準。”她又不是神仙，什麽都知道。

  短暫的沉默後，女皇沉聲，道：“程大人，今日墜馬了。”

  程大人？墜馬？

  李含文想起昨晚，她在大殿上說的話。

  想不到，是墜馬，還真是……活該！

  女皇皺眉，道：“你不知道？”

  “不知道。”

  她隻是在程大人的衣服上撒了點東西，至於會有什麽結果，她根本預料不了。

  “你隻知道她會受傷？”

  “是的！”李含文點頭，道：“看相，並不是未卜先知，很多時候，看不出來什麽。”

  她要是什麽都能預料，就不跟李大勇她們回上京了。

  再說，哪有什麽看相，無論是五皇子、還是程大人，都是她用了些藥粉。

  看相，不過是逃脫嫌疑的托詞。

  沉默片刻，女皇沉聲，道：“你給朕看看相。”

  “陛下，您身份尊貴，身上有王者之氣，我什麽都看不出來。”

  給女皇看相？

  還是免了吧！

  她可不想沒事找事。

  女皇沉著臉，不悅，道：“是看不出來，還是不敢看？”

  “看不出來。”李含文直視女皇的眼睛，神色坦然道。

  禦書房內瞬間陷入一陣安靜，氣氛很是凝重。

  良久後，女皇沉聲吩咐，道：“給墨海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