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總要做些什麽
作者:
戴老板 更新:2020-06-15 10:24 字數:2970
兩人剛進包廂坐下。
就聽到門外響起一陣吵鬧。
“我管你有沒有人,反正我家少爺說了,今天他就在這兒吃!”
“至於裏麵怎麽處理,很簡單,讓他們滾蛋!”
“王隊長……這……這壞了我們西鳳樓的規矩啊!”
“跟老子講規矩?
我告訴你,在蜀郡這片地兒,我們陳博傲少爺說的話,那就是規矩!”
“給你一分鍾,要麽讓他們自己滾,要麽老子讓手下進去,趕他們滾!”
“我……”……自古民不與官鬥。
於是幾分鍾後,包廂大門被人推開。
西鳳樓前堂經理,滿臉歉意的走到徐錦書身旁:“徐少、跟您商量個事兒……您這一桌……能不能換個包廂……有個大人物,點名要在這兒吃飯。”
“大人物?”
徐錦書皺眉。
飯吃到一般讓他們換地方,天底下哪兒有這樣的事兒?
李天行猛地拍了下桌子,怒聲質問:“哪兒來的大人物,這麽霸道、還懂不懂規矩?”
倒是讓同桌吃飯的胡林語、宋慧,看他的目光頗為仰慕。
李天行滿意一笑,扭頭看向大堂經理,接著道:“這地方是我們訂的,我們不會讓,至於你說的那什麽大人物,你讓他自己來找我!我倒想看看是誰,敢這麽不講理!”
大堂經理麵露難色,想了兩秒,才一臉肉疼的提了個解決方案:“先生……小人也沒有辦法……要不這樣,您換個包間、這頓飯算我們西鳳樓做東……怎麽樣?”
這桌將軍榮歸宴,標價十三萬八千八、西鳳樓願意自掏腰包,可謂大出血。
他們當然不想如此。
可……外麵可是點名要這包間的是陳博傲這位刺史家的大少。
他們這些平民百姓,惹不起。
但包廂裏的徐錦書、胡林語、李天行、宋慧等人,也都是非富即貴。
就算沒法跟陳大少那樣的官宦子弟相提並論,卻也不是什麽易與之輩。
所以,隻能打掉牙往自己肚子裏吞。
這可能就是所謂的,神仙打架、小鬼遭殃吧。
卻說李天行正在裝逼的興頭上,怎麽可能認慫。
“你他媽說這話什麽意思、一頓飯罷了、老子是那種付不起飯錢的窮逼?”
這話在他看來可謂一箭三雕。
反正飯錢是徐錦書這個冤大頭出,跟他沒半毛錢關係。
二來他還能在眾人麵前再裝波逼。
三來還惡心了陸霄是個窮鬼。
他正為自己的智慧點讚。
就聽見一道清冷聲音傳來。
“謔,這是哪兒來的愣頭青,說話挺衝啊。”
伴著聲音,有個身材壯碩的中年男子,帶著幾名隨從大步走進包廂。
他看著李天行,似笑非笑:“你是刺史府屬下的秘書?”
“擺譜的架子倒是不小。”
“那又怎樣!”
李天行冷笑。
那人冷哼一聲,掏出一塊兒銅製令牌,扔到李天行手心,森然一笑:“既然是刺史府的屬官,那你的狗眼應該認得這塊兒令牌吧?”
李天行低頭看了一眼手心的令牌,也就傻在原地。
巴掌大的令牌上,隻有一行小字——刺史府衛隊長王振。
豆大的汗珠刹那間便爬滿李天行的額頭。
“王大人……小……小的酒後失言……勿怪……勿怪……”他戰戰兢兢、哪還有半分在陸霄、徐錦書麵前耀武揚威的樣子。
李天行年紀輕輕,就是帝國官員不假。
可做官要看等級。
他不過是個帝國八品官。
在帝國官製之中,算是末尾中的末尾。
而蜀州刺史陳昌河,那可是僅次於蜀州提督、巡撫、知府的第四巨頭。
封疆大吏的級別!李天行在人眼裏,連個屁都算不上。
他有幾條命敢惹刺史府的大佬?
王振看著李天行,冷聲道:“跪下,掌嘴五十,然後滾!”
李天行的臉色也就變得很難看。
當著這麽多同學、尤其還當著自己女朋友的麵,跪下自己扇自己耳光,那可真比死還難受。
他眼珠一轉,頓時有了主意。
“王隊長……不是卑職不讓包廂,而是那位徐公子說不用讓,徐公子剛還跟卑職說,他跟刺史府的陳博傲陳少關係很好、所以咱們這是大水衝了龍王廟,自家人不識自家人……”徐錦書酒後愛說大話的毛病,其實都知道。
他剛剛還說自己跟北境那位聖者爺稱兄道弟、把酒言歡呢。
可那就是酒後之言,怎可當真。
李天行這麽說,不過是想把禍水東引。
他想把王振的怒火甩到徐錦書身上,好讓自己抽身。
至於徐錦書的下場會有多慘,那就不是他要操心的了。
那句俗話說的多好——死道友不死貧道嘛!李天行話剛說完。
徐錦書臉上一陣抽搐。
眼神也變得遊離、變得畏畏縮縮。
王振順著李天行的手指找到徐錦書,然後便開始冷笑:“謔,我還當是哪位了不起的公子哥,原來是你這個廢物!”
“就你,也配跟我家少爺談交情?”
“你小子是不是記吃不記打?
把我們少爺踩著你腦袋說的話,都給忘了?”
“忘了也沒關係,爺今天心情好,再給你重複一遍。”
他滿臉譏諷的看著顫抖不止的徐錦書,冷冷開口:“我家少爺說,麻煩你弄清楚你是個什麽東西,一個暴發戶,也想舔著臉請他喝酒、怎麽不先照照鏡子,看看你配不配!”
王振說完,哈哈大笑。
笑聲極盡嘲諷。
徐錦書臉上紅白交替。
當初被陳博傲踩著臉辱罵的事,是他隱藏最深的秘密。
因為那件事,讓他丟了這一生所有的尊嚴。
除了陸霄這個他認定的大哥、便再沒跟任何人提過。
此刻被王振當著眾多好友、當著本就看不起他的胡林語說出。
不難想象,徐錦書有多難堪。
他臉色慘白若紙。
恨不得刨個縫鑽進去,再不出來。
……王振的狂笑聲中。
胡林語猛地起身,將手邊的酒杯甩在地上。
卻不是對王振發火,而是罵徐錦書:“你他媽還活著幹什麽,老娘的臉都被你丟完了。”
撿徐錦書被自己老婆罵成廢物,李天行、宋慧等人也開始譏笑。
徐錦書脖頸青筋暴起。
如果王振剛剛那番話將他刺得遍體鱗傷。
那胡林語的謾罵、李天行和宋慧的譏諷,無疑是灑在他傷口的鹽巴。
所謂傷口撒鹽,不外如是。
他死死盯著王振。
握緊拳頭、又鬆開拳頭。
王振帶著好幾個手下。
他其實一點都不怕。
他敢衝冠一怒、舍命相搏。
可他又不敢。
若是他真死了,那他老爸又將何去何從。
所以他隻能忍。
徐錦書打開一瓶還未開封的西鳳酒。
“王隊長……這瓶酒,就當是給您和陳大公子賠罪。”
說完一飲而盡。
五十五度的西鳳酒。
很烈。
一瓶下去。
徐錦書整個臉都變得殷紅。
涕泗橫流。
他紅著眼,拉住陸霄手臂:“哥,你兄弟我沒用,讓你受這種委屈……”“走,咱換個地方,接著喝。”
陸霄按住徐錦書的手臂,搖了搖頭:“錦書,今晚我們哪兒都不去,做哥哥的,打算給這位王隊長、給刺史府那位陳大少、給蜀郡刺史講講道理。”
他決定要做點什麽。
那些個達官貴人,忘記了做官的初衷。
以至於狼心狗行、禽獸食祿。
用它們定下的所謂規則,欺壓百姓,淩駕眾生之上。
他們以為自己手握權柄、能高高在上的統治著這個帝國。
成王敗寇、弱肉強食、君貴民輕……在這些約定俗成的規則麵前。
陸霄這個帝國聖者其實不比徐錦書強多少。
以一己之力對抗整個權貴階級的戰爭。
肯能是他這個不敗戰神從軍以來,第一次沒有信心獲勝的戰役。
這一戰,注定他要單槍匹馬。
但他絕不會倒下。
一人之戰,怎敢敗退?
當年萬裏覓封侯、如今匹馬戍梁州。
這是他一個人的戰鬥。
為民而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