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和北極星簡單的眼神交流之後，他開口說：

  “請大家等會回到班級，還有老師給你們上課，期中考試就到此為止了，不合規定的家夥給我在接下來幾天做好沒有假期和晚上加開晚自習的準備。”

  這個家夥旁若無人轉移話題的本領確實是高，所有學生楞了一會兒，全部不約而同出現了提一口氣，卻沒有吐出來的感覺。

  學生們第一反應不是對阿旻藏拙的小氣。關於經驗分享問題一直有的活動。正應了一句話，會的不用，用的不會。而是想到這家夥該不會和北極星是親戚吧？

  “對了。”走到門口的北極星又扭回頭開口說：

  “下星期一準備45元。”

  “嗯？”

  一齊。

  “上交，身體測試的費用。”

  阿旻心中一咯噔，是45元，不是55，也不是35，而是45元。關鍵是他手裏麵隻剩40元。就是上次吃完烤魚剩下的錢。

  是的，從上一個月到現在，他一分錢沒有花，手機卡改成了最低消費，隻有打電話的業務。這意味著他和網絡脫節了，洗澡用的是冷水澡.....

  他一直在擔心學校會不會有繳費的項目。突然什麽考試一類的，沒想到真的出現了。

  唉，長歎一口氣，走一步看一步吧！來到了教室外麵，一陣涼風吹過。

  12月份鳶尾的天氣依舊是不冷不熱，但是相較於以前已經低了一些。周圍有人已經穿上了單薄的外套，阿旻依舊穿著黑色的校服。

  因為全年溫和，所以校服同一款式，兩套。

  錢，錢，阿旻發現人隻有在解決基本的溫飽以後才有資格談理想。他摸上自己的耳朵把開關關掉，節省翻譯器的使用壽命。

  之後是一節地理課。

  根據經緯度和顏色塊開始背誦氣候。真的是令人頭痛的東西。

  下課之後有10分鍾的休息時間，教室裏麵頓時活潑起來。阿旻坐在窗戶口看著他們打鬧。因為隻能聽懂而不能開口說話，所以到現在為止他依舊是孤身一人。

  關於他的傳言在早些時候是有的，大多數是啞巴和耳朵受傷的說法。大家都是善良的人，沒有大張旗鼓舉行什麽幫助小組一類的東西，而是默默做著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比如說和他說話時會提高音量，漠視，把阿旻當成一個正常人。

  生活在一個語言不通的環境下是辛苦的，文字要比對翻譯器，交流不方便，不敢開口說話.....

  中午的時候，阿旻準備去撈魚的時候，一個熟悉的紅色身影出現在教室門口。

  “阿旻！”塔娜用中文說。

  阿旻點點頭示意知道了，然後走出去。

  “謝謝了。”塔娜對帶她過來的多米娜道謝。

  阿旻也點點頭致意。

  多米娜一時間不知道怎麽回應，兩隻手不知道放在哪裏，她還是第一次和阿旻有交流，到底要怎麽樣做，才能不傷及他的自尊。多米娜可真是一個好人。

  “最近過得怎麽樣？”

  “看你精神飽滿，麵色紅潤，學校夥食不錯啊！”

  “帶的那個耳機是什麽，在聽歌？”

  “你怎麽不說話？”

  “沒想到你這麽出名，隨便找一個人都能問出你在哪！剛剛那個是誰？那個皮膚也太好了吧？陶瓷還是絲綢，不敢相信，或許是她一頭金發襯出來的。我要不要也去染個頭發？”

  還站在教室門口的多米娜把食指放到下巴上，麵露疑惑之色，在說什麽？怎麽聽不懂。

  .......

  已經遠離教室，阿旻左右環顧，發現沒人才開口說話：

  “你怎麽來了？”

  “發生什麽事情了？在躲著誰嗎？”

  “沒有。”有的時候誤會著誤會著就會成真，為了讓同學們沒有被欺騙的感覺，阿旻也就懶得揭開事實了。

  “至於我為什麽會在這裏，你得去問杜羅西，他開了一個課程，從瑙勒山脈到布讚森林，一次波動的體驗。”

  “那你體驗到什麽了嗎？”

  “沒有，累倒是挺累的。”

  “要不我請你在學校吃個飯？”阿旻迅速在心中盤算快餐10元，兩份20元，一葷兩素，也不算太寒磣。

  “不用了，我是在外麵吃過才過來的，而且時間有限，這隻是午飯休息時間，馬上還要出發。”

  “噢。”心中鬆了一口氣。同時在思考另一件事情，要不要向塔娜借錢，畢竟是唯一比較熟悉的人了。

  “唉！”

  塔娜長歎一口氣。

  “怎麽了？”

  “物價飛漲，快要活不下去了。”

  “嗯？”

  “話費每個月月租110，想要便宜一點，但又舍不得不限速的流量。學校的校園網費用高，網速還慢。冬天了，要添外套，又是一筆開銷。每個月的水費電費各種雜七雜八的的費用。還有要氪金的小遊戲。光憑我洗盤子的工資根本負擔不起。”

  “你在洗盤子？”

  “額，說漏嘴了，真是一件丟人的事情。”

  “你臉上可沒看出任何丟人的表情。”

  “習慣了。”

  塔娜擺擺手。

  阿旻現在的感覺很奇怪。

  身高隻有一米五，紅色頭發，活潑的青春少女講著生活的不易，她滿臉暮色，語氣中充滿著頹廢。

  把靚麗無敵的瞎眼元素師還回來啊！

  “等畢業就好了，要是能夠找到月收入過萬的就好了。幸幸苦苦學習不就是為了一個好的文憑和出路嗎？”

  “我......”

  “對了，你需不要我接濟一下？聽說你們的課程挺緊湊的，沒有時間做別的事情。有困難的話直接說就可以了。大你一屆，能幫的我會幫的。”

  阿旻差點落淚，你要不要這麽懂事啊？狗屎的生活。

  “沒問題，我能用什麽問題？一不玩遊戲，二不喝酒，抽煙。”

  “時間要到了，波動元素師要踏上征程了。”

  “是瞎眼元素師吧？”

  “信不信我放火燒了你。再見了。”最後一刻塔娜又變回了活潑的樣子。

  那麽，考試費用的五元缺口該從哪裏補？

  幹啥啥不行，要麵子第一名。

  或許以後可以給自己掛上這樣一個標簽。

  要是能夠撿到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