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秀穀
作者:須涵之兵      更新:2020-07-22 19:56      字數:6285
  穀虛將六壬神骰上的文字用筆記下之後,便將其複歸原樣。

  在寒玉床上打坐一夜之後,穀虛起身出來,吃過早飯後,慕容淑便過來了。

  “師傅,咱們去花園那邊練吧,那邊寬敞”。

  “好”,穀虛點首同意。

  二人來到花園之後,穀虛對慕容淑說道:“你先把那金鈴索使一遍,讓我看看”。

  慕容淑應了一聲,拿出一段綢帶,輕喝一聲,綢帶如波浪翻湧,一疊接著一疊,好似沒有盡頭,慕容淑輕提蓮步,縱身躍空,綢帶繞身而轉,忽如環月,隨即如銀河飛瀉,一道白練直衝而下,目標是一塊巨石,但是白練打在巨石之上,卻是沒有一點動靜。

  穀虛看完之後,先是點點頭,又搖了搖頭。

  “師傅,徒兒是哪裏練錯了麽”,慕容淑收回白綢,看著穀虛搖頭,不由擔心道。

  “短短時間內你能練到這種地步,已經很不錯了,不過其中還有稍許瑕疵,首先便是你將實用和優雅本末倒置,練武先是實用,在此基礎之上才能優雅。

  你先前的一招‘天女飛舞’,卻是注重姿態,反而忽視了飛舞的目的便是為接下來的一招做鋪墊,暗藏殺機被你忽視,當然會連招不暢,一個細小差錯的忽視,這在比鬥中是十分致命的”。

  “此外,你攻擊的方式也不對,白綢作為一種奇門武器,最主要的作用便是纏,你剛才像用劍一樣攻擊對方,是以己之短攻敵之長了;最後,無論何時何地,在與人比鬥之時,都要給自己留下後招,剛才擊打巨石,你完全放棄了守禦,這是一個疏漏,巨石是死的,但人是活的,如果不能一擊必殺,那你將會步入險境”

  慕容淑聽著穀虛對自己的指點,心下回想自己剛才的動作,頓時有些臉紅,自己隻顧姿態好看,卻是忽略了這是一套殺人的功夫,要不是師傅指點,自己就是本末倒置了,心中對穀虛是由衷敬佩。

  “多謝師傅指點,徒兒記住了”,慕容淑既然知道自己的錯誤在哪,今後當不會再犯。

  “嗯,隻要你勤修苦練,將招式練熟,配合有成的內功,必定可以成為一方高手,也不負你慕容家的威名”,現在慕容淑不過才十歲,按照她的資質,三年之內就可修煉成功。

  耐心指點了慕容淑一個時辰後,穀虛便讓她自己多練,自己則是來到客廳。

  “慕容兄,不知江南地界可有人懂得梵語”。

  “賢弟算是問對人了,江南這邊海貿興盛,西域那邊經常有人過來,自然而然有人學習,賢弟要是信得過我,我立刻派人選一個學的最好的人過來”,慕容無敵不想去打探穀虛的私事,當即表態。

  “那就麻煩慕容兄了”

  “小事一樁,賢弟不必客氣”

  看了看穀虛,慕容無敵對他說道:“賢弟,為兄也不瞞你,東廠的劉喜現在正在不斷蠶吞武林各派,據說青城,崆峒,天山等派都已經暗中歸順,我慕容世家也是他的目標之一,為兄實在是有些力不從心,不知賢弟可有賜教”。

  慕容無敵得到消息,劉喜已經練成吸功大法第八層,就差最後一層便臻至圓滿,自己的狂龍掌雖然大成,但對上劉喜,仍是沒有太大把握。

  “慕容兄不必太過擔心,眼下最主要的是穩,不管劉喜怎麽折騰,到最後都是竹籃打水”,穀虛放下茶杯,淡聲說道。

  慕容無敵聞言,心下有數,自己這位賢弟根本就不把劉喜放在眼中,當即不再多言,有這麽一座靠山,還怕他一個閹人不成。

  “好,有賢弟這句話,為兄就放心了”。

  慕容無敵放下一樁心事,心情也變得好多了。

  晚飯後,穀虛來到石洞,為慕容中二人答疑解惑,講了半個時辰後,便讓二人繼續打坐練氣。

  接下來的一個月內,穀虛除了教導導三人之外,還跟著一位精通梵語的先生學習,短短時間內,就基本上掌握梵語的用法,讓那位梵語先生吃驚不已。

  “這神功果然有獨特之處,欲用其利,先挫其鋒,可惜這種武功不適合我,隻能借鑒一下”,穀虛將六壬神骰的武功解密出來,這裏麵除了“移花接木”之外,還有“空木葬花”。

  空木葬花能克製移花接木,主要是因為此招點明了後者的弱點,凡是用移花接木吸取別人內力之時,他的“關元穴”便是最大的弱點,隻要將“關元穴”擊破,那人就算不死也會重傷。

  留下此招之人就是為了防止居心不良之輩,憑借移花接木禍害江湖,這位先輩的做法倒也應了道家所說的“大道五十,天衍四九,遁去其一”。

  穀虛在腦海中默默參悟移花接木,將其與純陽玄功進行融合。

  慕容無敵心下有底,對江湖上發生的事情望而不動,任憑劉喜怎麽折騰,這樣一來,劉喜倒是有些摸不著頭腦,生怕慕容無敵還有什麽後招,因此放緩了對江南武林的攻勢。

  東廠

  “紅葉齋那邊有什麽消息沒有”,劉喜坐在太師椅上,喝了一口茶,對身邊的下屬問道。

  “回稟督主,紅葉先生說慕容無敵家中來了一個神秘青年,而且教導慕容無敵三個兒女武功,具體來曆,紅葉先生還沒有查到”,周岩恭敬回道。

  “神秘青年,難道這就是慕容無敵的底牌麽,哼,管他什麽神秘,現在隻有江南武林還在掙紮,隻要拿下這裏,那我就可將整個武林掌控在手中,這樣才能對付移花宮那兩個婆娘,傳命下去,派人去試探試探”,劉喜對周岩吩咐道。

  “是”,周岩領命下去。

  “督主,慕容無敵這麽做,看來還是有相當把握,還是不能掉以輕心”,宋濤小聲說道。

  “哼,慕容無敵自稱天下無敵,簡直可笑,慕容世家再是勢大,難道還能對抗整個武林麽,等我練成吸功大法最後一層,他就沒有存在的價值了”。

  劉喜對慕容無敵很是不屑一顧,除了移花宮那兩人之外,試問江湖上還有誰是自己的對手,武林盟主鐵如雲雖有幾分實力,但不足為懼,南海神尼,之前還要懼她三分,但是最近又吸了十幾個武林高手的內力,對她也是沒了畏懼之心,少林式微,武當元陽真人已經投靠了自己,剩下的幾派不過是酒囊飯袋,難成氣候。

  “武當那邊有什麽消息沒有”

  “回督主,元陽道人已經暗中下手,和陽道人現在已經被迷魂散控製,武當已經不足為患了,元陽派人送信過來,說當上掌門之後,一定會好好報答督主”。

  “這就好,元陽倒還有幾分能耐,也不枉我幫他一把,等到十七年後,他就有大用了,哈哈”

  宋濤聽著劉喜得意的笑聲,恭敬的立在一旁。

  慕容山莊

  “慕容兄,小弟需要煉製一種培元丹,裏麵大多藥材都能找到,但唯有一種名喚‘月露盤’的奇花沒有找到,不知慕容兄可有見過”,穀虛打算用這培元丹,為三人穩固根基。

  “月露盤?”,慕容無敵也算是見多識廣,這個名字還真的沒聽過,於是問道:“賢弟可詳細描述此花形狀特性”。

  穀虛覺得可能世界不同,名稱應該也有差別,便回道:“此花純白,花開九瓣,狀如喇叭,花蕊中帶有一點金紅,性喜陰涼,花開之時,有一股清香……”

  慕容無敵聞言,沉吟一會,突然拍手道:“賢弟說的應該是向月花,此物生長在幽穀秀水間,常人難得一間,如今有具體地點的隻有一處”。

  “何處?”

  “移花宮”,慕容無敵沉聲道,“賢弟,移花宮那裏可不好惹,賢弟可有把握”

  慕容無敵明白穀虛煉製培元丹的目的,但他寧願不要此物,也不願意穀虛以身犯險。

  “移花宮麽,慕容兄不必擔心,咱們遲早都要對上它,又何必在乎時間提前,我此去隻為采藥,不會輕易和她們起衝突,兄長放心就是”,既然要碰上邀月二人,穀虛當然先要定好基調。

  “那賢弟一切小心,去往繡玉穀的地圖,我會讓人送去”,慕容無敵看穀虛心中有數,也不再勸說。

  明月高懸,慕容山莊一片安靜,突然有幾個人影輕快地從牆外翻進,直撲正房而來,正在房內參悟的穀虛,耳朵一動,隨後口中傳音道:“慕容兄,有客人到了”。

  正在房間看書的慕容無敵被耳邊的聲音嚇了一跳,聽到是穀虛的聲音後,按下心中驚駭,立刻起身,看著窗外閃過的人影,慕容無敵直接衝了出去。

  此刻庭院中的三人看著慕容無敵出來,對視一眼,其中一個手持虎頭刀的白發蒙麵人當先下手,一刀劈向慕容無敵,刀風淩厲,慕容無敵卻是嘲弄一聲,一手翻轉,拍中刀身,巨大的衝力讓白發蒙麵人身子一個踉蹌,險些摔倒。

  高瘦老者眼中閃過一絲驚訝,隨後持劍在手,快躍三步,身體淩空斜刺而下,劍未及身,但是慕容無敵已經感到威脅。

  放棄斃殺白發人,慕容無敵回掌護身,狂龍掌猛烈而出,與襲來劍氣衝撞,頓時產生一道巨響,莊內守衛聽到聲響,急忙前來助戰。

  僅僅兩人就將慕容無敵牽扯住,最後一個蒙麵人則是來到穀虛的房間外。

  穀虛聽到外麵的聲音,隨後走了出去,便看見一個矮胖蒙麵人。

  見到正主出來,矮胖蒙麵人立刻欺身而上,手上鏈刀直射對方,穀虛看了對方一眼,麵對襲來鏈刀,雙指輕鬆夾住,隨後在矮胖蒙麵人不可置信的目光中,刀身碎成數片,且鎖鏈也斷成數截,一股柔力侵入體內。

  矮胖蒙麵人冷汗直流,眼神渙散,心下懼怕不已,有心求饒,身體想動卻又動不了,隨後便感身上一輕,隻見一片樹葉插入心髒,身體倒地,沒了氣息。

  穀虛抓起屍體,朝著正房騰躍而去,此刻慕容無敵以一敵二,雖然略占上風,但對方二人卻是韌性十足,也不是輕易能擊敗的。

  再是一掌震退高瘦老者,慕容無敵心下已經明白對方究竟是誰,“想不到大名鼎鼎的點蒼雙劍之一的馮謙竟是偷雞摸狗之輩”

  聽到慕容無敵識破自己的身份,馮謙心下暗惱,為防止泄氣,馮謙劍勢越發淩厲,而一旁的白發老者則是從旁協助。

  “哼,白頭,你竟敢招惹我慕容家,看來你的白仙教是不想要了”,慕容無敵掌風橫掃,將功力運到十成,二人更是壓力大增。

  “老矮子怎麽回事,怎麽還不回來”,馮謙和白頭心下焦急,此次前來,自己兩人不過是牽扯住慕容無敵,最主要的是老矮子那邊,隻要試探出神秘人的底細,也算完成督主的任務,立刻就撤。

  “砰”,重物墜地的聲音讓三人不約而同轉過頭看去,慕容無敵臉上一喜,而馮謙和白頭卻是臉色大變,看著從空中飄然而落的青年,對視一眼,竟是舍棄攻擊,急奔而走,分散逃離。

  慕容無敵看見二人退縮,大喝一聲:“哪裏走”,隻見一道掌氣分空裂聲,朝著馮謙而來,穀虛則是隨手吸起兩片樹葉,飛射馮謙和白頭。

  白頭速度稍慢,無聲無息間被樹葉穿透心髒,掉在房頂,翻滾下來,沒了生息。

  馮謙本就被老矮子的死嚇得心神失守,又看到白頭斃命,見到狂龍掌襲身,手上長劍連揮舞,勁力相擊,馮謙長劍險些脫手,氣血翻騰之下,嘴角沁出血來,但總算接了下來,隻要逃出去,便……。

  但還未及反應,隻聽哢嚓一聲,寶劍被樹葉折斷,穿透咽喉,馮謙雙目頓時失神,從半空墜落,摔成一攤肉泥。

  慕容無敵知道穀虛武功高強,但仍是震驚的難以言語。

  “慕容兄,看來劉喜已經按捺不住了,這三人隻是一個試探,你要小心應對了”,穀虛對三人身份不感興趣,既然劉喜已經率先出招,自己也算是師出有名了。

  “賢弟說的是,看來莊內是要清理一番了”,慕容無敵厲聲道,穀虛居住在秋蘭院的消息,除了莊內之人,外人如何得知?還有莊內的守衛還要再加一倍。

  穀虛點點頭,不再言語,回了自己的院子。

  撤掉矮胖蒙麵人的麵罩,慕容無敵冷笑一聲,“劉喜還真是好大的手筆,連矮鬆老鬼也來了”。

  “把這三具屍體丟到亂葬崗,夜間巡邏人手加上一倍”,慕容無敵吩咐一聲後,便回了房間休息。

  方仁應聲,隨即派人處理。

  次日清晨,昨夜的血腥已經散去,山莊之內一如既往。

  慕容無敵對說道:“此去移花宮路途遙遠,賢弟多加保重”,說著將韁繩遞給穀虛

  穀虛接了過來,道:“兄長切莫掛懷,反是山莊之內……”

  “賢弟不用操心,這些事你不用插手”

  “好,兄長莫要送了,小弟告辭”,穀虛抱拳一禮,翻身上馬,一路南去。

  看著穀虛背影消失不見,慕容無敵對方仁說道:“從現在開始,給我把山莊之內所有人仔細檢查一遍,凡是可疑之人,一概誅殺”。

  聽著莊主飽含殺意的語氣,方仁立刻稱是。

  按著地圖,穀虛騎馬南下,三日後來到秀山鎮,鎮外十裏便是繡玉穀,也是武林的禁地。

  看著天色已晚,穀虛便找了一家客棧休息,準備明日再去。

  “這便是繡玉穀,果然風景別致”,穀虛看著眼前的景色,不由心曠神怡。

  隻見朦朧霧氣中,青山若隱若現,草木青翠,花香撲鼻,鳥鳴獸嘯,遠處高崖之上一條白練衝刷而下,在山穀中回蕩隆隆水聲。

  穀虛此行隻為“月露盤”,欣賞一會景色之後,便身子一縱,直往後崖而去。

  峭壁山崖之上長著一片“月露盤”,穀虛心下一喜,此行還算順利,隨即飽提內力,攀上山壁,伸手摘掉幾朵,放在早已準備好的玉盒中。

  就在穀虛準備回去的時候,突然聽到山腳下一陣腳步聲,聽上去人數還不少,其中有兩個高手。

  穀虛注目往下一看,當先兩個女子長相貌美,一如冷月,一似寒星,身後還有十多個白衣女子跟隨。

  “這不是邀月和憐星麽,怎麽突然出穀了?”

  邀月和憐星自從成名之後,十多年來再沒有出穀一步,今日這般大張旗鼓,想必一定是有要事。

  穀虛腦中靈光一閃,“沒錯,算算時間,應該是江楓夫婦的事情暴露了,這是去要算賬”。

  江楓和邀月的事情,穀虛不感興趣,倒是移花宮的至寶“墨玉梅花”,穀虛有些興趣。

  穀虛看著她們去的方向,在後麵緊緊跟著,邀月和憐星二人也沒有發現後麵跟隨。

  五日後,邀月眾人來到蟠龍鎮,按照信上所說,找到一座簡單的房舍,江楓和那個不知羞恥的叛徒就藏身於此。

  “砰”,房門被重力擊成碎片,屋內的兩人看見邀月進來,頓時臉色大變,邀月看著二人懷抱的孩子,頓時冷笑不已。

  “當真是一對鴛鴦,活的真是瀟灑,叫我一番好找”。

  花月奴已經被嚇得跪倒在地,身體不由的顫抖,懷中的孩子也哇哇大哭起來。

  “大宮主,是我對不起你,隻要你放過夫君和我的孩子,我任你處置”

  “邀月宮主,我自認對不起你,隻希望你能放過我們,今後我做牛做馬報答你”,江楓一個倜儻男兒,跪下祈求道。

  兩人作為讓邀月更是惡心無比,甚至都不想再說一句話。

  “月兒”,江楓大喊一聲,邀月心神恍惚一下,隨後反應過來,看著江楓抱著花月奴痛哭不已,隻見她的胸口之上插著一柄匕首,人已經沒了氣息。

  江楓眼見愛妻自盡,心下淒然,隨即橫劍一劃,血濺當場,隻留下兩個還在繈褓中的嬰兒。

  邀月不發一言,憐星卻是心有不忍,心下暗想,“江公子,你這又是何必”。

  江楓想用自盡的方式來打動邀月,放過兩個孩子,可惜卻是打錯了算盤。

  “你以為死了,我就會放過你們麽”,邀月從出生以來還沒有受過這麽大的屈辱,真心喜歡的人卻和一個身份卑賤的宮婢在一起,一向心高氣傲的她怎能忍受。

  舉掌欲要斃殺兩個嬰兒,一旁的憐星急忙出手阻擋,看著邀月充滿怒火的眼神,憐星低聲說道:“姐姐,你這樣殺掉他們,不是太便宜江楓和花月奴了麽,妹妹我有一計,可讓姐姐出了這口惡氣,姐姐要聽嗎”。

  “什麽辦法”,邀月又恢複到一臉從容的樣子。

  “江楓是燕南天的結義兄弟,咱們正好將其中一個孩子交給燕南天,讓他學武,留下一個自己培養,等到成年之後,雙方死鬥,無論哪一個身死,留下的那一個必定會痛不欲生,這樣的方法,姐姐你說可好”。

  邀月越聽越是興奮,看了一眼憐星,笑道:“想不到妹妹也有這等心思,就這樣辦,派人查出燕南天的下落,我要親自給他送去”

  “二位宮主當真好心思”,一道聲音突然傳到邀月和憐星耳中。

  “什麽人”,邀月心中大驚,有人闖入,自己竟然沒有絲毫察覺,隨後走到屋外,隻見一位清俊男子站在庭院中。

  “此人究竟是誰,為何我絲毫察覺不到對方功力深淺,江湖上什麽時候出了這樣一個人物”,邀月看了穀虛一眼,隨後眼神詢問憐星,後者搖了搖頭。

  “閣下到底有何貴幹”,邀月沉聲問道,自己沒有把握之下,還是按兵不動的好。

  “在下要和兩位宮主打個賭,不知是否有興趣聽聽”。

  “哦,什麽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