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4章:你父親……出事了
作者:薑小牙      更新:2020-06-13 09:55      字數:3829
  “你在嫌棄我?”

  宮歐不悅地睨她一眼,抱著她回到臥室,將她放到床上,低頭去檢查她的腳。

  剛才在外麵他沒有細看,這會托著她的腳仔細複看以後,宮歐的臉頓時一片厲色,修長的指有些用力地握住她的腳踝。

  時念皺了皺眉,下意識地按住膝蓋,不去疼。

  “你踢到什麽上麵弄成這樣?”

  宮歐冷冷地問道。

  “踢到釘子了。”時念隻能這麽,踢到一般的東西也弄不出這樣血肉模糊的傷口。

  宮歐在她麵前慢慢蹲下來,抬眸幽冷地掃她一眼,薄唇忽然一勾,帶著一抹嘲弄,“釘子?在哪個區域的釘子?那一塊的負責人是誰?”

  他的聲音帶著一抹詭譎的味道,帶著怒意。

  他不信她的話。

  時念坐在床上低眸看向他,明白自己隨口一個名字,那個無辜的人便會得到可怕的懲罰。

  可出羅琪的名字,或許羅琪連s市都出不了了。

  她不喜歡羅琪,但不代表她要看著他們母子相殘。

  “我忘記了。”

  時念淡淡地道

  “忘記?你的記性可真是不太好。”宮歐冷冷地道,再低眸看向她腳上的傷口,眉頭擰緊,眼中充斥著痛心。

  竟然傷成這樣。

  “叩叩叩。”

  門被敲響三下。

  封德從外麵走進來,上提著醫藥箱放到地上,看著時念的腳不禁心疼,“少爺,不如我來替席姐包紮吧。”

  他會一點醫術。

  回應他的是宮歐一個冰冷的“滾”字。

  宮歐打開醫藥箱,拿起紗棉蘸上消毒酒精,然後去擦拭時念腳背上的血,有兩處已經結出血痂。

  酒精劃過傷口,時念痛得攥緊身上的裙子。

  “忍不住就喊出來。”

  宮歐抬眸看向她,眼中分明有著痛楚。

  仿佛這傷在他的身上一般。

  “我還好啊。”

  時念蒼白的臉上擠出一抹笑容,聲音輕飄飄的。

  封德見沒自己的事,便轉身準備離開。

  “去拿紙筆來!”宮歐冷漠的聲音在靜謐的房間裏響起。

  封德愣了愣,點頭,離開,不一會兒便拿著紙筆走過來,“不知道少爺需要紙筆做什麽?”

  時念忍著疼痛,看著宮歐為她清理傷口。

  血跡從她的腳上消失,露出白皙的皮膚,隻剩下那一個的傷口,像是血洞般的。

  “給時念。”

  宮歐道。

  “給我?”

  時念一臉茫然,從封德中接過紙筆,不解地看向宮歐,他要她做什麽?

  “既然你聽命我父母行事,他們必然也派了人在我周圍,把你知道的名字寫下來,我不容許任何人盯著我。”宮歐的聲音冷漠如冰,上卻輕柔極了,在她的傷口周圍輕輕地抹上藥。

  藥給她的傷口帶來一抹涼意,也帶著一絲痛意。

  時念坐在床邊,纖細的指攥緊中的筆,柳眉微蹙,“宮歐啊……”

  宮歐蹲在地上,抬眸看向她,黑眸泛著幽光,薄唇掀動,一字一字道,“我不需要和宮家粉飾太平,父親想怎麽對付我就怎麽對付,我更不需要你一個女人在中間委屈求!你乖,寫下來!”

  “……”

  時念沒有動筆。

  如果他是一個擁有正常理智的人,他想怎麽和自己家人鬥,都是他的事,可他是患有偏執型人格障礙,不斷和自己血緣最深的親人相鬥會造成什麽樣的後果,她不知道,也不想去知道。

  從訂婚以後,她就拚了命地守護住他,去避免一切可能刺激他的事情。

  “還是你要我去查一下庭院裏的監控錄像,查查你是在哪裏踢到的釘子?”

  宮歐道,嗓音冷漠。

  “……”

  他又猜到了。

  他現在還壓抑著,真讓他見到羅琪怎麽對她的,母子今晚就要相殘了。

  時念低下頭,把紙放在自己的腿上,拿著筆慢慢寫下幾個名字。

  宮家把人安排在宮歐身邊,隻告訴過她兩個名字,因為需要她幫忙才能弄進帝國城堡,還有剩下的都是她平時生活中發現的,她也觀察過,那幾個人隻是幫著宮家掌握宮歐的一舉一動,並沒有其它舉動,她也就一路幫著粉飾太平。

  可這些,在今晚都破壞了。

  時念把中的紙遞給封德,宮歐蹲在地上,已經將時念的腳包了起來,包得不算難看,但依然包著很厚的一層層,不過並不算很緊,不會壓製血液流通。

  “把這些人都給我弄走,我不想再看到父親的眼睛!”宮歐從地上站起來,冷冷地看向封德。

  “是,少爺。”

  封德點頭,拿著紙離開。

  時念坐在床上,貝齒咬著唇,來,今晚的計劃她應該還要去看一眼hly的。

  要不要告訴宮歐?

  按宮歐的性格是非搶不可,沒有底牌的宮爵恐怕就顧不上什麽父子親情了。

  時念死死地咬住唇,可錯過今晚這個會,下次要把hly奪回來不容易了。

  再,宮歐把宮爵的眼線清除,宮爵不定也會發怒的,父子相殘還是避免不了。

  不如就把hly帶回來算了。

  時念猶豫著,人被宮歐挪了挪。

  宮歐把她整個人抱在床上,讓她的雙腿自然地放在柔軟的被麵上,大掌在她身上撫摸著,找著裙子拉鏈的位置。

  “宮歐。”

  時念剛要張嘴,外麵忽然響起一陣急促慌亂的腳步聲。

  “念!念!”

  徐冰心驚慌失措的聲音傳來。

  那聲音聽得時念心口一陣不舒服,她立刻抓住宮歐的掌。

  徐冰心衝進臥室裏,一張溫婉的臉上找不出一點血色,眼中布滿慌亂。

  “……”

  宮歐站在床邊,死死地瞪著闖進他臥室的徐冰心,一股暴躁的怒意在身體裏遊走,反握緊時念的。

  時念感覺自己的都要被握痛了。

  這個臥室不能隨便進,徐冰心觸犯到宮歐的底線了。

  “母親,怎麽了?”

  時念還是先詢問徐冰心。

  徐冰心站在複古的三角鋼琴旁,望著床上的時念,無助的眼淚從眼中一下子滑落下來,“念,你父親……出事了。”

  徐冰心的聲音顫抖。

  “……”

  時念呆呆地聽著,那一瞬間,她有種被置入冰天雪地的錯覺。

  翌日,時念、宮歐陪著徐冰心回到意大利。

  是不是已經第二天,時念也不太能分辨得清了,反正一直是在飛上,曆經著顛來倒去的時差。

  一路上,徐冰心的眼淚一直無聲地落著,眼睛越來越腫。

  時念陪著她,宮歐陪著時念。

  一抵達意大利,宮歐的私人飛直接落在白沙群島。

  車子開到主屋前,周圍樹木植物茂盛,四季常青,恢弘古老的主屋前,慕千初和時笛站在門前,男的高大俊美,女的鳥依人,如一對璧人。

  徐冰心等不到司開車門就衝衝下車,朝著慕千初撲過去,“千初,究竟是怎麽回事?”

  “伯母,您先別急,我正在想辦法。”

  慕千初扶過徐冰心的,眉目溫和,邊邊朝前麵停前的轎車望去。

  宮歐將時念從車裏抱了出來,時念赤著雙腳,右腳上包著一團厚厚的紗布,宮歐麵無表情地朝他們走過來。

  一行人走進客廳,時笛像個卑微的下人一樣替他們斟茶倒水。

  徐冰心這一路上傷心得不行,“千初,你趕緊怎麽回事?我要見繼韜,現在就見。”

  慕千初優雅地坐在一旁,十指交叉擱在膝蓋上,嗓音溫醇,“伯父現在要接受審訊,不讓家屬去見,我正在想辦法,您不要急。憑席家這些年的根基,不會有事的,您放心好了。”

  時念緊挨著徐冰心坐,焦急地問道,“父親為什麽要接受審訊?”

  聞言,慕千初看向時念,目光黯了黯,道,“這次是有些事伯父親自去了一趟邊境,然後……”

  “然後怎樣?”

  時念焦慮地問道。

  去邊境為什麽又會出事呢?

  “席家有規矩,不能讓女眷知道席家經營的是什麽。”慕千初看向她母女,頓了頓,而後道,“但現在,我想你們隱約也猜到了,自然不是什麽上得台麵的生意。”

  聞言,時念的目光一滯,掌心發涼。

  徐冰心的身體一下子發軟下來,靠在時念的身上,捂住自己的臉,聲音哽咽而顫抖,“其實嫁進席家這麽多年,我大約也猜到些,但我總想,不會那麽容易出事的,席家在這裏立足不是一天兩天了。”

  “母親,不會有事的,一定有辦法的。”

  時念摟著六神無主的徐冰心道。

  “念,一定要救你父親出來,他就算是所有人眼中的壞人,他也是你父親,是我的丈夫,他不能有事。”徐冰心攥著時念的道,一雙通紅的眼睛哀求地看著時念。

  仿佛隻要哀求時念,席繼韜就能得救。

  “我知道,母親,你別擔心。”時念摟著徐冰心道,然後很自然地看向宮歐。

  宮歐會有辦法的吧。

  宮歐坐得離她有一定的距離,慵懶地靠沙發上,他的臉上一片冷漠,像是沒有聽到他們談的事一般,上端著咖啡杯,看著熱氣從杯中冒出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