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97章 天地變色!
作者:
一枝軒 更新:2021-04-21 16:34 字數:7698
因為魏山河,劉達康,劉素素,乃至江寧兒等一眾名門豪傑的出現,讓本就熱鬧的南嶺,變得越加受人關注。
這樣的氛圍,於南嶺市而言,算得上幾十年之最!!!
距離吳懷真的八十大壽還早,畢竟,這是此次前來南嶺的真實目的!!!
而今天閑來無事的魏山河,私下裏,也將和一些本土大佬,見見麵,吃吃飯,然後聊聊天。
魏山河原本想,帶著自己的發小江寧兒一起,可這小子,一貫對這些不感冒,也沒什麽太大的興趣,故此沒強求。
這個節點,江寧兒估計還在酒店睡大覺!!!
魏山河看看自己的腕表,九點半出頭接近十點!!!
要說他作為魏家的青年才俊,初登南嶺,這首當其中,負責主動接待,行地主之誼的自然是段氏段清風一脈。
好說歹說,現如今的段氏,是南嶺本土最大的一支家族!!!
行地主之誼,段家適合,也是唯一的人選!!!
十分鍾後……
金碧輝煌,麵積寬廣,一看就是費了大心思裝修的段氏大院。
魏山河,王術,段清風,段穎等一眾大人物,坐在戶外,正靜靜享受著餐後的宜人時光,今天日頭不錯,暖洋洋的,是個喜慶日子!
一眼瞧過去,年逾五十的王術,精氣神保持的不錯,她的妻子同樣如此,而段穎的父親段清風,更是老當益壯,威風不減當年!!!
“魏公子今天能來我段氏做客,實乃萬分榮幸。”
“老夫作為段氏家主,先敬你一杯!!!”
段清風舉起一杯酒,和和氣氣道。
魏山河微微點頭,而後不吝言辭道,“南嶺這地方,除了您這位本土名望之輩,還真沒幾個人,夠資格讓我現身做客。”
“這一杯,應該是魏某主動敬你!!!”
魏山河先後兩句話,禮節到了,氣氛也烘托到了,同時也暗中抬高了自己的顯赫身份和不凡出身。
總之勉勉強強,皆大歡喜,魏山河和段清風臉上都有光!
段清風果然非常受用,將手中的紅酒高高舉起,一飲而盡!!!
“很多年前,我做生意的時候,途徑過洪州,那時候就聽聞洪州魏家,發展勢頭與日俱增勢不可擋,後背子嗣更是層出不窮。”
“現如今,魏家終於在洪州,站穩腳跟,一枝獨秀了。”
“可喜可賀,實在是可喜可賀,無奈這段時間太忙,否則,定要親自去魏家拜訪拜訪!!!”
段清風搖晃著第二杯酒,臉色微微紅潤,開始懷念某些往事。
生意人走南闖北是常態,段清風這番感慨,並非溜須拍馬,他算是斷斷續續看著魏家崛起的見證人之一。
魏家的發展軌跡,和段氏一脈,大抵差不多。
中途都經曆過衰敗的穀點,然後慢慢的穩紮穩打恢複元氣,再之後,一飛衝天,勢不可擋。
“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呀。”
段清風小聲嘀咕,這句話其實是說給自己聽的,當年段氏生意失敗,幾乎一夜之間家徒四壁。
這種大富大貴一夜之間的經曆,換做尋常心態的生意人,早就萬念俱灰,隻求一死輕輕鬆鬆。
不過,段清風熬過來了,非但熬過來了,還比以前更加輝煌,距離成為本土第一霸族指日可待,這不是大難不死,是什麽?!
“是啊,數十年風風雨雨,沉沉浮浮,我魏家終於在洪州成為了當之無愧的一等家族。”
“有時間,段前輩一定要去我魏家做客,魏某必將盛情款待。”
這是家族榮耀,專屬於魏氏一脈的家族榮耀,魏山河並不覺得,在這方麵,自己需要謙虛,低調。
風光就是風光。
洪州魏家的影響力,向來有目共睹,段清風施以讚譽,本身就是對魏家的敬重,又或者說……,忌憚?
“段前輩,你也清楚,這次晚輩高調入駐南嶺,可不是來遊山玩水的。”
“畢竟,家族在做生意方麵,對我給予了厚望!!!”
魏山河笑了笑,隨之將目光,落向坐在段清風身邊,始終沒怎麽吱聲的同齡人。
這位,想必就是段清風的孫子段郎?聽聞在帝京站穩了腳跟,前途無限,隻不過……,有些東西稍加了解,就明白是真是假了。
魏山河不願點破,也沒想著,在這樣的場合,去戳破段郎。
畢竟,這裏是段家的主場!!!
最基本的尊重和禮貌,還是要講的,雖然……,這位段清風的孫子,和自己相比,連臭魚爛蝦都算不上!!!
魏山河不等段清風吱聲,自顧自然後高舉酒杯,一針見血道,“希望,以後我們能精誠合作,一起發鴻財。”
言外之意,這次段氏打壓吳懷真的策略,一旦成功,吳氏的坍塌,注定會釋放出諸多無主財產,魏山河想分一杯羹!!!
這等大家族,張嘴閉嘴就討要,肯定不合適,魏山河這是旁敲側擊,提醒段清風。
“這是當然,來者是客,來者是客,魏公子需要什麽,我全力配合。”
段清風哈哈大笑,一副吳家財產已經是自己的囊中之物,於是,想分給誰就分給誰,隻要自己願意。
“不過……”
段清風擺手,示意自己還有話要說,他停頓了幾秒,才緩緩道,“我手頭上暫時有些麻煩,需要處理一些,目前不能分出足夠精力,給予魏公子事業上的幫助。”
“麻煩?”魏山河蹙眉,表示不解,“你堂堂段氏豪門的掌舵人,南嶺數一數二的人物,在南嶺也會有麻煩?”
段清風靜默不語。
“要不這樣,為表我這次與大家合作的無上誠意,陳叔叔手頭上的這場麻煩,交由我來處理?”
魏山河打了個響指,背後立馬走來一位雙手疊放在小腹位置的青年男子,五官粗狂,帶著股威嚴,“這位,我的衷心下屬,曾經的暗殺之王。”
“段前輩,到底誰找你麻煩,我讓下屬今晚就宰了他。”
“在南嶺,應該沒我魏山河殺不掉的人!!!”
既有成人之美,又有炫耀手中力量的打算。
這幅好心,背後究竟打著什麽算盤,段清風自然一猜就能猜透。
否則,和魏家這小子本就談不上老熟人,隻是基於對方身份,故此出來邀請,一場萍水之交,魏山河會那麽好心,二話不說跳出來就要幫忙?!
然而,看似笑眯眯,實則城府極深的段清風,在處理某些事情方麵,就比自己的孫子段郎,圓潤的太多。
段郎有時候很排斥自己的爺爺,認為他行事高調,性格囂張跋扈,但又不得不說,這個老家夥極其聰慧的!!!
在某些事的處理上,非常細膩!!!
段清風此刻,越保持沉默,越能勾起魏山河的好奇。
這位洪州魏氏的豪門之後,眯著眼睛,靜靜打量著段清風,等待下文。
段清風還是不吱聲,甚至隱隱表現出,一副猶豫不決,乃至左右為難的模樣,這讓魏山河開始耐不住性子了。
“到底哪個不長眼的螻蟻,敢找段前輩的麻煩,還請明示。”魏山河雙手疊放,笑眯眯追問道。
段清風,王術,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相繼陷入沉默。
反而是魏山河身後的下屬,在這個大家心裏默契保持沉默的節骨眼,接到了一通電話,指名道姓的要找魏山河。
【山河你現在在哪?】
魏山河拿起電話,輕描淡寫瞧了一眼,竟然是江寧兒的父親江建鴻打過來的,這位叔父,和魏家交情很深
雖然魏家在洪州一枝獨秀,搶占了所有本土家族的威風,但其中之一的江氏,並不覺得有什麽。
反倒私交甚好。
魏山河和江寧兒更是從小一起長大,親如兄弟。
隻不過,魏山河有點好奇的是,江建鴻怎麽好端端的給自己打電話?莫非,有什麽急事?!
而且,魏山河已經從江建鴻的語氣中,清晰的感覺到,一股壓抑到極致的情感,急需發泄!!!
“我在外麵做客,叔父找我是有什麽急事嗎?”
魏山河朝著段清風,王術幾人眼神示意,略表抱歉之後,這才低聲回著電話,眾人心領神會,沒有打擾眉梢已經擰成一條線的魏山河。
【寧兒沒和你在一起嗎?】
江建鴻語氣沉重,呼吸急促,那種即將爆發的怒意,隔著電話,魏山河都能清晰感受到,他心裏咯噔一聲,預料有什麽不好的事情。
“我在其他地方,沒和寧兒一起,怎麽了?”魏山河耐著性子,看了段清風兩眼,再次壓低聲音,和電話對麵的江建鴻交流道。
【我家寧兒,被人殺了!!!】
啪!
因為消息來的太猝不及防,太駭然悚聞,以致於魏山河另外一隻手,握舉的高腳杯,都無端炸裂了。
刹那間,魏山河滿臉錯愕!!!
等電話那邊的江建鴻,將事情的原委,仔仔細細告知魏山河之後,這位魏家小少主,臉色青一陣白一陣,渾身寒氣迸發!!!
“這怎麽可能!!!”魏山河咬牙切齒,瞳孔深處布滿駭人的殺意,以致於,捏碎的杯子,紮破了手心,都懶得去處理。
血液。
一滴滴,墜落在桌麵上。
無論是段清風還是王術,在見到眼前這一幕之後,心都無端的提了起來,隻怕是……,發生了什麽大事!!!
否則,以魏山河這種修養和秉性,好歹是豪門培養出來的青年才俊,不至於公開場合如此失態!!!
隻能是,事情太大了,已經無法人為去控製!!!
“究竟,是誰幹得?”魏山河咬牙切齒,再難克製。
江寧兒可是他的發小,摯交好友沒有之一!!!
自幼一起長大,雖不是親兄弟,但關係勝過兄弟。
這才分別幾個鍾頭,他的發小就被人給宰了,並且通知自己的人,竟然是江寧兒的父親江建鴻?
從江建鴻的口中得知,迫害者在找到江寧兒之後,刻意打了一通電話給江建鴻。
這是在挑釁?
還是找死?
何方神聖有這個膽子?!
魏山河在洪市這麽多年,也見過不少大人物,和梟雄般的存在,可為人處世,誰敢囂張到這個地步?
不怕囂張過頭了,惹來天譴嗎?!
“我要清楚,是誰幹的?”
魏山河很想控製著自己的情緒,但逐漸猙獰的麵部肌膚,還是暴露了,他此時此刻的狂躁心態。
呼呼呼!
這一刻,現場氣氛如通冰窖,陰冷的氣息席卷客廳,哪怕故作篤定的段清風,都察覺到,出了大事,非常大的事情!!!
魏山河掛斷電話之後,將自家發小江寧兒,剛剛死在南嶺的消息,告知了段氏一眾族人。
最先反應的是王術和段穎,震驚之中藏著一絲絲狐疑,似乎在琢磨什麽?
魏山河於是耐著性子,追問道,“二位,這是有什麽要說的?”
“看樣子,這次……,我們遇到了一樣的麻煩。”段穎吱聲,並點點頭,語氣中諸多無奈。
昨天。
她的幹兒子,劉達康就是這麽死的。
而且,與江寧兒的方式極其相似,都是凶手主動通知,被害者最親近的人到場,然後……
她已經通知了劉家的人,不用懷疑,劉家暴跳如雷恨不得立馬趕赴南嶺,此刻,應該就在路上。
隻是,段穎萬萬料不到,這短短一夜過去,又栽了一個富家大少,而且身份比劉達康還要顯赫。
仔細算算,是不是三方豪門,三方新的大勢力,被迫卷入了這場南嶺市的紛爭?
那小子……,究竟想幹嘛?!
竟然憑借一己之力,將南嶺市的水,越攪越渾,以致於,到了現在這個地步!!!
名門之後,難道是他眼裏的草菅嗎?說殺就殺,一點都不顧忌事後的影響,以及可能為自己帶來的滅頂之災?!
這……
任由段穎想破腦袋,也不清楚,那個坐在輪椅上的年輕小子,到底要做什麽?
再想想,昨夜相遇之時,那個家夥看待自己的眼神,段穎竟然不知不覺的,有那麽點後怕?!
“達康,昨晚也出事了。”段穎歎氣,無奈搖搖頭,如實告知了魏山河,同時,眸底閃現一絲絲的不甘心,和戾氣。
魏山河,“……”
他以及江寧兒,雖然和劉達康這種登徒子尿不到一壺,但勉強認識,也有過交集,沒成想,昨晚出了意外?!!!
魏山河呼吸急促,額頭上青筋一根根暴跳,他張大自己的嘴巴,想要說些什麽,可話到嘴邊,又不知從何說起!!!
南嶺這種小地方,什麽時候,出現了這麽一位凶殘的存在?
“這人,莫非專宰豪門富少?”魏山河沒好氣的嗬斥一聲,抬起拳頭,重重的砸在了桌案上,傳出陣陣響動。
段清風沉默不語。
不過,這場矛盾拉開,等於魏家,江家不得不下場了,畢竟,死的人,於兩家而言都很重要!!!
這,等於說……,他們有了共同的敵人?!
此仇不報,誓不為人!!!
魏山河眸光陰沉,滿臉殺氣,再也沒有先前溫文爾雅,豐神如玉的樣子,反而給人一股惡人的感覺。
這小小的南嶺市,竟然會冒出來一個有恃無恐,無惡不作的歹徒,竟是殺了他的發小江寧兒。
從他抵達本土當日,到此時此刻,也不過是一兩天的時間,往日裏與自己關係最好的好兄弟,居然就這麽死了。
關鍵,昨天晚上,魏山河還在與發小談笑風生,一起喝酒一起觀看南嶺的月色,眨眼間,人就沒了,這……
若不是通知自己的人,是江寧兒的生父江建鴻,魏山河是一百二十個不相信。
如今,事已至此,當務之急是揪出凶手,有仇報仇,有怨報怨,以祭自己這位兄弟的在天之靈!!!
“這個人,不好招惹。”王術忽然敲敲桌麵,語氣平靜的提醒道。
段清風也跟著點頭,顯然,這是在認同王術的判斷。
段穎倒是沒什麽動作,不過看神態,同樣對這個人,恨之入骨!
畢竟,自己的幹兒子劉達康,也是栽在了這個人的手中。
原本打算,等劉達康的父親來了,再找這個凶手的麻煩,不成想,一不小心放縱了歹徒,繼續行凶。
江寧兒之死,於段氏而言,需要承擔或多或少的責任!!!
魏山河眯著眼睛,一字一句好奇道,“據我所知,南嶺市這地方,沒什麽特別難纏的人吧?”
“何況,南嶺市你段氏一家說了算,那……,可以縱容這樣的存在,於南嶺興風作浪?!”
這句話,已經有了非常強烈的質問,和斥責的成分在裏麵,他已經意識到,段氏的沉默,有點反常。
若是事先知情,做好針對,也不可能造成今天這樣的狀況,不過人死不能複生,當務之急是替江寧兒報仇!!!
唰!
魏山河眸光一閃,果斷的落至段清風,等待答複,段清風懶得做聲,於是看向自己的女婿,王術。
“此子,並非南嶺本地人,與你們一樣,其實也是外來戶。”王術不緊不慢,開口解釋道。
看似尋淡的一句答複,效果卻不錯,既規避了魏山河的問責,又很好的讓段家置身事外,不至於夾在中間進退兩難。
魏山河感覺胸腔堵了一口怨氣,想指責,無從下口。
理論上來說,段氏也是受害者之一,畢竟段穎的幹兒子,也是死在了這個人手裏,雙方有著共同的仇恨,共同的敵人!!!
“我不管這個人,是從哪裏冒出來的,他殺了江寧兒,必須血債血償。”魏山河五指青筋暴跳,殺氣逼人。
段清風關鍵時刻,提點了魏山河一句,“這件事挺突然的,這江寧兒江少爺,是不是得罪了對方?”
魏山河心裏咯噔一聲,沒做聲,餘光則有意無意的看向了王術。
昨天晚上,王術的叔叔王振北,可是向江寧兒引薦了一個美人,莫不是,這江寧兒急不可耐,連夜動手了?
然後……
本以為是個動動手指頭,就能輕而易舉得到的女人,不成想,是個不折不扣,貨真價實的禍害!!!
啪!
魏山河一掌拍向桌麵,語氣暴怒道,“隻因一個賤|女人,就敢殺了我的發小,誰給他的膽子?”
“你們南嶺的所謂達官顯貴,在我眼裏,都是一群土雞瓦狗,更何況這個混賬東西身後的女人!!!”
“竟然敢反抗,竟然敢殺了我的發小,膽子太肥了,我看他是,不想活了!!!”
這番話,殺傷麵積太廣。
王術眯起眸子,明顯看出來不甘心,他掃了魏山河兩眼,意有所指道,“魏公子看樣子很憤怒,既然如此,報仇何須過夜?!”
魏山河動作粗魯的解開西裝領帶,神態漠然,江寧兒被殺了,他魏山河作為前者的摯交好友,肯定要報仇!!!
“若是魏公子考慮在南嶺市人生地不熟,不好操作的話,我倒是可以提供一些幫助。”王術故作好心的補充道。
其實,這一刻的王術,已經做好了看戲的打算。
反正死的是魏山河的摯交好友,關他什麽事?!
“不需要,我自己來。”魏山河倒也幹脆,猛得灌下一杯烈酒,瞳孔中的殺意,越來越炙盛。
王術微微點頭,沒有繼續說什麽。
“告辭。”
事情都鬧到了這個程度,魏山河無心繼續吃飯,蹭的站起身,頭也不回的直接離開段家大院。
段清風,王術,段穎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各懷心思。
與此同時。
洪市江家。
作為南方地區,頗具知名度的繁華大市。
洪市與生俱來的影響力,和經濟發展能力,注定在南方各大樞紐城市之中,出盡風頭,排進前幾。
作為本土崛起幾十年的老牌豪門。
江家在洪市,幾乎有著和魏家相同的,具備呼風喚雨,翻手弄雲的駭人實力。
何況,江家和魏氏向來交好,兩方家主,在年輕時,就是摯交好友,雙方攜手發展扶持幾十年。
奈何,風風光光不知多少年的洪市江家,今天居然遭此厄難。
下一任家主有力繼承人江建鴻的兒子江寧兒,竟被人斬殺在了南嶺。
上至現任家主也就是江建鴻的父親,下到江建鴻本人,以及家族一眾核心人物,均是齊聚會議廳。
年過七十,精神依舊抖擻,老當益壯的江家主,雖然在強行克製自己的情緒,但……心裏早已痛得滴血了。
那可是他最寵溺的孫子,打小看著長大的,怎麽好端端就死在了南嶺?
“父親,我晚上就啟程趕赴南嶺。”
“還望批準!”
江建鴻兩手緊握太師椅,額頭青筋暴跳,他的瞳孔血紅血紅,像是要吃人了一般,說話的時候,牙關都在打顫。
“我江家在洪市,風光無限,現如今孫子寧兒被人殘害在了南嶺,無論如何,斬他頭顱,帶回本族。”
江家主一字一句,鏗鏘有力道。
類似江家這等豪門,出了這種事,如果不用雷霆手段震懾震懾,往後是個人,都敢跳出來招惹他們了,真以為江家是軟柿子?!
“我明白。”
江建鴻重重點頭,然後發誓道,“非但斬凶手頭顱,以儆效尤,還必須拿他全家陪葬!!!”
“我寧兒,不是白死的!!!”
殺我一人,滅你滿門雞犬不留,如此方能將一個大家族的門威和實力,展現的淋漓盡致。
隻是,現場突然傳來一道,不和諧的,柔弱的詢問聲,“父親,寧兒已死,不可挽回,但我們是否要先具體了解了解情況?”
“免得在衝動之下,做出了錯誤的判斷。”
此話一出,無異於引起眾怒。
人都沒了,還查什麽查?
“混賬,你到底在胡說八道什麽?我江家做事,什麽時候,用得著這麽瞻前顧後,畏首畏尾?”
“哼,一個不知道從哪裏跳出來的螻蟻罷了,何須顧忌?”
現場陣陣喧嘩。
談不上舉族自負,但是,的確有股目空一切,藐視眾生的豪門風範。
這和先前江寧兒,正麵接觸沈卓時,表現出來的態度和行為,如出一轍。
果真,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哪怕,是寧兒主動挑釁在先,又能如何?無論對錯,他殺了寧兒,就要付出血的代價!!!”
啪!
最終還是江家主,出麵維持現場,他一掌落下,滿堂寂靜,“我不要是非對錯,我隻要結果。”
“誰殺了寧兒,讓他全家陪葬!!!”
“父親,告辭。”江建鴻起身之後,二話不說,立即啟程。
“一介螻蟻,也敢招惹我江家,這次,看他怎麽死。”
“我恨不能與叔叔一同進駐南嶺,斬殺此獠!!!”
江建鴻,先行一步離開。
現場依舊一陣罵罵咧咧,其中年輕人居多,或許是氣血方剛,說起話來,那叫一個鏗鏘有力,感天動地。
豪門手段鐵腕,倒也正常。
畢竟,大家族都是要臉麵的,若是核心族人死了,連個屁都不放,還談什麽豪門?
隻是……
此時此刻,無論魏山河一係的魏家,還是洪市同氣連枝的江家,又或者劉達康所在的家族,均不清楚,他們這一次,究竟要麵對的,是什麽樣的對手!!!