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是立夏，但是天氣卻不是怎麽熱。這種情況是常有的，在一件事情沒有開始之前就早早給其立下定義。

  劃分界限是大家經常做的事情。就像是早上，中午，晚上的稱呼。又比如“湊一個整點，下午15：30再去學習”，這樣做是為了什麽呢？我認為是為了實施一件事情的“完整性”，全部湊成整點，感覺事情都是一塊一塊的，心裏清爽很多。

  什麽時候做什麽事情，一目了然。但本來是為了追求這種完整性，卻恰恰破壞了時間的連續性，因為它本來就是一整塊。這算不算是舍本逐末呢？

  因為以前是學習的重心放在文科，所以阿旻難免多愁善感一點。他起了一個大早練習劍術，現在是休息時間和米娜正在交流。

  “原來沙雅說早上一起鍛煉，然後又往後推遲一個鍾頭，湊個整點是這個原因。”米娜坐在長椅上用劍隨便在地麵上塗鴉著。

  “就是如此，所以不必去製定什麽計劃，完成一件事，就應該在有閑暇功夫，精神狀態好的時候立刻去實施，這樣的話不僅節省了時間，效率也會提高許多。”

  “聽起來是很有道理呢！”

  “當然，所謂製定計劃隻是懶人偷懶的理由而已。不過這是工程與娛樂之間的關係，但是單獨的一件工程拎出來就要製定計劃，因為錯綜複雜。”

  “如果你開公司，一定是個無良黑心老板。”米娜如此評價。

  “為什麽？”

  “按照你的理論，員工一到公司就要立刻工作，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是個頭。”

  “所以有一個成語叫做勞逸結合。”阿旻拔出劍又收回去，然後再次拔出，鏗鏘聲不絕於耳，“祝你這次旅途玩得開心，可以把重心從劍術上移到娛樂上。”

  “原來在這等著我呢！”米娜恍然大悟。

  “是不是覺得我說得很有道理？”

  “你這口才不去說相聲可惜了。”

  “哪有什麽口才？不過是隨機應變罷了。”

  “不過你說話很有意思，非常有深度。”

  “深度和傻瓜隻在一念之間而已。”

  “什麽念？”

  “談話的那個人。”

  談話暫時告一段落，望向廣闊的天空。

  夏季的天空雲很少，天很難，視線擴散出去萬裏。時間與空間向來是聯係起來談的，廣闊的天空難免讓人聯想到虛無縹緲的未來。

  “畢業之後服役，你是要當指揮官還是當隊員？”米娜問。

  “你呢？”

  “我不知道。”

  “這個就是像在打遊戲。怪不得說人生如戲呢！”

  “什麽意思？”

  “很像塔娜玩的一款遊戲。大背景是人類麵臨著海洋深處的威脅。所以有人要站出來作為一名指揮官，指揮自己的小隊駐紮港口，抵禦敵人的攻擊。”

  “接下來呢？”

  “接下來就是抽卡，作為指揮官就是看能招募到什麽品質的隊員，而作為隊員，就得看自身是什麽品質，會不會被人需要。”

  “是有點像。”

  “還有更像的，因為是新手，所以學院必定會派一名很厲害的隊員來輔助，像不像新手送的綁定角色。”

  “.......”

  “跑後勤，管理武器庫，買裝備，住的不舒服還要開發基建，對了還得加好友，平時作為指揮官還得照顧底下各個隊員的心情。隊裏麵還得有科研人才進行研發......”

  “感覺很有意思。很期待畢業之後。”

  “還有呢！赫忒大學像是普通卡池，萊伊汀就是隱藏劇情池，龐大的世界就是友情點池子。有了一個籠統概念之後，你是想當指揮官還是隊員？”

  “這個現在不想決定。”

  “如果想當隊員的話，歡迎加入我的小隊。”阿旻露出了真實的目的。

  “哎？”米娜驚訝出聲，“為什麽會邀請我？”

  “因為你很厲害啊！真實的世界畢竟和遊戲還有區別，人物的話又不可能重複出。所以說歐皇與非酋的戰爭更加激烈和尖銳。”

  “沒想到你會選擇當一個指揮官！”

  “因為作為隊員沒有自信啊！頂多算一個SR品質的劍聖。而且當指揮官才有玩遊戲的樂趣嗎！”

  “額。我會考慮的。還有沒有什麽其他考慮的人選？”

  “塔娜算一個，也不知道她會不會同意。”

  “真是有眼光。”米娜誇讚道。

  “對了，如果你當指揮官，千萬別和我搶。”

  “......”米娜頗為無語，“還有呢？”

  “沙雅，非常厲害，召喚係的，能召喚一頭很大的狗子，而且潛力無窮。還有嚴序，她是學醫的，喊過來當個醫生。”

  “你這不就成了初始號了嗎？”

  “你也懂這個？”

  “塔娜一直跟我抱怨當初沒有買初始號，現在玩起來很累。”

  “你要知道一件事。”

  “什麽事情？”

  “非酋和歐皇已經是注定好的。”

  米娜對阿旻這副自信的神態頗為無語，站了起來提起劍，“我上去準備行李，馬上就出發了。”

  “再見。”

  米娜離開的時候又看了一眼坐在長椅上的阿旻，太陽升起，那裏變成陰影處，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

  真的有勇氣去承擔這麽重的包袱嗎？無畏於他人的想法，去踐行自己的理想。

  猜忌，責罵，生命，安全，能夠始終貫徹下去嗎？會有勇氣發出邀請，能夠帶領大家走下去嗎？

  .....

  阿旻摸著自己手中的劍，從上看到下，或許還是當個隊員更好。

  理想與現實是很矛盾的。自己可以對自己負責，但是卻背不起其他人的重量。

  ......

  大家送米娜來到車站。

  “再見。”

  “再見。”互相告別。

  米娜和沙雅，嚴序擁抱著告別。

  看到這種情況，阿旻腦海裏麵浮現出一句名言“女孩子這樣真是好啊”。

  輪到阿旻的時候，他張開雙手，最後卻隻得到一個握手。

  “回來的時候比試一場，看看各自進步了多少。”

  “不會懈怠的。”

  因為有手機一類的電子產品，離別的氛圍衝淡了很多。大家看著米娜坐上了出租車就轉身回家。

  “我要不要也來一場旅行呢？全世界的話算了，可以考慮國內嗎！嚴序，我的生活費有一直發嗎？”

  “還了那劍的尾款，已經沒有了。”

  “真是一個悲傷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