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江城的夜絢爛多彩
作者:任家大爺      更新:2020-04-13 17:30      字數:2478
  “你說到問題的關係症結所在,就是有人對你心存不軌,就是要把你刷掉。即使你把這兩個問題當成博士論文來回答,照樣會挑你的刺。”凡子夫滿臉憤怒不平,直言不諱的說道,“負責這次麵試的主考官,就是那位戴著眼鏡,個子瘦瘦的,年齡五十來歲的人,是我們報社副總編,名叫辛再恠,我們私底下稱他心太壞,他的一個遠房侄兒也參加這次考試,筆試才第三名,我不說你也猜得到,最後結果是,他的侄兒綜合第一名,你就猜想到被擠掉的原因。”

  自己的命運掌握在他人手裏,夢依裳有股蒼涼無助之感滲透全身,本想再對這種不公的社會現象報怨幾句,發泄下不滿,但又覺得事已至此,說太多於事無益,又不能改變局麵,純屬浪費口舌。隻好無奈地安慰自己的同時又安慰老同學,冷笑道:

  “遇上這種事就算自己倒黴,除了自認倒黴還有什麽辦法呢?不可能搬石頭打天,或者以頭撞牆來泄憤,要怪就怪自己沒有一個呼風喚雨的靠山,或者沒有令人羨慕的個人背景為自己撐腰。算了,這事就到此為止吧,過去了就讓它過去了,說多了隻會影響心情,徒增煩惱,何必同自己過不去呢?不要再提了。”

  凡子夫心裏還是咽不下這口氣:

  “這件事他辛再恠做得不僅無所顧忌,實在是明目張膽,報社員工都心知肚明,對這種不公正現象深惡痛絕。雖然不認識你,但都為你感到婉惜,隻是這事不關係到自身切身利益,又礙於辛再恠的權威,大家都不想過多評論,以免惹火燒身。”

  “算了,不要再說了,剛才我都說了,我都放下了,你有什麽放不下的。”夢依裳勸道。

  “反正我放不下。。。。”凡子夫一幅要挺身而出,愛打抱不平的樣子。

  夢依裳黯然一笑,你放不下又能怎樣呢?頂多身同感受,對自己多一份憐憫心而已。

  嘴上雖說放下了,但夢依裳內心還是心潮起伏,久久難以平靜。何以解憂,唯有獨自漫無目的地四處閑逛,這是夢依裳排遣心情苦悶時慣有的行為。

  可無論怎樣閑逛,也無法排解內心的失落,畢竟走到決定人生前程的分水嶺處,就因為他人有關係或者有靠山,而將原本可以改變人生命運的期望打回來原形,這種不公正的事攤在誰人身上都難以接受

  不知不覺,夜色降臨。

  江城的夜,絢爛多彩;江城的人們,依舊在忙碌。

  她也記不清楚有多少次象這樣靜靜地、孤寂地徜徉在街頭,四周那熟悉的景致似乎不存在,大腦裏全是無奈和感慨。

  她在江城已生活了將近八年,人生中最美好的青春年華都留在江城。

  可以說,這座美麗的城市,是她最為熟悉和最熱愛的城市,作為一名江城人而感到自豪;但此時,她又感到江城是那樣的陌生,那樣的拒人千裏之外,無論她怎樣努力,就是融入不進這人流滾滾的城市。

  她真有點不敢相信自己在此生活了將近八年。假如要她馬上離開這座城市,帶走的隻是空空的行囊及無限的感慨和滄桑,其它的,帶不走任何東西。因為,除了她自己,沒有任何東西是屬於她的。她隻是一個過客,頂多在自己的人生旅途上有到此一遊的漂泊痕跡。

  所以,要是哪天她真的離開江城,不用招手說再見,更不說彷徨留戀。她要做的就是倉皇而逃,悄無聲息地離開,因為這裏根本就沒有歡迎過她,又何必自作多情地流連顧盼。

  不知走了多久,她又來到了長江岸邊。

  這些年,她也不知多少次來到長江邊。通常,有兩種情況她就會來到長江邊看長江。一是她那高傲的靈魂需要激勵的時候;一是她那孤寂無助的心靈需要安撫的時候。

  當自己的事業受到挫折時,就大白天跑到空曠無限的長江邊,看滔滔江水奔騰咆哮,聞滾滾浪花驚濤拍岸,整個心靈就會受到極大震憾,仿佛她全身血液跟著恢宏氣勢的長江在奔騰,在咆哮,全身湧動著無窮無盡的豪氣,猶如一名在前線正進行搏鬥廝殺的戰士那樣,當衝鋒號響起時,隻能向前,永遠向前!絕不退縮,絕不向命運低頭!

  這個時候,她的心胸是多麽的開闊,她的理想是多麽的偉岸,大有人生難有幾回搏,此時不搏還待何時搏的豪氣,仿佛看到,彼岸就是鮮花和掌聲。

  來到這裏就是為了借助長江的偉大來找回自信,找到希望,從而激勵自己,鼓舞勇氣,增強信心,她不相信,諾大的江城,就沒有她夢依裳安身立命的地方。

  當她思緒煩躁、心情苦悶無依時,就乘著夜色來到穿城而過的長江邊,靜靜在看著長江。

  這裏的夜色撩人,兩岸萬家燈火璀璨輝煌的倒影將寬闊江麵裝扮得富麗多姿,一艘艘宛如一盞盞燈火的遊輪仿佛在畫中緩緩而行,遠遠望去,猶如一位絕世畫家大咖正在精心噴墨作畫。

  在這裏,長江成了她最摯愛的朋友或最至尊的親人那樣,可以恣意妄為地暢所欲言,毫無顧忌地吐露心聲,那怕在這裏靜靜地站一會兒,都覺得這裏一切很親切,就象聊了幾句心窩裏的話那樣讓人舒服。

  生活雖然遇到挫折,但生活還得繼續。

  正當夢依裳四處投送簡曆,積極準備麵試時,一個電話,徹底改變了她的命運軌跡。正如人的一生有許多偶然,有的偶然會改變人的一生。

  手機響起時,由於是陌生號碼,本不想接,因為每天各種騷擾電話不斷,但這個電話不停息地連撥打三次,顯然是專門為她打來的,於是才拿起電話懶洋洋地問道:

  “喂!誰啊?”

  “請問你是夢依裳嗎?”對方聲音有些急促。

  “是的,我是,請問你是那一位?”

  “夢依裳,你好!我是江城經濟時報的記者,叫魏艾司。”

  魏艾司,她不由一驚,不就是她和凡子夫在江城日報停車場見到的那個開著奧迪車的冷酷男人,自己與他從無交往,找自己幹嗎?於是小心翼翼地問道:

  “有什麽事嗎?”

  “是這樣的,你參加我們報社的招考,獲得第二名,本應沒希望了,但我們報社因工作需要,經研究決定,增加一個記者的招聘名額,明天你就過來麵試。”魏艾司回答道。

  見到本無希望的事情突然有了轉機,夢依裳不自禁地內心狂喜,但又不免納悶起來,問道:

  “我不是已經麵試過了,怎麽還要重新麵試啊?”

  魏艾司遲疑了下說道:

  “你不要問這麽多原因,我也無法跟你解釋清楚。總之,我要告訴你的是,明天是我們報社老總親自麵試,希望你好好準備,有好的表現,把握這次難得的機會。明天下午六點,你先到報社,然後我開車陪你去麵試地點。至於你想知道的事,明天見麵後再詳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