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我是絕不會退縮的
作者:風中的陽光      更新:2020-06-17 12:18      字數:3766
  老展還是很善解人意的,昨晚在沈嶽背著愛女回家後,並沒急於追問什麽。

  比方他怎麽來了呢,葉臨空又去哪兒了等等。

  沈嶽也沒打算今晚和他說這些,反正聞燕舞就在現場。

  他唯一不確定的是,聞燕舞有沒有看到吸血蝙蝠。

  夜太深了,老展又是行將就木的病人,有什麽事明天再說也不遲。

  沈嶽泡了個舒服的熱水澡後,直接上、床休息。

  聞燕舞還是很懂體貼人的,知道他吸煙,特意在床頭櫃上放上了一盒煙,還有一瓶酒。

  沈嶽並不是太喜歡喝酒,但睡覺之前吸顆煙,卻成了習慣。

  他感覺,叼著煙想事時,腦子格外清醒。

  就是想著想著有些困,打了個哈欠後,關燈扯過毛毯,很快就沉沉的睡了過去。

  淩晨兩點半的鍾聲響起後,沈嶽睜開了眼。

  房門被人悄悄的推開,一個黑影閃身進來後,又慢慢關上了房門。

  在房門被推開時,沈嶽還以為是展小白來自薦枕席了畢竟,那是她最愛玩的遊戲。

  不過,當他嗅到熟悉的體香後,才知道來的不是展小白。

  體香撲鼻,黑影來到了床前,伸手掀起毛毯,一隻柔弱無骨的小手,熟門熟路的伸了進去,順著沈嶽的下巴一路向下,五根手指好像在彈鋼琴那樣,最後停在了她最渴望的部位,剛要一隻手,搶先抓住了她的手腕。

  “小壞蛋,沒想到舞姨敢來犒勞你吧?”

  聞燕舞吃吃的輕笑著,扭著腰肢好像蟒蛇那樣爬上了床,修長的腿搭在他腰間時,張嘴輕咬了下他耳朵,吐氣若蘭:“舞姨昨晚壞了你的好事,現在來補償你啦。”

  昨晚在映秀湖旁,展小白決心要把清白之軀交給沈嶽時,一道閃電暴露了聞燕舞的存在。

  雖說雙方距離有些遠,聞燕舞也自認為她掩藏的足夠好,那對荷爾蒙都在劇烈上升的小情侶,不可能發現她,她完全可以躲在暗中觀看好戲的上演。

  不是聞燕舞這種枯木逢春的女人,是無法理解她當時的心情。

  羨慕,嫉妒,恨。

  這組被網友用爛了的詞匯,能形象說明聞燕舞當時的感受。

  她多希望,她是展小白,和心愛的男人,以大地為床,蒼穹為被,在映秀湖畔的細雨中,忘情的馳騁。

  可惜,她不是。

  最多,她隻能在那對小情侶抵死纏綿時,用力抱住一棵樹,長指甲撓著樹皮,用力咬住嘴唇,借著雨絲打在樹葉上發出的沙沙聲,小聲的哼哼。

  但就在她心懷沒臉見人的齷齪心思,正準備相信很多青少年,都有過對著東洋小電影那個啥的經曆吧。

  那會兒,舞姨就是那個樣子。

  可不等她進入狀態,卻發現那對小情侶停止了動作,展小白更是回頭看向她藏身的地方。

  展小白回頭的那一刻,舞姨聽到她的心兒,砰的一聲大跳,渾身的熱血,驀然上湧,一張臉紅的幾乎要滴出血來。

  她被發現了。

  光線那麽暗,距離那麽遠,還又下著雨,小壞蛋竟然發現了她的存在。

  被發現後,聞燕舞再也沒臉呆在那兒,慌忙轉身,用最快的速度狼狽逃竄。

  急切之下,她不再隱藏身形,趟的荒草嘩嘩的響,就像一頭受驚逃跑的野豬,一路上還不知道摔倒了幾次,差點把鞋子也跑丟。

  直到快要跑到家門口時,她才抱住一棵樹,閉著眼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心還在劇烈跳動。

  用了足足五分鍾,聞燕舞才調整好狀態,借著草坪上的積水,擦拭了下衣服上的泥巴,回家。

  等沈嶽他們回來後,聞燕舞已經徹底恢複了平靜,好像所有疼女婿的丈母娘那樣,幫沈嶽鋪好床,又在床頭上放好煙酒,才回房休息。

  她想好好睡一覺,養足精神後,再仔細考慮老展和她說的那番話。

  可是,她心裏好像有隻毛毛蟲,不斷的爬來爬去,讓她心癢難耐,攤煎餅那樣在床上翻來覆去,眼前總是浮現出展小白要逆推沈嶽的畫麵。

  這種狀態下,舞姨又怎麽能睡得著?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她猛然坐了起來,老展的聲音又在耳邊回蕩:“如果今晚他沒出現,那麽他就配不上小白,也不配照顧你一輩子。”

  “是的,以前的聞燕舞已經死了,隨著丈夫去了九泉之下。現在的聞燕舞,隻是枯木逢春,應該追求自己的幸福。你還年輕,你的皮膚,依舊少女般的彈性十足。你和展家父女,壓根沒有一毛錢的關係。你有權利,追求你愛的男人。如果運氣好的話,你還可以再生個孩子”

  黑暗中,聞燕舞呆呆坐在床上,雙眼直勾勾望著門口方向,夢囈般的喃喃自語。

  在說到“孩子”時,被她極力壓抑的某種火焰,就像被澆上一盆汽油那樣,呼的騰空而起。

  從沒有過的強烈渴望,讓她隻想衝到院子裏,站在雨中,雙手朝天對著蒼穹,狂笑:“哈,哈哈。聞燕舞,你現在隻是個寡、婦。寡、婦懂不懂?寡、婦就是死了丈夫的女人。他早在十五年前,就狠心拋下你,獨自去了,隻留你孤零零的活在世上,遭受別人無法想像的痛苦煎熬。你已經付出了太多,太多。既然不能死,那麽就該振作起來,像個正常女人那樣,活著。不要在意,任何人的看法!”

  和所謂正常的女人?

  正常的女人,就是要有愛。

  可以沒有愛她的男人,但她必須有愛的男人。

  沒誰規定,她無可救藥的愛上小壞蛋後,他就得像她那樣的,全身心的愛她。

  真正的愛,從來都是單方麵的。

  錢。

  沒誰不愛錢,可錢愛你嗎?

  世人還不照樣為愛錢,愛的死去活來,不惜鋌而走險,甚至搭上了卿卿性命。

  聞燕舞好像一個武林高手,在這一刻,任督二脈豁然貫通。

  她不再猶豫。

  也不敢猶豫。

  她怕,再猶豫哪怕一秒鍾,好不容易鼓起“為自己而活”的勇氣,就會泄掉。

  她從床上一躍下地,在黑暗中用近乎於粗暴的動作,撕開了睡衣,讓完美的嬌軀,玫瑰般綻放在黑夜中,快步走到了衣櫃前。

  衣櫃的最底層,藏著一件黑色輕紗睡衣,是那種專門供夫妻盡享閨房之樂時穿的。

  有拉鏈。

  這身睡衣,是聞燕舞前些天剛購置的。

  她不敢保證,有一天她能有機會穿上它他們已經做過兩次了,小壞蛋都是用極其直接的方式欺負了她,沒有任何的溫柔前兆。

  但萬一有機會呢?

  就是抱著這個想法,聞燕舞在偷偷買來這件睡衣後,幾乎每晚深夜時,都會穿上,在鏡子前走來走去,擺出各種讓她臉紅的姿勢。

  天亮之前的這幾個小時內,也許就是機會。

  今晚的雷電格外多,陽光領秀城別墅區這邊停電後,就始終處在黑暗中。

  什麽都看不到,聞燕舞卻能用嫻熟的動作,穿上這件輕紗睡衣,然後悄悄的打開了房門。

  雨還在下。

  偶爾會有閃電,在很遠很遠的天際乍現,雷聲卻被距離和雨聲遮掩住。

  客廳內黑漆漆的,好像有個神秘可怕的怪物蹲在那兒,靜靜的看著聞燕舞,張開了大嘴巴,就等著她走下去。

  那隻怪獸,確實存在著。

  不過不是在客廳,而是在聞燕舞的心裏。

  她很清楚,一旦走下樓梯,她就再也沒有回頭路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早晚她和沈嶽的關係,都會被展小白發現。

  展小白發現他們苟且後,會是什麽反應?

  會相信聞燕舞來到展家後,其實和她父親什麽都沒發生,倆人甚至連結婚證都沒有,僅僅是搭夥過日子麽?

  不會。

  肯定不會。

  但那又怎麽樣?

  聞燕舞總不能為了和她什麽關係都沒有的展小白,硬生生掐掉枯木好不容易才發出的嫩芽吧?

  “小白,我是絕不會退縮的。”

  黑暗中,聞燕舞用力攥拳,低低說了句,不再猶豫,踮著腳尖好像貓兒那樣,飛快的走下了樓梯。

  每走一步,她的心,就會大跳下,好像在示警,提醒她趕緊回房,要不然就會有不好的事發生。

  聞燕舞既然已經走了下來,那麽就再也沒有回頭的道理。

  當

  牆角的落地鍾,發出兩點半的沉悶聲,把她嚇得差點失聲尖叫,心兒從嘴裏蹦出來。

  這是某件不好的事,即將發生之前,給我的最後警告麽?

  嗬,嗬嗬。

  抬手拍了下酥*,聞燕舞無聲冷笑著,悄悄推開了客房的房門。

  進屋後,聞燕舞就嗅到了熟悉的煙草氣息。

  這種混合著小混蛋臭襪子味的氣息,就像世上最有效的安定劑,一下子讓聞燕舞忐忑的心,恢複了平靜,麵帶媚媚的笑,走到了床前。

  她知道,小壞蛋可能真睡著了,在她沒來之前。

  現在他肯定是醒著的,在她悄悄的推門進來之後。

  正如她所料,在她掀起毛毯,右手嫻熟的去找某個東西時,他抓住了她的手。

  這小壞蛋,明明想的要命,但每次都會擺出正義的嘴臉來拒絕男人,都是這個德性,特喜歡女人不要臉的求他那個啥。

  真是討厭。

  聞燕舞滿足了他。

  她說,她現在來,是為撞破了他和展小白的好事,心存內疚,這才來補償他的。

  男人做壞事時要找借口,女人決定不要臉時,又何嚐不是要找個理由?

  哪怕,這理由相當蹩腳呢。

  隻要有就好。

  說出理由後,聞燕舞再次輕咬了他的耳朵,伸出香舌,順著他的臉頰向下。

  滑膩的蛇那樣,衝走了她彈鋼琴的右手,輕撫過的路線。

  她嗅到了特殊的氣息,心中陶醉,抬頭,張開了嘴。

  聞燕舞在追隨夫人的這些年內,不但練就了一身邪惡的功夫,在這方麵的成就,也已經抵達了登堂入室的地步。

  他們有過兩次了。

  但那兩次,沈嶽都是動作粗暴,幹脆,不給她施展功夫的機會。

  現在,她要讓他品嚐到,什麽才是真正的技術。

  她深吸一口氣,剛要低頭,卻聽到沈嶽輕聲說:“你能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