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怎麽會突然回來？”恢複了一點生氣的北極星問。

  “還不是因為你有拖延症，每次說加油總喜歡拖，車子沒開多久，油就告急了。回來加個油。”勾陳抱怨說。

  “謝天謝地，救命了，沒想到最後救我的還是我自己啊！”

  “你該好好改改壞毛病了。”

  “以後一定改，太恐怖了。”

  “那我們就回去了。”阿旻開口說，經過這件事情，他不認為招生名單上還有自己的名字，而且他也要好好思考一下自己的人生到底是什麽樣子的。

  “好吧！這裏目前也不好招待你們。”勾陳開口說，“對了，你是怎麽找到這裏來的？”

  “電話裏麵有地鐵的聲音，而且他說你們樓下有便利店。”

  “就這點消息你就敢展開調查了？你不怕出現失誤？”

  “我不是同時報了警嗎？”

  “你太有自信了。”勾陳說出不知道是褒義還是貶義的話。

  “實際上無論怎麽處理都有風險，重要的是有一顆敢於決斷的心，這就是堅定的決心，很多人都缺少決心。”北極星雙手抱拳托著下巴。

  “包括你。”勾陳吐槽他說。

  “你不是說自己是選擇困難症嗎？怎麽這麽厲害？”塔娜撞了撞阿旻的肩膀。

  “因為我們不熟，多受一點苦我也能接受。萬一把我自己賠上去怎麽辦？找不到的話不就有借口置身事外了嗎？”

  “真的假的？”

  阿旻沒有回答塔娜的話，而是跟勾陳和北極星說：

  “這件事情我就不追究了，我們之間算兩清了。今天先到這裏，先告辭了。”

  “這裏亂成這樣，確實不好招待。”

  .........

  “也不說開車送送我們。”塔娜的紅色馬尾在夜色之中跳動。

  “不是說沒有油了嗎？”阿旻走在最外麵，其次是趙海。

  “阿旻，你生不生氣？”

  “剛開始挺生氣的，覺得自己沒什麽錯，應該再多砸一點東西的，之後情緒過去之後就覺得有點抱歉了，那個液晶屏砍起來手感真好，像水一樣。”

  “好幾萬的東西呢！”

  “沒有辦法嗎？不凶狠一點壓不住場子。”

  “本來我們就沒有錯，就是他舉報你作弊的。”

  “這個我倒沒什麽想法，作弊本來就違反規則，事成了沒被發現那是我運氣好，被發現了隻能怪學藝不精。”

  “你心地未免也太好了吧？”

  “我可是差點把他的手給剁了下來。”

  “但以結果論不是沒有發生嗎！”

  ........

  和塔娜在半路上分別，公交車上隻剩下趙海和阿旻。

  “部隊馬上就要離開了，你有什麽打算？”趙海問。

  “這個還能自由決定嗎？”

  “當然可以，不過要出示相關證明，比如說錄取證書和暫住證一類的東西。畢竟把我們帶到這裏，他們也要負責的嗎！”

  “那還能怎麽樣，當然是跟著部隊走了。”

  “那個萊伊汀招生官員不是說看上你了嗎？”

  “就算原本有錄取的想法，估計發生這種事情也拉倒了吧。”

  “那不一定。”

  “你說人生的道路究竟是什麽樣子的呢？”阿旻望著窗戶外的漫天繁星。

  “我不知道，我隻是想做自己感興趣的事情。”

  “萊伊汀也是和部隊差不多的組織吧？”阿旻繼續問。

  “應該是的。”

  “那倒是一份很有意義的職業。”

  “當然有價值了，那可是能成為英雄。”

  “價值的大小該怎麽判斷呢？一個人用什麽東西彰顯自己的價值呢？”

  “有大有小。”

  “我覺得你將來可能比我有出息得多，如果研究成功的話，那將會名垂青史。”

  “那也要能成功啊！而且就算研究成功，那也需要使用的人。所謂人類社會的價值，離了社會也就不存在了吧？”

  需要各種各樣的人。

  ........

  第二天早上，趙海已經開始收拾自己的行李了。

  “你不收拾東西？”

  “我就那幾件東西，什麽時候收拾都一樣。”

  “那幫我把袋子口撐好。”

  就在阿旻幫著趙海忙活的時候，外麵突然傳來

  “阿旻，有人找。”

  “你過去吧！我這邊快好了。”

  在屋外看見了人模狗樣西裝革履恢複精氣神的北極星，阿旻下意識準備掏出”歸鄉者“，發現沒帶在身邊，但北極星也是相當配合，有後退的趨勢。

  “你們啊！”勾陳無奈的聲音響起。

  在宿舍旁邊的小涼亭坐下。阿旻在心中抱怨，也不去個咖啡廳一類的地方。

  “知道為什麽不去咖啡廳嗎？”

  他有讀心術？

  “我要存錢整理被你砸壞的家。”

  “說正事。”勾陳咳嗽一聲。

  “正事，你願意加入萊伊汀嗎？”

  “我想知道更具體的信息。”

  “沒問題。與海洋作戰的統一戰線光是靠部隊是沒有辦法聯結的，而萊伊汀就是將他們聯結起來的樞紐，發動人海戰術。平時的話，負責考察海洋周圍情況，同時擔任著警戒的作用。同時還有臨時任務，比如說協助考察隊下副本，呸，下遺跡一類的任務。戰爭開始時就負責運輸物資啊！單兵突進啊！一些機動性的任務。”

  “這麽危險的事情為什麽找我？”阿旻的問題成功點到了關鍵。

  是啊！這是一個很關鍵的問題，把我們自己代入到各種遊戲之中，我們出發，冒險的目的是什麽？

  “守護這個自己想要守護的人，正義感？”勾陳提出了幾個建設性的答案。

  “是有這種可能性啦！但都不是關鍵的地方。”北極星否定了勾陳，接著說：

  “關鍵的地方當然是五險一金，工資豐厚。”

  “別開玩笑了。”勾陳用不高興的語氣說。

  “還沒說完呢！在物資的誘惑的背後是一顆不甘於平凡的心。有的人學醫，在手術台掀起波瀾，有的人學劍，以毫厘生死當作刺激，有的人玩極限運動，把極限的恐慌當作樂趣。每一個人都有實現自己意義的方式，有的人最害怕的就是碌碌無為，泯然眾人。平凡，是一些人的魔鬼。我說得對吧？”

  阿旻沒有說話，隻是不好意思笑了笑，接著說：

  “怎麽會看上我？我有什麽優點嗎？”

  “不甘於平凡。”

  “就這個？”

  “這還不夠嗎？”

  “你說夠就夠了吧！”

  “那快點去收拾行李吧！”

  “噢，好，再見。”

  “好一個桀驁少年郎。”北極星看著阿旻的背影感慨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