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給臉不要臉
作者:風中的陽光      更新:2020-06-17 12:18      字數:3470
  正如任明明所料,沈嶽那樣說當然不是給她講情。

  他是為了他自己。

  剛被拽下車時,他忽然聽秦副局說任明明還欠他一百萬呢!

  頓時猶如醍醐灌頂,隻想跺腳,更是暗中怒罵自己簡直豬腦子,白白為沒錢投資老錢而鬧心了大半天,怎麽會忘記師奶女警還欠他一百萬呢?

  那張欠條,沈嶽可是隨身攜帶著的。

  上麵還有擔保人秦副局的親筆簽名,具備一定的法律效應,任明明真要想賴賬,就算把官司打到聯合國去,她也得乖乖地拿錢。

  要是早點想到這件事,沈嶽就不會為沒錢鬧心,趴在小橋欄杆上犯愁,也就看不到展小白了。

  講真,像沈老板這種別人欠他一分錢,下去一百年都不會忘記的天才兒童,肯定不會忘記任明明還欠他一百萬的。

  他沒想起來,是因為他從沒打算真要訛她一百萬,當初謝柔情逼著任明明非得拿錢,也隻是氣惱她破壞了倆人的好事,又吃醋罷了。

  但任明明現在的惡劣態度,玷汙了沈老板的善良說什麽,也得把這一百萬要回來。

  現在就要!

  既然如此,他當然不想任明明滾回京華去生孩子了。

  真那樣,沈老板要賬還得跑到京華去,多麻煩?

  秦副局可不知道這廝心中是怎麽想的,隻聽他給任明明講情後,正中下懷,但臉上肯定還是一副“王子犯法,庶民同罪”的公正,沉吟很久才問:“沈先生,依著您的意思呢?”

  沈嶽聳聳肩,大度的說:“這件事就算了吧。嗬嗬,秦副局,正所謂民不告,官不究。至於任隊要不要調查始作俑者展小白,那是她的事。我呢,隻要能找回清白就好。”

  這可太好了!

  秦副局心中暗喜,剛要說什麽,卻見沈嶽從口袋裏拿出一張紙來,擺了擺對任明明說:“任隊,有道是相逢不如偶遇啊。既然咱們今天又見麵了,那麽你是不是該把這一百萬還我了?”

  我靠,我就說這小子怎麽會給明明講情呢,原來是怕她回京後,他要賬不好要。

  秦副局不愧是老狐狸,一下子就明白怎麽回事了。

  雖說現在江湖流傳,欠債的是大爺,要賬的是孫子,可那隻說某些老賴,卻不包括任明明這種豪門少奶奶。

  因此,她在看到那張欠條後,精氣神立即矮了八百米,不敢正眼和沈嶽對視,隻是喃喃地說:“我、我暫時沒錢。你再寬限我幾天吧。”

  聽說沒錢,沈嶽立即煩了,雙眼一翻,冷哼道:“嗬,寬限你幾天?還真是吃燈草說的輕巧。那你剛才怎麽不在搞清楚怎麽回事後,再秉公處理展小白誣陷我非禮她一案呢?不行,我現在就要錢。少一個子兒,我就找你們大局長告狀。”

  “你!我、我真的沒錢。”

  任明明小臉漲紅,用力咬著嘴唇,搓著手,拿眼角餘光不住地瞟秦副局。

  又在求救了。

  秦副局氣她那會的胡說八道,真心不想再管她了,可卻又不能不管,唯有腆起老臉,剛要說“沈嶽啊,有我老人家給你擔保,你還怕她賴賬嗎”時,忽然有人急匆匆的衝進來,大聲報告:“報告秦局,剛接到廣場派出所報案,泉城酒店發生了一起凶殺案!”

  “什麽?”

  秦副局臉色大變,哪兒還顧得上再處理任明明賴賬一事,快步走出了屋子。

  泉城酒店可是青山有數的大酒店之一,年接待外賓上萬次,區分局為此特別注重那邊的安全問題。

  可現在那邊卻發生凶殺案,在大白天時,這還了得?

  趙坤等人,也麵麵相覷了下,腳步匆匆的去了。

  任明明身為區分局的刑警隊長,這種特大案件當然要參與,同時也恰好趁機溜。

  隻是她剛走了沒幾步,卻被沈嶽抓住了手腕,冷笑道:“任隊,你還是先還我錢後,再去工作吧。”

  “鬆開我!”

  任明明猛地一甩手,沒甩開,反倒是被他趁勢誑了個趔趄,向後蹬蹬退了好幾步,碰在桌子上後才站穩,抬起頭來時,發現沈嶽已經關上了房門,背靠在了門板上。

  聽說泉城酒店發生凶殺案後,秦副局等人都衝了出去,就連科室人員也發現苗頭不對,搶先閃避了。

  連秦副局都得“討好”的主,他們可不敢亂插手。

  更何況就算插手了,任隊也不一定承情,反而可能會因窘迫樣被看到,暗恨他們。

  這樣一來,屋子裏就隻剩下沈嶽和任明明了。

  不過任明明可不怕沈嶽,一來是這是在區分局,二來她是警察,三來她自問即便這廝敢動粗,她也有把握在十秒鍾內,把他擺平,再狠狠踹上幾腳。

  唯一的弱勢,就是欠人錢,讓任隊有些心虛。

  深吸了一口氣,任明明強忍著暴走的衝動,緩緩地說:“沈嶽,我承認,這次冤枉了你。但”

  沈嶽打斷她的話:“上次,你也冤枉了我。”

  “好吧。”

  任明明咬了下嘴唇,悶聲說:“而且,我也承認欠你一百萬。說實話,我從沒把一百萬當回事,最多也就是買輛車的小錢罷了。你、你別用這種嘲諷的眼神看著我。我確實沒把百八十萬的看在眼裏,可我當前還拿不出這麽多錢來。”

  沈嶽活這麽大,聽過很多人吹牛了,卻從沒誰能像任明明這麽不要臉。

  一方麵滿臉視金錢如糞土的樣子,一方麵卻拿不出錢來。

  尤其她在說這番話時,看著沈嶽的眼裏,滿滿的全是厭惡之色,仿佛他和她要債,就是犯下了天怒人怨的大錯那樣。

  這讓沈嶽更煩,懶得再聽她說什麽,隻是倚在門板上,伸著右手不住的顛,就像要飯的叫花子那樣。

  “我再說最後一遍,我是不會欠你錢的。我現在,也暫時拿不這麽多錢。你寬限我幾天、不,最多一個月,我就會一個子兒也不少的,把錢給你。現在,請你讓開。”

  貌似“有理有據”的說完這些後,任明明大步走向沈嶽,小臉含霜,雙手也攥起了拳頭。

  她決定了,這廝假如還擋著門,耽誤她去案發現場,那就別怪她不客氣了。

  沈嶽仍然倚在門上,斜眼看著她,沒有絲毫讓開的意思。

  “姓沈的,別給你臉不要臉。”

  任明明的聲音,開始陰森起來。

  沈嶽依舊吊兒郎當的樣子,不住顛著右手。

  任明明越生氣,他越煩。

  本來,他也看出任隊確實不在乎百八十萬的人,也相信她以後會給他的,可她就不能有點欠債者的覺悟,低三下四甚至軟語相求嗎?

  雖說她的*,實在小的沒臉見人,可她長著的好看啊,尤其說話的聲音更迷人隻要滿臉可憐樣的叫幾聲好哥哥,心*開闊的沈嶽,肯定會放過她的。

  但她偏偏拿捏出一副凶狠的樣子,來威脅沈嶽,換誰,誰能受得了?

  “好,姓沈的,這可是你自找的。”

  任明明忽然陰笑了下,轉身快步走向了窗前。

  她這是要拿家夥來教訓我,還是要跳窗逃跑?

  沈嶽這樣想著,抬頭看去。

  任明明沒有拿家夥,更沒跳窗逃跑,隻是走到窗前,對下麵擺了擺手。

  發現事情不對勁後,負責調監控的康欣等人,都及時溜了出去,站在院子裏小聲嘀咕著什麽。

  忽然間,康欣看到任明明出現在窗前,冷著臉的擺了擺手,又忽地拉上了窗簾。

  康欣立即明白了,哈的一聲輕笑,對幾個同事小聲說:“那個勒索任隊的家夥要倒黴了。我說諸位,咱們是上去勸阻呢,還是假裝看不到呢?”

  “上去勸阻?康欣,你腦子進水了嗎?要去你去,破壞了任隊的好事,你自己承擔,別說認識我。”

  那幾個人,齊刷刷的冷笑過後,都拿出手機,順勢坐在了旁邊花壇樹蔭下。

  大家都決定了,就算那屋子裏被任隊拆散了,他們也會假裝沒看到。

  康欣等人的“聰明”,正是任明明所希望的。

  在禮貌警告過沈嶽幾次,都沒任何效果後,任隊真是夠了。

  既然好言好語的不管用,那麽隻能用暴力這一途徑。

  拉上窗簾後,任明明挽起袖子,小臉上浮上獰笑神色,緩步走向了沈嶽。

  沈嶽立即滿臉的慌張,瞪大眼吃吃地問:“你、你要幹什麽?”

  “幹什麽?哈,現在知道害怕了?姓沈的,這可不能怪我。要怪,就隻能怪你太討人厭了。”

  挽起袖口後,任明明又解開了襯衣的風紀扣,左拳放在臉前,右拳舉過了頭頂,標準的軍體拳起手式。

  “任明明,你可別亂來!”

  沈嶽想開門奪路而逃,但可能是因為害怕的緣故,動作有些變形,接連擰了幾下門把,都沒打開門,唯有色厲內荏的低聲喝道:“這可是在保護良民的警局。你這樣做,是違法”

  “是啊,這是保護良民的警局。可你這種垃圾,是良民嗎?姓沈的,受死吧!”

  任明明懶得多說什麽,嬌叱一聲,腳尖點地,騰身縱起時,右腳猛地彈踢向了沈嶽的下巴。

  不踢碎這混蛋滿足的牙,難解任隊心頭之恨。

  至於踢傷了他後,任明明會擔負哪些責任,嗬嗬,反正也沒人看到她動手,到時候她死不承認,就說他自己走路時摔倒,下巴磕在了桌角上,他能奈她何?

  “任明明,你敢!”

  感受到磅礴殺氣的沈嶽,慘叫了一聲,抬手護住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