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兩個，三個.....”

  沙雅看模樣應該是用手在數火焰的數量，按照阿倫警官所說，一個火焰代表一個人的死亡，那這裏的這麽多人，都是宋警官殺的嗎？在這一瞬間，我立馬將視線轉移到他身上。

  他好像明白什麽似的點了點頭。

  刹那間，我的心寒了一下。

  這個時候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去問“為什麽”感覺也不是太有必要，阿倫警官也是一句話沒有說話。

  “都坐下吧。”

  宋警官吩咐我們坐在客廳的沙發上，他自己坐在我們的對麵，雙手握在一起，靠在頭上。嚴序安安靜靜坐在我旁邊，沙雅在看著自己的小狗。阿倫警官則在東張西望。

  “要喝白開水嗎？”

  宋警官作為房子的主人開口說。

  他為什麽還能這麽平靜，找我們來這的目的是什麽？

  “這裏可以稱得上是一間魔術工房了。”

  阿倫警官觀察後，好像得出了這樣一個結論。還不待我們提問，他就開始自顧自得解釋起來

  “所謂魔術工房就是類似於研究所一類的東西，對某一課題進行專門研究的地方。”

  接著他話題一轉，問

  “那麽宋警官，你所研究的課題是什麽？”

  “靈魂的召喚與保存，甚至是複活。”

  “是想把重要人的靈魂召喚出來？”

  聽到這句話，我想到了宋警官故去的女友。

  “對。”

  “原來如此。”

  阿倫警官好像明白了什麽，接著說

  “怪不得周圍的一切給人一種壓抑的感覺。”

  阿倫警官大概是那種喜歡帶著孩子玩的孩子王，他問我們

  “你們明白嗎？”

  我們幾個人立馬搖了搖頭。

  “首先關於死亡，你們知道是什麽嗎？”

  關於這件事，抱有恐懼感，但是知道了“靈魂”的存在又帶著一點好奇。

  “死亡被歸屬到自然學科之中，它是一種狀態的轉變，並不是變形或者變質，就像是冰化作水一樣。它並不是什麽恐怖的東西，而是代表著順從的力量。到了盡頭，一切的轉變都是理所當然的。”

  “而這裏處處充斥與死亡相悖的印象，破損的鐮刀，斷裂的循環符文，一切的一切都在表明這裏是死亡逆位的地方。代表著施術者，不想結束，不想前進的情感，這情感龐大的令人覺得壓抑。”

  我們點了點頭，表示明白。接著把視線轉向宋警官，沒想到他還有魔術的才能。那他為什麽之前還說自己不會魔術。

  宋警官，你還說你不會魔術。

  “那為什麽要殺人。那麽多人。”

  沙雅低聲問。

  “這就要牽扯到靈魂了。脫離肉體的靈魂處在世界上是會慢慢消散的，最終會回歸到本源。這邊好像沒有‘冥府’的存在。不過沒關係，因為世界重合了。我的就是你的，你的就是我的。”

  阿倫警官替宋警官回答道。

  “那就是說，現在的世界有冥府的存在了？”

  “回答正確，所以說以後不要玩什麽筆仙，碟仙之類的遊戲，會真的出事的。”

  “冥府？那是什麽？”

  “就是靈魂生存的地方，因為特殊的環境，在那裏靈魂不會立即回歸。”

  “那這不就相當於第二條命了嗎？這麽說死亡完全不可怕啊！”

  沙雅稍微提高了音量說。

  “要不你原地去世試試？”

  阿倫警官吐槽道。

  “這個還是不了。”

  “死亡注定是一件令人恐懼的事情。當獅子衝進羊群，羊會四散奔逃，自然災害發生的時候，人也會尋找安全的地方。這是天性使然，可見我們害怕著死亡。生命就像一根燃燒著的木棍，一切燃燒殆盡剩下的就是靈魂。我們從來不會說灰燼和木材是同一樣東西。人生的火焰除了照亮自己，也照亮了別人，我們一定是害怕失去什麽，才如此恐懼著死亡。”

  宋警官開口說。

  “既然這樣，你殺人去維持靈魂的存在根本毫無意義。”

  阿倫警官開口說。

  “也許是這樣吧！”

  宋警官避而不談。

  他們在談什麽，我怎麽感覺聽不明白呢？

  “你理解嗎？”

  我見沙雅點了點頭，於是問道。

  “大概明白了。”

  “什麽意思？”

  “按照往常的固有思維通常認為記憶是存儲在靈魂裏麵的。”

  “這麽說不是了？”

  “嗯。他們倆的意思是這樣的。我來打個比方吧！”

  “你說。”

  “靈魂相當於處理器，身體相當於存儲器和係統。所以說脫離了身體的靈魂是什麽都不知道的。按照這麽推理下去，冥府就是一個大的雲端，每個靈魂在那邊開一個賬戶，需要的時候能夠讀取信息。這麽一講的話，我更害怕死亡了。”

  怪不得會有那種天賦，她一定會成為黑暗君主的。

  “解釋得很正確。”

  宋警官肯定道。

  “所以這樣考慮的話，傳說也就有了去處，類似於東方的孟婆湯，西方的冥河之水也從側麵佐證了人死後的靈魂是沒有記憶的。”

  阿倫警官補充道。

  那麽宋警官這樣做的意義究竟是什麽？既然如此的話是不是隨便找一個靈魂塞進我的身體裏那就是我了？不是說世界上沒有兩片相同的葉子，也沒有兩個相同的人嗎？難道說就有兩個相同的靈魂了？這不哲學！

  實在有太多的疑問充斥在腦海裏，於是繼續嚐試詢問萬能的沙雅。

  “處理器也有高低之分，統一性和特殊性也全部符合。”

  她的解釋十分符合我心裏的預期，所以我坦然接受了。

  既然宋警官不是為了苦大仇深的女友複活，那究竟是為了什麽？

  .......

  宋警官打開了客廳中央一個很顯眼的箱子，裏麵出現的人是白天見到的女孩子—莊鏡。

  真的是太卑鄙了，之前聽描述覺得他是那種非常忠貞的人，沒想到是一個人渣，無恥卑鄙下流。

  “這麽明目張膽，你就不怕被製裁嗎？”

  宋警官聽到我這句話，回頭望了我一眼，沒有說話，接著蹲在地麵上，用小刀將手劃破滴地麵上，緊接著一個以莊鏡為中心的藍色法陣擴散開來。

  有魔力波動從地底上傳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