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溫柔表姐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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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發癲不睡 更新:2020-06-12 17:32 字數:3308
他都放到床上,朝著穆程一推,道:“現在身上隻有這些可以用的了,你先拿著。以後每月都去雲祿那裏支取,有其他需要的話也可以告訴他,他會辦理的。”
郭錦身上還有許多大額銀票,隻拿這些出來不是他舍不得。
因為銀票是官家錢莊製的,大武朝的錢莊隻能官府經營,不許私營。屬戶部財政司管理,製有五兩、十兩、二十、五十、一百、一萬、十萬、五十萬;八種額度。
其中五兩、十兩、二十、五十、一百可以用於日常使用,一百以上的銀票需要去錢莊定製,不許在日常交易中使用,隻許在大型貨物交易中使用。
平常人也可以擁有,不過要用時必須去錢莊找開。
所以拿了大額銀票也用不上。
“雲祿就是現在宅院裏的那個仆人,對他我可以托付生命的。有什麽不方便的事都可以找他去辦。”因為秘密身份的關係,郭錦著重地解釋了雲祿。
還嘮叨著:“如今中州各府秀才湧入中京,多數是攜親帶友,人口繁雜,在戶籍沒有落定之前還是不宜露麵。”
早就忘了之前還猜測穆程修為境界應已經突破紫府或之上了。
似是想到了什麽難事,遂住口沉思著。
穆程正認真聽他說話,腦袋一點一點的,突然沒有聲了,抬首看去,見他在沉思,就問:“有什麽問題嗎?”安排的挺好的啊!
“家裏憑空多出一人,難免被人猜測,得好好想想怎麽對外解釋。”郭錦把難處說出口,兩個人主意多些。
雲祿必然不會去深探,郭家那邊他說了算,不必去解釋。但相熟的親朋好友那裏不行,都了解他家的事,就不能敷衍了。
郭家雖不是處處樹敵,但仇視者也很多,也必須得有根有據才行,不然會有很大麻煩。
“就說遠房表妹就是了。”
郭錦聽到這話,隻看著她,不說話,麵上帶著無奈,心中小人仰天長歎。
突然現出遠房表妹!別人不會探查嗎!這是拿人當低智吧!
雖然男女防範沒有之前舊朝那麽嚴,但也是需要避嫌的,何況他家現在還沒有女主人。
就算家裏有著女婢,但也不方便住一起,不住一起的話,有了麻煩就不能即時出現幫忙了。
穆程看他這樣表情,也知道剛才那個理由不行。
“要不就說我是遠房表姐,也是你母親在生前為你定下的未婚妻,現在是過來成親的?”她眼珠微轉,就想到這個主意:“溫柔表姐,文弱未婚妻。怎樣?”
郭錦眉頭微微抬高,道:“我都二十五了,才來成親,未免太晚了些。而且你怎知我還未成親!”
聽他這話,穆程似是想到了什麽,凝望著他,像是察覺了什麽,她似笑非笑:“之前不知你年齡,看你房裏,不見女子衣裳首飾,想來還未成親。”
“剛剛又聽你說,這處你隻是暫住而已,舉試過後還是要回外城田莊宅院居住的,還以為有夫人在其他地方呢。”
說道這裏,就露出了恨鐵不成剛的表情:“現在再觀你,還是元陽未失之相,你說!你都二十有五了?再不成親,就是有病了!”
“..........”郭錦無言以對,耳根有些微紅。
雖然雲祿他們不談正事與他閑聊時也常常開些帶有顏色的玩笑話,聊這個時個個都口吐飛沫,像是已經曆世事,經驗萬份一樣,但說到底都是男人。
女人和你聊這個話題就有些不一樣了,畢竟很挑戰感覺。
他悄無聲息地移了一下坐位,轉移話題“十二歲時生了一場病,幾欲喪命,正好那時有高人路過,說可以幫你渡過此劫,隻是又說你命格特殊,要想此後無憂,必然不能在二十八歲之前嫁人。但世事無常,家鄉遭遇水災,親族具亡,正好快滿十八了,過不久就要成親的,也無妨讓郭家先接來,這個怎麽樣?”
穆程大概也察覺出了他的窘迫,內心哈哈一笑,麵上不顯,道:“按你這樣對外一說,就好解釋了,有些問題就推給先人。”誰沒事去推測死去之人的想法呢!
郭錦內心一鬆,這樣也好,除了戶籍需要想法再周全些,不露疑點,其他事也不用太操心了。
不過這樣,戶籍辦好之後就不需要再找蘇澈幫忙移籍了。
因為據大武婚姻律,女子成婚之後戶籍自動調入男方戶籍本內。
不!不!不!這樣想不對,還是該找蘇澈辦理移籍,這樣有迷惑性,讓別人推測的時候,多想一些,這樣不容易猜到事實。
明日讓雲祿找人把這都收拾一下,再讓他親自去把穆程戶籍的事情處理妥當,再安排穆程和林叔林嬸見麵,順便暫住些時日。
至於婚事,說來郭家從來都是單傳,且壽數從沒有超過五十的。
婚事也隻能林叔他們再操下心了。
其實郭錦還有個二爺在世,但他是太爺爺收養的孤兒,不入郭家族譜,又是隔輩,論情論理都越不過林叔。
現在這院是三進院子,奴仆早就跟他一起去城外田莊那裏了,平常也隻是顧人來打掃,以備不時之需。
等完婚後,不管是住這裏還是城外田莊,都夠寬敞,兩人分開居住,外人看不出什麽,內裏男女也是隔開,方便些。
這樣解決了關係、住處問題。
生活所需錢財問題更是好辦,穆程就用他的錢,郭家明麵上有著產業,暗裏的商隊更是財進鬥金,祖上更有遺產,錢從來不是問題。
他把計劃與好處和穆程一說,對方連連點頭。
再者,已婚婦女出去做什麽比未婚的束縛少些。
這樣那樣,等把所有事情串連好,天已微微亮。
穆程雙眼犯懵,早想睡了,硬撐著,現在事情討論好,就等行動,便示意郭錦去忙,她休息下。
郭錦微微疑惑,她修為絕對是紫府,甚至還要往上,怎麽累成這樣,之前不細思,現在仔細一想,這是做了什麽?
眉就一皺,欲言。
又止,兩人之間才剛剛認識,也不好細問之前的事情。
這猶豫著,穆程已經入睡。
他看看天色,比之前又亮了些,他突破了金丹境界,就不怎麽怕累的,之前雖是有噩夢,但也算小小休息了的,都不算熬夜,現在精神是極好的。
便把陣盤放在穆程身旁。
出了房間,四周雖然安靜,但也時有蟲鳴傳來,才發覺到這裏,郭錦背心沁出汗,要是他在這事上行差踏錯一步,便已經涼了,再好也可能是身受重傷、命在旦夕。
看來他之前開警示陣是多次一舉了,穆程進他房內怕已經有所防範。
想來也是,這樣掉腦袋的事怎麽可能不做任何處理,就莽撞上來盤問,雖說修為境界很高可以輕易壓製他,但這種事怎能不以防萬一。
這樣想著,他大步踏出,繞過庭院,去了西邊雲祿住的耳房,敲開了門。
雲祿也不驚訝,此時天微微亮,牆角屋簷下的刻漏記載著,正是卯初。有勤快些的已經開始做活了。
“之前的計劃有些變化,你寫信去上京,讓風深回來,我有要事吩咐。”其實他也可以直接去書信吩咐,但穆程這事,關係重大,書信會露破綻,不如親自吩咐穩妥。
“那上京那邊?”雲祿開口詢問。
郭家暗裏的產業遍布武朝三十四州,郭家管事,設有三大總管,為一正二副,以南北進行對半分,稱之為南總管和北總管,還有一個總管事身份保密,隻有郭家家主知曉,以北總管為正。
其下分為三等管事!
每個州設有一名一等管事,具體稱為某某州管事;州下轄的郡設有一名二等管事,具體稱為某某郡管事;最小的三等則是某某縣管事。
嗯!都是郭家祖上一代代積累下來的,最小的三等管事,一般就管個兩三家店,其實也不算大。明麵上也分開成各個商號,並不相互相幹。
上京原是武朝京城,但先皇遷都,雖因是武太祖定的國都,先皇不敢降為普通州城,仍稱京城,但終究不複以前繁華,唯一有些特別的是有許多老勳貴,是公認的勳貴養老之地。
郭家在上州是有一等管事的,但一月之前有消息傳來,有失權的落魄勳貴,覺得新皇登基不滿一年,想仿聖文皇帝“靖國難”之事,改天辟地!
上州處於武朝南部,風深是三大總管之一的南總管。事情重大,便去那邊坐鎮,應對急情。
“那邊先由張義處理。”張義就是之前在上州的一等管事,上京暗裏的風起雲湧郭錦也是知曉,隻覺得有些諷刺,當年前讓皇帝趙清在位掌控天下時都輸了,還指望著如今幾個老不死掌握的些許老兵再翻身?
未免異想天開了些!
何況那些勳貴,要麽就是“靖國難”站錯隊的,要麽就是做錯事被先皇貶黜的。先皇顧及祖上也是為這趙家江山流過血的,才留下性命。隻養著,半點權勢都無。
“是。”雲祿和郭錦想的差不多,幾個已經去勢了的勳貴,能翻出什麽浪來,之前讓風深去坐鎮,也是防著萬一,如今過去一月有餘,不見半點水花,看來也多是繡花枕頭,風深在那裏也是白耽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