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近白者死
作者:風中的陽光      更新:2020-06-17 12:18      字數:3610
  他玷汙了我的清白,並錄下了犯罪的全過程,來脅迫我不敢報複他。

  任明明不愧是警校高材生,被沈嶽出去時大力帶門聲給驚醒後,立即想到了這些。

  隨即,痛苦的閉上了眼,淚水撲簌簌的淌了下來。

  就算她能在瞬間想明白這些,又能怎麽樣?

  沈嶽抓住了她的軟肋!

  她真要報複他,那麽她被玷汙的視頻,就會在網上瘋傳。

  到時候,不但她沒臉再活下去,區分局的名譽受損,關鍵是她的娘家、夫家都會因此而蒙羞。

  真那樣,就算她把姓沈的大卸八塊,把他所有的親朋好友都斬草除根,那又怎麽樣?

  能抵得上所遭受的這些羞辱嗎?

  肯定不能。

  所以,她必須忍氣吞聲。

  就當是被惡狗狠狠咬了一口,海量的眼淚,也隻能往肚子裏流。

  這輩子,她都別想報仇了。

  還得考慮那個“食髓知味”的垃圾,會脅迫她主動上門,供他玩樂。

  “我,究竟做錯了什麽,才遭受如此沉重的打擊?”

  任明明擦了下眼淚,銀牙緊咬著翻身坐了起來。

  她很清楚這是在單位,隨時都會有人進來,看到她當前的狼狽樣子。

  無論有多麽的痛苦,又有多少滔天的怒意,她都得強忍著,假裝沒事人那樣,速速離開這兒。

  任明明翻身坐起,剛要起身,卻又愣住。

  她雖然早就嫁人了,不再是被人渣欺負過後,就會感到疼的女孩子,但也能敏銳分辨出,她有沒有被玷汙。

  沒有。

  一點被沈嶽玷汙的感覺,都沒有。

  她這才發現,褲子依舊穿在身上,腰帶沒有被解開過的痕跡。

  下意識的,任明明站起來,在沙發前快步來回走了幾步,也沒任何的異樣感。

  “他、他沒有玷汙我?”

  任明明終於確定,她依舊是清白之軀後,狂喜就像決堤的洪水,忽地把她淹沒,嬌軀晃了晃,坐在沙發上後,又有個奇怪的念頭在心底浮起:“他怎麽沒有玷汙我呢?”

  就像蘇南音很清楚她的嬌軀,對男人具備多大的魅力那樣,任明明也是這樣。

  尤其她丈夫,百般苦勸她不要離京來地方上工作失敗後,隻好提出了一個不近人情的要求,那就是用束帶,把她兩座雪山“壓平”,這樣就能避免很多沒必要的麻煩。

  一心隻想來地方上幹番事業的任明明,很痛快的答應了丈夫。

  事實上,丈夫的建議,為她避免了很多沒必要的麻煩幾乎所有驚歎於她師奶樣的男人,在看到她是飛機場後,不健康的思想,就像被當頭澆了一瓢冷水那樣。

  對很多男人來說,能哺育後代的傲人,才是女性最迷人的地方,碾軋長相氣質和大長腿的總和。

  也正是憑借這個“缺陷”,任明明少招惹了很多是非,並為此感慨丈夫確實夠聰明。

  可是,沈嶽已經發現了她的美,更能趁她急昏厥過去時,好好享受下完美女人的神仙滋味,結果他卻沒那樣做。

  “那小子有病吧?”

  任明明喃喃說出心裏話後,忽地意識到她不該有這想法了,連忙抬手捂臉,感覺到了疼。

  是被那小子抽的。

  “混蛋,我早晚都會殺了你!”

  咬牙發狠過後,任明明又想到了他晃著的手機,立即泄氣了,快步走進衛生間,用冷水來消腫。

  有病的某個混蛋,雖說沒有玷汙她的清白,卻用手機錄下了不可描述的場景,來脅迫她最好是乖乖的。

  任明明就得乖乖的

  沈嶽敢肯定。

  越是出身高貴的女人,就越在乎她的清白名聲。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他後天就能收到一百萬,再來求他,把手機裏的視頻刪除。

  沈嶽是不會刪除的。

  隻因,他壓根沒有錄。

  雖說任明明確實淺草,沈嶽也打定主意那樣做,但在看她急昏過去後,及時懸崖勒馬。

  他不想把事做絕。

  真要霸占了任明明,那麽從某種角度上來說,沈嶽就會對她有所虧欠,怎麽可能好意思的再要那一百萬?

  為了泄憤,卻損失一百萬這種生意,就算打死沈嶽,他也不會做的。

  卻可以玩玩那兩座雪山,算是提前收點利息再假裝拍照要挾她,以後看到本大爺時,最好是當個好孩子,不然就會讓她好看。

  沈嶽算是個體貼女人的好男人。

  哪怕他占盡了任明明的便宜,也會用印泥塗在臉上,弄出被揍成豬頭、卻不敢有半分怨言的樣子,來幫她進一步提高在區分局的威信。

  果然,當康欣等人看到這廝如此模樣,低頭急匆匆走出辦公大樓後,都會心的笑了下,扭頭看向了別處,心中暗讚任隊夠猛!

  沈嶽灰溜溜走了大約五分鍾後,康欣等人就看到任隊昂首挺*,大踏步的走了出來。

  同樣,大家都假裝沒看到她,卻用眼角餘光看到她跨上一輛警用摩托,打著爆閃,衝出了區分局。

  任明明要去泉城酒店。

  她身為區分局的刑警隊長,轄區內發生了性質惡劣的凶殺案,無論她當前心情如何,都得立即趕去現場看看怎麽回事。

  騎車拐過一個路口時,任明明聽到有個流裏流氣的口哨聲,從右邊人行道上傳來。

  “這是誰啊,敢調戲我。”

  任明明雙眸一眯,稍稍點了下刹車,霍然回頭看去。

  沈嶽站在街燈下,右手拇指和食指搓著,滿臉提醒她這是在做什麽的淫邪笑意。

  “流氓!”

  任明明立即想到她剛醒來時,沈嶽在她左邊擰了把,湊到鼻子下嗅了下說好香的畫麵了,全身頓時騰起莫名的異樣,心中發慌,摩托車晃了下,向左側歪去。

  幸好她的反應很快,左腳腳尖飛快點了下地,及時維持摩托車的平衡,立即加大油門,轟轟地向前衝去。

  假如沈嶽知道任隊是怎麽想的,肯定會大喊冤枉:“冤枉啊,任隊,我搓手指,隻是提醒你還錢罷了。你的思想,怎麽會這麽齷齪?”

  直到摩托車吱嘎停在泉城酒店的大廳門前,任明明感覺才好了些。

  “任隊,您來了。”

  酒店門口已經拉起了警戒線,正帶領幾個民警維持秩序的趙坤,看到她後連忙走過來打招呼。

  “怎麽回事?”

  別看任明明長相很師奶,可一旦來到案發現場,就能屏蔽所有的私心雜念,專心工作。

  “我們已經初步確認了死者身份,是來自泰國的華泰混血,也是那邊黑拳本年度的冠軍,名字叫張緬。他這次來青山,是為保護被掛上殺手平台的展小白。結果,卻被人殺死在1103號房間內。死狀,很慘而且,牆上留了四個用鮮血寫成的大字。”

  “哪四個字?”

  “近白者死。”

  “什麽,近白者死?”

  任明明愣了下,停住了腳步。

  她聽說過“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卻從沒聽說過什麽近白者死。

  趙坤輕聲解釋道:“這個‘白’字,應該是特製展小白。”

  任明明恍然,卻又更加不解。

  展小白被掛上OF國際殺手平台後,已經成為了整個青山地區警方的“明星”,大家都知道她隨時會被職殺幹掉,所以她重金聘請泰拳本年度的冠軍張緬,來保護她的安全,這是很正常的事。

  但凶手為什麽在能幹掉展小白時,卻偏偏跑來酒店,幹掉武力值強悍的張緬,又在牆上留言,說什麽近白者死呢?

  難道說,凶手就是把展小白掛上平台的雇主,但卻又不想讓她輕易死去,所以才在幹掉她重金雇傭的保鏢後,再特意留字,來給她增加心理壓力,讓她精神崩潰後再殺她?

  心思電轉間,任明明腳步不停,快步走進大廳,乘坐電梯來到了11層的3號客房內。

  秦副局親自帶人過來後,原先的一幹閑雜人等,都被轟走了。

  現場,隻留下了最先的目擊證人展小白,兩個保潔阿姨,和酒店經理等幾個人。

  “怎麽什麽事都和你有關?”

  看到站在走廊中,倚在牆上發呆的展小白後,任明明暗中嘀咕了句。

  要不是當前事情緊急,任明明肯定會問問展小白,幹嘛要“謊報軍情”,結果害她被沈嶽那個臭流氓非禮了。

  空氣中充斥著血腥氣息,現場氣氛很壓抑,沒誰注意到任隊的臉頰上有指痕。

  就連秦副局也沒注意到,隻在看她走進來後,皺眉說:“明明,死者還在浴缸內。你抓緊看下,就收斂屍體了。”

  “好。”

  任明明點頭,走進了浴室內。

  饒是任明明特熱愛本職工作,早在警校上學時,也曾經接觸過真正的屍體了,但她在看到張緬死亡的慘狀後,還是有些接受不了。

  她無法想象,凶手得有多麽的殘忍,才能硬生生把張緬的心髒抓出半截。

  但她還是強忍著不適,戴上手套和口罩後,仔細檢查張緬的致命傷。

  並很快得出了結論:“秦局,死者身上的傷口,是被人徒手抓出來的。如果我判斷的沒錯,凶手應該是戴了精鋼指套。”

  “對,我也是這樣分析的。”

  一起走進來的秦副局,點頭後看向了牆上。

  任明明也看去。

  正如趙坤所說的那樣,貼了白瓷磚的牆上,被人用浴巾蘸著張緬的鮮血,寫上了四個大字。

  近白者死!

  四個字後麵的那個歎號,看上去更加觸目驚心。

  早就看過這行字的秦副局,再次看了片刻,才輕聲問:“明明,你怎麽看?”

  “把展小白掛上殺手平台的人,用這種方式來警告所有敢保護她的人。”

  沒有任何猶豫,任明明就把心中所想的說了出來:“那個人不但要殺她,還要折磨她的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