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50章 聯袂而至!
作者:一枝軒      更新:2021-06-01 15:17      字數:6570
  孫鶴原以為,自己的誠懇道歉,及時認慫,足以讓沈卓見好就收,至少,不會讓事情鬧得太難堪,收不了場。

  然而。

  沈卓麵對孫鶴的服軟,竟然沒有絲毫點到為止的打算,這讓孫鶴陷入兩難之境,跑路,還是繼續說好話,再次認慫?

  “我已經道歉了。”孫鶴沉默許久,咬著牙齒,意在提醒沈卓。

  畢竟,這麽幹愣著,也不是什麽辦法。

  “道歉?”沈卓默默咀嚼著這兩個字,稍許,他食指一勾,慢慢悠悠朝向孫鶴,“既然道歉,也行……”

  “跪過來!!!”

  刹那間。

  現場死寂一片。

  無數人瞪大眼睛,還以為自己聽錯了,等環顧四周,發現大家都是震驚不已的表情,眾人方才意識到,並未聽錯。

  “你……”孫鶴反應慢了一拍,但得知沈卓的要求之後,情緒明顯比在場的任何人,都要大。

  什麽意思?

  讓他孫鶴跪在地上道歉?

  讓他堂堂孫家的唯一的少公子,在東泰市,也算一方人物的年輕翹楚,公開下跪,然後道歉?

  “恕難從命!!!”孫鶴毫不猶豫,果斷拒絕了,這次,他沒有長久的沉默,而是當機立斷的否決了沈卓的要求。

  這一跪,背後所牽扯出的影響,非同小可。

  他是孫家的少公子,出門在外一言一行都代表著孫家的無上尊威,這若是跪了,孫家的影響力和統治力,注定要在現有的基礎上,一落千丈。

  適逢東泰市群龍無首,孫家作為其中一隻比較有競爭力的大勢力,這個節骨眼,更需要威嚴去支撐孫家的底氣。

  一旦傳出,他孫家的少公子,在某個餐廳,向一位陌生的年輕男子下跪道歉,這……,孫家的臉,還要不要了?

  與此同時,孫鶴也有點疑惑,照理說,這個家夥應該和自己的父親,關係不錯。

  光是這層關係,他們屬於同一個陣營的人,既然如此,這家夥究竟是吃錯藥了,還是神誌不清了,為什麽要好端端的針對自己?

  自己人專打自己人?

  “我父親的存在,都不足以讓你退一步?爭取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孫鶴眯起眼,再次與沈卓協商道。

  “你父親就是親自站在這兒,也不敢,跟我家主子,提任何條件。”

  “哼,不知天高地厚的井底之蛙,死到臨頭還不自知!!!”

  阿刁冷不丁的一句嗬斥,讓孫鶴既是惱羞成怒,也是無可奈何。

  現在,身在局中,並且何霄以那麽快的速度落敗,嚐試用武力,讓自己立於不敗之地,明顯不現實。

  孫鶴雙手緊握,什麽叫做,哪怕自己的父親親自在場,也不敢跟眼前這個年輕家夥,提任何條件?

  這家夥,究竟是真有本事,還是狐假虎威習慣了,以致於,見著什麽人,都覺得自己可以碾壓一頭?

  “這種話,你敢當我父親的麵說?”孫鶴難得抽空看了眼阿刁,語氣不緊不慢道。

  阿刁挑眉,“你覺得呐?”

  這讓孫鶴的心裏,頓時沒了底,想著和這個丫頭片子扯些口舌之利沒什麽意義,當務之急,還是考慮沈卓的態度。

  嘶嘶!

  此刻跪在地上的何霄,痛苦的發出一陣哀嚎。

  雖然不是什麽傷及要害的重創,可這幅模樣,實在太令人揪心了,渾身染血,完全沒有了昔日裏王者,該有的氣勢和段位。

  誰能想到,在東泰市,同樣擁有著不小名望和地位,身手更是不俗的四大紅棍之一何霄,會淪落到今天這樣的下場?

  “小家夥,老子今天算是陰溝裏翻船,我認栽。”不同於孫鶴,這位倒是挺識時務的。

  至少,在明知道,不是對方的對手之後,沒再繼續糾纏。

  隻不過,這幅模樣,擺明了是不服氣。

  沈卓微笑,語不驚人死不休道,“看出來了,你並不是真的服氣。”

  何霄,“……”

  “這樣吧,你可以回去,至於你的兒子,以及這位孫賢侄,我暫扣。”

  沈卓給出自己的決斷,並且大大方方告知何霄,知道他是四大紅棍之下,與其他三位紅棍不相伯仲,關係也形同手足。

  既然不服,明天繼續帶人叫場子便是!!!

  “你……”何霄聽著這句話,完全懵了,他沒想到,自己都成為沈卓砧板上的魚肉了,這家夥,竟然要放任自己離開?

  關鍵,還明確表示,不服氣也行,明天再來一腳高下?

  “你是我見過,最有魄力,也最喜歡托大的年輕人。”何霄露出一縷意味深長的笑容,隨之反問沈卓,“你讓我走,這不擺明了放虎歸山?”

  等明天他重整手頭上的力量,再來叫板,注定了做好萬全之策,沈卓這個年輕小子,自恃自己能壓得住鎮?

  豈料,沈卓一句話,讓何霄整張老臉,都差點沒地方放了,他道,“你在我眼裏,算什麽虎?”

  放虎歸山?

  區區一個流氓地痞,也配用這樣的詞語,形容自己?

  何霄,“……”

  何霄漲紅著臉,這要是放在以往,有人敢這麽和自己說話,他一巴掌就扇過去了。

  無奈今天,他望了望自己滿身血汙,狼狽不堪的模樣,隻能放棄了。

  “老大。”

  一眾同夥,瞧著何霄即將離場,連忙簇擁了過來。

  “爸,爸……”何文濤跪在地上,哭哭啼啼,他也想跟著走,離開這個是非之地,離開眼前這個坐在輪椅上的惡魔般的存在。

  何霄背對何文濤,沉默了許久,然後轉頭,看向沈卓,“我就這麽一個兒子,如果,如果他死了……”

  “放心。”沈卓點頭,微笑道,“這戲剛剛開場,你兒子還有用,暫時死不了。”

  何霄沒精力,去深究沈卓這句話的言外之意,既然對方保證何文濤的安危,他也沒什麽後顧之憂了,大踏步著離開。

  “孫少爺,跟我走吧。”沈卓打了一道響指,驚醒了還在走神之中的孫鶴。

  孫鶴狠狠的瞪視了沈卓兩眼,沒有吱聲。

  事已至此,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何況,今晚這件事,鬧得這麽大,何霄也成功離開了這裏。

  不多時,這場事先誰也沒有預料到的風波,就會及時的傳到自家父親孫正的耳中,關於自己性命方麵,倒是沒什麽太大的顧慮。

  孫鶴唯一好奇的,也表示萬分不解的,無外乎,沈卓為什麽,就偏偏揪著他不放???

  東泰,孫家大院。

  此時的孫正,一個人吃著晚餐。

  沒了孫鶴這個不成器的兒子,在身邊叨叨,孫正反而有點不適應,哪怕飯菜再香,吃在嘴裏也是寡淡無味。

  果斷放下碗筷,然後吩咐管家,給自己請了一杯茶。

  晚風徐徐。

  院外的景色迷人。

  孫正漫不經心的撲著杯子裏,尚未泡開的茶葉,不知怎麽的,心頭始終泛起一股濃濃的不安之情。

  “是不是最近,過於杞人憂天了,以致於,精神狀態不好?”孫正呢喃自語,右手緩緩推動著自己的太陽穴。

  他這段時間,唯一擔心的是,自己那不成器的兒子,可能會因為自己的魯莽,牽扯出一些沒必要的麻煩。

  現在兒子讓他掃地出門,趕到其他城市度假旅遊去了,照理說,沒什麽顧慮了,然而……

  “老爺,老爺。”一道刺耳的聲音,從外院傳來,是管家。

  孫正蹭的站起,忽然有股不好的預感,以致於眉梢在一瞬間,深深蹙起,擰成了一條線。

  “出什麽事了?”孫正迫使自己,努力的鎮定下來,以免率先亂了分寸。

  “少爺,少爺在鎏金歲月餐廳出事了,他被人抓走了。”管家使勁擦著額頭的冷汗,然後忙不迭匯報道。

  孫正,“……”

  “他不是離開東泰了?”

  孫正表示不解,鎏金歲月是自己的把兄弟何霄開設的餐廳,和酒吧合二為一,是本土,比較出名的高檔場所之一。

  孫正很納悶,自家這兒子,怎麽好端端出現在鎏金歲月,還……,被人抓走了?

  下一秒。

  向來聰慧過人的孫正,眨眼間暴跳如雷,他揚起手,就將茶杯摔的四分五裂,“這個混賬東西,連我的命令都敢違抗!!!”

  “竟然私自躲在了東泰,這是不要命了嗎?”

  捅婁子了。

  捅大簍子了。

  孫正深吸一口氣,哪怕到了這個節骨眼,還抱著一絲絲僥幸,他咬著牙,追問道,“可知……,抓我兒子的是什麽人?”

  管家心口一跳,猶豫著要不要如實告知?

  他很想說,聽聞,抓自家少爺的,是一位坐輪椅的年輕人,若是記憶不錯,這位,還來孫家做過客,當初就是他和自家老爺親自接待的。

  那時,他還納悶,尋常階段在東泰也算威風八麵的老爺,怎麽對待一個年輕人,那般敬重?!

  “老爺,我,我……”管家猶豫不決。

  孫正點頭,“我知道是誰了,你下去吧。”

  管家一步三回頭,離開現場。

  孫正五指拳握,耷拉著腦袋,仿佛一瞬間,蒼老了數十歲,他的直覺沒錯,果真還是出事了。

  究竟是誰動的手,答案已經不言而喻。

  除了他,在東泰市,誰跟動他兒子?誰又能輕而易舉的抓走他孫正的兒子?

  隻是,孫正暫時不清楚,沈卓究竟查到了些什麽,以致於,連他這個昔年老部下的舊情都不顧及,說抓自己兒子就抓。

  嘶嘶!

  孫正深深吸氣,思索著要不要現在就聯係沈卓,讓這位昔日裏的上司,饒過自家這棵獨苗一馬?

  畢竟,就這麽一個獨生子,如果沒了,等於孫家徹底斷了香火傳承,這是孫正無法承受的!!!

  豈料,正當孫正猶豫著,要不要開這個口的時候,曹英遵從沈卓的吩咐先人一步,來到了府上。

  並留了一處詳細地址,讓孫正第二天,準時到場。

  與此同時,何霄在與孫正接觸之後,便表示自己會召集人馬,好好的跟這個年輕小子扳扳手腕!!!

  孫正自己都焦頭爛額,大劫將至,哪裏還有功夫搭理何霄?

  既然這位把兄弟找死,那就由著他去!!!

  何況,自家兒子不聽自己的話,好端端跑到鎏金歲月藏起來,繼續花天酒地為所欲為……,若是沒有何霄收容,豈會鬧到這個地步?

  等於說,何霄是間接,將自己兒子推向萬丈深淵的罪魁禍首之一!!!

  孫正沒惱羞成怒殺到何家,將這個把兄弟拎起來,甩手就賞賜幾個耳刮子,都算不錯了!!!

  第二天。

  隸屬東泰管轄的武功山。

  曹英帶著一批從申川那邊臨時借調來的隊伍,等候在山腳,因為人多勢眾,以致於過往無數遊客,均是眼神好奇的觀望過來。

  同時,從進山的多條路口,斷斷續續,開進來數十輛規格不等的豪車。

  今天,正好下起了小雨。

  曹英撐開一把黑色雨傘,迅速走近沈卓,擋住呼嘯而來的風雨。

  “人帶過來了。”曹英躬起身子,湊到沈卓跟前,小聲耳語道,這句話的意思是指,孫鶴和何文濤,已經提到這邊了。

  沈卓坐在輪椅上,目光遠眺,雖然山裏下雨,但山中的環境,曆來隻有下雨的時候,才能真正見識到,山林煙雨的唯美。

  “是個送葬的好日子。”沈卓突兀感慨。

  曹英張張嘴,沒有迎合。

  “有沒有感覺到,光陰流轉,時過境遷,再回首,已然物是人非啊。”沈卓搓動雙手,眼睛眯起,帶著一股似笑非笑的神態。

  曹英自然清楚,沈卓在聊孫正的事。

  遙想當年,孫正還是那個光明磊落,性格率真的性情中人,一朝退役,竟然和他們成為兩個世界的人。

  中途,更是縱容自己的兒子,鑄下大錯!!!

  曹英搖搖頭,依舊沒有吱聲。

  約莫過去二十分鍾,第一隊人馬到了,為首的正是昨晚險些將命丟在了鎏金歲月的何霄,剛到山腳,飄搖細雨紛湧而至。

  這位幾十年砍砍殺殺淌過來的地頭蛇,身體素質還不錯,昨晚被阿刁這麽折騰,隨意包紮一下,今天再次生龍活虎,至少行動力方麵,並沒有受到影響!!!

  何霄的身邊,還跟著兩位,與自己年紀相仿的中年男人,形象各異,氣勢完全不遜色於何霄,三人緩慢踱步,從山腳下,逐漸顯現出自己的身影。

  寒風蕭索。

  山內氣氛凝重。

  看似表麵鎮定,實則內心無比複雜的何霄,也沒心思打傘,就這麽走在雨中,望向不遠處,那道昨晚已經有過一麵之緣的年輕背影。

  何霄左手邊的中年男人,杵著拐杖,抬起視線,也在打量著不遠處,背靠眾人的年輕身影。

  “是他嗎?”男人拎了拎拐杖,好奇轉頭,詢問身邊的何霄。

  何霄點頭,“是他。”

  最後一位中年男人,則是用一種最散漫的態度,眼神遊離四周,看著像是來此處,遊山玩水的,全程氣定神閑,頗有大佬本該有的段位和自信。

  “這小兄弟,年紀輕輕氣場竟如此駭人,難怪敢和你過不去!!!”

  杵著拐杖的中年男人,掏出煙壺,旁若無人般吸了一口鼻煙,神情漠然,他叫王鳴,東泰市人盡皆知的四大紅棍之一。

  何霄臉色陰沉,很是不耐煩的嘀咕了一句,“我請你過來,不是讚賞這個小子的!!!”

  “哈哈哈,確實。”王鳴哈哈大笑,沒有因為何霄這句警告,而生氣。

  另外一位中年男人,韓單,倒是一直沒吱聲。

  何霄,王鳴,韓單,本土四大紅棍之三,餘下一位沒有到場,不過四個來了三個,這幅陣仗,也確實不容小覷!!!

  此時的沈卓,正在山腳下臨時搭建的微形帳篷外弈棋,上次與人對弈還是和董漢山的老丈人,現如今……,沒了合適的棋手,隻能自娛自樂,左右博弈。

  左右博弈,顧名思義,自然是左手下右手。

  經由一場風雨洗禮,山中雲蒸霞蔚,漫天白霧,從深山老林席卷而上猶如炊煙,短短瞬間,將山腳渲染的宛若一副油墨畫,活色生香,令人流連忘返。

  嗤嗤嗤!

  一枚白棋與黑棋,在沈卓的手中彼此摩擦,發出一陣清脆的聲音,除此之外,偌大的山腳,鴉雀無聲。

  而,更遠之外的遊客,早就被清離現場。

  畢竟一下子來了三位紅棍,個個龍精虎猛來勢洶洶,一看就是有大事兒發生,誰敢湊這種熱鬧?

  “爸,你可算來了?快帶我走,我不想再看見這個瘋子。”

  何霄一眼看見,跪在沈卓背後的何文濤,以及同樣並肩而跪的孫家大少孫鶴,何文濤也第一時間,發覺了自己到場。

  二話不說,何文濤又嚷嚷了起來,他從昨晚到現在,一直飽受著精神和生理的雙重煎熬,他受不了這種壓抑的環境,再折磨下去,會窒息而死。

  於是聲嘶力竭的咆哮,祈求自己的父親,趕緊想辦法。

  “有點吵了。”沈卓抬手揉揉太陽穴,眉頭緊蹙,他正在認真推演一手,最為關鍵的棋路布局,何文濤突然聒噪起來,險些打斷了他的思路。

  “明白。”

  曹英心領神會,二話不說,扯出膠帶果斷封住了何文濤的嘴巴,沒有刻意避開何霄的眼線和注視。

  何文濤嚇得整張臉都白了,就這麽在父親眼睜睜的目睹之下,被嚴密無縫的封上了嘴巴,最終腦袋還挨了一巴掌。

  “我兒子已經很慘了,你還想怎麽樣?”何霄鐵青著臉,終於按耐不住,開口嗬斥道。

  他的語氣很壓抑,再也沒有往日裏的驕縱。

  中途頓了頓,何霄繼續道,“我家文濤雖然橫行霸道,囂張狂妄,但並沒有做什麽傷天害理的事情,今天這麽折騰我兒,是不是太過分了?”

  說完之後,下意識撇了一眼,宛若泰山背對自己的沈卓。

  王鳴和韓丹沒有吱聲,靜觀其變。

  “有沒有做傷天害理的事情,可不是你說的算。”沈卓背對三人,下了一手白棋,語氣飄渺,似在耳畔,又仿佛隔著他們很遠。

  王鳴和韓丹下意識眯眼,有點詫異,並且警惕起來。

  這個坐在輪椅上的年輕小子,絕沒有眼下這麽簡單,難怪,敢和何霄過不去,原來深藏不露。

  “關於我兒調|戲您女人的事情,的確是文濤放肆了,在這裏,我願意道歉,也願意賠償。”

  何霄左思右想,深吸一口氣,竟然主動開口道歉了,與昨晚的態度判若兩人,真是破天荒。

  “小友,咱們凡事留一線,日後好相見,還請抬一手,不要將這件事鬧得大家心裏都不好過。”一直不怎麽開口的韓丹,終於上前兩步,主動遊說道。

  王鳴也跟著附和,“沒錯,事情不要做絕,這對你有好處。”

  前者語氣淡淡,像是一位和藹的長輩,苦口婆心勸導,後者中氣十足,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態度。

  何霄蹙眉不語。

  看著跪在地上,被封上嘴巴,渾身瑟瑟發抖的何文濤,心裏就是一陣肉疼。

  沈卓確實信守了承諾,沒有撕票,可自家兒子這狀態,眼神渙散,膚色慘白,鬼知道昨天一夜,經曆了什麽?

  再看孫鶴,雖然同樣跪在那兒,但明顯氣勢比何文濤強了一大截。

  這位心氣極高,出身非常好的名門之後,從頭至尾,一言不發,眯起的目光,就這麽冷冰冰的,注視著背對著他的沈卓。

  猶如毒蛇,盯上了自己的獵物。

  “我還以為,你能召集來什麽厲害的人物……”沈卓背對眾人,搖搖頭,就差補上一句,全是臭魚爛蝦,沒有意思。

  王鳴和韓單對視一眼,自然聽出來沈卓這句話的弦外之音,這是在腹誹他們,臭魚爛蝦一群,不值一提。

  “年輕人,還是那句話,凡事別做的太絕,另外,年輕氣盛是好事,但不可一世,就要不得了。”

  “太囂張的人,尤其年紀輕輕的囂張後生,活不長的。”

  韓單用最柔和的語氣,說著最狠辣的話,警告意味很足。

  “我都說了,這小子,是何某這些年來,見過最無法無天的後生,現在信了沒?”何霄沒好氣的嘀咕了句。

  王鳴,韓單不吱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